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節

位鄭王妃給人的感覺……在沈書君和沈書娴的印象裏,高門大戶裏的正室大老婆都該像謝太太那樣,溫和大度,就是有美貌也不會特意展現出來。眼前這位,氣質有,美貌更有,但也因為太美,氣質太妖豔,說她是正妃,不如更像是得寵的側妃,然後天天使壞水害正妃,謀上位。

「罷了,都是王爺的貴客,坐下說話。」鄭王妃微笑着,謝延豐她是見過的,此時目光只在沈書君兄妹身上打轉,笑着道:「這兩位倒是眼生的很,不如如何稱呼好。」

謝衡眉頭稍稍皺了一下,卻是道:「你回來的倒是快,本以為還要到中午。」

「王爺都差人去尋我了,我怎敢怠慢。」鄭王妃輕笑着,又道:「進門時己知道貴客到了,我衣服都沒換就過來了。」

沈書娴聽得更是無語,沈書君是男客,更不好在王妃面前多說話。

「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的沈書君,旁邊的是他妹妹沈書娴。」謝衡介紹着,又道:「我忘了給你說了,我給衛三爺保媒,許的就是這位沈姑娘。」

「噢?」鄭王妃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沈書娴,随即笑着道:「我倒是聽嫂子提了,衛三爺寫信給他說,他與一個姓沈的姑娘定了親。是他自己中意的,卻只字沒提王爺保媒的事,王爺莫不是記錯了?」

謝衡臉不紅氣不喘的道:「我現在說要給衛三爺與沈姑娘保媒,等他們成親之時,我還要送一份大大的厚禮。」

「王爺有心,記得多備一份,聊表我心。」鄭王妃仍然輕笑着說着,目光仍然在沈書娴身上打轉。

沈書娴被看的點毛了,鄭王妃的說話聲音也不大,目光看着也很柔和。但不知道為毛,總讓她覺得陣陣發冷,尤其是他們夫妻說話,你來我往,總給她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謝延豐接話道:「既然王爺願意保媒,眼前困局迎刃而解。」

鄭王妃聽得愣了一下,問:「什麽困局?」

謝延豐正等着她問,此時便道:「王妃不知,衛大爺代用父名寫信與沈兄,說沈小妹與衛三爺定了親,沈小妹作為晚輩該過來拜見認親才是。沈家兄妹想着既是衛三爺的伯父,兄妹兩個便從淮陽來京城。誰知道到了京城,派人往國公府送了貼,國公府竟然把送帖的小厮扣下,要不是沈兄見小厮許久未歸,告之與我,我派人去尋,只怕人都不能活着出來。」

「看來這國公府确實是問衛三爺要了不少錢,現在便不想他成親,怕少了這棵搖錢樹。」鄭王妃有幾分嘲諷的說着,随即看向沈書君道:「沈大爺好本事,能讓謝探花給你出頭,帶着你來找我。只怕衛大爺怎麽也想不到,一個小商販有這麽大的本事能量。」

衛大爺想的很簡單,也很正常,要是沈家兄妹不來。他就有理由在衛大伯面前攪事,能不能破親再說,總之先讓新媳婦不好過。衛三爺雖然十年未進京,但娶親之後估摸着要來一趟;要是沈家兄妹來了,就跟現在似的,把小厮帖子都扣下,先給了十足十的難看。吵鬧起來更好,借機破親,要是不吵鬧,那就當包子捏。銀子照拿,日子照過。

衛大爺沒算到的是,人家沈書君也是有本事,有人緣的。人家也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就來京城認親,都沒直接去找衛氏,而是拐着彎先來找她,倒不是怕衛氏把他們兄妹掃出門外。還是讓國公府知道,沈家也是有人脈的,不是任你随意捏的。只怕此事傳開之後,衛大奶奶得好些天不能出門,偷雞不成蝕把米。

沈書君聽得有幾分汗顏,只是低頭淺笑不語。

謝衡又道:「我正要人叫衛策和潛兒過來,你也回來了。」

「讓衛策給你往衛家帶話嗎?也罷,随他去說吧。」鄭王妃笑着,讓衛策帶話估計也是不中用的。現在擺在衛策眼前的兩條路,一是PK掉衛大爺,自己當老大,二是離家出走再也不回來。說起說去,衛家之事在衛大伯的不做為,管不了弟弟,教不了兒子。世上最愁人的不是壞人,而是庸人,壞人有時候還能壞到點子上,而庸才,有時候真是恨不得掐死他。

