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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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友回國還專門飛到S市找陸嶼清,不陪着盡盡地主之誼真說不過去。兩個老朋友在會所裏吃完飯後又去了附近的酒吧喝酒。

陸嶼清原本不打算喝多的,因為他喝醉後會有點不大不小的壞毛病,很麻煩,後來聊着聊着倒了不知不覺之間灌了一肚子酒。

話題不知不覺的就歪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淩嶺笑着打趣道:“不會吧不會吧,老陸你現在還玩單身主義呢,就不能定下心來找一個?”

陸嶼清低頭抿了口酒,笑着罵了句:“滾。”

“我沒什麽興趣。”過了一會兒,他又解釋了句。

崔向文,也就是出國回來那位倒是笑嘻嘻的看了陸嶼清一眼,毒舌道:“憑陸狗這張臉,他要是真想脫單,就是分分鐘的事好吧。”

這話倒也對,光就坐在卡座上這麽一會兒,就有兩個女生過來問微信了。

“你還沒忘……”淩嶺話說一半就被陸嶼清瞪了一眼,未說完的半句話也只能悻悻的咽回肚子裏去了。

又過了一會兒,淩嶺才又重新找了個話題聊起來:“你最近都忙什麽呢,喊你打游戲也沒反應,也不用陪對象啊。”

陸嶼清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勾唇笑了笑,說:“最近在照顧一個小朋友。”

淩嶺:“哈?”

崔向文:“什麽鬼。”

淩嶺覺得他話裏有話,自然往最壞處想了想,大驚失色道:“陸狗,你不會是再搞什麽正太養成吧,我靠。”

陸嶼清無語的瞥了他一眼:“想什麽亂七八糟的啊你。我拿他當弟弟照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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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向文很自然的嗆了口酒咳了起來,看他的眼神漸漸古怪起來。

陸嶼清無語:“就是照顧,單純字面意思。”

兩個人都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他,陸嶼清無奈的彎了彎唇角,認真解釋道:“就一挺可憐的小孩,沒爸沒媽的還被親戚趕出來了,我就暫時收留他了。”

“靠,你啥時候成聖人了。”淩嶺持續震驚。

崔向文也附和道:“他肯定長得很好看。”

“喂。”陸嶼清甩給他倆一人一個白眼,“你倆夠了。”

“我只是覺得他和小染挺像的。長得雖然不像,但是給我的感覺很像。而且淚痣和喉結上痣的位置也一模一樣,很神奇吧。”陸嶼清彎起眼睛笑了笑,眼神溫柔。

崔向文:“……哦。”

淩嶺:“……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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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生說話只說了一半便不再繼續,陶瀾也不能追着人家追問到底。

“對了,你記得千萬別把老陸吵醒,就讓他一覺睡到大天亮啊。”男生臨走前忽然對陶瀾如此說道。

陶瀾眨了眨眼睛,雖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地應了聲:“好。”

陸嶼清一身酒氣睡得七葷八素的,陶瀾看了下手表,發現早已過了12點。

反正陸嶼清睡得這麽熟,應該不那麽容易醒吧。

陶瀾先拆了包濕巾給陸嶼清擦臉,又小心翼翼的解開了男生身上的衣服,然後去浴室裏接了盆熱水,用水濕潤毛巾後又輕手輕腳的給陸嶼清擦身體。

做完這一切後,陶瀾才從衣櫃裏翻出套幹淨的睡袍出來,剛給陸嶼清換上的時候竟然發現他不知何時醒了過來,陶瀾的手還放在他腰上正準備幫他系腰帶……

那雙偏圓的桃花眼看起來沒什麽神采,沒了平常的那些溫柔的笑意,其實但看陸嶼清的長相就能發現他是偏高冷的挂的。

“陸哥哥,你醒了啊?”陶瀾把睡衣放在床上,有些不好意思的側開臉,因為現在陸嶼清身上的睡袍正大喇喇的敞開着,勁瘦的身體洋溢着健康的氣息。

陶瀾側着臉,細聲細氣的問:“你要不要喝水啊,我去給你拿好不好?”

問完之後也沒等陸嶼清的回答,自顧自的去冰箱裏拿了瓶礦泉水。他小心翼翼的坐在床邊,正想要把瓶蓋轉開喂水給他喝。

陸嶼清卻忽然很用力的抱住了陶瀾的腰,還把人往往自己懷裏拖了拖。

陶瀾手裏的礦泉水咚的一聲落在地板上,往外邊滾了滾。

男生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愈發用力收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被嚴絲合縫的擠壓着,陶瀾臉紅的不像樣子,雙手微微掙紮推拒着。

