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

他們的距離太近,她不太習慣,想把他推開。

男人也沒有堅持,輕輕在她額際印下一吻,說:“乖!以後每天早上我的穿着都由你負責了。”

他驕傲地宣布,仿佛這是賞賜給女人莫大的殊榮。

嗤!君雨馨嗤笑了聲,任憑男人霸道地擁着走出卧室。

時間超了過了九點,看着自家少爺摟着少奶奶,一臉舒展地自樓上下來,衆傭人丫頭們眼前一亮。

男的俊,女的俏,那什麽‘男才女貌,天造地設’這些詞語滑過心尖,看着唯美得如同一幅畫。

欣賞的同時,君雨馨脖頸裏難以掩飾的新鮮紅點也鑽進了她們的眼裏,少爺和少奶奶這麽遲了才起床,不難想象他們都幹了什麽,某些小丫頭心裏郁結得吐血了。她們的少爺啊,咋就那麽勾人呢?她們不想受他影響,可是眼睛就是忍不住盯着他的俊臉,恨不得他手裏摟着的是自己。

瞧瞧自己這身工作服,再瞧瞧少奶奶窈窕的身段,瞬間便矮了半截,只得收斂起心裏的小九九,不敢讓人發現。

餐廳裏兩人吃着早餐,司空烈不停地看女人的脖頸,他很滿意自己的傑作。君雨馨早發現男人一直盯着她的脖子,剛剛那些丫頭傭人的眼神,她也沒有錯過,這個男人,他這是得意了呢。

臭男人,害她這臉也沒地兒擱了!心裏憋着氣,她使勁啃着雞蛋,把它當成某男的臉,恨不得給他咬出些血洞。

司空烈喝着牛奶,看着女人傻氣的動作,忍俊不禁,嘴角勾起了弧度。忽地他看見外面的人影一晃,大吼一聲:“司空羽菲!”

本想偷偷溜出門的司空羽菲,聽到她哥的吼聲,梗着脖子,也不敢再逃,只得轉身走進餐廳,對着她哥扯了個大大的笑容:“哥早!嫂子早!”

心底發虛眼神不停地亂瞟,琢磨着怎麽逃離他哥的鷹眼。

“你長本事了?是不是想回美國了?”放下手裏的杯子,司空烈一雙利眼直直地鎖住他妹妹。

想着昨晚,他被這丫頭惡搞得差點崩盤,他心底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疼她,也不想讓她一個人再回美國去,可是,這丫頭如果老這麽折騰,他絕不允許!為了自己的幸福,他只能自私地把她送走。

“哥!”聞言,司空羽菲驚呼,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間變紅,“我是你妹妹怎麽可以那樣對我?”

“有什麽不可以?你又是怎麽對你哥的?”又給君雨馨倒了半杯牛奶,司空烈一點也不心疼司空羽菲可憐的小樣兒。

自己的妹妹,他了如指掌。這丫頭鬼把戲多得很!她要演戲,還真沒幾個人能看穿。

被哥哥搶白,司空羽菲扯了扯嘴角,話音裏少了底氣。

“我,我又沒怎麽樣?我,只是想給你開玩笑,誰讓你只顧着寵嫂子也根本就忘記了自己還有個妹妹!”

磨牙,司空羽菲撒氣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想看她哥。

“那種玩笑能開嗎?”司空烈語氣生硬,更加生氣。

司空羽菲偷偷看她哥的臉龐,看樣子是真的生氣了呢,她可不想再回美國,她的西諾在這裏,她不會再離開,如果離開了,別的女人把他搶去了,她也不活了。

偷偷瞄了眼君雨馨,見她面不改色,也不看他們兄妹倆,只顧吃自己的早餐,司空羽菲郁結了。

她這是真得罪人了呢。

輕輕地向君雨馨移過去,她抓住了她的胳膊搖晃:“嫂子,你讓我哥別趕我走,大不了,以後我哥和你親熱的時候我不來打擾。”

