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桂梅和李德才都出去後,偌大的酒吧包廂裏就只剩下了秋喻和餘承玺兩人。

KTV上的歌早就放完了,一直停留在點播頁面。沒有音樂的包廂內安靜得詭異,隔着厚重的隔音牆都能聽到隔壁包廂的歡聲笑語,對比之下,秋喻和餘承玺之間的氣氛更顯微妙了。

餘承玺有些束手無策,來回踱步地思考了好久,最終決定拿起一個幹淨的酒杯,倒一點冰水,遞到秋喻面前。

“喝嗎?進來了這麽久,你口渴了吧?”

秋喻看了一眼冰水,搖搖頭:“給我一杯金酒。”

“你要喝酒啊?”餘承玺放下水杯,往冰桶裏瞅了一眼,裏面有各式各樣的珍貴名酒,卻獨獨沒有金酒,“這些都是伏特加和威士忌。你等下,我讓叔加個單。”

說着就要往門外去。

“不用了。”秋喻拉住餘承玺,将人拽了過來,不由分說地往餘承玺懷裏一撲,“你抱我一下。”

餘承玺被這意料之外的擁抱弄得渾身一僵:“這——”

這好像也沒什麽不對勁?餘承玺的信息素就是金酒的味道。

清新爽口、醇香誘人,明明是高度數的烈酒,卻又因為口感清爽而極具迷惑性,欺騙着對酒涉獵不廣的初次飲用者們放心大膽地喝下去。

就這一點而言,餘承玺的品性真是像極了金酒。要不是被餘承玺橫沖直撞、少年氣十足的一面迷了雙眼,秋喻也不至于會落到這麽個霸道小混蛋的手裏。

“你怎麽了?”除了老媽和奶媽外,這輩子再沒被其他Omega抱過的餘承玺有些恐慌,愣愣地往秋喻腰上搭了搭手,“你這麽高冷難泡一人,突然變得這樣溫和柔情了,我有點不太習慣。”

秋喻立馬往餘承玺肩上掐了一把,瞪眼道:“非要打你你才痛快是吧?”

餘承玺圈住秋喻的腰,笑嘻嘻地将人騰空抱起,抱到一邊沙發上坐下:“我喜歡你氣勢洶洶罵我的樣子——當然,我也喜歡你溫溫柔柔抱着我的樣子。

“怎麽了,有什麽事你盡管跟哥哥說,哥哥我一定幫忙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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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喻戳了戳餘承玺的眉間:“我比你大兩歲,我才是哥哥。”

“好好好,你是哥哥。”餘承玺摟着又香又軟的Omega大美人,撒嬌似的将頭往秋喻胸前埋,舒适地嘆了口氣,“啊……你好香,好軟。”

最近入秋了,晚上天冷,秋喻今晚出門時套了一件米色的毛衣開襟。

毛毛軟軟的米色毛衣上,不僅有洗衣留香珠的香氣,還沾着秋喻特有的信息素花香。餘承玺一邊聞着這個心曠神怡的味道,一邊蹭着毛茸茸的毛衣對秋喻撒嬌,恨不得能将秋喻整個人都揉到懷裏。

秋喻今天難得心平氣和一回,任由餘承玺蹭蹭,蹭完還調整了一下姿勢,大大方方地讓餘承玺枕在他的膝上,撫着餘承玺的黑色碎發,細聲細語。

“我問你,剛才那個人說的,關于‘神仙’和‘預知未來’的話,你信嗎?”

問完的一瞬間,秋喻就後悔了,心想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本來大家對剛才那事兒可能還是當一笑話看的,他真這麽一問,不就顯得很可疑了嗎?

“我當然不信啊。”秋喻豐滿的大腿枕得餘承玺好生滿足,頭發被一弄一弄的,餘承玺舒服得直想在秋喻腿上打盹,“說穿越時空都聽着比預知未來要靠譜好吧?”

餘承玺上手摸了摸秋喻平坦的小腹,越想越好笑。

“咱倆現在戀愛都不算呢,還生育機器、兩年抱仨?我都沒這麽敢想,那位‘神仙’倒是替我暢想未來了。

“怎麽着,他咋不說你直接生了一足球隊?那多刺激,一屋進去都是小寶寶滿地爬。”

餘承玺随口開的幾句玩笑,正好踩到了秋喻的傷口上。本來還溫溫柔柔給枕大腿的秋喻,立馬将臉沉了下來,将餘承玺人往旁邊一推:“行了,別靠着我,熱。”

正在享受膝枕服務的餘承玺冷不丁被這麽一推,頭差點兒沒磕上酒桌桌角:“嘶——好痛!你這Omega怎麽脾氣陰晴不定的!剛給一顆棗就打我一巴掌?”

看餘承玺捂着額頭倒吸涼氣的樣子,似乎是真的磕得挺疼的,秋喻有些心軟了,想要上去問一問撞得有多疼?卻又因為惦記着餘承玺剛才玩笑話,氣得胸悶。

“下次要是還抓到了這樣的狗仔,記得像今晚這樣第一時間告訴我。”秋喻狠心不去看,将酒桌上的手機收進包裏,背起單肩包要走人,“沒事了,我走了。”

“等會兒!”餘承玺趕緊拉住秋喻,“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

秋喻丢給餘承玺一個白眼:“不是你抓到了偷拍讓我來的嗎?現在人都放了,我留在這裏幹嘛?”

