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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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瀾整個人冷的厲害,模樣也凄慘狼狽,更讓他難受的是被人圍觀看着的眼神,仿佛他是動物園猴子一般的荒謬感覺。他下意識的依偎在陸嶼清的懷裏,直到陸嶼清接過幹燥的外套為他披上。

“嶼清。”陳千帆也走了過來,滿臉抱歉的模樣,“真不好意思,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我讓酒店在樓上開個房間,你先帶陶瀾上去吧,幹淨衣服也會馬上送到。”

他的一句解釋就将這件事定性為了意外,也沒有提到陳秋珊在裏邊的作用。

陸嶼清的神情有些冷,但是陶瀾此時的模樣,只能說這個提議是最合理的。

陶瀾在衛生間裏摘下了助聽器,它不僅壞掉了,剛才入水的時候還給他帶來了不小的疼痛。

溫暖的熱水沖刷掉了寒冷,他裹着浴袍出來的時候看到潔白的床單上已經放着一身偏休閑的衣服了。

陶瀾沒有說話,只是動作迅速的換好了衣服,臉上的表情一直不怎麽開心。

換完衣服之後他才想起助聽器的事,臉色為難的說:“助聽器壞掉了……”這個是陸嶼清才給他買不久的,用了也沒有很長時間,就這麽報廢掉了他自然很心疼。又想起剛剛遇到的一系列讨厭的事情,臉上的表情愈發委屈了。

陸嶼清握着他的手将人慢慢拉到自己懷裏,溫柔的揉了揉他的腦袋,臉上難得沒有帶着慣有的笑容,反倒是顯得有些清冷。

“是有人推你下去的?”

陶瀾抿了抿唇,小幅度的點了點頭:“我只看到了一個身影,應該是你朋友的妹妹吧。”

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将剛才的事對陸嶼清實話實說。

“她剛才有找我聊天……反正她挺讨厭我的。”陶瀾說的很委婉,不過想必陸嶼清也不是沒看出來。

陸嶼清的手順勢按了按他的後勁,微沉的嗓音低磁:“別理她。我們回去。”

陶瀾點了點頭,又有些許遲疑:“不用和打招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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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嶼清此時才笑了下:“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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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最後陸嶼清是怎麽和陳家人說的,反正很快他們倆就回去了。陶瀾手裏還捏着那副壞掉的助聽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意外覺得耳朵有些疼。

等回了陸家,那種感覺愈發嚴重了些。

陸嶼清也看出了陶瀾的不對勁,伸手貼了貼他的額頭,下意識地詢問:“感冒了嗎?”

這個天氣掉進泳池,一個不小心發展成高燒就不好了。

陶瀾搖了搖頭,解釋道:“不是……我只是耳朵有點疼。”

“受傷的那只耳朵?”陸嶼清皺起好看的眉,又伸手捏了下陶瀾的耳垂。

“對……”陶瀾點點頭,說,“剛才在水裏的時候就有點疼了……”

“去醫院。”陸嶼清不容置喙的說道。

陶瀾有些遲疑,小心翼翼的拉着陸嶼清的手,圓潤的杏眼有些可憐巴巴的:“好晚了,說不定我睡一覺就不疼了,嶼清……”

“病拖着怎麽會好。”陸嶼清難得責怪的看了陶瀾一眼,忍不住伸手掐他的臉頰試圖讓他清醒一點,“一直拖着只會讓情況變得更差。”

陶瀾揉了揉自己被掐疼的臉頰,最後還是去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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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隊挂號等待做檢查,沒想到這個時間點了醫院裏人還是挺多的。

還好檢查結果是好的,醫生說只是有些發炎,只要後續處理得當就不會有事。

唯一的麻煩就是陶瀾有一段時間不能戴助聽器了,而且很快就要開學了。

沒想到只是參加朋友家宴也會遇到這麽多事。陸嶼清不禁後悔和自責。

陶瀾倒是沒什麽關系的拉了拉他的衣袖:“我遵醫囑很快就會好起來的,而且我另外一只耳朵也是聽得見的。”

