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開機的第一天,夏知檸就跟很多工作人員熟絡起來,她的心情很好,不僅僅是因為多認識了幾個人,而是報社群裏說雜志已經發售了,并且銷量越來越高。
陸北一的工作室還配合做了宣傳,報社的情況要比之前好上很多,因為陸北一帶來的大牌效應,約見其他二三線的明星也不是很難了。
這讓夏知檸覺得作為交換成了陸北一的助理也不是那麽虧了。
開機儀式上,夏知檸還分到了導演發來的一個紅包,不多只有八塊八,圖個吉利。
看見同行們興奮的拍照,做采訪,夏知檸也手癢癢起來,然而她現在的身份是助理,跟她的另一個職業是站在不同戰線上的。
開機儀式結束後,主演就要拍定妝照了。
陸北一很早就化了妝,現在就差換衣服了,她是真的沒想到演員這麽辛苦,五點就得起床了,夏知檸打了一個哈欠,等陸北一換衣服出來。
衣服是古代的服飾,穿起來也要繁瑣一點,負責道具的一個小姐姐也進去跟陸北一幫忙換。
夏知檸想到了星光之夜,在隔間裏看見的景色,白皙細膩的肌膚,漂亮的蝴蝶骨,纖細的腰肢...
“知檸,你看好看嗎?”陸北一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來了,看見夏知檸在發呆,輕聲喚了句。
“好看。”夏知檸頭也沒擡,條件反射地就說出了這句話。
陸北一眼底沒了笑意,就好像在換衣間剛剛換完衣服等待對象誇獎一樣,結果你的對象根本沒搭理你,在看手機。
夏知檸沒聽到動靜,擡眸的一瞬間呼吸都放緩了,之前看陸北一化的皇後妝容她也只是驚豔了一瞬,而這次換了身衣服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她穿着淡紅色的短身長袖衫,上面有牡丹的刺繡,正好就印在胸前,絲綢制成的帶子披在肩上,多了幾分仙氣,頭上的發髻是流仙髻,下身是留仙裙,長至腳踝。
“場地布置好了,現在可以過去了。”工作人員過來提醒。
陸北一點了點頭,看了夏知檸一眼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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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喜怒無常,換衣服前還粘着她,一直要她跟在她身邊,換完衣服就冷臉相待。
夏知檸也不在意,跟着她後腳就走了出去。
這部劇一共有四個主演,陸北一和柳秋枝是,還有兩個是劇中的皇上和大反派。
飾演皇上的宋民曾經也獲得過視帝,但是電視劇是小熒屏,而電影是大熒屏,陸北一去年獲得了圈裏最有影響力的影後獎項。由此可見,這個劇組的食物鏈就很明朗了。
夏知檸坐在一邊的小板凳上,看着他們拍定妝照,先是官配來了幾張,陸北一和宋民做了幾個親密的動作。
“北一你摸宋民的臉,表情要媚一點,宋民你的眼神也要帶着寵溺。”導演指揮着動作。
夏知檸看過別的演員拍定妝照甚至是演戲,确實第一次看陸北一拍定妝照。
宋民是坐着的,他收斂了自己盛氣淩人的氣息,淩厲的五官随着表情變得柔和了許多,左手覆蓋在陸北一白皙細嫩的手上,眼神寵溺,哪裏還有什麽帝王之氣,剩下的只有對妻子的濃濃的愛戀。
陸北一勾唇,紅唇妖豔,眼尾上揚,纖纖玉手貼在宋民的臉上,眼裏不僅有愛意,有嬌媚,還有藏在深處的恨意。
“很好,就是這樣。”導演很滿意,攝影師也跟着連拍了好幾張。
夏知檸看見陸北一與宋民如此親密,內心很平靜,她自己都很奇怪自己的反應。
高中的時候她看不得陸北一和別人說一點話,她本身就不愛說話,在班上自己是和她最親密的了,所以看見她和別人有交流,就會很不舒服。
現在沒了那種酸酸脹脹的感覺,鏡頭裏的陸北一很陌生,讓她完全感覺就是另外一個人。
“現在北一和秋枝再拍一組,宋民先休息。”導演看了導入在電腦裏的照片很滿意,後期只要加工一下就行。
夏知檸意外地看了導演一眼,網上說這部劇有隐藏的百合線,看來是真的了。
“等一下,導演,我有點口渴了。”陸北一忽然開口,看了夏知檸那邊一眼。
“行,喝完了再拍,大家口渴的也可以先去喝水。”導演說完也去喝了水,這天還是熱了些。
柳秋枝跟陸北一合作過,很清楚陸北一不到休息的時候都不會中途打斷的,很明顯,是因為夏知檸那個小姑涼。
她已經看出來了,從上次陸北一追她還相機開始,就有所察覺。
現在她很清楚,陸北一喜歡她。
夏知檸腳邊就放着陸北一的水壺,聽她說要喝水,連忙拿着水壺小跑了過去。
“你慢點喝,別把口紅給弄沒了。”夏知檸把水壺遞給她,囑咐了句。
水壺是吸管型的,根本不用擔心,陸北一還是笑着點了點頭,吸了口後還問了句:“坐在那會不會很無聊?”