“陪我聊聊天說說話啊。”餘承玺有些哀求道,“都怪你給我立些什麽十條限制,我每天都有好多話不知道要怎麽跟你說。要不是今晚有機會和你見面聊,我肯定就要被憋死了。”

秋喻什麽都可以不怕,就怕餘承玺哀求他和他撒嬌——每次餘承玺向他使這兩招,秋喻的心上就總要軟下一塊。

“這怪我?”餘承玺可憐巴巴的模樣,帶得秋喻也開始委屈難過起來,“要不是你天天随心所欲、不按規矩行事的,我用得着這樣限制你?”

你以為我不想跟你暢所欲言、談一個甜甜蜜蜜的戀愛嗎?

你要先成熟起來啊,老公。

酒吧包廂裏的燈光并不亮堂,在這種昏昏暗暗的情況下,餘承玺居然還看見了秋喻眼裏閃動的淚光,頓時變得手忙腳亂。

“你、你怎麽……”餘承玺急忙看了看左右兩邊,終于尋到了酒桶後面的抽紙,抽了幾張,給秋喻擦眼睛,“你不開心了?——是不是我說錯什麽話了?”

秋喻接過紙巾,嘴硬着解釋:“空調風太大了,吹着眼睛有點發酸。”

“真的嗎?可你剛還說熱的。”餘承玺當然不信,回想了一下剛才秋喻黑臉時他說的玩笑話,大着膽子猜測,“你是丁克主義?因為我剛才說了生足球隊的玩笑話,所以你生氣了?”

秋喻吸了吸鼻子:“那倒沒有。”

如果時機成熟,他還是可以生育一個他和餘承玺愛的結晶的。只是這個時機要等到什麽時候,秋喻也不知道;秋喻只知道,“成熟的時機”指的絕對不是現在。

以前那種不小心就中獎、一整年下來好幾個月的時間肚子裏都要揣只崽子的日子,秋喻再也不想經歷了。

餘承玺疑惑了:“那你剛才臉怎麽這麽黑啊?”

秋喻:“要你管。”

餘承玺:“是我的錯覺嗎?好像一提懷孕生子相關的話題,你就會很生氣?

“如果你是不喜歡小孩子、不想生的話,沒關系啊。雖然我是家裏的獨子,但我爸媽不會因為這個就不讓你嫁進來的,你千萬別擔心。”

“你哪裏聽說的我要嫁給你?我們現在連戀愛關系都算不上,你想這麽遠幹嘛。”秋喻無情地打破餘承玺的妄想。

“今晚我們不是摟摟抱抱一起睡了嗎?就這還不算戀愛啊?”

“我們一起睡過嗎?”

“枕大腿當然也算睡啦,怎麽就不能叫一起睡過?”餘承玺擋住秋喻的去路不肯讓,“既然睡過了,那我就要對你負責。”

“你行了吧。”秋喻推開這只攔路的惡霸Alpha,“我說了要慢慢考察你的,你別給我來強上這一招,對我沒用。

“走了。”

秋喻拉開包廂房門出去。

桂梅正背靠在走廊的牆上靜心等待,聽着動靜轉過頭來,一看秋喻頭發亂、毛衣開襟穿得歪歪扭扭,心裏一驚,怒瞪餘承玺:“說了不許随便動我家藝人的,你該不會是在裏面亂來了吧?”

餘承玺攤手:“姐姐,我要是在裏面亂來,那你至少要在外面等夠兩個小時才行。”

桂梅切了一聲。秋喻則又朝餘承玺丢了個白眼。

“沒什麽,在裏面聊了幾句而已。”秋喻對着一旁反光的玻璃牆理了理儀容,“走吧姐,時候不早了。”

餘承玺揮揮手:“要我送你嗎?現在說還來得及噢。”

秋喻沒理他,跟着桂梅一路走遠了,消失在走廊盡頭的一堆裝飾盆景之間。

餘承玺目送着秋喻離開後,收回手,雙手插兜,回頭問李德才。

“叔,剛才提到的那輛尾號888的汽車,我怎麽沒有印象?”

李德才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推了推金邊的老花鏡:“回少爺,那輛車三個月前被撞壞了保險杆,早就送到國外去保養了。”

“那刷白漆是怎麽一回事?”

“刷白漆是因為,老夫人覺得家裏黑色的車有些太多了,看着心煩,前天就打了通電話、讓人把那輛車給刷成白的。”

“前天?”餘承玺挑眉,“老媽前天才下的命令,這麽快就讓外人給知道了?”

餘承玺又看了一眼秋喻離開的方向,心裏回憶着剛才在包廂裏那狗仔說的一言一句,越是深思越覺得可疑,眯了眯眼睛。

“……真的有人可以穿越時空預知未來嗎。”

作者有話要說:  餘承玺:那這樣算,你不就是第二次愛上我了?老婆,你真的好愛我

秋喻:……你現實一點,穿越時空這種東西怎麽可能存在

作者OS:擡頭看看頻道,這裏可是幻想耽美,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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