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論黃花大閨豬的情感活動

被白澤挾持進寝殿的朱小六,就這麽被人粗暴的扔在了一張颠着軟墊的梨花椅子上。

真是不知道惜香憐玉,朱小六心裏抱怨着。

“你也算是‘香’和‘玉’?”白澤走到屏風後面,窸窸窣窣的幹着些什麽。朱小六透過昏暗的燭火,隐約看到屏風上的倒影……是在換衣服?

朱小六百無聊賴的趴在椅子上抽泣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才平複了自己的心情。

等了好一會兒,白澤還沒出來,朱小六便靈活的從椅子上跳下來,在房間裏自顧自的轉悠着。

藍色的瓶子紅色的瓶子黃色的瓶子。朱小六擡頭數着自己面前高大的架子上的瓶子,脖子有些酸疼的同時,也有點納悶,白澤上神收集這麽多花花綠綠的瓶子幹什麽,難道裏面藏着寶貝?

不過就算裏面有寶貝,此刻的朱小六也不想再給自己惹出更多的事端,破壞來之不易的寧靜時刻。

不過事情從來就不是朱小六想怎麽樣就能怎麽樣的,她注定是昆侖虛境的一顆炸彈,而且還是四處一動不定時爆炸的哪一種。

因為就在朱小六打算繞過架子去看看屏風上面畫的畫的時候,她的後腿突然不知怎麽的被架子的一根腿絆了一下,整個豬身都不受控制的向前趴去。由于架子和屏風之間的距離确實有點短,朱小六的腦袋就這麽實打實的撞在了面前的屏風上……

“轟!”的一身,屏風塌了,朱小六傻了。

幸運的是,摔在地上的屏風完好無損,更幸運的是,白澤上神似乎并不在屏風後面。

朱小六回過神來,急忙繞着屏風轉了兩圈,發現白澤确實不在屏風後面,心裏一陣竊喜。但馬上憂慮又充滿了她的小腦子,因為她根本沒辦法把這麽重的一塊屏風扶起來。

雖然明知不可為,但朱小六還是決定要在白澤回來之前嘗試一下。她繞道屏風的正面,用鼻子把倒在地上的屏風毫不費力的撬了起來。鼻尖幾乎感受不到屏風的重量,朱小六簡直是欣喜若狂。

怪不得這屏風倒在地上都碎不了,原來是塊塑料的。

朱小六開心快樂的繼續用鼻子拱啊拱啊的,屏風已經擡離地面一個豬身的距離,眼看她已經在成功的道路上邁出了自認為堅實的一步。

“你在幹什麽?”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朱小六一驚,剛擡離地面的屏風又一次摔在了地上。白澤的眉頭不可見的輕輕一皺,然後……他的視線就被一個飛快閃過的東西擋住了,而且擋住他視線的東西竟然是朱小六白嫩嫩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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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六的兩只前蹄用力扒着白澤的左右耳朵,後蹄踩在白澤的肩膀上,整個肚皮密密實實的貼在白澤臉前,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千萬不能讓白澤看見那塊倒在地上的屏風。

不得不說,朱小六的豬腦子淨出一些馊主意。

比如現在,狗血總是一盆接着一盆的,因為下一秒,白澤房間的門就被大力推開,清靈和漓心兩個人兔子一般的跳了進來,嘴裏還不停的喊着:“怎麽了?怎麽了?”然後散亂的眼神集中到房屋角落正在“深情相擁”的兩人身上……

在清靈和漓心的眼中,他們的師父正把臉貼在人家小母豬的肚子上下的部位,朱小六的額頭還有汗珠流下,再加上空氣中糜爛(?)的氣息,怎麽看怎麽都是一副少兒不宜而且極其重口的景象啊!

“咕咚。”兩人不約而同的吞了口口水。

白澤幾乎使用粗暴的力氣把朱小六從他的臉上拽了下來,提在手裏,眼神冷冷的掃向門口兩個目瞪口呆的自己的二貨徒弟,語氣幾乎能凍死人:“滾。”

清靈和漓心麻利的滾了,出門前還不忘把門有禮貌的帶上。

朱小六等着兩顆小黑豆一樣的小眼睛,四只蹄子在空中無力的撲騰了兩下,最後放棄的垂了下來。

“我錯了!不要殺我!”朱小六看到白澤有開口的跡象,忙哼哼唧唧的率先開口,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他,“我不是故意弄倒你的屏風的,我願意一會兒把它扶起來,上神您繞我一命吧。”

白澤從剛才開始眼神就有點高深莫測,而且不管朱小六費勁心思的說什麽,他都是一副沒聽見的樣子一般,繼續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她。

朱小六跟他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會兒,有點受不住了。她咬咬牙開口道:“你要怎麽樣就直說,別這麽……”

“你……”半響,白澤終于開了尊口,“…..是母的?”

朱小六暈倒。

感情這兩天他連她是只母豬這件事都不知道嗎?不對不對……她是母的還是公的跟她弄到屏風撲到他臉上這件事有什麽關系嗎?

