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課一開始,那些剛剛收上去的試卷又全部發下來了

不過打亂了順序,每個人拿到都不是自己的試卷。

胡圖清清嗓子,“你們拿到的卷子以後用紅筆打對錯,然後算上分,再交上來。”

他說的一點也不心虛,好像并不為了把改卷子工作推給所有人而覺得不好意思,甚至為自己想出了這麽好的計策而感到高興。

江榆拿到一張試卷,他低頭去看,卻見到是柏韶的名字。

江榆沉默了幾秒,“傅雲開,我和你換一個。”

傅雲開正想答應,一看見江榆手裏的是柏韶的卷子,猶豫了幾秒鐘,他搖搖頭,“你就改柏韶的吧,挺巧的。”

柏韶這時候也欣喜的回頭,沖江榆說:“你猜我拿到誰的卷子?”

江榆不想接話,但是猜到了柏韶肯定是拿了自己的卷子。

他張張嘴,“別和我說話!”

柏韶沒想到他火氣這麽大,愣了幾秒,“江榆?”

江榆氣呼呼的擡頭,“幹嘛?”

傅雲開想插嘴調和一下他們的矛盾,但是胡圖忽然拍桌子,“聲音小點!講題了!是不是都會啊?!還想不想上課了!”

柏韶立馬回身,看着卷子,偷眼去看後面的江榆,心裏有些奇怪為什麽江榆這幾天的火氣這麽大。

他低下頭去看江榆的卷子,用手指摸了摸寫着江榆名字的地方,他的樣子被賀巢全部收入眼中。

賀巢的眼神閃了閃,卻沒有說任何話,他轉過頭去,把自己分到的試卷塞給了柏韶,“當我幫你拿試卷的酬勞。”

柏韶也不介意,反正他讨好別人習慣了,接過來就說:“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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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柏韶還想給江榆貼心的記筆記,但是随着答案的公布,柏韶發現江榆全對,一個錯也沒有。

柏韶嘆口氣,自己豪無用之地啊!

他把江榆的卷子還回去,順便拿來了自己的卷子,他原本沒指望江榆會給自己改答案,結果他随便掃了一眼,不但給他标了正确答案,連過程都用紅筆寫了出來。

柏韶激動的捏拳頭。

果然,江榆就是嘴硬生氣!

其實,他還是喜歡自己,對自己好!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托着腮笑吟吟的望着江榆。

江榆看見他這樣,淡定的拿起書擋住自己。

一瞬間,柏韶覺得那張試卷是自己的錯覺。

下午體育課,傅雲開覺得他們有機會上體育課打球,慫恿江榆跟自己去超市買水。

兩個人剛剛把水拎到教室,就發現所有人都到操場了。

傅雲開笑出豬叫,“哈哈哈哈哈哈我怎麽說的,會上體育課的!”

兩個人哼哼的又去了操場。

不過,體育老師倒是沒準備讓他們閑着,非要兩人一組墊排球。

柏韶看了一眼江榆,傅雲開立馬知道他的意思了,他拉住賀巢,“兄弟,我們倆一決高下!?”

賀巢看都沒看他,舉手示意請假,然後就坐到了觀衆席,半合着眼看操場上的動靜。

傅雲開也不氣餒,找到了李楚。

班裏面願意和江榆說話的人就沒有幾個,賀巢和傅雲開一旦走開了,他在班上就和隐形人一樣,所以不出意外的和柏韶分到了一組。

江榆面無表情的雙手墊球,微微下蹲着,似乎很不情願。

柏韶笑起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這樣墊球會跑。”

江榆楞了一下,“但是你不總是能接到嗎?”

柏韶挑眉,“換成別人就接不到了。”

“什麽意思?”

“沒事,來,再往下蹲一點。”柏韶打量了一會,“對,就這樣,我開始了。”

江榆望着他墊來的排球,一瞬間想到初中他們倆上體育課的時候,不由恍惚了心神,那個排球砸在他的腳邊,砰砰砰的彈回去了。

柏韶也不在意,他撿起了排球,繼續墊,“是不是想起了以前?”

江榆也不否認,“嗯。”

柏韶的笑意深了一些,“你還記得嗎?剛開始你很怕排球的,不敢碰。”

江榆臉色緋紅,“那是以前。”

“所以現在不害怕了?”

“當然不害怕,我又不是小孩子。”

柏韶聽了,用力朝着江榆的眼前墊球。

江榆往後退了一步,上手接了球,然後賭氣的說:“你太小看我了,我一點都不怕了!”

柏韶哈哈笑,“江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真可愛。”

江榆見他又用力墊球,也賭氣用力怼回去,“柏韶,我和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他确實害怕排球,總覺得會砸到自己,但是漸漸在柏韶的配合之下,排球技術也好了,也不怕了,但是柏韶總覺得他仍舊是那個害怕被砸到臉的孩子。

“是嗎?”柏韶沒有聽出了他的氣憤,傳回球以後,忽然直起身子,直勾勾的望着江榆的眼睛,“其實,我也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江榆聽見這話,仿佛被踩住了什麽痛腳,他也不墊排球了,唰的一下沖出了操場,往外面跑過去。

柏韶楞了一瞬,趕緊追上去。

他的跑步速度可比江榆快得多,沒兩分鐘,就在教學樓後面追到了江榆。

而在觀衆席上的賀巢其實注意着他們,當看見兩人追逐着跑出去,他趕緊站起來,想跟過去。

但是傅雲開不知什麽時候跑到他跟前來了,擋在他面前,“他們的事情他們自己能解決,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

賀巢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話也沒有說,繞開他就跟上去。

江榆感覺到柏韶跟上來,他固執地不肯回頭,只是抱着腦袋一直往前走。

柏韶亦步亦趨跟在他後面,“你聽我說一句,就一句話好不好?”

