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動手
對象？約會？李準雖然知道周宜在刺激蔣少瑜，但這兩個詞還是取悅了他。
李準後退一步靠在車上，滿臉興味地看着周宜，她冷肅的表情讓他一下準确對應了她高中班主任的身份，既有種條件反射般地畏懼，又覺得新鮮有趣得不行。
蔣少瑜來找周宜什麽事兒？其實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只是上次周宜拉黑了他的電話，讓他覺得備受打擊——這個女人，從青澀懵懂到賢妻良母，自始至終都是完完整整地屬于他。
雖然因為他不可饒恕的失誤讓他不得不退出她的生活，但他從沒想過她會退出他的生活。
他以為她總有一天還會回頭，因為她是那樣的顧家，那樣的一心一意。即使他又結了婚，他依然覺得周宜不會變，會始終是那個踏實不二的女人。
現在他突然發現周宜不僅要把他完完全全驅逐出自己的生活，而且已經把自己和另一個男人關聯在了一起，這種失落感讓他驚慌，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他可能要永遠失去她了。
所以，他來找周宜什麽事兒？什麽事兒也沒有！
無非是昨天心血來潮打她電話她怎麽都不接讓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的電話她從來都不會錯過，即使在後來感情冷淡的那兩年，周宜接不到他電話也會在看到未接後第一時間回信息或電話，告訴自己為什麽沒接到，再輕聲問找她什麽事兒。
所以被冷遇的他有點坐不住，就想來問問她，她究竟怎麽了？
又有點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讓她再次自我封閉，他知道，她真的沒有人可以依靠了。
所以，他來找周宜有什麽事兒？什麽事兒也沒有！
只是在和二婚妻子吵架之後，賭氣出來散心，竟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周宜單位門口。
剛結婚那會兒，他時常過來接她下班，她高高興興地從校門裏沖出來，先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再吧唧一口親在自己的臉上，坐在他的小電驢上，興奮地邊跟他講一天的趣事兒邊摟進他的腰，熱烈歡快地就像摟住了全世界。
所以什麽事兒都沒有的蔣少瑜一下被問得啞口無言，靜默地看着周宜用看陌生人的眼光看着自己，靜默中突然萌生了一種憤怒的情緒，一種想要再次抓住她的勇氣。
所以，當他看到她沒有等他的回複就繞過另一個男人的車頭，去拉屬于另一個男人的副駕駛車門時，一下就急紅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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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周宜沒有反應過來的速度一手按在車門上，“你真是好手段，勾得我心神不定，勾得少琮偷摸回來，夠得這個男人鞍前馬後，我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種本事，周宜，沒男人你會死嗎？！”
周宜聞言一巴掌還沒扇過來，李準一拳已經打到了蔣少瑜的臉上，生生把周宜揮過來的巴掌驚成了投降式。
“你他媽嘴巴放幹淨點！”李準出手迅速，打了蔣少瑜一個出其不意。
蔣少瑜被打了一個趔趄，站穩後想還手，被周宜抓住手腕猛地一撞，又差點摔倒。李準詫異地看了周宜一眼，他沒想到周宜會真的動手。
“我現在有沒有男人，和哪個男人在一起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了，我希望你能夠認清楚這一點，不要再做越界的事情。況且，我已經拉黑了你們家所有人的所有聯系方式，以後別再來找我。”周宜坐上車，砰的一聲拉上了車門。
李準扣上安全帶，心疼地說：“你別拿我車撒氣啊姑奶奶，新車！”
“你這意思，不是新車就可以用來撒氣了？”周宜冷冷地瞥了眼還處在震驚中的蔣少瑜，順嘴接了一句。
李準嘆了口氣，心說還有心情開玩笑，問題應該不大。
周宜借巧勁兒撞的那一下如當頭棒喝，讓蔣少瑜一下清醒了不少。
缺什麽就去補什麽，這是周宜一貫的思維。失去外界支撐，周宜去學習一些防身的本領确實在他的意料之中，而這意料之外的一撞，也徹底宣告了二人情誼的一刀兩斷。
蔣少瑜茫然地看着漸漸消失不見的車尾，舌尖上似有鹹苦的滋味蔓延。
……………………
車子平穩上路後，周宜閉眼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後調整了一下座椅，往後躺了躺，看起來有點疲憊。
“你……還練過？”李準猶豫以什麽話題開口，他們的相處方式很奇怪，一個星期不見就會變得生澀疏離。
“怎麽，害怕了？”周宜眯着眼睛反問了一句，然後輕笑了一聲，“別怕，我就是防身用的，畢竟這年頭，老師也算是個高危行業。”
李準：“……”
車裏再次陷入沉默，畢竟以二人的關系，談“前夫”這個話題多少都有點燙嘴。
“今天恐怕要掃興了。”周宜扭頭看看貌似在專注開車的李準，最先打破了安靜。
“沒事。嗯……要不去河邊散散心？”李準想當然以為周宜在說蔣少瑜，不過，确實掃興。
“不是，我沒說蔣少瑜，嗯，就是我前夫，他還不至于讓我掃興。”周宜把頭發拆開，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些，并及時打住了話頭。她沒想跟李準解釋太多，畢竟二人也沒到那個份兒上。
“我今天來例假了，要掃你興了。”
“我說怎麽這麽大脾氣。”李準笑笑，渾不在意地又補了句：“那要不回我那吧，簡單在家吃點，不折騰着出去跑了。”
“我什麽都沒帶，去你那不方便，你送我回家吧。”她是開完會才發現來了例假，出來無非就是告訴李準讓他回去。
他們說白了就是肉體關系，當發生關系的條件不能滿足時，她想當然地認為李準應該回去。
李準沒有接送她回去的話，而是拐了個彎兒就着“什麽都沒帶”問：“我發現你好像不怎麽拿包。好像就回家備課那天見你提了個……兜？”李準覺得那個帆布口袋叫包好像不太合适，叫“包”有點拉低包的檔次。
“嗯，平時就一個手機。回家時小區大門那刷臉，家裏是指紋，鑰匙都不用帶，要包也沒什麽用。”周宜品味這李準嘴裏那個“兜”，感受到了貧富差距帶來的觀念距離。
“再說，平時我就是家和學校來回跑，不逛街不補妝，拿着累贅。”
“……”李準被人民教師的質樸“感動”得無話可說，“去我那吧，缺什麽一會兒在超市買。”
“行吧。”周宜這會兒小腹隐隐作痛，也懶得費神再說什麽。
東林上苑小區外面就有個小超市，李準進去後給張啓辰打電話問女人這幾天用的東西哪些牌子比較好，畢竟以前這種活兒張啓辰沒少給邊婧妍幹。
“什麽意思啊哥？”張啓辰被這個電話勾起了八卦之魂，周老師都這樣了還把人拉家裏了？“莫非你要闖紅燈？太禽獸了吧你！”
“滾！龌龊！”
在張啓辰熟練的指揮下，李準完美地完成了任務，提着透明購物袋堂而皇之地回到了車上。“你看看行不行？”
李準把衛生巾遞給周宜，把買好的食材放到了後備箱。
周宜拿起來看了看，“看不出來你這種業務還挺熟練。”周宜臉上帶着笑，看起來比較滿意。
“又不是不識字，再說了，看不懂我不會問嗎？”看周宜閉着眼給她豎起個大拇指，李準笑了笑，拐個彎，把車開進小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