夏知檸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現在是閑聊的時候嗎?陸北一原來工作這麽不敬業的。
“我是在工作,哪有無不無聊的,我可以和其他工作人員聊天啊,小姐姐們人都挺好的。”夏知檸笑道,除了要守着陸北一,其他她都很自由。
陸北一聽見她說到後半句,臉就黑了,面色也冷了下來:“工作時間,不許說話。”
“話都不許說了?”夏知檸覺得陸北一未免管的太寬了,她收回之前認為自由的想法,現在學生上課,老師還給自由讨論的時間呢。
“不是,你這樣會打擾其他工作人員工作。”陸北一說的委婉了一點,之前她的語氣确實太強硬果斷了一些。
這個說辭夏知檸勉強接受,點了點頭,不情不願拿着水杯走了。
陸北一繼續和柳秋枝拍定妝照,導演在一邊指導着。
柳秋枝在拍攝的空檔裏,在她耳邊輕聲道:“你的助理好像并不喜歡你,你也有追不到的人啊。”
陸北一因為她這句話話,差點沒控制好面部表情,她冷聲道:“不用你管,專心拍照。”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你這樣把人家綁在身邊,有沒有想過她願不願意?”柳秋枝看到的陸北一都是溫溫和和的樣子,這樣子對她冷聲說話倒是第一次,她也不在意,人都會有兩面性的。
“她當然不願意。”陸北一沉聲道,但是如果她不這樣做,夏知檸只會離她越來越遠,遠到她再也無法伸手抓住她。
她有很多放不下的東西,親情,愛情這些對她來說都無比重要,決定進圈的那刻開始,這些她全都抛下了,她也沒有選擇的權利,只能在命運的壓迫下,渾身是傷的,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陸北一沒有多喜歡演戲,對她來說就是一份工作,連滾帶爬地在這個圈子裏生存到現在,一是因為錢,二是夏知檸她喜歡這個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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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開工,劇組就忙活到了晚上,早上很早就起床,九點才收工。
夏知檸都感覺很累了,更別說陸北一。主演都面露疲憊之色,大家都不好受,等過幾天适應後就會習慣。
“要不要吃宵夜?”上車後,夏知檸問正在閉目養神的陸北一。
她還好點,吃了晚飯,陸北一從中午進食後就只喝了水。
“不了,減肥。”陸北一連眼睛都沒睜開,她現在很想睡覺。
夏知檸看她細胳膊細腿的,這還減肥呢,陸北一172的身高,她估計她的體重95都不到。
“你不是說要多吃,這樣抱着才舒服嗎?”夏知檸緩緩說出這句話,她不想看見陸北一越來越瘦下去。
特別是後面拍戲只會越來越辛苦,她還要減肥,搞不好要進醫院的。
陸北一沒夏知檸想象的那麽柔弱,但是聽見她這樣說,她睜開了眼睛,瑞鳳眼含笑地看着她:“那你要抱嗎?”
夏知檸就知道她那樣說,陸北一肯定會得寸進尺,還會認為她在給她機會。
但也只有這樣說,她才會乖乖吃飯。
“先吃飯吧。”
“好,去我常去的那個飯店。”陸北一對司機說道。
她還未成名的時候也在這拍過一段時間的戲,有一家飯店雖小,但還挺對她的胃口的。之後每次來這邊拍戲,她都會去,還是那個味道。
“好的。”司機很快掉頭,往飯店的方向開。
也就是因為這個掉頭,司機發現有輛車跟着後面,之前他就有所猜疑。
沒想到他們掉頭,後面那輛車也跟着掉頭了,這種事情他也遇到過很多次了。
于是很有經驗地繞路。
“老板,後面有輛車一直在跟着我們,我繞個路甩開他們。”
陸北一往後看了一眼,确實有輛車一直保持着一段距離跟着他們:“嗯,繞吧。”
夏知檸沒想到這麽快就遇到了私生飯,她忽然就意識到了唐詩之前要她删朋友圈的重要性。
看陸北一和這位司機大哥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看來這種事情應該是經常發生了,他們已經習慣了。
“沒事,很快就會甩開的。”陸北一瞥看夏知檸震驚的小眼神,安撫着她。
繞了幾段路的關系,到了飯店已經十點多了,燈還是亮的,還好沒有打烊。
飯館不大,很普通的規模,讓夏知檸稍微有點意外,還以為陸北一會帶她去很大的那種飯館。
這家還是陸北一常去的那家,更加讓她覺得奇怪了。
陸北一推開門,店裏已經沒有客人,一個十來歲的小姑涼在擦着餐桌。
“你好,我們這要準備打烊了,不...”女孩擡眸看見陸北一,話就止住了,随後高興道,“姐姐,你來了?”