司空羽菲可憐兮兮地說着,眼睛不停地瞄着她的脖頸,心底忍不住驚呼,她的親哥啊,這嘴也下得忒狠了吧。

“咳,咳……”

聞言,君雨馨忍不住嗆咳起來。好不容易咽下了牛奶,一張俏臉早已經紅透了。

“嫂子……”司空羽菲擰上了,必須要君雨馨幫她說話。

“你想住多久住多久,這裏是你家,沒有誰能趕你走。”示威地看了眼司空烈,君雨馨就是霸道地替他做決定,誰叫他讓她那麽丢臉。

“不行!”司空烈斷然拒絕。如果他妹再來鬧騰,那種非人的折磨,他不想再嘗試一次。

“就要!她走我也走!”君雨馨擡起了下颌,給司空烈杠上了。

司空烈黑着臉一瞪,居然沒有再吭聲。好吧,一來是他也不是真的要趕他妹妹走,二來,他決不能忍受這個女人再一次離開。

當即鼻子裏哼哼,又開始喝牛奶。

司空羽菲那眼睛雪亮的,焉能看不懂她哥這是被她嫂子折服了,再望向君雨馨,差點感動得稀裏嘩啦。

想不到她嫂子這麽仗義啊,他哥要趕她走,她也要走!嗯,真的太仗義了!

“嫂子,我好愛你!”司空羽菲當即在君雨馨的俏臉上吧唧親了一口,這麽肉麻的動作,害君雨馨當即雞皮疙瘩掉滿地。

而司空烈眼睛狠狠地盯着他妹妹,有些吃味地警告:“不要随便碰我的女人!”他的女人,只有他可以親,即使是他妹妹也不行!

司空羽菲心底樂了,當即就拆她哥的後臺:“哥,有你那麽碰女人的嗎?你看我嫂子那麽水嫩,被你這狼嘴啃得,多麽慘不忍睹,你是真沒見過女人啊?”

“司空羽菲!”司空烈差點一口血噴出來。這是他親妹嗎?警告地吼了一聲,司空烈俊逸的臉龐,居然微微紅了。

君雨馨囧得直想找地縫,放下手裏的牛奶逃跑了。

嗯,好吧,司空羽菲瞧着保護神跑了,她摸了摸鼻子趕緊起身在哥哥發威以前也跟着逃了。

------題外話------

妞們,我回來了,今天先傳這麽多,也許這不是你喜歡的情節,丢了兩天沒寫,妞們就當這是我在适應,今晚老時間發布明天的內容。

、087章 我只是想你了

沒有其他事做,君雨馨只得回了藝術中心上班。剛坐下沒有多久,司空羽菲就在門外向她招手。

暗嘆了一聲,君雨馨只得走出了鋼琴室。

“你有事?”她問。大小姐每天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今天能踏進這裏來真是怪事。

司空羽菲有些扭捏,絞着着自己的衣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兒,好一會兒她一跺腳,豁出去了,擡頭看向君雨馨:“我……謝謝你在哥面前幫我說話!”刁蠻任性從來不向人道謝的大小姐居然也會說謝謝了。她小臉微紅,眸光閃爍,不敢看君雨馨的臉,等不及君雨馨回答,她一跺腳便跑了。

