第7章 芙蓉入水空留影紅葉随風自飄零

第二年,玉影依然在威遠镖局做着女镖師。

夏初季節,威遠镖局汴京分局送來一封信,因接到一個特殊的镖,主家要求總局親自派人押運,所以他們就一起去了開封。

然後住進了開封的威遠镖局,由于從杭州趕來,所以就準備休息一下再見主家,而主家也說不急,只要能見到總镖頭就行。第二日一大早,曉蓮就拉着玉影去街上閑逛去了,柳振生無奈,只得暗中跟着這兩個丫頭了,反正主家要下午才到,順便出來逛逛也無妨。

他們走到開封府附近,曉蓮說要吃糖葫蘆,就拉着哥哥去了。玉影卻自覺得停下了,她看向裏面,發現守衛已經換了新人,不由得向前走了兩步。

守門人攔住她問:“姑娘,有事嗎”

玉影不知說什麽,只是問了一句:“開封府府尹可是包大人”

“正是!”

“謝謝。”玉影便轉身要走,卻剛好碰到一個人,就說:“對不起……”

“玉影”原來這個人正是展昭,他終于見到了分別一年多的玉影,絲毫沒有改變,就說:“真的是你”

玉影擡起頭看到他,笑了笑說:“你還好吧”

展昭對身後的張龍趙虎說:“你們先回去吧”張、趙二人走後,他才說:“這一年你去了哪裏我都找不到你。”

“我在威遠镖局做镖師。”玉影回答。

“威遠镖局玉影仙子就是你”展昭自然聽說過這個名字,他一直以為是巧合,沒想到居然是她,就問。

“是镖師們叫的。”

展昭點點頭說:“早該猜到你有這個本事了,佩服!”因為他更聽到有人說威遠镖局總镖頭柳振生對玉影仙子情有獨鐘,但又不好直接問。

“有時間去看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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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玉影……”曉蓮已經跑過來了,手裏拿着兩串糖葫蘆說:“原來你有朋友在京城”

柳振生見到這個人就說:“玉影,介紹一下我們認識”于是玉影就介紹了,柳振生行了禮說:“哪天展護衛有機會到镖局,柳某和玉影定要盛情款待。”

展昭淡淡一笑,說:“一定,在下還有事,就不打擾三位了。”他說完便轉身進了開封府,他知道今生都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了,若是去年不生她的氣,或将她強留下來就好了,可惜一切都悔之晚矣,如今她已經有一個雙宿雙栖的人,他又何必再強求呢

玉影見他這樣離開就想:他是不是生氣了還是吃柳大哥的醋了可能我太不明白男人的想法。唉,以後有機會再向他解釋吧!誰知這一次居然真的沒有機會解釋了,下次的機會居然是已經成了他的妻子,無需解釋了,呵呵呵……

她随着柳振生兄妹回了威遠镖局,下午接了那個托镖的主家,姓李,兩年前才來京城的做珠寶生意,他要托的镖是他的母親,年過六旬,準備将母親從京城護送回紹興老家,因聽說威遠镖局有女镖師,又能給母親做伴,又能保護母親的安全,所以才來托镖的。柳振生聽說是一位老人家就說:“李掌櫃,何不自己親自派人送老夫人回老家”

李掌櫃無奈地說:“因為自己家是做珠寶行業,自己派人也不太放心,所以就托镖局來做。”

“原來如此。那老夫人身體如何”

“這個柳總镖頭大可放心,家母身體健康,只要坐馬車就行,不計時日,只要能送到即可。”

柳振生點點頭說:“那我們何時去接老夫人過來”

“你們何時起程何時去接吧随你們。”

柳振生就又和他談論了一些,然後就送走了他。大家商量了一下,主要是和京城的淩總镖頭商量,這淩總镖頭是個老江湖,其實早已知道這事,雖然送個人是沒有問題,關鍵在于這個人是個非同一般的人,就怕路上遇到有心之人尾随,後果不堪設想。就先對柳振生說:“當家的,這趟镖好送也難送。”

柳振生說:“是啊,淩總镖頭,那個李老夫人性格如何”

