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震驚
尤金手中的這杯飲料散發着溫熱的氣息。
他将杯沿遞至唇邊。
熱氣氤氲了他略微冰冷和幹涸的雙唇。
飲料內甘甜的氣息傳來。
他金黃色的雙眸閃着光。
尤金先是抿了一小口飲料。
杯內的飲料是用蜂蜜和檸檬與柚子調和而成。
尤金能品嘗到檸檬的微酸, 柚子的清香與蜂蜜的清甜。
這蜂蜜中，還微微帶着幾分花香。
他是個走遍全星際，熱衷于品嘗各種各樣美食的美食評論員。
而這股花香, 他似乎在哪兒仿若嘗到過。
尤金略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可能是他上了年紀的緣故，很多事情都很難在短時間想起來。
但是他的助理樹杭不同, 這個小夥子別看他做事慢吞吞, 但是他的腦子可要比尤金靈活得多。
“這飲料可真好喝, 我覺得我還能再多喝兩杯！”
“得了吧，你現在在這兒排隊, 看上去還有半小時才能到我們呢！萬一你排隊中途想上廁所怎麽辦？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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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也是。”站在尤金跟前的小夥道，“哎，冬天喝上一口暖和的東西，讓我全身都舒坦不少！”
溫熱的飲料滑入喉嚨，熨帖了尤金的五髒六腑。
尤金對他面前小夥的話在心中表示了贊同。
他手中，雖然是小小的一杯飲料，但這一杯飲料卻大有乾坤。
這個小攤的攤主, 将各種水果與食材平衡搭配, 才能讓酸味甜味與花香相互融合，而不顯得突兀。
更可貴的是，在寒冷的冬天, 她給每一個排隊的食客送上這樣一杯溫暖人心的好喝飲料, 撫平了食客們因長時間等待而産生的焦躁，更憑借飲料，帶給了食客們對攤主菜品的期待。
一小杯飲料下肚, 尤金開始對這個小攤攤主也産生了幾分期待。
攤位內傳來的味道似乎并不怎麽樣，但是這一小杯飲料，也算是側面彰顯了小攤攤主的廚藝水平。
尤金将喝空了的杯子握在手中。
飲料能做到這個地步, 想必這個名字叫郁真的廚師，手藝應該不錯吧？
隊伍緩緩地向前移動，過了一會兒，尤金已經能看得到隊伍的頭了。
他只需再等最多十分鐘，就能輪到他點餐了。
小攤是露天的，有可供食客休息的座位，也有食客幹脆拿着吃食邊走邊吃。
以尤金的方向，很容易透過小攤的透明塑料窗，看見小攤內，進店食客們吃的美食。
尤金眯了眯眼，他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
這些食客吃的東西，有湯，有三角形的餅，還有橄榄形的點心。
至于有些食客手裏捧着的臭豆腐，尤金倒是一眼認了出來。
這是黛拉昨天強烈推薦給他，讓他一定要去品嘗的美食——臭豆腐。
黛拉和尤金一樣，都是美食評論員，兩人是很多年的朋友了。
最近這幾年，尤金一直都沒有看見黛拉，因為黛拉最近最喜歡往一些偏遠星球跑。
有些偏遠星球人跡罕至，和其它星球有時差，就連信號也顯得不太好。
所以黛拉一直沒有跟他聯系。
直到波瑞利節當天。
黛拉照例給他發了節日祝福信息，順勢詢問尤金要不要來平恒星的美食節參加活動。
