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電話是奶奶打來的。

奶奶說,媽媽留院觀察的這段時間裏,情況良好、各項指标也都回歸平常,明天就可以出院回家。

不僅媽媽康複了,爺爺的腿腳問題也有了很大改善,日後只要按時按量地鍛煉、定期到醫院拍片檢查就行。

對于重視家人的秋喻來說,這兩個好消息勝過世間的一切喜事!秋喻連連點頭說好,表示明天會和餘承玺開車到醫院、親自去接家人們回來。

說好的出院時間是下午,第二天不趕着早起。元氣和精力大損的餘秋二人,心安理得地睡到了大中午的時間才起床。

秋喻在作息時間上一向規律自制,往常裏也都是起得比較早的那個,這天卻不知是怎麽了,一口氣睡到了一點多鐘,才迷迷糊糊地被餘承玺叫醒吃午飯。

“……一點了?”秋喻一動身子,又感覺到四肢酸軟,無力地差點動不了手指,“天啊,怎麽我的手腳還是這麽酸?”

明明昨晚什麽也沒做,和餘承玺一人各蓋一張被子、安安穩穩地睡的呀,怎麽還是這樣?

“是不是保持一個姿勢睡太久了?”餘承玺煮完了午餐要吃的湯面,穿着小圍裙坐到床上,“要不,我給你按按肩捶捶腿?”

秋喻捂着小腹,撐着床起身,萬般嫌棄地搖搖頭:“算了吧,你別把我人拆了就不錯了,還按肩呢。

“嘶……我這肚子怎麽還是這麽脹這麽麻?都睡了一夜了,還是這樣。”

罪魁禍首餘承玺哪敢大聲說話:“是不是……藥的問題?”

“不知道。”秋喻自己揉了揉肚子,“可能是吧,那個藥後勁還挺大的,吃完之後我就沒胃口吃飯了,偶爾還會脹氣犯惡心。”

餘承玺将手覆在秋喻的手背上,又摸秋喻的手、又借秋喻的動作揉美人哥哥的小腹:“等下去醫院時,順便去檢查檢查?”

秋喻搖了搖頭,拍掉餘承玺的手站起身來:“別了,縣城的醫院人多眼雜,只要有一人知道我身體出了什麽毛病,消息就遲早要傳到我媽的耳朵裏。還是不了、不去。

“對了,昨天買回來的藥你都收去扔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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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承玺:“扔了。”

“扔了就好。”秋喻将外衣披上,“等會去醫院見我媽和我爺爺奶奶時,你千萬別把這件事情給說漏嘴了啊。

“我媽還好,仔細說一說還能理解。我爺爺和我奶奶上年紀了、思想相對保守,要是知道我吃避孕藥扼殺他們的寶貝曾孫,我肯定挨他們好一頓罵。”

“知道啦。我總不至于連什麽事情該說、什麽事情不該說都不知道吧?”

“原來你知道的嗎?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秋喻不忘損餘承玺幾句,“看你之前那個直言不諱的臭屁模樣,倒還真沒覺得你有分寸。”

“哎,往事不要重提,人是會成長進步的。”餘承玺拉了拉身上的粉色圍裙,“你發沒發現?你現在已默認未來會和我結婚、為我生子了——你剛才說寶貝曾孫,側面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秋喻哼了一聲,穿上拖鞋往屋外走:“我懶得跟你玩閱讀理解。

“快去把午飯端出來,等會兒我洗漱完就要吃。吃完,我們早點去醫院。”

餘承玺指着秋喻纖細瘦弱的背影,嘿了一聲:“我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麽使喚過我。”

不等秋喻回答,餘承玺又自說自話地補充。

“不過,看在你這麽漂亮這麽溫柔這麽愛我的份上,我原諒你。”

自言自語完,餘承玺屁颠屁颠地跟在秋喻身後出了卧房。乍一看,餘承玺身後似乎真的有條一甩一甩的尾巴。

醫院那邊,所有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就等着辦出院手續、結清醫療費用了。

秋喻和餘承玺兩人過去時,倆老人正坐在楊念雪的病房裏喝茶,奶奶端着茶杯、給爺爺補習着餘承玺的事兒。

“喲!”

奶奶老花眼,近處的東西看不清楚,遠處有人過來倒是看得仔細。一看秋喻帶着餘承玺從外邊進來,高興得中斷了給老伴兒的補習,從椅子上站起來,揮揮手興奮道。

“孫兒和孫兒婿來啦!哎喲哎喲,快過來奶奶和爺爺這邊!”

爺爺放下茶杯,順着方向去看準孫兒婿:“哪呢?哎喲,這是孫兒婿嗎?”

秋喻拉着餘承玺到兩佬面前,笑着将男友介紹給爺爺:“爺爺,給您介紹,這是餘承玺、小餘,我現任男友。”

餘承玺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幹巴巴應和:“爺、爺爺好?”

“知道知道,你奶奶剛才給我介紹了。”老爺子滿意地拉過餘承玺,拍着餘承玺的手,滿臉感慨,“小子,聽說,你把縣城那惡霸給罵了一頓?”

餘承玺想了想,覺得“罵”這個詞用得不太好,顯得他形象特兇、容易給老人家留下不好印象。斟酌一番後,餘承玺沒敢承認,含糊其辭道。

“也不算是罵。那個黃毛不是賄賂派出所、仗着有錢為所欲為嘛,我就——跟他說了幾句理呗。說完,他就怕了。”

餘承玺自我“美化”了一下下,把恐吓變成了說理。

爺爺喜笑顏開,起身摟過餘承玺的肩膀,比了個大拇指:“小子,不用謙虛了,我都聽說了啦!年紀輕輕的,想不到你有這種魄力,居然整治得了縣城惡霸!”

