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七個金手指

景曦問出這個問題後,發現魔柯眼神飛快地亮了一下。

“你介意?”他雙眼深深地看了過來,仿佛一頭被撓到瘙癢處的狼高興地朝青年甩起了那條無形尾巴。與此同時,被景曦握在手心的東西也迅速興奮起來,頂着他變大變硬。

男人完全沒覺得青年的這點計較有什麽不好,就像他會不喜青年直接吸食別人的鮮血一樣,如果青年也介意他碰別人,他會很高興。

越是計較就顯得他越是在意。

自己在意他,亦如對方也在意自己,這就是最好的付出與回報。

景曦沒有直接回答男人的問題,而是冷淡卻又異常執着地宣告:“如果碰了我,那你整個人就都是我的了,以後都不可以再碰別人。”

盡管沒有明說,青年話裏話外那股占有欲卻還是流露了出來,被魔柯在第一時間接收,他心情愉悅地俯下身在青年唇上舔了一口。

“那寶貝可要看好我了,絕不能離開我半步,嗯?”

被男人的話提醒,景曦眼神沉了沉,松開手慢慢說道:“五十年。”

魔柯神情一怔,繼而眯起了眼睛,黑色的魔氣若隐若現:“你要離開我?”

“在我當守門人的這五十年裏,可以如你所願。”景曦無視了男人的神色,兜頭就是一勺冷水撲了下來。

流放之地守門人的任期是五十年,任期一到,就會有下一任的守門人過來,到那時候他必須得離開。再者說,他是打着帶男人一起走的主意,當然更加不會留下來。

五十年又五十年,真是讓重生者逍遙的太久了。

反應過來青年話裏的意思,魔柯眼神忽然變得危險起來,他摁住青年的手臂,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重複了一遍:“你想對我始亂終棄?”他的手沿着青年的腰線漸漸下滑,學着青年對他做的那樣拽住了他半硬挺的部位,“沒可能的。寶貝,不管多少年,你都休想甩開我。”

聽到始亂終棄這個詞景曦暗暗抽了抽嘴角,這個詞不是這麽用的吧我的太子大大!

他擡起眼,棕色的清眸對上男人暗無邊際的黑眸,良久後,他輕輕一笑:“好吧,那我到時候會記得把你打包帶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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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就安撫了男人心裏的暴虐。

……雖然也是他的一句話才引起的。

魔柯自己也反應過來這一點,再看身下青年那副懶洋洋的無辜模樣,不禁對準那雙豔紅的唇瓣用力吻了下去。

舌頭闖入,抵死交纏。

作為一名血族,青年的身體是冷的,魔柯作為魔族的身體也是冷的,但在彼此互相綿長的撫摸和摩擦裏,兩具冰冷的身體皮膚交接面竟逐漸泛起了熱意,溫水一樣穿透皮膚,一路滾燙熨帖了心窩。

“好舒服啊……”

男人情不自禁将身下的青年抱的更緊,兩具身體在夜色中交疊,一方打開一方推進,在溫暖中被包裹,身體合二為一,嵌合的地方逐漸蔓延出更甚的熱度。

接下來,自然是一夜迷情。

直到天光大亮,室內火熱的糾纏才終于告一段落。

一只大汗淋漓的手臂從蓋的嚴絲合縫的被窩裏伸出來,修長的手指軟綿綿的擱置在柔軟的被窩上,一動不動。

景曦氣息不穩地開口:“出去。”

胡鬧了一夜,他連推開對方的力氣都沒有了。

魔柯壓在他身上,下巴蹭了蹭青年脖子,語氣慵懶:“就這樣放着,裏面很暖和,很舒服。”

景曦:“……”暖和個屁,他感覺像含了一根冰棍似的。

……不過講真,他們兩個都是冰棍體質的人,所以還是誰也別嫌棄誰吧。

任由男人把自己當成刀鞘,景曦适應了一會兒後也就随他去了,身體上雖然不怎麽累,但精神上很疲憊,所以慢慢地也就睡了過去。

熱度漸漸散去,被窩裏重新變冷,魔柯無聲地啧了一下,抱着青年翻轉身體,讓他在自己的身上趴好,深沉的目光落在青年光裸的肩膀上面。

青年的身體自然是毫無瑕疵的,清俊結實,肌理分明,觸感順滑,抱在懷裏契合地仿佛他們是為了彼此而生。

魔柯擡起一只手,輕輕地從青年線條流暢的肩膀撫過,在鎖骨下面手勢奇特的勾勒了幾下。随着他的動作,景曦鎖骨下的皮膚上很快便出現了一個黑色的火焰紋身,如同烙印一般與皮膚融為一體,卻因為蒼白的膚色而顯得極為妖異,隐約可以看到紋身上流動的魔氣。

