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沒有把握。」
江氏聽得嘆息,那大夫又道:「我這裏有一個方子,奶奶可以吃吃看,要是能吃下去,不覺得反胃惡心,那就吃上一年半載,或可有孕。要是藥吃不下去,那在下也無法。」
江氏聽得心中有幾分希望,道:「那就有勞大夫了。」
大夫開好藥方,張財家的接了方子,便派小厮去拿藥。
江氏又道:「家中還有一位姨奶奶,雖然無病痛,進門這麽久卻也不見懷胎。大夫既然來了,不如一道去看看。」
張財家的領着大夫去了,冬至就在旁邊道:「奶奶給自己瞧病就是了,為什麽還讓大夫給林姨娘診脈。」
江氏嘆氣道:「我與大爺求子心切,不管誰生,總得有個兒子才好。」她要是生了幾個兒子,她肯定不想讓姨娘生,現在她沒有兒子,她就得求着讓姨娘生,這就是女人的命。
沒一會張財家的就回來了,大夫說林姨娘無事,身體很好,藥都不用吃。江氏聽得放心下來,又道:「勞煩大夫走一趟,拿五兩銀子給他。」
「是。」
婆子拿了藥來,又小聲對江氏道:「方子找了相熟的大夫看過,沒什麽妨礙。」像這樣的行腳大夫,騙一筆錢走了就算了,萬一再開錯了藥,吃出毛病來,到哪裏找人去。
「去煎了吧。」江氏說着,既然沒有妨礙,那她就吃,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強。
到了安家兄妹搬家那天,安貞本來是不願意搬的,但後來丫頭是越來越不像樣,罵她就算了,竟然直接動手打她。沈書娴看到就當沒看到,給江氏告狀,江氏也就是輕描淡寫的一句就過去了,林姨娘還句句刺她。
新房子又是二進的宅子,又有婆子服侍,江氏又給了衣服首飾。到自己家去,才能撐的開,在沈家虧吃多了,也知道撐不開了,倒不如到自家地盤上折騰去。
到了當天,江氏帶着林姨娘,沈書娴也跟着去了,中午擺了席面,又是擡箱籠,忙活了大半天。安貞看到新宅子,雖然有點抱怨宅子不如沈家的大,花園也不好,但總算是搬走了,江氏聽聽也就沒當回事。
安岳中午從鋪裏回來也看了新宅,卻是說太大太浪費了,倒是被安貞搶白了一番,說他天生就是受苦的命,受不得一點好雲雲。江氏旁邊聽着,這要是她妹妹,早一個耳光打過去,也就安岳這樣的好性子能忍她。豈不知這樣嬌貴,真不是好事,養的安貞不知天多高,地多厚,只以為自己就是千金小姐,太陽都是圍着她轉的。
吃完中午飯,看着安家兄妹收拾妥當了,江氏也帶着人回去。等晚上回來也好給沈書君交差,不管怎麽樣他的表兄表妹都安置好了。
林姨娘和江氏共乘一車,上了車林姨娘就道:「奶奶,不是我多嘴,你看安表妹那樣。以後親友行走起來,不夠丢人的。」
江氏聽得嘆氣道:「不然能怎麽辦,總是大爺的表妹。」
「尋個婆家遠遠的嫁了才好。」林姨娘說着,嫁的遠了,再遇上個厲害的婆家,抓住狠打一頓,她就知道厲害了。
江氏微笑道:「以後再說吧。」
送走安貞,沈書娴清靜不少,每日也能專心練字。沈書君打發到青陽去的小厮己經回來,重金請了兩個高級繡娘,另采買了上等布匹絲線,金器首飾。本來以沈書君的意思,在沈書娴嫁妝裏要添點古董字畫之類的,結果沈書娴也沒要,全部折成田莊或者現銀。
三間東廂房收拾了直接讓兩位繡娘住下,又把西廂房也收拾出來,當作繡娘們的工作地點。床上所有用品,新郎新娘的吉服,蓋頭,這些全部都要女方提供,要是由新娘子親自繡就更好了。
沈書君本想着讓繡娘好好教教沈書娴,女兒家的針織女紅學學也好,沈書娴實在不想學,她每天練字己經夠累,能把字練出來就是大功一件。再分神去學這個,只怕字也練不好,刺繡也學不好,倒不如專心一樣。
沈書君想想也是,一般來說當家主母是沒個時間去做針線的,家中就是沒有專門的繡娘,需要什麽拿錢讓人去做也不值什麽。衛連舟本來就是大家子弟出身,只怕在意媳婦的文才重于繡才,也就讓她好好練字了。
練了大半天字,沈書娴只覺得自己的手都是酸的,天天描字貼,字看着倒是有點成型了,但就是偶爾自己寫的時候,總是會不知不覺得少上一兩筆,簡化字寫了二十年,這一時半會的想改過來真不容易。
