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宣平侯楚明達一張臉臊得慌，瞪了楚蓉蓉一眼後笑眯眯看向沈佩，“賢婿說得對，實在是危險，蓉蓉還小不懂事。”

說完視線在後方抱着禮品的小厮身上停留了幾秒，嘴邊的笑意更甚：“賢婿，快快進府。”

楚芊正準備邁開步子，視線內伸過來一只修長有力的手。

“地滑。”

她聽到沈佩這樣說，沒有再猶豫遂将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身後的楚蓉蓉看着兩人琴瑟和鳴的模樣，眼睛紅得都要滴出血了。

“發什麽愣，”秦氏扯了下楚蓉蓉的手臂，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這樣就受不了？日後你還拿什麽和那個小賤人鬥。”

“母親……”

察覺到身後的人沒跟上來，楚芊回過來看着正在嘀咕的兩人笑吟吟道：“秦姨娘和妹妹是在說什麽呢？這般投入竟連路都忘了走。”

“還不快跟上來，”秦氏對着楚蓉蓉低聲喝斥，随後又朝前面的楚芊等人露出笑臉跟了上來。

廳內，楚芊坐在沈佩身側，楚明達有一搭沒一搭地拉着楚佩聊天。

“賢婿如今搭上大子殿下這條線，高升只不過遲早的事。”

楚佩飲了一口熱茶，悠悠開口：“岳父說笑了，太子殿下的心思豈是我等能猜透的。”

“不管怎樣，盛兒和源兒都是芊兒的弟弟，你當姐夫的可要多幫襯……”

“父親，我出去轉轉，”楚芊出聲打斷了楚明達的話。

“去吧，去吧。”楚明達朝她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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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芊看着楚明達充滿油光的臉上堆着的虛僞笑容，話裏話外都想着占沈佩的便宜。她實在聽不下去，上次與沈佩回來受到的可都是冷眼相待。曾幾何時，便變了這麽多。

“你要不要一起？”楚芊側身看向一旁的沈佩。

還沒等沈佩回答，楚明達就先一步自作主張：“你一個小女子不懂事就算了，讓賢婿在這陪我們聊聊天。”

“呵，”楚芊冷笑一聲。

“這是你作為女兒該有……”楚明達又要暴起，話未說完就被沈佩出聲打斷。

“岳父，”随後沈佩伏到楚芊耳邊細聲叮咛：“小心些。”

“嗯。”楚芊輕輕應了一聲，便朝門外走去。

“看來賢婿和芊兒的感情很好啊。芊兒在家時就和盛兒源兒感情十分要好，你這個當姐夫的一定要……”

沈佩眉間微微擰起，将茶盞子放到桌案上發出“啪”地一聲，聲色瞬間淡了幾分：“岳父，我是一個粗人。若是讓楚盛和楚源跟我去軍營，先不說他們受不受得了，我想岳父也一定舍不得。”

*****

“郡主，我們去哪兒？”

楚芊嘆了一口氣，無奈道：“就随便逛逛吧，總比待在屋裏好。”

說完便帶着陶琪在院內随意走着，倏忽聽到一道熟悉屬于楚蓉蓉的聲音。她趕忙朝身後的陶琪示意，兩人放輕步子朝前方的拐角處靠近。

“不過區區一個郎将，看那個楚芊就這般趾高氣揚，太子能不能即位還不一定呢。”

“胡說什麽呢，”秦氏趕忙捂住楚蓉蓉的嘴，心虛地朝四處張望了兩眼才松手。

“私自談論即位之事會惹來殺身之禍的知不知道。”

“可是父親他……”楚蓉蓉剁着腳,一臉憤憤不平：“我實在受不了楚芊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秦氏擡手将楚蓉蓉鬓前的碎發整理到耳後，安撫道:“蓉兒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挑一門好親事，不會比那個賤人的差。”

“對了，源兒去哪兒了？”

“我怎麽知道二哥去哪了，他每回不見不都是和那群狐朋狗友去喝酒找樂子了。”

“好了，待會在你父親面前不準說這些。”

說完秦氏又偏頭吩咐一旁的丫鬟：“讓管家派人去把二少爺找回來。”

“快回大廳吧，省得惹你父親不高興。”

說完腳步聲就近了，楚芊微哂，這次是狐貍尾巴全露出來了。在秦氏和楚蓉蓉出來看到她時，如願捕捉到兩人臉上震驚的表情。

“你……你怎麽在這？”

楚芊杏眸望向楚蓉蓉，朱唇微啓反問道：“怎麽我不能在這嗎？”

楚蓉蓉對上楚芊的視線莫名心底産生一股慎意，想說的話愣是被生生壓了下去。

“蓉蓉不是這個意思，芊兒你別誤會她了。”

“是麽？”楚芊眉梢一挑，懶得和她們多說，便轉過身打算回去。

剛走兩步身後的楚蓉蓉就跟了上來，臉上擺起無辜的笑容，試探問道：“姐姐，你什麽時候過來的啊？”

楚芊停下步子，兩手交握在胸前。

睨視着楚蓉蓉：“一炷香前我就過來了，你信不信？”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