呵!君雨馨嘴角一勾,司空羽菲小姐這是專程跑這裏來給她道謝了?!真是稀罕得緊。

其實今天早上她是故意氣司空烈,才那樣說的。畢竟那是人家的家事,她沒有資格插嘴,這丫頭,說話也沒個把門的,她幫了她,她一句話竟然害她差點鑽進了地縫。

司空羽菲大小姐啊,着實讓她氣惱,不過,想想又覺得她不該氣她,她該生氣的人是司空烈。

要不是那畜生嘴狠,她也不會招來傭人別有深意的眼光,更不會被司空羽菲笑話。

為了不被更多的人發現,她出門前,只得圍了個絲巾。

十二點整,電話準時響了,看了眼屏幕上跳動的‘老公’字樣,君雨馨滑開了屏幕。

“等我,不要離開。”司空烈的聲音傳進了耳朵,也不等君雨馨回話,電話便被挂斷了。

好吧,君雨馨已經習慣了這個男人的霸道,拿包包下樓等着,不一會兒,黑色的邁巴赫便停在了她的腳邊。

坐上車,一大束紅玫瑰遞到了君雨馨面前。

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男人送花,尤其是自己喜歡的男人。

君雨馨根本不會想到司空烈會浪漫一把,抑制不住心裏激動,表面上卻佯裝平靜。伸手接過花束,她又不由自主地嘲笑自己傻叉得可以。不就是男人送個花麽?激動得像中了大獎,沒出息!遂雲淡風輕地說了句:“謝謝!”

男人挑眉,剛剛女人眸底裏一閃而逝的驚喜,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這個女人,明明就很喜歡,還是要表現出一副冷漠無所謂的樣子。

這別扭的僞裝也不知要什麽時候才卸下來。

霸道地将女人拉近自己,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才放開她。

因為丁川在前面,君雨馨羞窘得狠狠地推了男人一把,也不敢出聲罵人。扭頭看向窗外不搭理他。

不知不覺,車緩緩停了下來。

任男人霸道地拽進了餐廳,君雨馨這才發現,他們進了一個情侶套餐店。環境清幽雅靜,氣氛也營造得很浪漫。

各張桌子的面前都有較大的盆栽,阻攔了別人看過來的視線,方便了卿卿我我的情侶們。

“司空烈,你是不是選錯了地方?”晃了眼四周,君雨馨提醒司空烈。

聞言,翻看着菜單的司空烈也跟着看了眼周圍,一簇簇綠葉的掩蓋下,全是一對對情意綿綿的小情侶。

再看向君雨馨,司空烈對這女人的心思明鏡似的清楚。

“沒錯!就是這裏!”憑他們兩人夜夜纏綿的關系,怕是比這些小情侶更加親密。

好吧,君雨馨默了,既然跟着他回家了,她就什麽都不要去想也不要去計較,正如男人所說,乖乖地被他寵就好了。

可是,她是人,不是草木,男人的舉動總是會擾亂她的心緒,讓她總想到一些有的沒的。

比如此刻,她就會想情不自禁地想,他浪漫地送她玫瑰,牽着她來到這浪漫地地方,他們仿佛也變了情侶,在約會。

努力抛開脫軌的思緒,君雨馨對男人送到碗裏的食物來者不拒。乖順得如同一只小綿羊。

司空烈對于女人這樣的反應,自然是開心得緊。

起身,他獎勵性地在女人的額際印下一吻,眼裏閃着熠熠光輝。

“多吃點。”溫情地說着話,又給女人碗裏添了些宮保雞丁。

司空烈已經親吻過她無數次,可是君雨馨還是忍不住為額際那抹溫熱的觸感悸動。

男人熠熠生輝的臉龐,仿佛陽光,那樣搶眼,總是讓她不知不覺閃神。她以前總是對那些花癡女人不屑,可是如今她覺得自己和她們一樣變了花癡,甚至,她覺得自己更嚴重。

他不經意地看她一眼,他給她拂開發絲,指尖劃過她的臉龐,也會讓她忍不住臉紅心跳。

君雨馨,你真是沒救了呢。她心底嘆氣。

下了樓,快要走出餐廳,君雨馨眼尖地發現角落裏,一抹熟悉的身影。她雙手戴着塑膠長手套,身上系着圍裙,手裏抓着毛巾正在擦拭盆景上的綠葉。

那,那是她嗎?她怎麽會在這裏?