黛拉是這次平恒星美食節出題目的美食評論員之一。
尤金一開始是拒絕的。
首都星通往偏遠星球需要歷經好幾天的時間，所以上了年紀尤金一直不願常往偏遠星球跑，而且這兩天他還要往各個星球飛，品嘗美食，寫出美食評論。
但是直到昨天，尤金再次收到了黛拉的聯系視頻。
在黛拉的極力勸說下，尤金才勉強答應參加今天的平恒星美食節——正巧，以他當前所在星球，到達平恒星，僅需半天的時間。
參加這次平恒星美食節的絕大部分攤主，尤金或多或少都對他們做過點評。
在尤金看來，這些攤主雖然有個星級餐廳主廚的名頭，但是說實話，他們做出來的美食，在星際美食圈內也稱不上最上層。
嘗過很多美食的尤金，養成了一根挑剔的舌頭。
這些攤主中，也只有他現在排這個攤主，是尤金幾乎完全不認識的。
而這個攤主，也是黛拉強力推薦的。
尤金在排隊的這段時間裏，聽着周邊人的交談，對着這個攤主有了幾分最基礎的印象。
這個攤主名叫郁真，她是個橫空出世的廚師。
平恒星美食節開幕式上，她抽到了以“臭”字為主題，所以她需要做與“臭”有關的美食。
尤金記得，那次他們視頻通話時，黛拉告訴他，這個“臭”字，是她一不小心混入紙條中的。
但是黛拉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成功做出了多種多樣與“臭”相關的食物。
“尤金，郁真做的每一道菜都很好吃！”與他一樣滿頭銀發的黛拉，對外向來是一副嚴肅認真的模樣。
但是在與尤金敘述郁真做的美食時，黛拉臉上破天荒地露出了少女般懷春的神情。
“她做的美食，像是有魔力。一口，便能撫慰我們的心。她做出來的食物是溫暖的，也是不可思議的。”
能夠獲得黛拉認可的人，全星際寥寥無幾。
尤金說是不好奇，這是不可能的。
所以尤金來到了郁真的攤位前，認認真真地排起了隊。
薄薄的一層塑料窗，卻能夠隔絕溫暖的攤位和攤位外的寒冷。
坐在攤位內的食客們，緊挨着坐在一起。
位置很小，食客們縮手縮腳地坐着，一舉一動都很不方便。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因為位置不夠大而提出異議。
因為此刻的他們，早已成為了餐盤中美食的俘虜。
咬上一口看似綿軟卻有嚼勁的披薩餅，喝上一口湯潤嗓，再咬一口香脆的榴蓮酥。
每一位食客臉上都露出了幸福的神情。
在小攤外等了許久的尤金，忍不住舔了舔唇。
看到別的食客吃美食時流露出的喜悅與快樂，讓尤金也不免覺得餓了。
作為著名的美食評論員，幾乎尤金只需要聯系一下任何一位星級餐廳主廚，主廚們便會恭恭敬敬地将他迎進店鋪，而不會讓他在寒風中等四十分鐘。
這還是尤金頭一次在小攤外吹着冷風，排着隊，就為了吃一口飯。
尤金覺得一切都很新奇。
等到隊伍終于快輪到尤金時，有兩個身影擋在了尤金面前。
“你好，我是平恒星電視臺的記者羊五。”
今天的羊五來得比往常的時間都要早，因為電視臺給他下了命令，讓他可以自由地采訪着每一家店鋪，并且規定在晚上五點左右，一定要采訪郁真的攤位——平恒星特地在晚上五點前，在星際各地投放了美食節的廣告。
等到晚上八點，《一起去旅行》等其它節目要開始播出，平恒星美食節的直播也許會受到影響。
晚上五點，勢必是美食節熱度最高的時候。
平恒星要借這一次機會，靠郁真吸引足夠多的觀衆，賺取足夠的流量，進行最後一波有關平恒星的宣傳。
