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走了。江氏心情卻是郁悶起來,她現在手邊上的事情太多,一時半會的走不開,便命張財家的帶上丫頭去顧家看看鄭氏。

顧大爺寵妾滅妻了,除了顧家宗族以及他的父母誰也不能怎麽着他。當然要鄭家非常牛叉,能給姑娘出頭那是另外一說。現在的鄭家也就是能吃飽飯而己,鄭大舅和鄭太太的性格都不能說強勢,鄭克倒是看着挺好,但年齡太小了。蘭草更小,更何況還是未出閣的姑娘。

把思緒清了清,江氏也只得先丢開手,帶上沈書娴一起拟單子。先把沈書娴訂親了的消息散出去,份禮送出去了,只怕還有人上門道喜,席面也得提前準備上。份禮的單子列好算出數量,江氏直接命丫頭拿管事的,按量采買好了,然後一起送出去。

這張單子算好,沈書娴給京城送的禮單時,心情多少有點糾結,道:「嫂子,給謝家還有王府都要送如此重的禮嗎?」他們不是沈書君的好基友嗎,一般人情來往就算了,現在這份禮單可都是大禮。而且還是江氏來拟,讓老婆選東西送基友,這個時代的男人……

江氏笑着道:「小妹怎麽忘了,這些年給謝府上送禮從來沒有輕過,朋友交好歸交好,但是托人辦事哪裏有不花錢的。」

眼前的事就算了,就給去年上京給傅守信選官,一下子擡出去兩萬銀,給謝家的就占了一半。親兄弟尚且明算帳,更何況只是朋友,打點關系需要的是金銀開路,沈家唯一幸慶的是送錢能送出去。

沈書娴暗嘆自己果然太天真,這世上哪有這麽多要講情的地方,講錢倒是最現實的。跟着江氏商議着把單子拟好,江氏又把劉來和來喜叫過來,吩咐他們上京的事,命他們先回家收拾行裝,這幾日就要動身走,兩個人領命去了。

一番忙碌眼看天就要黑了,沈書君說過不回來,江氏也不等他,便命丫頭擺飯。與沈書娴,林姨娘一同吃飯。

晚飯林姨娘和沈書娴也各自回去,兩人都看出來了,因為顧家的事,江氏的心情很不好。這種事情也不好勸,所以幹脆各走各的。江氏在榻上斜了一會,突然又想到明天沈書君要去縣太爺府上,禮還沒有備下來。

心裏只想着顧家的事,只想着拟禮單往京城送禮,卻把眼前的事給忘了。忙起身親自去了庫房,這個縣太爺家世很一般,舉人出身選官出來,一直都沒得到升遷,就這麽混着。正妻去世也沒再娶,妾室侯氏卻己經有兒子,現在侯氏又一副管家婆的樣子,弄不好縣老爺就要把她扶正。心裏這麽想着,禮單裏除了給小公子的,給侯氏的也添了一份。

禮單寫好,正命人裝盒打包,張財家的己經從顧家回來。一臉焦急的尋到庫房來,江氏看她臉色就知道事情不好,便道:「怎麽回事?」

張財家的都不知道從哪裏說起好,妾室嚣張也見過,但如梅氏這般的真是太少見了。張財家的帶着婆子去,雖然沒有拿貼,但兩家本就交好是至親,江氏打發婆子過來看鄭氏,本來就是正常的來往。

結果她進門去給鄭氏請安問好,正想說話,梅姨娘就過來了。按規矩說,張財家的并不用給梅姨娘請安,問句好就可以了。張財家的也是按禮問的好,結果梅姨娘就開始挑刺,說沈家如何如何不知禮,先是跟自家親大哥鬧那樣,後頭還有胡氏,說江氏欺負繼母雲雲。

「表妹什麽都沒說?」江氏插嘴問着。

張財家的搖搖頭,倒是說了兩句不說這些,那梅氏不聽,鄭氏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江氏想想又問:「那你說什麽了?」

張財家的又搖搖頭,嘆氣道:「我看表姑奶奶那樣,如何敢去回梅氏的嘴,現在當着娘家的人都能如何,我要是說了什麽,梅氏更拿了把柄,我只怕表姑奶奶難做。」

江氏贊賞的點點頭,鄭氏自己都是那個反應,要是張財家的一個奴才給她出頭。這一會是挺爽快的,但等張財家的走了呢。鄭氏的問題不在于沒人給她出頭,而在于她自己,凡事都要自己立起來,任由人欺到臉上,早該一巴掌把梅氏打出去。