君雨馨心尖忽地抽痛,仿佛突然間紮了一根刺進去。停住腳步,她緊緊地盯着女人的背影,她希望自己認錯了。

“怎麽了?”司空烈随着女人停下了腳步,順着君雨馨的方向看過去。

君雨馨沒有吭聲,拿開了男人摟在腰間的手,向着那個保潔員走了過去。定定地站在她的身後。

大約是感覺到背後有人,認真擦拭着綠葉的女人扭過頭來。

“媽……”在看清那張臉的剎那,君雨馨不敢置信地喊了一聲,小臉瞬間蒼白。果然是她是媽媽,她不知道她究竟發生了什麽,竟然在這裏當保潔員。

君雅彤早就警告過她,要讓媽媽睡大街。但是她心裏梗着一根刺,逃避地不想過問。她是她媽媽,可是她太讓她失望。

無論如何她都想不明白,同樣是媽媽的女兒,她為何護了一個女兒卻把另一個女兒推入火坑!

既然她那麽疼君雅彤,就讓君雅彤孝敬她好了,爸爸臨終前的交代她也不想管了。

可是,當她親眼看着媽媽身上單薄的衣服,原本紅潤白皙的臉龐,變得暗黃,一雙眼睛渾濁無神,嘴唇有些幹裂掉殼,她的心顫抖了。

說到底,她還是不夠心狠。

對于君雨馨的出現,梁月鳳太過驚愕,眸子裏閃過一片慌亂,她彎腰急急地提着水桶想要離開。

“媽……”君雨馨又喊了一聲,一把拉住了想要逃離的梁月鳳。

“我,我……”梁月鳳臉上閃過一片赧色,擡眸,她看見了在不遠處雙手插進褲兜的司空烈,尴尬地急急垂下了眼睑。

君雨馨回頭看了眼司空烈,司空烈知趣地給她比了比手勢走出了餐廳。

母女兩人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媽,你怎麽會來這裏工作?”君雨馨示意小妹過來,給媽媽倒了杯水,讓她滋潤幹裂的唇。

梁月鳳聞言,捧着水杯喝水,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良久她才看向君雨馨,道:“馨馨,看起來,他對你很好,只要你過得好,媽媽這心裏能舒坦一點。”

一直以來,她自己心裏明白,她對大女兒有偏見,丈夫死去以後,她更因傷痛蒙蔽了眼睛,對大女兒冷淡得如同陌路,更荒唐的是,她竟然贊同小女兒的要求,一起逼迫着大女兒嫁給司空烈。

說得好聽一點是嫁,而實質上,她那是賣了自己的女兒。

如今,君雅彤花光了大女兒的給的賣身錢,賣掉了房子,整日見不到蹤影,而她和雨恒只得回到原來的小租屋。

她算是明白了,自己一心護住的小女兒就是個沒心沒肺的白眼兒狼!

為了糊口,為了兒子,她不得不出來工作。像她這個年紀哪裏能有好工作?來這裏當保潔員也差點磨破了嘴皮子。

心裏愧疚,心底更有個角落藏着不敢觸碰的痛。她不敢看向君雨馨的眼睛,長久以來她覺得女兒的眼睛酷似丈夫的眼睛,其實她知道,根本不是長得像,只是那種眼神酷似。

善良又帶着犀利,能一眼望進人的眼底,看穿人的心思。讓人不由自主地想逃避。

“媽,是不是君雅彤賣掉了房子,你和雨恒已經無處安身了?”看着梁月鳳眼角濕潤,君雨馨再強硬的心,也軟了。

想到弟弟,她的心底再一次抽痛了。

梁月鳳沒有啃聲,眼睛有些紅了,她知道大女兒心地善良,但是她沒有臉讓她操心。

“馨馨,就這樣吧,人家在等你。”梁月鳳透過落地窗,望了望停放在外面的豪車,放下水杯,“媽也得去忙了,我和你弟弟不會餓死!”她起身走向角落裏的水桶。

看着那抹有些疲憊的背影,君雨馨眼前有些模糊,畢竟那是生她養她的媽媽,心裏再怎麽埋怨,還是狠不下那個心,拉開包,裏面的兩千多塊錢,是之前陸家支付給她的薪水結餘下來的,她全身上下就這些了。