把筆放下,沈書娴就對春分道:「到嫂子屋裏坐會,也該吃晚飯了。」
春分拿來衣服給沈書娴換上,沈書娴不由的道:「每天就衣服換的勤。」屋裏穿的最随意,到江氏屋裏就得換上平常家常的,要是到外頭去那就更麻煩了。
春分笑着道:「那是姑娘有服氣,尋常人家哪裏穿的起。」
沈書娴想起昨天才來的一箱子新衣,還有新打的首飾頭面,衣服首飾都很好,她更高興的沈家生意越來越好。
走到江氏正房,沒想到安貞也在,林姨娘也在屋裏,兩人正說的有來有去,沈書娴進屋便笑道:「原來表姐來了,今天怎麽得空過來了。」安貞幾乎是每天一趟的往沈家跑,既使讓她搬出去了,一樣擋不住她來。
安貞看着沈書娴的一身新衣,十分羨慕,道:「幾日不見,妹妹的衣飾全換了新的。」
沈書娴只是笑笑,又道:「表姐好清閑,不像我還得在家中準備嫁妝,忙碌不堪。」
「表妹己經在準備嫁妝了,我好羨慕。」安貞說着,起身又道:「我要去看看表妹的嫁妝,別少了什麽。」
「屋裏正忙亂着,不好招呼表姐去。」沈書娴說着,随即又道:「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表姐也該家去了,不然天黑路不好走,表姐一個女兒家,路上出什麽事就不好了。」
「路上黑了,可以讓婆子挑燈籠送。」安貞說着。
沈書娴臉拉了下來,跟安貞說些客套話她是聽不懂的,那就直接說難聽的。只是剛要開口說,婆子突然報:「江大太太帶着月姐來了,夏婆子也來了……」
江氏聽得奇怪,這三人不知道是撞上的,還是一起來的。要是一起來的,那很可能江大太太給江月姐尋好親事了,然後叫夏婆子一起跟她說一聲,便道:「快請進來。」
林姨娘看一眼安貞,便道:「表姑娘該回去了,那麽沒眼色,非得讓人家拿掃把趕你出門。」
安貞陰着臉,瞪着林姨娘,卻就是坐着不動。
小丫頭打起簾子,江大太太,江月姐,夏婆子三人進來。江氏起身相迎,也不介紹安貞,只是讓夏婆子和江大太太坐下來,笑着道:「大伯母此時帶着月姐來,可是給月姐說好婆家了?」
江大太太聽說此言臉上讪讪的,夏婆子正要開口,江月姐直接喊着道:「我聽夏婆子說,你要給京城長史官尋二房,我現在自願去,大伯母也是願意的。只是夏婆子說,當時是你托與她的,定要過來給你說一聲。」
江氏眉頭皺了起來,首先瞪向夏婆子,媒婆的嘴,死的都能說成活的。不管如何哄騙了人家女家,只要這事辦成了,自己少不了她的謝禮。江大太太就更樂意這樣把江月姐打發出門,要是正常聘嫁,江大太太就是再摳門,都得把當初江月姐那份嫁妝給她,現在給人家當外室,自然就不需要嫁妝了,也就能理所當然的貪下來。
夏婆子連忙道:「奶奶明鑒,我是說清楚的,京中長史官家中是尋外室,并不是二房。」
江大太太也道:「是呀,夏媽媽是說清楚的,是外室不是二房。但月姐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成天在家裏與我鬧,說我擋了她的前途,我不得己才帶了她來跟大姑奶奶說。」
江氏不可思議的看向江月姐,既然己經說的如此說明白,江月姐這是鬧個什麽勁。就是二房也是妾室,再是良民出身也低人一等。更何況現在是給人當外室,外室可是連契書都沒有,生的孩子都是私生子。
江月姐卻是紅着眼,指着江氏道:「你把我母親害的那麽慘,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憑她現在的身份就是再高嫁,也不可能扳倒江氏。她想報母仇,必須得依附一個更身份的男人,沈家的鋪面越開越多,淮陽城中沒有幾個大戶敢跟沈家過不去,突然京中長史官要尋外室,她要是能巴上了,她就有報仇的希望。
「原來是為這個。」江氏先是一怔,随即卻是笑了,看向江月姐道:「你以為你給王府長史官當了外室,你就能報這個仇了?」沈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