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課就是體育課
也不知道是歡迎新同學還是怎麽地,胡月志給六班的人放風了。
所有人在操場跑了一圈以後,就全部跑進籃球場了。
江榆累得喘不過氣來,坐在樹蔭下的觀衆坐席上,一邊喘氣一邊扇風,還一邊嫌棄那群滿是汗味的同學。
傅雲開閑不住,滿眼望着操場。
江榆嘆口氣:“去吧。”
傅雲開一聽,和撒了歡兒的哈士奇一樣,瞬間沖到了操場,沖到一半,又折回來,對江榆說:“我就打一會,你坐一下,等會我們一起回去。”
江榆有氣無力的擺擺手,示意傅雲開趕緊走。
傅雲開笑的更歡,伸手把江榆額前的濕發撇到一邊,“別老低頭,回頭汗流進眼睛裏了,你又要喊疼。”
江榆沒拒絕,耷拉着肩膀,滿臉的嫌棄。
賀巢就在不遠處,他面無表情的望了一會江榆。
江榆感覺到了,他緩緩轉頭,正好和賀巢的視線對上了。
賀巢隔着半個觀衆席,看了他好半天,然後轉過臉去,慢騰騰走到了操場邊。
江榆有點不明白,雖然賀巢總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也不會像今天一樣,眼神幽幽的,有些叫人害怕。
賀巢進了球場,看見李楚和傅雲開在一個籃球場,便對着李楚招招手。
李楚抹了把汗:“啥事啊?賀哥?”
一邊的傅雲開已經和班裏人混熟了,嘴裏喊話傳球,賀巢臉色更沉,他說:“你下來,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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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楚委屈。
李楚也想打籃球。
不過,賀巢都要上了,他也不好意思賴在球場上。
去年他們學校籃球賽,就是賀巢一個人力挽狂瀾帶着他們一群廢物拿了季軍的獎杯,要不是後來賀巢一個人被三個人盯,他們班就能拿冠軍了。
可惜他們太菜了。
都怪他們班拖了賀巢的後腿。
但是,自從高三後,賀巢就沒打過籃球了,什麽都不玩了,一有時間就托着腮望着某個地方發呆。
而現在,賀巢重回球場。
李楚他敢不讓嗎?
不,他不敢!
賀巢接了球上場,先是看了一眼傅雲開,随即動起來。
傅雲開:“????”
看我幹啥?
我長的帥氣?影響他發揮了?
傅雲開頂了一頭問號,被虐了一整場。
最後,他實在是不行了,癱在地上,喘着粗氣對賀巢由衷的贊賞:“同學,你好厲害啊!”
賀巢勾唇,把籃球扔給了傅雲開。
傅雲開接過來,亦步亦趨的跟上去,“同學,你這麽厲害,咱們放學再玩玩?”
賀巢惜字如金,看着江榆捧着一杯礦泉水站在觀衆席上迎他們,便回傅雲開:“不玩。”
江榆看這場球看的累得慌,然後去小賣部買了瓶千歲山礦泉水,一回來就看見他們結束了,立即走上前。
他看賀巢也上來了,先是對他笑了笑。
賀巢忽然也勾唇笑了,笑意比之前明顯多了。
江榆一愣,沒有反應過來。
賀巢看着他手上的水,正準備說話。
傅雲開忽然上前,氣喘籲籲的拿走了江榆手裏的水:“我靠,累死我了,這水怎麽不冰啊?”
江榆皺眉:“現在天還沒熱,你喝了冰水要感冒。”
傅雲開一口氣喝了大半瓶。
江榆擰眉看着他,看了半天,忽然發覺賀巢不再了,他連忙轉頭去看,見賀巢已經繞開他走遠了,一步一步走的極快,像是在追什麽似的。
傅雲開喝完了,随着江榆的目光望過去,“你別說,這人真厲害,我好歹在咱們雙語高中也是名震高三的對不對?跟他打差點被他玩死了!”
江榆:“喝完了,趕緊回去。”
傅雲開點頭,“趕緊吧!我一身汗!”
江榆确實很嫌棄他一身汗:“臭死了,離我遠點。”
傅雲開嘿嘿笑:故意張牙舞爪:“江榆,我現在一身汗,你怕不怕我給你一個熊抱?”
江榆聽了,立馬拔腿就跑,生怕傅雲開來真的,蹭他一身臭汗,那他要弄死傅雲開。
他跑着跑着,也沒注意前面,就往後看追上來的傅雲開。
沒料到,一頭撞到了個人,那人虧的人高馬大,沒被小胳膊小腿的江榆撞倒了,反而十分貼心的扶住了江榆。
江榆躲得快,往後倒退一步,擡頭看去。
柏韶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傅雲開這時候也追上來了,看見了柏韶,呀的叫起來,“唉?這不是柏韶嗎?你也在一中啊?”
柏韶點頭,眼睛看着眼神躲閃的江榆,回答傅雲開:“對,我就在一中。”
江榆聽見他聲音,頭埋的更深了,後退幾步,躲到了傅雲開身後。
傅雲開撓撓頭,有些搞不懂,以前江榆最黏柏韶了,現在卻和看見鬼似的。
“小榆,那是柏韶?你記得不?”
江榆沉默着,半個字也不想說。
傅雲開更加奇怪了,只好尴尬的和柏韶打招呼,一副自家孩子的熟稔口吻:“柏韶你別介意,小榆就這樣,你們以前熟,過幾天說不定就好了。”
柏韶失神片刻,過了一會回神,他笑了笑,“嗯,我知道。”
傅雲開跟着笑。
柏韶的眼神仍在江榆身上,“對了,你不是在雙語高中嗎?怎麽來一中了啊?”
傅雲開自豪又驕傲,“我來找小榆,我媽叫我好好照顧他。”
江榆聽了,氣的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
傅雲開疼的直抽氣。
柏韶的笑凝固在臉上,看着剛剛江榆伸手擰傅雲開的地方,忽然幽幽說道:“傅雲開,我想和江榆單獨說兩句。”
傅雲開聽到這話,有些不滿意了。
柏韶又說:“我和他初中有些誤會,後來也一直沒搞明白,現在正好碰見了,就把那時候事情說說,順便和江榆說個對不起。”
言下之意。
傅雲開你很多餘。
傅雲開很難受,總覺得堵得慌,柏韶說的他沒反駁的理由,只好呆呆的走開了。
柏韶望着面前捏着手指的江榆,上前一步。
江榆被他吓一跳,往後退一步。
柏韶一顆心碎成八瓣了,“江榆?你怕我幹嘛?”
江榆沉默着搖搖頭。
柏韶看着江榆的煞白的臉,要講的話梗在喉頭,上不去下不來,本來他準備好了一大堆說辭,請求江榆原諒他,可是望着江榆這個模樣,他所有的話都成了蒼白無力的推卸。
“我······”
江榆咬牙,忽然有了勇氣一般,“我要回去上課了!”
柏韶見他要走,又舍不得,一把拉住他胳膊,“等等,我有話要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