抽出裏面的錢,她追過去,塞進了梁月鳳的手裏。

“媽,我也只有這些了,你先用着……”聲音有些哽咽,君雨馨轉身跑了出去。

“馨馨,不用……”梁月鳳轉身只看到女兒高挑的背影。

當君雨馨坐上車時,早收斂好了她的所有情緒。

望着滑過的街景,她的眼神飄渺而閃爍。

司空烈看着身邊的女人好久,她也沒有回頭看他一眼,眉宇間漸漸擰了起來。

他知道君雨馨看似平靜的外表下,心裏一定很難受,她微紅的眼睛,逃不過他銳利的眼眸。

無聲地向女人靠近,将她拉進他懷裏,下巴觸在女人的頭頂,眼神深邃,和君雨馨看向了同一個方向,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而君雨馨則想了很多很多。

君雅彤狼心狗肺,花掉了她賣了自己的錢,連親媽住的房子也能狠心地賣掉,讓她這麽大把年紀出來讨生活。

雖然她現在已經做回了自己的,但是她的人生總歸是被君雅彤毀了,她現在這樣蜷縮在司空烈的懷裏,享受着高端的生活,自欺欺人地得過且過,沒有未來。

她相信這樣的日子總有到頭的一天,那麽當她再一次離開這個男人,她依然一無所有!

如果不是君雅彤,她相信一切就不是今天這個局面,或許她已經和金偉宸結婚了,或許她已經找到了一份稱心的工作!一切的一切肯定比現在美好。

狠狠地掐着手心,如同掐着君雅彤的脖子。

哪怕身體裏流着相同的血液,她對她只有深深的的恨意。只要她回想起媽媽佝偻的背影,只要耳邊回響起君雅彤狠戾的聲音,說着要睡了她所有的男人,讓她痛苦一輩子,她對君雅彤的恨意更加激烈,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替爸爸狠狠教訓這個不孝女!狠狠地出一口早就郁結于心底的窩囊氣。

司空烈說過,只要她乖乖聽話,他會寵她,要什麽有什麽!雖然這不是她跟着他回來的初衷,但是,她明白,只有憑借司空烈才能讓她狠狠地收拾那個狼心狗肺的女人。

潛意識裏,她不想這樣,她不想靠着男人,幫她做任何事情,她君雨馨一直都是驕傲的,但是那個可惡的女人,又讓她不得卸掉自己的尊嚴。

橫豎,她早已經不是一個好女人,她的驕傲與尊嚴早就灰飛煙滅了,她何必又自欺欺人假裝着顧自己的臉面?

心底做了個決定,君雨馨回身抱住了男人的腰,如今她就姑且把他當成自己的浮木,至于以後會怎樣,她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

傍晚,君雨馨在秋千架上晃蕩着,等着司空烈的歸來。曾經她以為,自己在這裏其實就是吹吹風而已,現在,她才明白,原來潛意識她在等着他的歸來。

當邁巴赫終于駛進了庭院,她從秋千架上起身走了過去。

司空烈身後緊跟着走出了另一個男人。

司空烈還沒有開口介紹,顧西諾便闖到了前面,一臉陽光般燦爛地笑着向君雨馨伸出了手:“嫂子你好!我是顧西諾,你老公的朋友。”

“哦,你好……”因為顧西諾嘴裏的‘老公’兩個字,君雨馨又忍不住紅了臉,有些扭捏不安地看向司空烈,伸出手待要與顧西諾一握,司空烈立即揮開了顧西諾的手。

“烈,你這是什麽意思?”顧西諾斂去了嘴角的笑意,話語裏透着不悅,可一雙梭子似的眼睛看向司空烈閃着激動的光。

哥們這是有戲啊!