晚五點前，羊五出現在了郁真的攤位前。
經過前一天網上的腥風血雨，“郁真”二字，成功紅遍了全星網。
在郁真攤位出現在鏡頭時，直播間內險些被湧入的網友們擠爆。
當然，自從出現點點直播服務器被卡爆的情況後，其它直播軟件一直都在做各種保護措施，以免再次出現像點點直播一樣服務器被卡爆的尴尬事情。
幸運的是，各大直播軟件，并沒有服務器被卡爆的情況發生。
他們還是成功地維持住了直播平臺的尊嚴。
“羊五老師，今天我們的顧客還是和昨天一樣多……”
“我懂我懂。”羊五對收銀的小李笑着道，“我已經認識路了，我直接進去。”
小李對着羊五點點頭。
排在後頭的尤金聽不太清羊五和小李的對話。
但是當他眼睜睜地看着羊五和攝影師就這樣越過排着隊的他們往攤位裏走時，尤金狠狠一皺眉。
“小夥子！”尤金出聲對小李道，“這兩個人沒有排隊，你就這樣直接将他們放進去？”
小李看到尤金站了出來，他愣了一愣。
尤金脖子上圍着的圍巾，遮住了他的下巴。
然而小李總覺得，站在他面前的尤金，似乎長得有些熟悉。
只不過，小李記不清他是誰了。
也許是他将他面前的這位顧客，和其它顧客搞混了吧。
小李對尤金道：“這位顧客，您聽我解釋，他們……”
“我們是平恒星電視臺的人。”羊五對尤金解釋道，“我們是來采訪這個攤位攤主的。”
尤金仍是皺着眉：“采訪的人，就不能排隊了嗎？”
羊五無奈地道：“美食節主辦方特許我可以直接進入各個攤位的後廚進行拍攝，這是每日的常規任務。”
“我拍攝的時間不會太長，只會占主廚幾分鐘的時間。”
“所以我很快就會出來的。”
尤金聽到這一解釋後，他才勉強地站回到了原位置上。
“不就是個采訪記者嘛！”尤金小聲嘟囔，“看上去也不像是個專業美食評論員……對菜品的描述，還是我最在行了。”
站在原地的尤金，眼巴巴地看着羊五的身影消失在了後廚。
他想，這些什麽美食節主辦方可真沒有眼力。
要是讓他們邀請他來主持采訪，他說得可比這沒名氣的主持人好聽多了。
尤金沒有發現的是，在他站出來時，他的臉，一不小心被站在羊五身邊的攝影師拍了進去。
僅是幾分鐘後，迅速有人認出了他。
【我的天！這不是尤金教授嗎？帝國大學美食系博士後！星際著名的美食評論家！】
【尤金教授就算老了，長得也是這麽儒雅！】
【我奶奶剛剛看到尤金教授出來，立刻走不動步了。她和我說，她年輕時候的夢中情人，就是尤金教授。】
【尤金教授怎麽會出現在平恒星美食節？我記得平恒星美食節先前沒有宣傳過……】
【這大概是尤金老師的私下行程吧，所以沒有對外公布。】
【畢竟憑借尤金教授的名氣，他至少不用排這麽久的隊點餐。尤金教授的臉和鼻子都凍紅了。】
【尤金老師來排郁真的攤位，是不是意味着，過兩天，我們就能在網上看到來自尤金老師對郁真菜品的客觀點評？】
【尤金教授是所有美食評論員中最公平公正的一位。肯讓他親自排這麽久吃的美食……一定很好吃吧！】
【可惜，今天是美食節的最後一天。等今天過了，我是不是就沒機會吃到郁真姐姐做的美食了？】
【安慰一下樓上，活久見。】
羊五還不知道直播間內的網友們正讨論着尤金。
他正在對郁真的後廚進行拍攝。
“今天郁真主廚帶給我們的是榴蓮披薩，榴蓮酥和榴蓮炖雞。”羊五介紹道，“接下來，我們來詢問一下郁真老師，為什麽她要用榴蓮這一食材呢？”