就是受寵有顧大爺撐腰怎麽樣,當家主母的款要是不擺出來,人家只會覺得你好欺負。梅氏敢這麽折騰一回,那鄭氏就要大鬧一回,鄭氏又不是沒娘家人,要娘家人是做什麽的,就是這時候說理出氣的。折騰個幾回,梅氏見鄭氏不好欺負,再怎麽樣也不敢這樣欺負到臉上來。

想到這裏江氏又是一嘆,聽夏婆子說的時候,她本來還想着這是媒婆的嘴,一半真一半假,哪裏想到一個主母竟然真被妾室欺負成這樣。想想又問:「那佑哥呢?」

「讀書去了,現在食宿都在先生家裏。」張財家的說着,這是顧大爺的意思,鄭氏自己也同意,現在家裏鬧成這樣了,鄭氏怕佑哥不能專心讀書。

「唉……要如何辦才好啊……」江氏嘆氣。

張財家的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她自幼跟着江氏,跟鄭氏的關系也很好。現在見鄭氏如此,她看在眼裏也十分難受。但此事實在難辦的很,關健點在于鄭氏自己軟弱可欺。俗話說的好,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良善當然好,但良善管不了下人,壓不住妾室。要是鄭氏嫁的是一般小門小戶裏,夫家納不起妾,丈夫又和善溫柔,娶了鄭氏那絕對能過的很不錯。結果鄭氏嫁到顧家這種商戶,前頭兩個妾室是丫頭擡的,賣身契在手,倒不敢造反,現在遇上一個平民出身的梅氏,蹬鼻子上臉,鄭氏一點辦法都沒有。

至于男人……後院鬥法要是指望男人,不如一頭撞死來的快。就梅氏現在這樣,顧大爺肯定是知道的,就是顧大爺自己嬌慣出來的,他會管那才是怪事。

沈書君下午去的縣太爺那裏,第二天胡氏的案子就開堂了,江氏并不需要過去,她就是再想看胡氏的下場,做為出嫁女,娘家的事也不好露頭管,只是打發張財家的過去圍觀。胡江這場官司,拖的時間也不短了,再加上好奇的人也多。

像胡氏這樣的,雖然說少了一道手續,法律手續不全。但從實際來說,在江父和江小爺活着的時候,她都是以江家主母的身份對外行事。現在夫死子亡,她又被打回妾室,多少人都議論說,是因為江家大房要霸占二房財産的緣故。

縣太爺的官司判的很快,上了公堂,所有事都要講證據。扶正的規矩手續是怎麽樣的,胡氏有不有達标,幾乎是一目了然。胡氏能拿出來的文書也就兩樣,一是江家宗族的,二是去世公婆的,缺少原配娘家的那一份。

縣太爺傳鄭大舅上堂,鄭大舅也就如實說了。當年江家扶正胡氏根本就沒有知會他,鄭大舅還把不知會他的原由說了,江鄭兩家不和,不和的原因也就在江氏的婚事,按照大珠法律,訂親跟成親是一回事。江氏與沈書君的婚事好多年前訂下來的,胡氏非要其退婚,讓江氏嫁給自己的傻侄子。

一樁樁一件件說出來,圍觀群衆也聽得嘆為觀止,本來還覺得胡氏有幾分可憐。但細聽鄭大舅說了,又覺得胡氏本來就是活該。縣太爺聽完鄭大舅的證詞也就直接判案了,兩個時辰都沒用到,官司直接了結。

胡氏本是二房妾室,十來年間以正室自居,以妾為妻本就是罪責,念其年齡大了,又給江家生兒育女。縣府不追究其責任,由江家大房發落,是賣是留都由大房處置。至于二房剩下的財産該有嗣子繼承。胡氏所出的庶女江月姐,由大房收養,在嗣子繼承家産之前,應該先把江月姐的嫁妝劃出來。

張財家的圍觀完畢,回去給江氏覆命,又道:「江大老爺悄悄讓我問奶奶,胡氏要如何料理?」胡氏跟江氏有大仇,現在官司判下來了,江大老爺就想在江氏這裏買個好,這個侄女有本事,這官司判的真利落。

「原本大太太不是想發賣嗎,那就發賣吧,銀子給的少就算了。那樣一個老婆子,誰還會出高價錢。」江氏說着,想想又補充道:「賣的遠些就是了。」

「是。」張財家的應了一聲,又問:「那月姐的婚事?」這也是江大老爺要問的,上回江氏就含沙射影的說了一些話,江大老爺也不敢不問江氏的意見。

江氏笑了起來,有幾分嘆息的對張財家的道:「我只是勸大伯一家收斂一點,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一個庶女而己,怎麽不能打發了,非得把自己幾輩子老臉都丢光了,很好看嗎?」

「奶奶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