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下課後，才走到後門，那個男人就已經站在那裏。「你到底是不是教師？」怎麽一個教師還比學生早離開學校。
「我代課而已，沒什麽特別事要跟進。」男人說。「對了，同學你的名字是？」
「招惹人的先報上名來。」我看著他那張優雅的笑臉，就得想把它打下來。
「魏永耀。」他倒是從爽快就報了名字。「你呢？」
「齊柏絲。」我交疊著雙臂，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我實在沒有預計到他真的會說。
「我說”你“的名字。」魏永耀似笑非笑。
「你到底想幹什麽？」我沉下臉，到此時此刻我還是想不通他的意圖。
「我不過是好奇而已。」這個人真是有夠難纏。「你的名字？」
「你可以叫我柏。」我說，死也不要讓他知道我的名字，我才不會傻得自投羅網，把自己的把柄送到別人手裏。
「你就不肯告訴我嗎？」他皺了眉裝可憐，不過我才不會上當。
「沒必要吧，如果你只是好奇的話。」我拿他的話堵他的嘴，讓他不要以為自己很厲害。
「看來好奇的不只我一個嘛！」魏永耀意有所指地看向遠處。
我順著他的目光轉身看去，看見孫少和站在那邊，我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不禁猜想，他是不是擔心我所以來了。可是我的期望落空，因為在他身後出現了另一個身影。「柏絲？」绮媚訝異。
「嗨。」我揮了揮手，盡力地裝作自然。「我先走了，拜拜。」說完轉身就走。
我旁邊的男人竟然還悠閒地跟他們道別。「我們走了，再見。柏，不用那麽急啦，等等我嘛！」我肯定他是有意的。
「魏永耀！」我轉頭喝，卻看見他一臉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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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你叫得真好聽呢！」這個無賴，還這麽大聲嚷著這些惹人誤會的話句。不過在我再吼向他之前，他已經識相的走了過來。「噓，你再吼的話，聲音就裝不下去了。」
經過他”好心“的提醒，我總算回複了一點理智，吞回了要吼的話。「快走啦。」我催促，刻意的不去看孫少和跟绮媚。
「好。」這次魏永耀很乾脆就答應了，沒有為難我。
「你到底是誰？」我不認為一個陌生人會對我那麽好奇。
「當然是親愛的。」到底他還是沒放過為難我。
「請問你能不能正常地答我？」我沒好氣地請求，雖然我不認為會有多大的幫助。
魏永耀竟然理直氣裝地答我：「我答得很認真的。」不過他的樣子真的很認，只是我隐約覺得他好像不是對我說一樣。
「算了，我不想管。」我放棄追究這個問題，反倒另一個問題比較要緊。「你到底想跟著我到什麽時候？」
「回家。」他簡單地答了兩個字，卻認真無比，是我看過他最認真的樣子。
但我可不能因為他的樣子認真我就上當，讓他跟我回家。「為什麽？」
「我以為你回家換了衣服會比較輕松。我想跟你聊聊。」我仔細地觀察了魏永耀好久，他很認真，真的很認真。
「我跟你好像沒什麽好聊。」我停住腳步。
「聊聊你姐姐因為什麽事出國了，聊聊你到底是什麽人，或者聊聊那個男生也可。」說到最後，魏永耀的眼神很暧昧，好像在暗示他發現了什麽一樣。
「我為什麽要跟你說這些？」我又邁開步，逃避他的視線逼供。
「好奇。」他還是這個答案。「再說你怕被人知道這個秘密吧。」
可惡，被他抓到我的把柄，實在沒有什麽理由可以反駁他。「算我怕你了。」
「我知你怕我。」這個人真的不會謙虛兩個字怎麽寫。我也懶得理他，回到家裏把他丢在客廳我就去換衣服。
換回男裝，我整個人都舒坦了，才走出來，就看見魏永耀拿著我跟齊柏絲的合照失神。「要喝什麽嗎？」基於禮貌，我問。
我的聲音似乎把他從失神拉回來，放下了相架，他又是一臉笑。「你太客氣了，茶就可以了，不過別太涼也別太熱。」我看他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客氣。
「等一下吧！」我咬牙走進廚房弄茶，要不是被他威脅了，看我用掃帚把他趕出去。花了我五分鐘去弄個茶，可惡的男人。
「謝謝，你人真好。」假得很，他啜了口茶，皺了眉。「太淡了，不過免為其難接受吧！」
我捏緊手上的抱枕，差點把它扯出洞來。「是嗎？那真的不、好、意、思。」我努力地扯開笑容，可是無奈太生氣了，臉容大概有點扭曲。
「別介意，我大人有大量會原諒你的。那，可以進入正題了嗎？」魏永耀的目光一下子黯了，認真了。
「你問我答。」那你沒問我就不答，我心想。
「你姐為什麽出國了？」他毫不遲疑，立即就問。
「無可奉告，我的事可以說，她的不能。」這是我的立場，被識破身分已經是我的失敗，不能再多口把齊柏絲的事說出來，讓她有惹禍上身的可能。
「夠義氣。好，那你到底是什麽人？我指，你那本大二數學。」看來他想知的事情還不少呢。
「我已經讀完大一，看那本書是因為我在預習。」我沒有直接答他，反正我就是不想他問，我就乖乖地答，我讨厭這種感覺。
「你是天才！」魏永耀的語氣雖然是驚訝，但臉容卻沒有幾分驚吓。
「算是吧，還有什麽要問？」我不希望在這個問題上停留。
「那個男生……」魏永耀才說，我就迫不及待打斷了他。
「我跟他沒有關系。」我知道這樣會顯得更可疑，可無奈我失控了，他跟绮媚出現在後門的畫面，一直出現在我的腦海。我不自控地想，孫少和會不會也對绮媚做他對我做的事，即使我拒絕去想，還是控制不了。
「一點都不可信。」我就知道魏永耀不會放開揶揄我的機會。
「不用你信。」我信就可以，我跟他已經快沒有關系了，再一個月，我們連同學都不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