“我不想和你說話!”江榆死死的捂住耳朵。

柏韶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江榆,我只說一句,說完我就再也不煩你了。”

聞言,江榆停住了腳步,他回頭,好奇的問:“真的?”

柏韶點頭,臉色少有的嚴肅,“這次是真的。”

江榆想了一會,他轉過身,面對面朝着柏韶,“那你說,我聽着。”

想要說的話臨到嘴邊,柏韶忽然不知道如何去講了。

他低頭猶豫了一會,忽然擡頭,雙眼再度看向了江榆的眼睛,滿是熱烈的感情,“我和以前不一樣了,真的。”

江榆垂眸,“哪裏不一樣?”

“從你說喜歡我之後,我所有的都不一樣了。”賀巢有些緊張了,他想告訴江榆自己家庭的扭曲和他那些故意假裝正常說出來話的理由。

但是如果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好像一切都沒有什麽意義,話還是那些話,永遠不能改變什麽。

“一定要說不一樣的話,那就是我以前是在撒謊。你是對的,以前我沒有說過真話,讨人喜歡也是假裝的,但是現在我說的是真話,我一直都記得你,一直想起你和我說的那句話,我每天都在想你,每一天都很懊悔,會那樣說你。”

“現在,我回答那時候你的話,江榆,我也·····很喜歡你。”

江榆移開的目光忽然再度落到了柏韶的臉上,他的眼神并沒有平常接受道歉後的樣子,反而一派冰冷,他幾乎是憤恨的說:“很痛苦!你知道不知道你随口說的那句話,對我有多痛苦!”

“我不想告訴你這些事情,但是你一直在煩着我,我不想你在我身邊,你如果一定要和我說清楚,那我就必須告訴你這些事。”

柏韶微楞,他看着江榆的情緒有些失控,怕他發作,“別急,你慢慢說。”

江榆深呼吸一口氣,咬着牙:“每一天晚上,我都會想到你那句話,你說我很奇怪,可是我哪裏奇怪,我因為喜歡你就奇怪,那其他喜歡你的人就不奇怪嗎?你對我很好,比所有人都好,但是你卻說我很奇怪。”

柏韶的眉毛緩緩顫抖,他感覺到江榆要說什麽,馬上就要宣告他的死刑,并不是兩個人交談後解決問題,而是解決他。

“我······那時候······我不是故意那樣說的。”

“你不是故意的,但是你傷害了我,你說的那句話讓我一直很痛苦,我總是在想,每時每刻遇到事情都在想,是不是我奇怪,所以我爸爸會讨厭我,我媽媽會不讓我出門,所以傅雲開會一直跟着我。”

柏韶的眼眶有些發紅,他咬牙。

“你說我奇怪以後就不和我做朋友了,但是現在你又要來和我做朋友,還說喜歡我,我如果再和你做朋友,你還會這樣,還會說另一句話,然後不和我做朋友,到時候我會更痛苦!”

“不是,不是這樣的。”柏韶徒勞的解釋,“我這次不一樣。”

江榆的臉章的通紅,用力的在說每一個字,好像是把這三年來被那句奇怪積壓的情緒全部爆發出來,“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和我說話。”

“江榆,對不起,真的······”

“你不要和我說話,去和傅雲開說話,去和賀巢說話,總之不要和我說話,我讨厭你!”

江榆嘶吼着,他的雙手摩擦的更加厲害了,幾乎要磨掉表面的一層皮,他說完之後,因為憤怒而沉重的喘息聲,讓柏韶覺得心中鈍痛。

哪怕兩個人隔了兩米遠,柏韶都能感覺到他因為用力,而快速跳動的心跳聲。

“賀巢說我是弱勢群體,所以有人罵我神經病,有人偷拍我的照片給別人看,有人故意P我的照片貼在牆上;但是我并不難過,我并沒有在意過,但是你知道我最痛苦的是因為說我奇怪。”

“那一段時間,只要我閉上眼睡覺,就能做噩夢,夢到你說奇怪,我爸爸說我奇怪!每個晚上我想睡覺,卻又不敢睡,因為一睡覺就要做噩夢,我醒來就會頭疼,我特別難受,我甚至覺得因為我奇怪,所以才會這樣。”

柏韶沉默了,“······”

他死死捏着拳頭,因為太過用力而泛白,他想要告訴江榆的話,奪取他同情心的話,在此刻失去了所有的意義。

“現在不是你說你也喜歡我,你那時候是撒謊,一句話就能解決全部問題的人,我讨厭你!很讨厭!”

網聊的三個男友同時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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