郁真道：“榴蓮是一種擁有着特殊氣味的水果，它完全可以直接吃。不過要注意，一次性的攝入量不宜過多。”
“榴蓮本身自帶的‘臭’味，與我抽到的‘臭’一字相符合。”郁真道，“所以我選擇做榴蓮相關的菜品……”
“……當然，除了以上的做法外，榴蓮直接吃，也很美味。”
“直接吃？”羊五迅速抓住了郁真言語中的字眼，“郁真主廚，你是說，榴蓮可以直接吃？”
郁真點點頭。
她對着鏡頭微笑道：“能夠接受榴蓮氣味的食客，可以嘗試将榴蓮放在冰箱中，稍稍冰一會兒後，拿出來吃，會有獨特的口感。”
【星際賣榴蓮的商家好少。】
【已下單榴蓮100個。】
【我想看看榴蓮披薩，榴蓮炖雞，榴蓮酥是什麽味道……】
【我更想吃榴蓮披薩，它看上去好像可以拉絲？】
在網友們的催促下，羊五率先拿起了一塊榴蓮披薩。
“榴蓮披薩最好趁熱吃。”郁真解釋道，“榴蓮披薩是用榴蓮和芝士做的。芝士放久了，容易變硬，不容易拉絲，口感便沒有剛烤出來那麽綿軟了。”
羊五将榴蓮披薩三角的部份放入口中。
與口腔相接觸的，先是榴蓮披薩頂層榴蓮的軟爛與芝士的綿軟。
羊五的牙齒微微用力，咬開榴蓮披薩的餅皮。
他對着攝影鏡頭，慢慢拉開了剩下沒咬下的榴蓮披薩部份。
淡黃色的芝士連接着兩塊榴蓮披薩，拉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
芝士韌性十足，如果羊五沒有停手，芝士還能拉得更長。
【芝士！！我記得我之前在有真主播的直播間裏，看到過芝士的妙用！】
【薯餅！我也看過那一期直播！有真主播的薯餅拉的絲，和郁真老師拉的絲一樣長！】
【郁真姐姐是不是用的也是馬蘇裏拉芝士？】
【芝士的鹹味略淡，和甜甜的榴蓮特別配！】
【好吃好吃！】
【有真主播和郁真姐姐，都是廚藝超棒的小姐姐！羨慕了！】
【榴蓮披薩簡直就是芝士控的福音。】
【榴蓮的臭味沒有螺蛳粉那麽重，也沒有臭豆腐長得可怕，我感覺我好像能接受。】
羊五吃過榴蓮披薩後，又嘗了榴蓮炖雞和榴蓮酥。
榴蓮炖雞的雞湯濃郁香甜，雖然聞上去略臭，但是經過前兩天臭味直播的洗禮，觀衆們逐漸适應了榴蓮的臭味。
榴蓮酥入口時香脆，就是吃起來略微顯得不太方便，因為一不小心，酥脆的榴蓮酥酥皮碎渣很容易掉到地上。
然而榴蓮酥軟嫩的內裏，又讓人愛不釋手。
【雞湯濃香，榴蓮酥香甜，真的好吃。】
【郁真姐姐太厲害了！這三天調樣做不同的臭味菜品……但是每一道菜品都很好吃，換做我，完全無法想出螺蛳粉，臭豆腐，還有榴蓮做成的菜！】
【郁真姐姐的廚藝知識水平不一般。】
【摸摸郁真姐姐的學霸光環。】
——
尤金看着坐在他身邊的一個食客咬下了榴蓮披薩，融化的芝士被那位食客拉出長長的芝士絲時，尤金咽了咽口水。
“先生，您要什麽？”
終于輪到了尤金。
尤金看着小李遞來的菜單，他看得略有些眼花缭亂。
不過菜單旁都有配圖和原材料，所以尤金對這些菜的模樣，也有了幾分印象。
菜單品種不算少，但是價格定價很親民，不算太高。
這價格，和其它星級餐廳主廚做的菜相比，真是便宜太多了。
雖然菜品便宜，但是尤金看到圖片後，總覺得這些菜的味道也不會太差。
一向果斷的尤金，破天荒地猶豫了。
他有了想将菜單上每一種菜品都點一份的沖動。
“像是這個……榴蓮披薩，我可以點一整個嗎？”尤金問道。
“不好意思呢。”小李道，“我們一位顧客最多只能點兩小塊榴蓮披薩。如果是三個人及以上，可以點一整個榴蓮披薩。”