“你的手很髒!”司空烈面無表情地說。

顧西諾也不生氣,将手插進自己的褲兜,一張俊臉上,依然興趣盎然,看向君雨馨的眼神裏意味深長。

君雨馨的手落了空,訝異地擡頭,便對上了顧西諾陽光帥氣的臉龐。兩個字脫口而出。

“是你!”居然是那晚上被司空羽菲追得躲在她腳邊的那個男人。她剛剛竟然羞窘得沒有顧得上看男人的臉。

顧西諾點頭微笑,“是我,嫂子記性真好。”偷偷對着君雨馨眨了個眼,往旁邊瞄了瞄,手輕輕比劃了個司空烈看不明白的動作。

君雨馨明白他那是讓她別說他躲在她腳邊的事情。

君雨馨向他投去了‘放心’的一瞥。讓她說她還覺得難為情呢!

無疑,兩人間的眉來眼去直接令旁邊的某男不爽了。

他對顧西諾投去警告的一瞥,拉過女人,擁進自己的懷裏,護犢子一般,向屋子裏走。

“撲哧--”走在後面的顧西諾忍俊不禁。啊啊啊,他已經忍不住想要向司空老爺禀報,說他老人家抱曾孫有望了。

聽見後面的響動,司空烈扭頭即狠狠地瞪了眼不知死活的顧西諾,笑吧,一會兒讓你笑不出!深邃不見底的眼眸閃過一抹狡詐的光芒。

兩個男人一回來就鑽進了書房也不知商量什麽秘密大事。

回想起司空羽菲追得顧西諾躲進她腳邊的畫面,君雨馨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司空羽菲能看上眼的男人,果然也不是凡夫俗子。高大英俊多金,而且性格開朗,兩人湊一堆,一定是一對活寶,确實和羽菲公主般配得緊啊。

只是,大公主追着人家男人跑,就像是貓咪聞着了腥味恨不得撲上去咬一口,她可不敢茍同。

都一整天了,也不知大公主晃哪兒去了,天都見黑了,也不見她的人影。

君雨馨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今天羽菲公主見着自己的心上人,又會是那番驚心動魄的場面。

書房裏,司空烈和顧西諾其實談論的還是君雨馨的事情。

中午,當顧西諾接到司空烈的電話,知道了君雨馨只是陰差陽錯地成了司空烈的女人的時候,他驚訝了。沒想到這中間還有這麽離奇的事情,畢竟,那次哥們被人設計下藥,是他拉着他去參加的聚會。

心底對司空烈和君雨馨兩個人都有幾分歉意,便爽快地承諾會把整個事情調查清楚。

顧西諾拿出一疊資料和一張光盤,遞到了司空烈的面前。司空烈查看着,俊臉逐漸變得黑沉。

“烈,沒想到真有我表妹參與,我真的很抱歉。但是她僅僅是負責把人約到而已。”顧西諾有些慚愧,還是忍不住為自己的表妹開脫。當時他表妹張晶晶就生拉活扯,死纏着他約幾個哥們去聚聚,他也沒想那麽多就爽快地答應了。

司空烈觀看着光碟,這張碟片正是帝宮出事的那一晚的情景,他眉頭緊鎖,沒有吭聲,現在他終于明白,為什麽君雨馨之前那麽痛恨他,說他強迫她。

雖然早在他知道君雨馨身份的時候,早就想過君雨馨的委屈,心底也覺得愧疚,可是整個過程呈現在眼前,他确實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在為他的女人心痛。

“烈,那你現在有什麽打算?”司空烈的眼神太過神秘莫測,連身為哥們的顧西諾也不能揣測。

“沒打算。”司空烈平靜地說。他要做的事情不會輕易向別人說出口。

明知道司空烈會是這樣答案,顧西諾心底還是抱了小小的希望。他能看出自己兄弟,對現在的嫂子很在乎,心底巴巴地期望他能有下一步計劃。

至少給她一個真正的名分,或者他更期望,兩人就這樣假戲真做過一輩子算了,高興了給他生一個大胖侄子,那樣的話,老爺子交給他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可惜,看樣子,哥們一點也不配合呀,他要怎麽讓老爺子抱曾孫?頭大呀!