“聽說是個慈祥的老人家,身體也不錯,長途拔涉應該沒有問題。”

柳振生說:“就是太顯眼,萬一有什麽閃失就不好交待了。”

“那我們就走明暗兩趟好了,你和白姑娘等人明着護送李夫人,老淩我暗中保護你們,若是遇到緊急事件也好相互照應,确保安全為上。”

“好,一切聽從淩總镖頭的,你去挑一些身手好的,先行。我和玉影、曉蓮帶兩個手下雇車去接人。”振生就是這樣想的,沒想到淩總镖也是如此,就決定了。

于是第二日,淩總镖頭就帶上精英三十幾個先出了城,柳振生五人就去了李府,終于明白為什麽李掌櫃要托镖了,因為這家的生意太紅火,所以怕有人打主意!見了李老夫人才知道這個老夫人真是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她只帶了一個貼身丫環名叫香琴,然後一行七人就坐車出了京城!李老夫人一見到玉影就非常喜歡,一路上總是拉着她問東問西,倒是和她投緣得很。香琴在車外和手下小劉、小趙坐着,柳氏兄妹在裏面陪着。就這樣一路南下,居然平安無事地進了浙江。

一日,他們經過一片樹林,這片樹林很大,走了約有半天也沒有出去,眼看就到了黃昏,小趙停下車問:“少爺,今天看來是出不了樹林了,是否要路宿一夜”

振生和玉影下去看了一下說:“今晚就找個地方支起帳篷好了。”

于是就搭起了三個帳篷,三個男人住在一起;玉影、曉蓮和香琴住在一起;李老夫人單獨住一個。

由于臨時帶的有工具,就在帳篷外升火,小劉去打獵。不一會兒,便打了不少東西回來。玉影三個女孩子做了飯,用過晚餐,就去收拾餐具了。她們到了小河邊洗完碗碟,玉影三人就手牽手回來了,誰知在拉到香琴的手時,她發現一股強有力的勁道從她的手臂而來,暗想:看來她是會武的,可為什麽不說出來呢回去後,玉影被李老夫人叫過去聊天,直到老夫人安靜地睡下,她用被子給她蓋好,卻無意中發現李老夫人胸前居然有一個狼頭的刺青,這是她在不經意間拉到她衣服的時候看到的,于是就悄悄地離開了這個帳篷,到了柳振生的帳篷。此時他尚未入睡,就告訴了他這些,振生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讓她回去睡覺了!振生出去找了淩總镖頭……

第二日依然在這片樹林裏走着……

下午的時候,他們正在車裏聊着天,忽然馬車停了下來,小劉說:“少爺,有人。”

振生對玉影說:“保護老夫人,我去看看。”說完便提着劍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就聽到打鬥的聲音。

老夫人拉着玉影問:“玉影不會有事吧”

“夫人您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香琴進來說:“老夫人,外面的人不少。”

“來,進來安全一點。”老夫人對香琴說,然後四個女人在裏面。

忽然一把劍伸了進來,曉蓮也會一點功夫,但被玉影的短劍先攔了下來。于是曉蓮和玉影一起和那個人打了起來,整個馬車被打散了。而振生、小劉和小李被那邊的人糾纏着。玉影才拿出槍,卻見那個用劍之人到了香琴身邊,便挑了她的衣服,她胸前原來也有一個狼頭的刺青。

因為玉影發現拿劍之人是淩總镖頭,就用槍打在了他的劍上,然後和他繼續打了起來,緊接着,岳镖頭帶着人前來迎救,這一夥人很快便被捉住,獨有淩總镖頭跑了。振生對岳镖頭說:“将這些人送官查辦,我們還要趕路。”

岳镖頭就将這些人都帶走了,振生才對李老夫人說:“老夫人,讓您受驚了!”當他看到香琴時就說:“香琴姑娘的身材和曉蓮相似,就先穿她的衣服吧。曉蓮,把你的衣服先借香琴一套。”

曉蓮就從包裹裏拿了一套衣服,振生就和玉影出去了。到了樹林,玉影說:“淩總镖頭怎麽會”

