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修仙
19
楊術是抱着一點小心思的，靈體改造想必很是痛苦，那麽與其讓修斯受着，不如讓司修體驗體驗，也好讓他知道員工的辛苦，沒準還能發獎金呢。
不過他顯然搞錯了背景，忘記了現代醫學裏有一個名詞叫“全麻”。司修聽說要是體驗全麻進手術室，立時沒了興致，轉瞬退出了系統，也不知道他來做什麽。
楊術原本想等修斯做完手術出來，靈書卻沒那個耐心，把楊術叫到一間空曠的會客室，開始講授修煉之法。
楊術聽得心不在焉，他還在想着修斯和司修的事情。現在沒有了債務，他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對體驗員的工作也有些懈怠。反而總是想起那次不一樣的體驗，那個強硬而溫暖的懷抱，那是屬于修斯的。可是……司修才是那具身體真正的主人，是那張臉真正的主人。
并不全是臉，也不全是身材，楊術自認為不是那麽膚淺的人。應該是，是……又是什麽呢？一個在虛拟世界陪自己共患難的戰友，一個在現實世界拖自己出苦海的恩人，天啊，他怎麽會遇到這麽艱難的選擇。等等，選擇？選什麽啊！
“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已經知道修心專一了。”靈書清淡的聲音直入楊術的大腦，将他震醒了。
“哈？我沒不專一啊，我……”楊術下意識的反駁，一擡眼，對上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才反應過來，靈書說的專一和他以為的，根本不是一個意思。
“你在想什麽？”靈書站在那裏，仿若蒼松覆雪，挺拔而冰冷，似乎永不動搖。
“想泡個人。”就是沒想好泡哪個？楊術嬉笑道。
“真是年輕啊……”靈書唇角微彎，竟露出一個笑容。
“師傅，你有仙侶麽？說說呗。”楊術突然八卦起來，好像那個笑容，瞬間拉近了他和靈書的距離。
靈書嘴角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亘古的滄桑。“我沒有仙侶，我只是跟一個人相愛過。”
果然是個有故事的人，楊術認真的看着靈書，做出專心在聽的表情。
“這就是為什麽，我覺得地球應該毀滅。”靈書說着，眼神驟然銳利。
“呃……師傅？”楊術有些心驚，師傅這麽暗黑系，他要不要也黑化一下？“是啊，封建毒瘤！”
Advertisement
靈書蹙眉，顯然沒理解楊術說的是什麽。楊術眨了眨眼，才想起，雖然地球人很封建，但是地球人已經不記得封建這個字眼了。“我是說，那些規矩，太扯淡了。”
“為了傳宗接代，把人像畜生一樣的配種，讓人作嘔。”靈書切齒道。
原來如此，看來師傅是因為家族阻力，沒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好一出梁山伯與祝英臺。“師傅，你喜歡的女子，是不是天資不高？”
靈書看向楊術，眼神恢複到初見時的清淡，他開口道，“不，我喜歡的是個男子。”
OMG！楊術徹底震驚了，米密不是個直男麽？怎麽也寫出同性戀的劇情了？難道他是個隐藏極深的雙？不不不，一定是有隐情的。
“很驚訝是麽？其實并沒什麽可驚訝的，我們朝夕相處幾百年，互生情愫簡直順理成章。可是，那些其他人卻容不下我們？在他們眼裏，天資優越的男子，就應該同樣天資優越的女子結成仙侶，然後綿延子嗣，将血統傳承下去。又有何意義呢？所謂的修仙，不過是為了痛苦的活着。”靈書的聲音平靜，語調也毫無起伏，卻讓楊術震驚不已。
他從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修仙到底為了什麽？無欲無求，修心煉體，擁有無限的生命，卻将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修煉上，幾百年如一日。“可是在地球，人人都想要修仙啊？”
“一開始我也不懂，為什麽要修仙？每天坐在那裏，吸納天地靈氣，轉化為自身靈力，仿若跟自然融為一體，一年，十年，百年。這樣的生命跟草木有什麽區別？後來我放棄了修仙，跟他一起尋找一切的真相，才終于明白，只是為了活下去。”靈書說着，輕輕一揮手，空氣中出現淨白的煙雲，聚攏分散，描繪出一幅末日場景。
“末日之戰，有的人得以離開地球，有的人卻被迫留下。被迫留下的人承受了巨大的苦難，瀕臨滅絕，但最終，他們找到的了活下去的方法。那就是煅體修煉，用一種從未有過的方法，強化自己的身體，哪怕不吃不喝，也不會死去。因為當時的地球，根本沒有人類可食用的東西，只有駭人的輻射和毒氣。這就是修仙的起始，而嚴格的等級制度和婚配規則，不過是為了讓強勢的基因延續下去，因為弱小的孩子，根本無法存活。這就是現在的地球，如果修士不努力活下去，人類将不複存在。”靈書說着，揮散了那片煙雲。
楊術愣了一下，仔細回想，确實沒錯，哪怕是楊家那樣的大家族，孩子也少得可憐。原來是因為這樣，修士的生命無限延長，可修士的數量卻增長緩慢，因為弱小根本無法存活。
“可是，哪怕這樣，也不該被抹殺吧。”楊術不由将心裏的想法說出口。哪怕地球人已經是一個瀕臨黃昏的種族，沒有蓬勃的發展潛力，也不能說毀就毀呀。
“你還小，不會懂得。甚至很多宇宙人都不懂，他們想知道地球人長生的秘密。卻不知道，長生并不意味着幸福，有時候，也是一種無奈。”靈書說到這裏，突然肅容，“誰許你叫我師傅的？我教你的東西，你記住了麽……”