一直等着兩個男人從書房裏走出來,司空家才開晚飯,君雨馨坐在司空烈的身邊,她感覺 顧西諾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愧疚,而身邊的男人看着她也是怪怪的。

對她更加寵溺,好吃的全給她弄到碗裏來。不時還讓她喝一口營養湯。

幾個人正吃着,只聽得外面剎車聲響起,不一會兒大廳裏響起了高跟鞋的聲音。

司空羽菲回來了。

“張嬸,今晚吃啥?”還沒看見司空羽菲的人,她的身邊便傳進了衆人的耳朵裏。

“咳咳--”正在喝湯的顧西諾嗆咳起來,瞬間面紅耳赤。俊臉緊繃着如同聽到了魔鬼的聲音。

咔咔咔的敲擊聲後,司空羽菲終于跨入了餐廳。

“小姐,今晚吃冬菇炖雞……”張嬸垂首向着自家小姐彙報,話還沒說完,只聽得司空羽菲一聲大叫。

“啊,西諾哥,你來了?!”聲音裏染滿了驚喜,手裏的袋子一仍,司空羽菲人影一閃就向顧西諾所在方向撲過去。

那架勢如同老鷹捕食小雞。

顧西諾苦着臉瞪向司空烈,趕緊起身開跑。

“烈,你不是說這丫頭上京都了嗎?有你這樣做兄弟的嗎?”顧西諾繞着餐桌轉着,控訴司空烈這頭腹黑狼,陷害兄弟連眼睛都不眨,虧他剛剛對他還覺得愧疚。

“西諾哥,你再跑,我真的生氣了!”司空羽菲跺着腳,怎麽也追不到顧西諾,俏臉染上不悅,公主的蠻橫勁兒又上來了,“顧西諾,我命令你,給我站住!”雙手叉腰,像個母夜叉。

顧西諾敢站住嗎?他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比剛剛的腳步還快,狡猾得如同一條泥鳅。

君雨馨有些忍俊不禁,險些被食物卡到。司空烈淡然地擡手給女人拍了拍背脊,這種游戲,這兩人從小玩到大,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顧西諾指責他陷害兄弟,他更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擺明了,他這是供認不諱。

“真是你?”君雨馨不太敢相信,司空烈竟然真的那麽無恥。

“有什麽不可以?”司空烈挑眉,咬着女人的耳朵說,“難道你喜歡在昨晚那樣的情況下被打擾?”

噗--

君雨馨差點一口湯噴了出來,這個男人竟然為了那點破事,真的陷害了自己的兄弟。而且還這樣厚顏無恥地大言不慚!

佩服!

“司空烈,你個奸詐小人!我顧西諾這輩子做你兄弟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一邊跑着,顧西諾狠狠地對着司空烈噴火,好不容易吃到司空家的美味,正準備大飽口福,誰知道他這損人的鐵哥們兒,果然還是心腸歹毒。

讓他瞅着也不能吃,還被他妹追得滿地跑,悲憤哪!

君雨馨有些同情可憐的顧西諾,更為司空羽菲追男人的動作唏噓不已。傻丫頭此刻早已經踢掉了高跟鞋,光着腳丫奮力和男人玩着左躲右閃游戲。滿室的傭人丫頭,嘴角漾着笑意,看得不亦樂乎,沒有誰覺得奇怪,大抵是早就看慣了這貓捉老鼠的游戲,但還是百看不厭。

“西諾哥……你別跑了好不好……”司空羽菲追不上,聲音裏染上了哭腔,眼見着水珠子快砸出眼眶。

顧西諾像見了鬼似的,這回也不繞着餐桌跑了,直接沖向了大廳外,遠遠地傳來了他的聲音。

“烈,我欠你的扯平了!”