振生忽然摟住玉影,在她耳邊低聲說:“李老夫人和香琴有問題,你要小心應付,可別露了馬腳。”

玉影點點頭沒有說話。

“回去吧,別讓人懷疑。”振生拉着她回去了。

李老夫人見他們手牽手,就笑着問:“玉影,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振生笑着說:“沒有。”

岳镖頭給他們換了一輛馬車,大家上了馬車,老夫人悄悄問玉影:“剛剛看你們在咬耳朵,不會是柳镖頭向你表白了吧”

玉影望着柳振生,暗想:原來他是故意這樣做的,莫非他真有此意然後害羞地低下頭:還是不要露出破綻,反正等完成這個任務就沒事了。

李老夫人見她這表情就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然後繼續前行,又在這片樹林過了一夜。誰知第二日真的遇到了強有力的劫镖之人,這一夥可不是昨日的淩總镖頭,而是真正的劫镖之人。

這次淩總镖頭親自帶人來居然都不及這十幾個人,柳振生知道這次是九死一生了,想必是昨日打草驚蛇了,亦或是其他人。對方武功高到深不可測,後來淩總镖頭被一個人一劍刺進了腹部,振生扶着他與其他人打。

淩總镖頭說:“當家的,快去救小姐他們。”他看到很多人去了馬車那裏,就推開他。

振生只好一躍上了馬車,與那些人打了起來,玉影和曉蓮發現已經打到此處,就出去幫忙。這些劫镖之人武功太高了,玉影知道她的子彈是有限的,所以她這麽多次出镖都不用槍的。所以她只是和這些人打起來,他們根本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後來曉蓮中了一劍,玉影抱住她,對振生說:“柳大哥,先帶曉蓮離開,我這有岳镖頭。”

振生對曉蓮說:“曉蓮,你要撐住。”于是就抱着她飛上了一匹馬,又對岳镖頭說:“保護好玉影。”然後就策馬而去。

岳镖頭點點頭就保護着玉影,正要帶她上馬時,忽然馬車裏飛出一個綠色身影,是香琴,一把軟劍刺進了岳镖頭的心口,香琴回手又向玉影的腹部而來,她沒有躲過,便倒在了地上。

淩總镖頭見岳镖頭已死,玉影也倒下了,便拼死飛上一匹馬,逃離了此處。

李老夫人此時下了馬車,看了看玉影,又對所有劫镖之人說:“一個也不留。”

那些人很快便就殺了所有的镖師,此處變成了一片血海……

柳振生帶着妹妹一路上了鎮上,終于找到了醫館。經過兩個時辰的搶救,終于救活了妹妹。可是他現在不知大家如何,就給對郎中留下了一錠金子說:“舍妹就交給您了,我還有些事,最遲明天回來。”

那大夫說:“公子去忙吧,醫者父母心,這錢你還是留着吧!”

振生依然将金子留下了,就又上馬回去了!在城外遇到了受傷昏迷的淩總镖頭,就又把他送到了醫館。幸好救得及時,他醒來後就說明了那裏的情況,振生真的後悔接了這趟镖,害得自己損失了三十幾名镖師不說,還失去了玉影這麽好的一個助手。為免節外生枝,他只好帶着淩總镖頭和妹妹回了杭州镖局。并派人去京城安撫那些死者家屬,然後向開封府報了案。可當展昭去查李掌櫃的珠寶行調查時,才知道人家已經搬走了,無處可尋了,于是就去了所謂的紹興老家,當地人居然沒有聽說過李氏有珠寶行這一事情,真是奇怪得很。展昭又到了杭州的威遠镖局,問明了情況,才回了京城,他知道玉影兇多吉少,可又能如何他只好自己一個傷心難過了,因為玉影就像一顆流星一樣,從他的生命中劃過,留下一道光,然後又消失在生命中,然後就又消失在生命裏,似乎什麽也沒有留下,他的心裏真的難受。但緊接着開封府的公務越來越繁忙了,他知道此時不允許他再為兒女私情所牽拌,所以他必須要盡快收了這顆私心,回到開封府這個現實的世界中來,否則會真的因情而誤了大事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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