我才不是聾子。

陶瀾在心裏生氣的腹诽了一會兒。

陸嶼清突然很想親親他的嘴唇,但這裏是醫院,最後也只是十分克制的親了親陶瀾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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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回到S市之後沒多久,忽然收到了房東太太的通知,原來她兒子就快結婚了,打算把這套房子重新裝修一下當做新房,所以沒辦法只能讓陸嶼清和陶瀾搬出去了。

還好給了一個比較充裕的時間,押金什麽的也都退還了。

陶瀾原以為會很麻煩,畢竟還要找房子搬家,也不知道可憐的豆子能不能适應。

沒想到陸嶼清很快托人找到了新的房子,低端比這裏更好一些,去學校或者陸嶼清工作的地方也很方便。

因為陶瀾還要上課,所以簽約流程都是陸嶼清一個人走了。

至于搬家的事情,他們選了一個天氣不錯的周末。

兩個人的行李都不算太多,但雜七雜八的收拾起來裝車最後看上去也不少了。

住了這麽久,陶瀾對這邊還是有些感情的,但是租客始終只是租客,太多的歸屬感只會讓自己難受罷了。

而且他心裏也明白,如今陸嶼清畢業之後還願意留在S市完全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那陸嶼清早就回F市了,也不必煩惱搬家重新找房子的事情了。

陶瀾懷裏抱着裝着豆子的貓包,整個人坐在後排反倒有一種放空自己的錯覺。

陸嶼清似乎也留意到了他呆呆的樣子,倒是覺得可愛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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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子租住的小區比原本那裏的物業更好一些,綠植也更優美。這次租的房子樓層比較靠中,在十樓。

裏邊是精裝修的樣板房,清理的倒是很幹淨,倒也省的他們重新打掃了。

東西都淩亂的放在地板上,即便有一整個周末的時間清理,可整理起來還是有些辛苦。

等真的把東西清理的差不多後,陶瀾整個人疲憊的倒在沙發上,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也只有豆子還興高采烈地跳來跳去了。

豆子還非常沒有眼力見的跳到了陶瀾的肚子上,這肥貓真的對自己的重量一無所知。

最後還是陸嶼清把它抱了下來抱回貓爬架的。

陸嶼清還點了點豆子的鼻尖,道:“不許鬧他了。”

因為擔心陶瀾這樣睡覺會感冒,他又從卧室裏抱了床被子出來給他蓋上。陶瀾這一睡居然就睡到了晚上,還是因為肚子餓才醒的。

他躺在沙發上揉了揉眼睛,又捏了下身上蓋着的被子,有些害羞的笑了下。

陶瀾掀開被子慢慢坐起來,拿起茶幾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很晚了。原本零零散散堆積着的行李都已經被收拾幹淨了。

看來陸嶼清趁他睡着的時候努力了許久啊……

·

“嶼清哥哥。”陶瀾揉了揉臉,朝卧室裏喊了聲,卻沒有得到回應。他穿上拖鞋朝裏走,卧室書房都看過了,這才确定陸嶼清真的不在家。

可是這個點他會去哪裏啊?

陶瀾一臉迷惑的給陸嶼清打了個電話,接倒是很快就接起來了。

“嶼清哥哥。”陶瀾的聲音裏充滿着疑惑,“你去哪了啊,我都沒找到你?”

陸嶼清的低笑從電話那頭傳過來,還伴随着周邊些微的聲響:“我看你睡着了就去附近的超市買點東西,剛好,你想吃什麽?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

“這樣啊。”陶瀾按了按空空如也的肚皮,想了想才開口,“那肯德基好不好?最近出了一個炸雞桶,我好想吃。”

其實陶瀾饞炸雞好久了,之前跟着陸嶼清回老家的時候吃的都太健康了,他也不好意思提出自己有點想吃垃圾食品……

陸嶼清自然也順着他,應了下來。

結果陸嶼清兩手都提着東西,最後連拿鑰匙開門都有些艱難,還是按得門鈴。

陶瀾接過了他手裏的袋子,看着陸嶼清提着的東西還是難免震驚:“你不是說随便買些東西嗎?怎麽買了這麽多啊。”