尤金皺了皺眉：“這個榴蓮炖雞一碗多大？”
小李比劃了一下一碗湯的量。
尤金的眉擰得更緊了。
“臭豆腐我可以一樣買兩份嗎？”
“對不起，您一樣只能買一份。”
尤金頓時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因為餐品供應量有限，我們主廚又想讓每一位顧客都能品嘗到她做的美食，所以她稍稍控制了一下每一位顧客能夠嘗到美食的量。”小李道。
尤金嘆了口氣：“我能理解。”
很多小店，一旦生意紅火後，通常會出現供不應求的情況。
供不應求的情況，最容易将一家本就不大的店鋪拖垮——長時間的等待，很容易讓食客們喪失耐心。
而控制菜量供應，也是一種提高翻卓率，并且盡可能讓更多的食客品嘗到美食的法子。
尤金道：“那就這些菜單上，一樣給我來一份……哦不，披薩我要兩塊。”
“好。”小李道，“這是您的小票。取餐口在左手方向。”
尤金順着小李的指引，來到了取餐臺前。
和排隊點單相比，取餐等候的時間要短得多。
尤金很快拿到了屬于他的菜品。
尤金選擇的是打包帶走。
今天接下來的時間，他想再逛一逛各個攤位。
晚上，尤金還要坐星艦，去別的星球繼續品嘗美食。
尤金剛走出郁真的攤位時，他在門口遇到了他的助理樹杭。
“你來得怎麽這麽晚。”尤金道，“我都買完了。”
樹杭慢吞吞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我去排門口的隊伍了。”樹杭道，“據黛拉老師說，門口的炸魚排也很好吃。所以我這次買了個魚排漢堡。”
“炸魚排？”尤金隐約記得黛拉提到過。
但是那時的他，完全被黛拉介紹的臭豆腐所吸引，所以沒有将注意力放到別的地方。
“尤金教授，我剛剛收到了萊特教授的信息，他說，讓您明天早些到瑞拉星，說是那邊的試吃時間要提早一些……”樹杭道，“所以，我們現在得盡快走了。”
又要開始忙工作了。
尤金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他接過了樹杭遞給他的炸魚排。
“我知道了。”尤金道，“我們現在馬上趕到星艦艦場去吧。”
“好。”樹杭道，“懸浮出租車我已經訂好了。”
尤金和樹杭并排走。
他們漸漸遠離了郁真的店鋪。
尤金悠閑地将炸魚排漢堡放到口中，咬了一口。
尤金稍微想起了幾分關于炸魚排的記憶。
根據黛拉所說，炸魚排這家店，是首都星的漢森爾頓擔任的主廚。
尤金去漢森爾頓的餐廳吃過一次飯。
漢森爾頓算是有幾分能力的廚師，可惜他天賦不足，所以做出來的菜品總是有所欠缺。
前兩天，黛拉和他提到漢森爾頓，她說漢森爾頓最近做的美食，出現了幾分微妙的變化。
“我想，他應該是稍微開竅了。”黛拉道。
尤金咬下了手中的炸魚排漢堡。
“咔擦”一聲，炸得酥脆的魚排，與松軟的面包相融合，在口腔中發出清脆的聲響。
塗在面包，生菜與魚排間的，酸酸甜甜芝麻沙拉醬，成為了最好的粘合劑。
尤金瞪圓了雙眼。
這味道……漢森爾頓何止是稍微開竅！他這是已經完全開竅了！
就在這時，站在尤金身邊的樹杭，喝了一口郁真攤位自取的免費飲料。
“啪”地一聲輕響。
樹杭手一松，他手中的紙杯直接墜落在的地上。
紙杯內的飲料灑了一地。
樹杭站在原地，面露震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