楊術心虛的低頭，偷瞄系統提示，可是系統提示居然沒有給他開後門。于是他只好搖了搖頭，被靈書譏諷了一通。
這一天剩下的時間，靈書和楊術都沒再提起地球的事情，而是專心于修煉。
楊術離開會客室，第一件事就是找修斯，不知道修斯的改造進行得怎樣了。醫生跟他說手術很順利，修斯已經回房間休息了，于是楊術又颠颠跑到醫生告訴他的房間。
站在房門口，楊術又猶豫了，系統提示他回房睡覺，他不應該來看修斯的。可是他又忍不住想看，腦子裏總是想着孤零零站在廣場上的感覺，如果他不去找修斯，修斯會不會就傻愣愣的在房間裏，面對一室的靜默，什麽也不做？
就在楊術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門被人從裏面拉開了，濕漉漉的肌肉猛男再次出現在楊術面前。
這胸肌和人魚線，司修絕對沒有，司修雖然有将近185，但是肌肉并不結實，只有薄薄一層，也就是楊術的水平吧。
“你在幹嘛？”修斯冷然問道。
“關心你啊。”楊術一臉真誠的笑。
“進來吧。”修斯不易察覺的輕嘆，帶着些無可奈何，将楊術讓了進去。
楊術走進這間病房，随手拿起床上的菠蘿幹，塞了一片到嘴裏，不得不說，味覺系統确實做得比較一般，只有甜味模拟得比較真實。
“你随身攜帶菠蘿幹麽？”楊術奇道。
修斯不理他，找了件迷彩T恤穿上，坐到楊術身邊，從菠蘿幹裏拎出一只螞蟻。
“呦，金剛，好久不見啊。聽說你在機甲研究所協助改造速鋒。”修斯畢業之後，便将速鋒和金剛一起送回了機甲研究所，據說是為改進速鋒機型提供數據，以加快定型量産的速度。
金剛似乎也挺想念楊樹的，從修斯手裏蹦了下來，爬到楊術手上，拿袖珍的腳挨個踩他的手指。“沒見過你這麽記仇的。”楊術無語。
“你不是來說閑話的吧？”修斯撚了一片菠蘿幹，開口說。
楊術遲疑了一下，笑着開口道，“我說了，來關心你的嘛。感覺如何？好像沒什麽變化啊。”
“感覺血管裏岩漿在流，不對，經脈裏。”修斯淡淡道。
楊術笑不出來了，他不自覺地伸出手，去摸修斯的左胸，不帶任何欲望的，只想感受下，那裏面是不是有東西在跳動。“很疼麽？”
“也不算吧，醫生說過了今晚就好了。明天我可以跟你一起修煉了，還要學習一下地球的常識。”修斯說着，伸手抓下了楊術的手。
“對，我可以教你，關于地球的一些常識。”楊術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歡快點。
“你真的可以教麽？”修斯說着，看向楊樹的手肘。楊術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的竟然是系統提示。
楊術愣了，又想起修斯之前說的“這對你也許無所謂，但對我很重要。”他直直看着修斯，感覺自己有些不懂了，“你……你什麽意思啊？”
“你什麽意思？最近總是動手動腳的。”修斯說着，舉起手，晃了晃手心那只爪子。眯起眼睛，一臉的懷疑。
“我那是羨慕你有胸肌，哈哈。”楊術邊尴尬的笑，邊将手抽了回來。
之後楊術又沒話找話的關心了一會兒，被修斯愛理不理的打發走了。接下來的日子，楊術和修斯便進入修煉狀态，開始了有些無聊的日常。
“你進入的不夠，太淺了。”
“這樣就夠了，這是臨界點。”
“什麽臨界點，這種事情，當然是越深越好。”
“你要求也太多了。”
“乖，聽主人的話。”
“這是什麽體位？”當然，偶爾也會有司修亂入。他似乎對體驗系統很感興趣，沒事就要來晃一圈，而且每次都挑楊術和修斯雙修的時候。
“人劍合一的體位。”楊術引導着靈力流轉回自己體內。
靈書所謂的快速提升修為，就是将修斯的靈力彙聚成一把劍，兩人靈力合二為一，讓楊術發揮出超過他本人的水平。不過楊術期待的傳功也還是有，靈書耗費了大量的修為幫楊術吸收天地靈氣，真的讓他在一個月內提升至元嬰期巅峰，但是離元神期還有一點距離。想要修出元神，光有積累是不夠的，還需要一些機緣，所以才說百年難得一見，甚至很多修士止步元神期。
“這麽無聊麽？這三天你都在體驗修煉？”司修熟練地收回外放的靈力之劍，他來了幾次，已經掌握了這個修煉系統的操作手法了。
“不算無聊吧，期間也有很多感官測試。”楊術回道。
“快到去地球的劇情了吧？”
“嗯，怎麽，司總監有興趣？”楊術其實并不太喜歡司修出現，每次司修出現，都讓他有些出戲，會不容易融入劇情。
“我打擾你了麽？”司修突然問道，他輕笑着，和煦如春風。
“嗯？”楊術一時沒反應過來。
“好像每次我來，你都不太樂意的樣子。”司修說着，眼神微微暗淡。
“怎麽可能！我是緊張，擔心在老板面前表現得不好。”楊術很會給自己找借口。
“小朋友，不要試圖欺騙比你閱歷多的大人。”司修頗為自信的看着楊術。
楊術摸了摸鼻子，撇嘴道，“沒到當叔叔的年紀，就不要倚老賣老了。”
“好吧，我也還不想當你的叔叔。我今天是想問你，要不要搬到海城去？所有體驗員都在海城，只有你在這裏，似乎有些不合适。”司修說着，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楊術看着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遲疑了。
作者有話要說： 修仙十個等級：開光、築基、鍛體、修心、融合、結丹、元嬰、元神、返虛、化神
基本用處不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