陸嶼清尴尬的笑了一下,他原本只是想随便買一點東西就回來的,沒想到随便挑挑揀揀居然買了一堆。

“沒,我就是想随便買點餐巾紙什麽的,一不留神就多拿了點。”

陶瀾懷疑的看了看陸嶼清手上的那袋東西,明明裝了好多零食……

兩個人簡單的吃了頓晚飯,垃圾食品果然能給人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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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了換乘線路後,陶瀾的大學生活又重歸平靜。明明當初覺得四年十分長遠,可是過着過着竟也過了快一半。

也許是他的錯覺的,陶瀾總覺得第二個學期過的比第一個學期要快一些,從小學開始他便這麽覺得了。大約是因為天氣由冷轉暖才會給人這樣的錯覺吧。

以前的老同學們在上大學之後聯系的也不算多,陶瀾本就是內斂的人,比較相熟的幾位也只是偶爾寒暄幾句罷了。

大家的聯系也日漸變少,同學會什麽的也沒有再聚過了。

葉楠倒是會和陶瀾偶爾聯系,也是各自聊聊大學生活罷了,有時候也會提起別人。

葉楠也是後知後覺的才想起自己忘記告訴陶瀾周霖川大二結束之後就要出國的事情了。

陶瀾挺意外的,他也是許久沒有聽到過周霖川的消息了,沒想到一上來他就要出國。

“老周家裏安排的,你也知道他現在讀的體院其實也沒有很适合他吧。”葉楠像是在打字似的,鍵盤噼裏啪啦的聲音一直作響,“嘛,他出國換換心情什麽的也挺好。”

陶瀾似乎也被葉楠說服了,也覺得周霖川這個決定挺好的了,兩個人結束通話後,陶瀾便随手給周霖川發了條祝福的消息。

意思很簡單,也就是希望他在國外注意平安,學習有成。

周霖川的消息倒是會的很快。

周霖川:[葉楠告訴你的麽?]

周霖川:[他沒和你說我出國學什麽專業麽。]

陶瀾仔細回憶了一下,發現葉楠真的沒有提到這方面的事,便如實回複。

陶瀾:[沒有,只是說你打算換專業。]

周霖川的名字漸漸變成對方正在輸入中的字樣。

周霖川:[我打算修音樂方面的。]

對于這件事陶瀾倒是并不意外,高中的時候他就知道周霖川會彈吉他也會唱歌,好像還是吉他社的成員吧。只不過他這個人确實不怎麽積極參與集體活動,什麽才藝表演班級表演他都不會參加。

只有一次他們社團表演的時候大家聽到他唱歌了,也是那一次他唱了西語歌,連老師都很驚訝。

陶瀾想了想,還是回複:[挺好的啊。]

過了一會兒周霖川又發了消息過來:[那你呢?最近過的好嗎。]

陶瀾點點頭,又後知後覺的發覺自己這個對空氣點頭的樣子有些過分蠢了,同時也回複過去:[我挺好的啊。]

周霖川:[那就好。]

難得老同學聯系一次,對話就這麽沒頭沒尾的結束了。

不過陶瀾看得很開,周霖川這個人總是這樣神神秘秘的,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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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暑假的盛夏,今年熱的太不正常,就像網上開玩笑說的一樣,你打個雞蛋在地面上說不定過幾分鐘就熟了。

陶瀾也是這麽感覺的,他怕冷又怕熱,體質太差又只能自己随時注意着,不然這大熱天的要是感冒了可夠他難受許久的了。

陸嶼清也叮囑過他要多喝水,陶瀾也有努力聽,但是有時候水喝的太多就會不停跑廁所啊。遇到上課就有些麻煩……大學老師裏面也有些脾氣古怪的教授啦。

原本身兼數職的陶瀾把兼職量壓縮到只剩蛋糕店了,當然老板人非常好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雖說韓栩本人只是随便開店完,其實并不是很在意業績什麽的,但蛋糕店的營收還是很可觀的。畢竟他做的蛋糕,尤其是生日蛋糕真的好吃的有名,回頭客也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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