聲音消了,人也不見了。

司空羽菲嘴巴一歪,顧不及演戲耍潑了,趕緊向着門外追去。

夜靜悄悄,君雨馨靠在男人的懷裏,靜靜地聽着他的心跳。

男人動了動,收緊了手臂,低沉磁性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對不起……”親吻着女人的額際,他為在帝宮那樣對待她的第一次抱歉。

也為自己多次把她當了君雅彤,惡語中傷她抱歉。

君雨馨對男人的道歉,感到驚訝。司空家的人是不會覺得自己抱歉的,而她親耳聽到了他說‘對不起’,她确定沒有幻聽,擡頭想看男人的臉,男人捧住了她的臉,輕吻她的眼睑。

“從第一天見到你開始……”他輕輕地補充。

第一天見到她?

君雨馨想起那個刻骨銘心,痛徹心扉的夜晚,現在她再回憶,居然發現沒有那麽痛了。

嘴角微勾,她明白男人的意思。向他靠了靠,摟住了男人的腰,聲音嬌柔慵懶。

“沒關系,都過去了……”

第二天,君雨馨正在上鋼琴課,電話響了。

走出鋼琴室,拿出電話,一眼便認出是媽媽的號碼。她并沒有告訴過媽媽自己的新號,也沒有用這個電話和媽媽聯系過。

雖然有些奇怪,她還是接起了電話。

“媽媽……”

“雨馨,謝謝你,讓媽媽住回了之前那套公寓,也給媽媽找了個好工作,只是媽媽對你虧欠太多,其實,你真的不必那樣……”透過話筒,梁月鳳的聲音有些哽咽。

一大早,她就準備着去上班,轉身就碰到了上次在醫院幫忙打理的丁助理,讓她搬回公寓,幫她辭掉了保潔員的工作,重新安排她在司空集團名下的一個百貨商場,專門看管顧客帶來的小孩。

工作輕松不累,工資是她當保潔員的三倍。

丁助理離開的時候,給了她雨馨的號碼說,如果她要感謝就感謝自己的女兒。

“之前的那套公寓?”君雨馨訝異的瞬間,便知道一定是司空烈背着她買回了公寓。“嗯,你安心地住着,照顧好自己。”

“馨……媽媽真的很抱歉……”

“媽,好了,我在忙,就這樣。”君雨馨迅速掐斷了電話。潛意識裏,她特別不喜歡別人給她說抱歉,只要是抱歉,回憶起來都是那樣痛苦。

尤其是她媽媽,雖然她對她下不去狠心不管不問,但是,要她就這麽放下一切原諒她也是不可能。

傷口已經撕裂,要愈合也不是那麽容易。

司空烈,他居然能了解她的心思,她都還沒有來得及向他開口,他便已經按照她的想法去做了。

他不僅買回了房子,還給她媽安排了工作,并不是財大氣粗地直接砸給她媽媽一張卡。

他這是顧慮着她的感受呢。

越貼近這個男人,她覺得自己越離不開他。

手指輕輕一滑,她已經等不及了,好想聽他的聲音。

“司空烈……”電話接通,她便急急哽咽着喊出了聲。

“怎麽了?”電話那頭司空烈發現女人的聲音不對勁,起身推開椅子就想往門外跑。

“沒事!”君雨馨聽出了男人着急的聲音,她趕緊回答,“我沒事,我只是……想你了……”

第一次這樣清晰地表達出自己的心聲,君雨馨還是囧了。火速掐斷電話,不敢想象司空烈是怎樣的反應。

他是不是經常聽別的女人這樣撒嬌呢?潛意識裏,她不想和她們屬于同一類。

僅僅兩秒鐘,君雨馨手裏的電話響了。

看着跳動的‘老公’字樣,君雨馨一下子慌了,竟然有些不敢接電話,她害怕聽到男人的嘲笑。

心裏發虛,捧着電話,任憑她叫嚣着。直到它終于安靜下來,她才松了口氣。

而另一頭的司空烈,在聽見女人的那聲‘我只是……想你了……’心裏便狂跳了幾下。

這是他認識君雨馨以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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