陸北一走了過去,摸了摸她的頭,連語氣都很溫柔:“姐姐來這邊拍戲了,就來了。”
夏知檸沒想到陸北一還有大姐姐的一面,看來她真的是很常來,還和這個女孩很熟悉。
她發現跟陸北一分開的這幾年裏,陸北一不僅僅變了,還有很多她從前都未看見的一面。
“姐姐,門口站的那位姐姐是姐姐的朋友嗎?”小姑涼大大的眼睛看着夏知檸,好奇地問。
陸北一彎腰在她耳邊輕聲道:“那是姐姐喜歡的人,不許說出來噢。”
十來歲的小孩已經懂了喜歡是什麽意思,小姑涼睜大了眼睛,然後像說悄悄話一樣在陸北一耳邊說:“姐姐,你放心,我不會和別人說的。”
夏知檸看小姑涼這反應也不知道陸北一跟她說什麽,聽女孩剛剛說打烊,問了句:“現在是不接待客人了嗎?”
“嗯,但是姐姐來了就不一樣了。”小姑涼對夏知檸甜甜一笑,然後跑去後廚喊她爸了。
小姑涼長的可愛,小臉上還有沒有褪去的高原紅,笑的夏知檸心都要化了,自己不知不覺也露出了笑容。
“過來坐。”陸北一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對傻愣着的夏知檸喊道。
餐桌是常見的那種方形的,有四個座位,夏知檸選擇坐在了她旁邊,對面的話擡頭不見低頭見。
“別看這裏小都是家常菜,但味道都很好的。”陸北一選了兩道兩道菜,把菜單放在她面前。
夏知檸連路邊攤都愛,怎麽會嫌棄這些家常小菜,只不過陸北一從進這家店開始氣質就溫和了許多。
常來肯定有常來的道理吧。
上菜後,這家店的老板坐在陸北一旁邊跟她閑聊起來。
夏知檸沒有想加入的心思,安安靜靜的吃飯,确實如陸北一所說,這家店的味道很好,普通的家常菜,給人一種溫馨感。
“說起來,我們也很久沒見了,記得你之前是從替身出來的,身上都是傷,才多大啊,走到現在不容易。”老板感慨着,年紀稍微大一點就喜歡說以前的事情。
替身?夏知檸意外地看了陸北一一眼,她居然是從最底層走到今天的位置的。
替身有多苦,當過的人都知道,沒當過的人看見了都覺得疼。
夏知檸不能想象陸北一細皮嫩肉身上都是淤青的樣子。
“這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就不提了。”陸北一瞥見夏知檸的反應,淡笑着要老板止住話題。
老板還是第一次見陸北一帶人過來:“這位是?”
“忘了介紹了,她是我的高中同學。”陸北一介紹道。
夏知檸錯愕,她還以為她會說自己是她助理呢,她怎麽越來越看不懂陸北一了。
“原來是高中同學啊,真好,現在還有聯系。”老板笑道。
夏知檸聽見這句話繼續埋頭吃飯,高中同學,一直有聯系?這話怎麽這麽諷刺。
她知道老板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聽了讓她有點不舒服。
陸北一看她又不高興了,微微蹙眉。
老板很善解人意,猜到陸北一想單獨和夏知檸聊兩句:“我繼續忙後廚了,還有幾個盤子沒洗呢,就不打擾你們吃飯了。”
“好。”這聲是夏知檸應的。
“怎麽了,不高興?”陸北一側目看她,語氣輕柔,就像在哄她一樣。
“沒有不高興。”夏知道輕扯唇角,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眼尾上揚,一雙眼睛清澈明亮。
陸北一看的心為之一動,想伸手去摸她的臉,拿着筷子的手緊了緊,終究沒動手。
“陸北一。”夏知檸輕聲喚了聲,還是不習慣喊她老板。
“嗯,怎麽了?”陸北一目光柔和地看着她,看她的眼神好似盛着月光一樣,很溫柔。
夏知道不自覺的語氣都放柔了些:“你為什麽當替身?家裏沒有幫你嗎?”