看着屬于自己的印記顯現在青年身上,魔柯心裏特別滿意。他探出舌尖舔了舔有紋身的那塊皮膚,心裏極為寧靜地跟着閉上了雙眼。

天光很快轉暗,但對房裏的兩人沒有任何影響。

醒過來的時候景曦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窗戶外面已經是黑沉沉的一片暮色,本能的饑渴讓他的眼睛有一瞬間變成了血紅色,很快又被他用理智給壓了回去。

他從床上半坐起來,床的另一邊是空的,也不知道魔柯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這麽想的時候,景曦忽然聞到了一股新鮮血液的味道距離他越來越近。

不多久,魔柯推開門,身上十分随意地披着一件長袍,長發如墨,飄飄灑灑地落在男人肩膀和後背。他手裏端着一杯鮮血走了進來。見景曦挺直了背脊坐在床上,邪氣慵懶的男人嘴角微微一勾:“就知道你醒了。”

青年身上有了他的魔紋,這樣随時随地,他都可以感知青年的一舉一動。

“我去洗把臉。”景曦強迫自己把目光從猩紅的高腳杯上面移開,掀開被子走向洗漱間,出來時就見男人氣定神閑地靠在門邊,杯子穩穩地端在手中,另一只手微微對他敞開,專注的眼神帶着一絲期待的興味,等着他投懷送抱的預謀不要太明顯。

景曦心裏好笑,這家夥還真是不肯放過任何一個和他親密接觸的機會。

這麽想着,他也不覺得扭捏,一臉理所當然地走向他的懷抱。

液體吞咽的聲音,伴随着舌尖勾纏中細微的水聲,唇齒間若隐若現的猩紅,兩人如法炮制了之前在角鬥場的喂食方法,十分黏膩地解決了景曦的本能需求。

喝飽親足,景曦開始算賬了,他冷淡地斜睨了男人一眼:“我身上的紋身是怎麽回事?”

魔柯愉悅地彎起了眼睛:“是魔紋,寶貝,這樣我們就不會分開了。”

景曦很清楚魔紋所代表的意義。

在這個異世界裏,魔族之所以會成為最強大的一支,是因為他們可以和任何一族簽訂靈魂契約,在契約協商的時間內給對方提供強大的力量,而契約魔則靠吸取契約者膨脹的欲望和負面情緒來補充自己的魔力,并在契約到期後,吞食掉契約者被滋養多年變得非常美味的靈魂。

即使明知道最後會是如此下場,仍然有很多人願意把靈魂出賣給惡魔,有些或許是走投無路之下的選擇,但更多的卻都是抱着一種想要不勞而獲的心情,希望通過惡魔的力量讓自己在活着的時候坐享其成。

一般情況下,越是實力強大的魔,越是有強者的矜持和傲氣,他們不需要簽訂契約,大多數也不屑于去和他們簽訂契約,因為他們可以自行從一些低等級的魔族身上吸收魔氣。

像是魔族禁地,那就是個專門為王族提供魔氣的容器,禁地會自行吸收存儲魔界裏的魔氣,以供王族随時吸引。

魔柯作為五十年前的魔族太子,實力自然是處于金字塔頂端的那一種,他其實根本不需要和任何人簽訂契約,卻在沒有經過他同意的前提下擅自做了。

景曦面無表情地提醒他:“血族是沒有靈魂的。”

在這個異世界,血族擁有漫長的生命,如果樂意的話,他們可以在棺材裏沉睡百年,封印自己的記憶,再次醒來就相當于是一次新生,但如果一旦肉體死亡湮滅,那也就是永遠的死亡,輪回的大門永遠不會向這個種族敞開。

魔柯摸了摸青年的臉,不容置疑地說:“你只要用你漫長的生命好好的陪伴我就行。”

景曦看了他幾秒鐘,扭頭在男人的掌心吻了一下:“那就如你所願,直到我的生命盡頭,都将屬于你一個人。”

就算是兩具冷冰冰的身體,抱久了依然會産生不是錯覺的溫度,那麽即使餘生漫長的仿佛看不到邊際,我也相信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會被歲月消磨。

話音落,他鎖骨下的紋身發出微灼的熱意,很快又平複下去。

·

在流放之地,時間的流逝沒有任何的意義。

尤其是對兩個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膩在一起的非人類來說,足以讓人類青蔥少女變得白發蒼蒼的五十年,也就只是彈指一瞬間。

西爾的任期,很快就到了尾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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