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潇兒，你今天怎麽會來看娘呢？娘不是跟你說過，沒事不要來嗎？這要讓夫人知道了，可怎麽辦呀？”短暫的欣喜過後，二姨娘終于平靜了心情，疑惑的問。

“娘，潇兒就是來跟您說件事的。”潇然深吸一口氣，說道“潇兒已經跟爹爹說過了，潇兒願意進宮。”

“你說什麽？”二姨娘驚得站了起來，指着潇然不确定的問，“你再說一遍。”

一旁端了茶水進來的梅香也吃驚的摔了茶碗和托盤。瓷器的破裂聲也掩蓋不住二姨娘因吃驚而走音的聲調。

潇然瞥了一眼梅香，梅香正驚惶失措的蹲下身收拾。嘆了口氣，“梅香，侍雲，你們先下去吧。”待她倆走後，潇然方站起身，拍着二姨娘的背部，嘴裏柔聲的說，“娘，您先坐下，聽潇兒解釋。”

二姨娘順從的坐下，雙眼深深的看着潇然，她敏感的覺得自己的女兒似乎變了好多。

“娘，家裏适齡的女孩就只有潇兒和慕然，娘覺得爹爹和母親會舍得慕然嗎？”

二姨娘愣了愣，突然趴到桌上哭了起來。這下輪到潇然吃驚了，“娘，娘，您怎麽了？”

“娘知道，你在怪娘的出生不好，以至于你雖然是大小姐，在這府裏的地位卻不如二小姐。”二姨娘嗚咽着。

潇然頭疼的看着二姨娘，她倒是想不到二姨娘會因為這件事而聯想到什麽所謂的出生上。自己才不會在意這些呢。“娘，您多想了。不管到什麽時候，您都是潇兒的最愛的。”

“潇兒，娘雖然是個下人，可也知道皇宮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啊，娘怎麽會舍得讓你去呢。”二姨娘依舊哭着。

“那也比在這裏強啊。”潇然幽幽的說。這倒是實話，與其在這裏戴着小心翼翼的面具，倒不如進宮去，說不定會有什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呢。萬一…那只能說自己技不如人吧。

二姨娘潇平時雖然足不出戶，可也知道潇然在淩府過的是怎樣的生活，又想想潇然說的話，一時倒沒了主意。

潇然看到二姨娘似有些被自己說動了，“娘，爹爹也沒說一定就會讓潇兒進宮的，您不用過于擔心的。時辰也不早了，潇兒就先回去了。若是有什麽消息，潇兒會來告訴您的。”

二姨娘雖是不舍，卻也沒辦法。在淩府，潇然是主，自己是仆，主子是不能在仆人房裏待太久的。二姨娘淚眼婆娑的看着潇然，“潇兒，你要好好的。”

千言萬語只化作你要好好的這五個字。潇兒亦是不舍，只一味的點頭。“娘，潇兒先走了。”潇然又囑咐了梅香幾句，這才帶着侍雲離開了。

最後，事情果然如潇然心想的那般，淩忠向禮部報上了潇然的名字。

“大姐，你好福氣呦。”淩慕然袅袅婷婷的走過來，對着坐在亭子裏的潇然笑着說。

潇然看看慕然，并不說話。慕然平日裏見到自己，總是叫自己小蹄子、小賤婢之類的，像今天這般倒着實讓潇然吓了一跳。搞不清楚慕然的目的，潇然唯有不開口才是上策。

慕然看着潇然那副愛理不理的表情就來氣，她剛想開口叱責，卻又想到什麽，硬生生的把那話憋了回去，依舊是微笑着，“這往後進了宮，可就是主子娘娘了，這可不是天大的喜事麽。”

這算什麽？講和嗎？慕然仗着自己是嫡女，平素可一直都是趾高氣揚的，像現在這樣伏低作小倒還是頭一遭呢。潇然可沒有忽略掉慕然眼中那一閃而過的鄙夷和隐忍。

慕然這回是真的發怒了。她湊到潇然耳邊，用只有兩人才聽到的聲音說，“小賤人，你少在我面前裝什麽主子小姐。我告訴你，表哥他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