陸北一的家裏不是很有錢嗎?高中的時候,她身上穿的就是她買不起的名牌,聽說還是從貴族學校轉到他們班的。
“替身嗎?”陸北一就知道她聽了老板那樣說,肯定會問。
“嗯,替身。”夏知道點了點頭,肯定道。
“進圈是我自己的事情,和家裏無關,從替身開始做起沒什麽不好的。”陸北一淡然一笑,輕描淡寫地就把她進圈最苦的那段日子給揭過去了。
“可是做替身很苦的。”
陸北一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怎麽能忍受的了,夏知檸都不敢想她是怎麽過來的。
“知檸,我沒你想象的那麽柔弱。”陸北一終究還是沒忍住擡手,最後卻只是将她垂落的一縷發絲挽在耳後。
“我可沒有在心疼你!”夏知檸看她如此,突然炸道。
陸北一沒忍住笑出聲:“你怎麽這麽可愛呢。”
在後廚的老板聽到陸北一悅耳的笑聲,也笑了,陸北一在他的印象中,一直過的都不是很開心的,他又何嘗不知道她的笑容是僞裝呢。
小姑涼坐在角落看着她們,看來陸姐姐是真的很喜歡那個姐姐了,不過那個姐姐似乎不怎麽喜歡她。
陸姐姐這麽好,肯定會喜歡上的。
從飯館出來,外面的夜色很濃,還好路燈很亮,倒也不會讓人覺得冷清。
“十一點了,回去洗澡了不許熬夜知道不?”上車後,陸北一囑咐道。
夏知檸怎麽感覺陸北一還把她當高中時,晚上看小說刷微博到深夜,第二天所有課間時間都在補眠的少女。
“知道了。”夏知檸敷衍地應付道,十一點對于她來說還算早的。
過了零點再想睡覺的事情。
“明天還是今天早上的點起床。”
“我知道,我是你的助理,我很清楚。”夏知檸總有一種她們身份反過來的錯覺。
“那你叫我起床。”陸北一彎唇。
“這有啥大不了的,我本就應該喊你起床。”夏知檸毫不在意,信誓旦旦地保證她明天肯定會喊陸北一起床。
回到酒店房間,夏知檸洗了個澡躺在床上,摸到手機一看,已經轉鐘了。
不急,刷了會微博和餘小小聊了一下天,夏知檸有了睡意。
想到在飯館裏,老板說陸北一是從替身開始做起的,她還是有點在意。
哪裏有錢人家裏會讓自己家的小孩從替身作起的。
夏知檸在百度上輸入了幾個:陸北一 替身。
這是她這麽久之後第一次搜和陸北一有關的信息。
關于陸北一做替身的文章有很多,說她的經歷很勵志,大多都是誇她這個人的。
有一偏文章還配了圖,圖片很模糊,是張青澀的臉蛋,這副面孔夏知檸再熟悉不過。
她呼吸一滞,雖然模糊,還是能看見右臉擦傷,手臂上也有很多劃痕,包括腿,露出的肌膚就沒有完好的,血跡斑斑。
文章上寫着是從高樓破玻璃跳下來的一場戲,那場戲是用的陸北一當替身。
那該有多疼啊,夏知檸的心隐隐泛痛,照片裏陸北一的那張臉蛋她太熟悉了,就是她最喜歡她時的樣子。
但還好現在的陸北一肌膚完好,并沒有留下疤痕。
不對,夏知檸忽然意識到一個很致命的問題,照片裏的陸北一那麽青澀,就好像還是高中時期的她。
那她到底是哪一年出道的,文章裏還寫着她并不是科班出身。
陸北一高考的第二天缺考了,也不願告訴自己原因,消失後,她還以為她出國留學了。
事實,顯然不是這樣,她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陸北一該不會畢業之後就去當演員了吧。
百度了一下陸北一進圈的時間,果不其然是十八歲。
所以說當時她并沒有出國,也沒有繼續讀書,而是進圈了。
夏知檸更加搞不懂了,陸北一在她眼裏的謎團越來越深了,好像蒙了一層霧,看不真切。
陸北一的成績絕對是進清華北大的苗子,可是她卻棄考了,然後進了娛樂圈?
以陸北一的性子,她是絕對不喜歡這個圈子的,可是她現在在裏面混的如魚得水,還能游刃有餘地和人交流。
夏知檸想了一晚上,成功失眠了,實在是想不通,直接問陸北一,她也不會告訴自己。
接近淩晨四點的時候才睡着,夢裏也睡的極為不安穩。
她夢見了陸北一消失的那個暑假裏,她怎麽也聯系不上,她問了同學老師,甚至還打聽陸北一的家在哪。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陸北一的家,結果裏面住的根本不是陸北一,他們家早就搬走了,也不知道搬去了那。
她每天都要撥打陸北一的電話數百遍,不知疲憊,最後麻木了,一直重複着一個動作。
每天如此,睡覺的時候都想着要怎樣聯系上陸北一。
高中畢業的時候,她連她們的未來都規劃好了,她甚至做夢,要努力賺錢然後娶陸北一。
可是她們在一起沒多久,陸北一消失了,她也沒有賺錢的欲望了,也再也沒有過想和一個人永遠在一起,娶一個人的心思了。
睡夢中的夏知檸無比難受,眼角晶瑩的淚珠在月光下晶瑩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