謝衡笑着道:「難得謝探花上門一趟,我也該好好擺桌酒席才是,也是為沈兄接風。」

鄭王妃突然笑了起來,看向沈書君問:「不知道沈公子下塌何處?」

「呃……」沈書君突然有點卡殼,鄭王妃如此口氣,如此問法……

謝延豐卻是笑着道:「我府邸人口簡單,空房舍還有幾間,沈兄初來之時便投于我家。」

「噢……」鄭王妃應了一聲,看一眼旁邊的謝衡,又問沈書君問:「聽謝探花的口氣,沈公子來京城也有幾日了?」

「今天正是第五日。」謝延豐繼續和煦笑着。

「噢……」

沈書娴和沈書君突然都有擡手擦擦額頭的汗珠的沖動,王妃,要不要這麽犀利啊……

正事談完,謝衡就讓長史官收拾席面,雖然還不到吃中午飯時間,前頭書房坐着也無聊,還不如到花園去,也不管男客女客,全部宴在後花園。沈書君和沈書娴都是頭一次進王府,看軟轎擡來時多少愣了一下,自家家裏還得坐轎,能有多遠,走幾步路也累不死。

結果上轎走了,沈書娴就真覺得大家閨秀還真得坐轎。從前頭書房,到後花園是一前一後兩個地方,離的最遠,沈書娴突然想起來黛玉進府了,人家國公府進出都要坐轎的,更何況是王府。

鄭親王府的後花園是才翻修過的,小橋流水,亭臺樓閣,看的沈書娴目不暇接。謝家的花園已經不錯了,但跟王府的一比就真成了渣,至于沈家的……暴發戶都比不上,完全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商販。

小轎到湖心亭子停了下來,六角亭,臨水之隔卻是個大戲臺,席面已經收拾好,雖然男客女客沒分開坐,席面卻是分開的,沈書娴跟着鄭王妃坐旁邊小桌上,男客們一張大桌。沈書娴跟着入席,已經是春分時節,園中花草更茂盛之時,此處又是全園中心,真似一步換景般。

一行人剛剛坐下來,只見衛策跟着一個十四、五風歲少年過來。沈書娴跟着站起身來,只聽謝延豐拱手道:「見過世子。」

沈書君和沈書娴也忙着行禮。

謝潛笑着道:「不必多禮,各位都是我父王的客貴,快請坐。」

謝潛先坐下了,謝延豐才跟着坐下,沈書君,沈書娴這才坐下來。沈書娴是頭一次見謝潛,不由得多看一眼,謝潛比衛策小三歲,今年十四,個頭卻是不低,看着比衛策還要高些,樣貌俊朗,娘是美女,爹是帥哥,基因很強大。

看他說話行事,雖然年齡還小,卻覺得十分寬厚溫和。看看謝衡,再看看鄭王妃,沈書娴突然間覺得謝潛能長的溫厚知禮,實在太不容易了。

介紹引見,沈書娴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見禮,主要是輩份不太好論。謝衡與鄭王妃待衛策有點像兒子,衛策常年跟謝潛在一起,兩人待他如子也正常。但衛策的輩份又在那裏擺着,最後也就是胡亂見禮。

衛策看到沈書君和沈書娴顯得十分親切,笑着道:「沈大哥怎麽突然帶着妹妹上京了?」

沈書君倒是愣了一下,道:「你不知道嗎?」

衛策搖搖頭。

沈書君想想便直接問:「衛大老爺沒有讓衛大爺寫信讓我帶小妹來京城嗎?」

「呃……」衛策怔了一下,他并不知道此事,這話卻是不能直言,只是笑着道:「我好些天沒回家,并不知家中事。」

謝衡笑着道:「你也該回家一趟了,還有一件事正好說給你大哥聽,衛三爺與沈姑娘的媒是我保的。就沖着沈姑娘的那句毒誓,若是不能嫁衛三爺為妻,願長伴青燈古佛再不嫁人。這門親事我定然會管到底。」

沈書娴頓時坐不住了,她就是現代女也是有臉皮的,謝衡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這話也能拿出來說,她真心覺得沒臉見人。

衆人也怔了一下,沈書君首先拉下臉來,謝衡卻是笑着道:「這是沈姑娘的真心,兩人都定了親了,有什麽不能說的。」多少女子扭扭捏捏,還真不如沈書娴這樣爽快。

鄭王妃看了謝衡一眼,吩咐身邊的管事道:「難得今天天氣也不錯,聽戲無趣,傳歌伎來吧。這個亭子小,就在前面臺子上彈唱,我也好久沒有坐下來聽會曲了。」

「是。」管事應了一聲,趕緊去了。

王府的歌伎們傳來,個個色藝雙絕,剛才的話題也掀了過去,沈書娴作為當事人,只當那話謝衡沒說過,專心看歌伎表演。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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