“陸哥哥……”陶瀾忍不住出聲制止。

陸嶼清微微歪了歪頭,忽然朝陶瀾笑了笑,然後非常用力地抱緊了陶瀾。

幾乎是将人圈在了懷裏,腦袋擱在陶瀾的肩膀上輕輕磨蹭着,蓬松柔軟的黑發蹭過陶瀾的下巴,帶來些微酥麻的感覺。過了一會兒他又直起了身體,睡眼惺忪的看了眼陶瀾。

陸嶼清的手指熟練地按着陶瀾的後腦勺,慢慢地揉了揉,把少年一頭烏黑柔軟的短發揉成了亂七八糟的小鳥窩。

陶瀾茫然了一瞬,微微睜大了眼睛,完全看不懂陸嶼清想做什麽。

陸嶼清蹂·躏完他的頭發,又開始禍害起陶瀾的臉頰肉,左捏捏右掐掐的,直到男生的手呼嚕上自己的下巴,陶瀾才确信這人根本就是把自己當貓撸了啊……

陶瀾僵硬了一會兒才開始掙紮,他用力地抓着陸嶼清身上松散的浴袍往外推。

陸嶼清皺了皺好看的眉,似乎有些不滿意陶瀾的掙紮,他用手扣住懷裏人的手腕,手指穿梭入黑發,開始用臉頰磨蹭陶瀾的臉頰。

……

兩個人相擁着倒在陸嶼清卧室的大床上,肌膚相貼的觸感,還有陸嶼清溫熱的呼吸,這一切都讓陶瀾猝不及防和羞愧難當。

他的掙紮換來的是陸嶼清修長四肢帶來的全方位壓制。

腿壓着腿,手臂抵着手臂。

陶瀾本就很困了,又被陸嶼清撸貓似的這麽折騰……到後來幾乎是腦袋昏昏的暈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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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瀾渾身酸痛的醒了過來,才發現陸嶼清仍然保持着擁抱他的姿勢,下巴尖還擱在自己腦袋上。

還好手臂環的很松……

陶瀾無奈的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撥開纏在自己腰上的手,揉了揉酸麻的肩膀,甚是埋怨的看了陸嶼清一眼。

沒想到陸嶼清居然也醒了過來,眼神交接,陶瀾尴尬的手指蜷縮,他來不及分辨此時的陸嶼清究竟是清醒還是迷糊,慌慌張張的就從另一側翻下了床。

少年的頭發亂糟糟的,這裏翹一點那裏翹一點,整個人也懵懵的,急匆匆的跑到洗手間裏接了水洗臉。

陶瀾一臉空白的刷着牙,洗手間的門忽然被人推開,陸嶼清有些痛苦地按着額頭慢慢地走進來。

陶瀾刷牙的動作有一秒的停頓,但很快又垂着眼認真的刷起牙來。

“昨天……”陸嶼清的聲音有些喑啞,也許是因為昨晚宿醉的緣故,他腦袋裏一片空白,聲音也很茫然,“沒發生什麽吧。”

“咳……”還好陶瀾已經吐掉了嘴巴裏的水,不然就會嗆着了,他沖掉嘴上的泡沫,搖了搖頭,“沒有啊。”

陸嶼清按了按太陽穴,有些奇怪的看了眼陶瀾,還是覺得小孩的反應奇奇怪怪的。他一想到自己醉酒之後那個壞毛病就有點心虛,再看看陶瀾莫名閃躲的反應,肯定是自己昨天做了什麽吓着他了。

“我是不是做了什麽不好的事?”陸嶼清決定單刀直入。

陶瀾的腦袋低的厲害,臉也紅的很厲害,嘴上卻還在支支吾吾的否認。

“真的沒有……”

陸嶼清苦惱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臉上露着懊惱的神色,又朝陶瀾靠近了幾步,沒想到小孩側着身體就想往邊邊躲。

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麽啊……

陸嶼清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陶瀾細瘦的手腕,截住了他逃跑的路線,倚着牆低着頭望着眼前的人。

陶瀾驚慌的擡起臉,看了一眼陸嶼清的臉後又心虛的低下頭。

明明自己才是被占便宜的那一個好不好,為什麽現在狀況變成這樣了?

“我上課要遲到了啊……”陶瀾聲音細細的說了句。

陸嶼清歪了歪頭,說:“今天禮拜天啊。”

陶瀾輕輕地啊了一聲,才發現是自己太緊張而記錯了日子。

“我喝醉酒就會沒意識的做些傻事,所以我一般不會喝醉,昨天是個意外,我向你道歉。”陸嶼清認認真真的道了歉,可是陶瀾仍然低着頭咬緊顏色淺淡的下唇,只能瞧見白皙的耳朵和微微泛紅的耳尖。

“我不會親你了吧?”陸嶼清忽然發問。

陶瀾愣了愣,倒是如實的搖了搖頭,想了會兒才說:“就、就是你好像把我當貓了……一直揉我腦袋掐我臉什麽的。”

“額。”陸嶼清扯着嘴角笑了下,眼神裏滿是震驚,他不自然的抽回手抓了下自己的頭發,清俊的臉上一片尴尬的神色。

陶瀾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他的表情,覺得此時的陸嶼清反倒比那個完美溫柔的模樣更讓人喜歡。他偷偷的抿起唇笑了下,又轉回洗手臺刷牙去了。

陸嶼清最後無奈的笑了下,那雙風情的桃花眼微微斂着,語氣裏滿滿的誠懇:“都怪我不好,肯定吓到你了吧,待會我請你吃飯當賠罪吧。”

陶瀾含着一口泡沫,對着鏡子慢慢搖頭,含含糊糊地說着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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