餘承玺哈哈哈地繼續幹笑:“我說什麽話了?”

“就你怼那惡霸的話!”爺爺興致勃勃,完全不在乎餘承玺當時的話說得難聽不難聽——反正再難聽,那也是在幫他們秋家出氣嘛!“你說他是蝼蟻、豬腦子!噢,你還讓他下跪磕頭了!”

餘承玺在娘家長輩面前很心虛:“……我這麽缺德嗎?”

“漂亮啊!”爺爺非常滿足地用力一拍餘承玺的背,“這不叫缺德,這叫懲惡揚善、幹得漂亮!

“不愧是我家小秋看上的人!這孫兒婿,我認了!”

“诶,”秋喻插話,“你跟他說有魄力和懲惡揚善,他才聽不懂呢。他呀,不過也是個仗着有錢就胡作非為的惡霸。

“還沒确定的事兒,可不能随便喊孫兒婿啊!”

“怎麽就沒确定了?”奶奶倒了兩杯熱茶,示意兩人一人一杯、自己拿,“上次不是說八字已經有一撇了嗎?而且你們這段時間還一直住一塊兒,該做的不該做的,我看你們肯定都做了不少。”

奶奶說完斜了斜秋喻的手腕。

秋喻雖然今天穿了長袖秋裝,但伸手拿東西時,手腕就會露出來一大截,能看見白皙的皮膚上印着紅紅的吻|痕。

這痕跡,可逃不過老人家的眼睛。

奶奶啧啧了兩聲,臉上帶笑地調侃孫子。

“看出來你喜歡小餘了。你前任過來和你一塊做那個作業時,在城裏留了這麽多天你也沒和他同住,這小餘才交往多久啊,就同住了?”

秋喻被說得耳朵發紅,小小聲地回應道:“您還好意思調侃呢。一開始我帶承玺回來時,您還問我林楷牧去哪了。

“怎麽?現在就變性子改認別人當孫兒婿啦?”

“哎喲,你別提這個,一提這個我來氣。”奶奶氣得撫了撫額,不自覺地恢複正常音量說話,“這個林楷牧,怎麽說之前也是來過咱家當過客人的——還喊過我好幾聲奶奶。

“——結果吧!你媽出事了、你這麽急着趕回家,他倒好?一通電話都沒打過來問!當初真是白讓他在家吃了幾頓飯了!

“要我說啊,狗都比他懂得要報恩呢!”

“噗——”不小心聽了這話的餘承玺,忍不住一笑,偷偷對秋喻道,“罵得真狠,我喜歡。

“那時候怼黃毛就不該我來的,應該讓你奶奶親自上陣。”

秋喻朝餘承玺翻了個白眼:“你要是對我不好,下一個被罵得豬頭不如的人,就是你。”

“那必定不能是我,”餘承玺舉了舉手上盛着熱茶的紙杯,“我可是欽定的孫兒婿,雷打不動。

“我聽說,你們這的風俗是結婚時媳婦要給長輩敬茶?怎麽着,這會正好有茶,我們提前演練演練?”

“演你個狗頭。”秋喻別過臉,“別煩我,一邊兒喝茶去。”

餘承玺倒想一邊喝茶去——爺爺奶奶不讓啊!爺爺拉着玩誇完了,奶奶還要過來繼續說。老人家嘛,本來就有點啰嗦,叨叨起來,更加沒完沒了了。

“小餘啊,咱家小秋,見過你家裏人了嗎?”

還好,老人家們叨叨的話題都是餘承玺很樂意回答的。

餘承玺放下茶杯,老實回答:“還沒見過。我家裏人工作忙,不怎麽回國,比較難見。

“不過你放心,我已經讓李叔跟我爸媽說一聲了,讓他們找時間回來。也讓哥哥——啊不對,讓秋喻和我爸我媽趁早見一見。”

奶奶點點頭:“這樣啊……那挺好。趕緊讓小秋見家長,見完了、這婚事才好談啊。”

秋喻瞪大眼睛:“等下——奶奶!怎麽又扯到結婚的事情上了?您是、急着趕我走所以想把我嫁出去吧?

“還有——餘承玺!誰讓你叫李叔去聯系爸爸媽媽的?他們這麽忙,打擾他們多不好?”

餘承玺咧嘴一笑:“你看,你這聲爸爸媽媽不是叫得挺順口的嗎?”

奶奶不知是故意幫腔還是一本正經,教訓秋喻道:“你這孩子啊,不知道Omega未過門前是不能改口的?要喊那也得結婚之後再喊!

“你倆都這麽親密了,還不結婚啊?早結婚早安定呀!”

“我——”

秋喻剛要張口反駁時,一股惡心的勁兒突然從腹間用處,過沖的味道激得秋喻啪地捂嘴、沖進病房裏的衛生間,對着馬桶吐了出來。

“嘔——”

餘承玺慌張又擔憂,指着衛生間,轉頭問兩位老人:“哥哥他——”

還沒說完,餘承玺就發現兩位老人的眼裏,都冒着欣喜的星光。

“小秋怎麽了?”奶奶拉着餘承玺的衣袖,高興得顴骨升天,“哎喲喲,小年輕啊,真有能耐!這麽快就造出我的寶貝曾孫啦?”

作者有話要說:  爺爺奶奶:搓手等曾孫!

暮·帶着地雷和營養液回歸·喬的地雷1個、營養液10瓶

和聽雨眠的營養液5瓶~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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