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這紙牌是她做的，也是她教他們玩的，難不成她還會輸？
楚芊對自己打牌的水平還是很胸有成竹，便快速将紙牌整理疊好。
抽完牌後她還特地讓步讓沈佩先出牌，前兩把果然不出所料她将沈佩贏得十分容易。
楚芊小臉上揚起笑意，得意道：“就跟你說了，別跟我玩。這下輸了，要願賭服輸啊。”
“嗯。”沈佩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我認輸。”
“快，給他貼紙條。”楚芊興奮地吆喝着一旁的丫鬟，可三個丫鬟面露難色哪敢真的上手。
“夫人，這不妥吧……”
“那算了，我自己來吧。”說完楚芊拿起兩張塗了米糊的長紙條，跪到椅子上，前傾起身子越過兩人之間的小方桌，伸出手直朝沈佩臉上而去。
楚芊毫不客氣地在沈佩左右臉龐上各貼了一張，盯着成果自動忽略掉沈佩嚴肅的臉色，很是滿意地笑了笑。
她收回手準備退回原位，膝蓋一滑沒穩住平衡，整個人上半身朝前方趴去。
就在楚芊以為自己要摔到臉時，還好沈佩眼疾手快架住她的手臂将她上半身一把撈住，以至于沒磕到桌面上。
靠近之時，沈佩再次聞到了那股清香，他眸色深了深，放在楚芊腋下的手不禁收緊。
楚芊竭力保持着面上的鎮靜，以至于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麽丢人。
樂極生悲，古人誠不欺我。
還有這尴尬的姿勢……楚芊讪讪笑着從沈佩手中掙脫開，朝沈佩豎起了大拇指，誇張道：“二爺果真反應敏捷！”
沈佩收回目光，手指輕敲了敲桌面，薄唇裏吐出兩個字：“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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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芊搓了搓手掌，既然不見黃河心不死，她決定要讓沈佩輸的心服口服。
誰料從第三局開始，她自己反倒輸得個落花流水。楚芊看着面前那慘烈的戰況，一張小臉皺了起來，不可置信地嘟囔着：“怎麽會呢。”
見狀，沈佩卻是笑出了聲，揚了揚下巴道：“方才那兩局是我讓你。”
楚芊聽了心中生了一口惡氣，抄起袖子，自己抓起一張紙條貼到腦門上，随後憤憤道：“再來，我就不信了。”
兩人“大戰”七八回合，結局都以楚芊慘敗收場。
沈佩身子向後靠到椅背上，望進楚芊一雙滿含不可置信的眸裏。對面的人臉上被貼滿了紙條，除了一雙眼睛露在外面再無空處，心情愈發好了起來。
忍俊不禁道：“今天就到這兒吧。”
楚芊撇了撇嘴，擡手揉了揉臉，将沾着的紙條一股腦地全部扯了下來。整個人癱倒在椅子上，滿臉的郁悶。
楚芊：我要自閉了……
“夫人，侯爺來了。”門口處傳來丫鬟的通報聲。
侯爺？哪門子的侯爺，楚芊一時未反應過來。直到楚明達走了進來，她才回過神，忙起身恢複好端正的坐姿。
楚明達倒是稀客，身後跟着唯唯諾諾的秦氏和楚蓉蓉，看樣子是為了楚源的事而來。
楚芊的目光放在走過來的人身上，一日未見此刻的楚明達像是突然蒼老了十幾歲。臉色慘白，每走一步都似要花盡全部的力氣。
秦氏多次試圖扶楚明達，伸過去的手都被揮開。
待人走近，楚芊随手指向一旁的凳子，淡淡道：“坐吧。”
楚明達看了眼并未坐下，而是盯着楚芊發問道：“源兒你可以救嗎？”
楚芊挑了挑眉，“何必這麽着急，坐下來慢慢說也不遲。”
楚明達哼了聲，如今已時不當初也只好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楚芊，你父親昨晚都咳血了。”
“是麽，”楚芊眉頭一挑看向秦氏，冷聲道：“那得怪你們做出的那些好事，與我有何幹系。”
秦氏擦了擦眼淚，開始控訴：“你怎麽這麽冷血，他好歹也是你的父親啊。”
“呵，你才知道我冷血？”說完楚芊透着寒意的目光一一在秦氏和楚蓉蓉身上掃過，“我不僅冷血，我還要針對你們。”
“你給我閉嘴吧，”楚明達瞪了秦氏一眼，随後以帕捂口咳嗽起來。
秦氏趕忙湊到楚明達身邊替他順氣。
楚芊攏了攏鬓發，語氣裏帶着不耐煩：“還有什麽話要說麽？如果是來賣慘的那你們就盡早回去吧。”
“要怎樣你才能同意救源兒？”楚明達吊着一口氣問道。
楚芊默了片刻，道：“也很簡單，我就想讨一個清白。”
楚蓉蓉擡頭對上楚芊看過來的目光心驚膽戰，身子禁不住哆嗦了下。忙伏身到楚明達耳邊，“父親，不如我們還是回去再想想其他的辦法吧。”
楚明達沒理會楚蓉蓉的話，而是看向楚芊問道：“你要什麽清白？”
楚芊從椅子上起身，一步一步，慢慢地朝楚蓉蓉走過去。
邊走邊道：“八歲那年，明明是你拉我去的父親書房，花瓶也是你打碎的。你卻跟父親說是我硬拉你去，花瓶是我與你起争執間拿起想砸你的。果然會撒嬌的孩子有糖吃，父親相信你的一面之詞。害我被父親打手心，罰跪了五天祠堂，最後在床上躺了半月有餘才恢複好身子。”
“九歲那年的除夕，楚源失足從臺階上掉了下去，你和他串通說是我推的。從那以後，別人都說我是一個心機重的壞小孩。父親亦是，我怎麽跟他解釋他都不信，就連府裏的丫鬟也都避我如蛇蠍。”
…………
“去年，你将我推入池中，算計讓我嫁給沈佩。就是想讓我過得比你差，活得不如你。”楚芊逐漸壓迫到楚蓉蓉身邊。
“別過來了，我讓你別過來了……”楚蓉蓉尖叫着跌倒到地上。
楚芊垂眸望着地上的人，一字一句問道：“這些你還要狡辯麽？”
楚蓉蓉還未出聲，秦氏就轉身跪下扯住楚芊的裙擺，“這些我們都知道錯了，要怪都怪我。我會用以後的日子去贖罪，你原諒我們好不好？”
“贖罪，”楚芊冷笑出聲一把推開秦氏，“你一句贖罪就能消除我以前受過的傷害嗎？”
“啊！”室內響起一道巴掌聲伴随着女子的尖叫。
楚蓉蓉捂住臉不敢置信地擡起頭，驚愕失色道：“父親，你竟然打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