朱小六困惑的看着他。應該是錯覺吧,她怎麽覺得白澤上神在說完剛才那句話以後耳朵尖竟然有些微微的發紅?她甩甩腦袋再次把目光投向那對有些尖尖的耳朵尖,發現還是像往常一樣的晶瑩透亮的瑩白,感嘆自己果然是被吓出病了,竟然連眼都花了。

白澤把頭別到一邊,眼神飄向倒在地上的屏風,瞬間,屏風恢複了原樣,還是像剛才一樣立在地上,隔開了朱小六和大門的視線。

“上神,其實我有個問題想要問您哎。”朱小六看白澤的臉色似乎沒有很差的樣子,于是便大着膽子開了口。

白澤換了只手繼續提着她,把她舉到自己眼前,上下一圈一圈的打量着。

朱小六雖然是只獸類,但好歹也是個黃花大閨豬不是?被這樣一個男人盯着上下打量,而且還是以這樣一個沒有尊嚴的姿勢,是豬都會感到憤慨的不是?

不過朱小六思量了一下自己和眼前男人的實力差距,決定還是自己吞下這份憤慨,忍着好了……

她問道:“上神,我看您也不是差錢神,為啥在房間裏放個塑料的屏風?剛才您要是再晚來一刻鐘,我就能把那塊屏風扶起來恢複原樣啦!神不知……鬼…不覺……”朱小六覺得白澤的臉色随着她的話有越變越冷的趨勢,于是她的話音越來越弱,越來越弱,最後幹脆閉上嘴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把它擡起來。”白澤輕飄飄的一句話音剛落,朱小六立刻就從白澤的手下滾到地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爬到屏風的正面,像剛才一樣用鼻子去撬躺在地上的屏風。

屏風在心裏狂吼:老子可是陸吾公子用收集了一萬年的昆侖神石打造出來的整個神界獨一無二的屏風!重可如昆侖山,輕可如鴻毛,動的時候是無上的法器靜的時候是氣勢磅礴的藝術品,竟然被你這目光短淺的小母豬說成是塑料!那種只有人界才有的最低等級的化學産品?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原本的鴻毛變成了昆侖山,任憑朱小六怎麽用力也沒辦法像剛才一樣把鼻子插到屏風的下面。

朱小六急的圍着屏風團團轉。突然,朱小六眼前一亮,撬動了撬動了!屏風又像剛才一樣輕的像沒有重量一樣了!朱小六興奮地把整個鼻子都伸進屏風和地面之間的縫隙中。然後,悲劇就發生了。

塑料變成了昆侖山,朱小六的鼻子像是随時都要被壓斷一般被來自屏風的壓力重重的碾壓着,朱小六刺耳的尖叫聲瞬間充斥着整個房間。

轉眼,鼻子上的壓力驟然消失。朱小六虛弱的擡起頭,發現屏風正自己緩緩的擡起。而她的鼻子也沒有了剛才要斷裂一般的感覺。她突然扭頭看向白澤,果然,白澤的手在慢慢擡起,屏風也在他的手下乖乖的恢複了原樣,站立在原地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她發誓她剛才絕對聽到了這個該死的屏風咒罵她的聲音!那斷斷續續的“去死吧…..去死吧……”絕對是身邊這塊屏風發出來的!

她憤恨的瞪了屏風一眼,屏風輕輕的晃動了兩下,吓得朱小六鼻子又隐隐作痛,“嗖”的一下竄到了白澤的身後。

此時的白澤俨然已經成為了朱小六眼中的救世主,她哆哆嗦嗦的躲在白澤的靴子邊,寬大的衣袍垂下來遮住了她大半個身子。

“此屏風乃是神界寶貝,頗有靈性,比你聰明多了。”白澤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腳邊的朱小六,說道。

“是是是….上神您說的對。”白澤上神現在可是朱小六最大的一把□□,她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莽撞就失去了可以保住她性命的寶貝。她回想起自己在昆侖虛境呆的這幾天,真是舉步維艱步步驚心,牡丹是有靈性的,丹藥是有靈性的,就連一塊塑料屏風都有靈性,看來這才是真正的神界,自己從前呆的禦膳房後院,重啓量也不過是一個寬敞的豬圈而已。自己才真是井底之蛙,見識短淺了。

朱小六一陣唏噓,覺得自己俨然已經可以稱作豬中的哲學家。她喜滋滋的回味着自己剛才腦子裏閃過的那一番話,決定找個機會整理成自己的語錄,等以後出了名了,就整理成一本書出版,那樣自己也算是一直明豬了。

朱小六只顧着做自己的明豬夢,忽略了身邊男人略帶笑意的眼神。

白澤看天色不早,而身邊這只小母豬又全然沒有自己爬回去的意思,便索性揮了揮衣袖。一旁地上的朱小六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陣天旋地轉的送回了自己的“宮殿”。

“宮殿”裏的贓物早已經清理幹淨,而且似乎還被裝修了一番,用牆隔開了一個小房間。朱小六好奇的從小門爬進去,發現那間新開辟的小房間裏竟然也有一扇屏風!而且是白澤房間裏那面讨厭的屏風的縮小版!

朱小六帶着憤恨的心情對着面前縮小版的屏風就是一陣拳打腳踢,而屏風似乎全無感覺一般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朱小六發洩了一會兒,看對方全無反應,心中的恨意也消減了一些,便爬出了那件小屋,趴回了自己原來的那個位置。

朱小六的蹄子摸着蹄下熟悉的觸感,松了一口氣。這件衣服還是她從白澤的房間裏偷出來的那一件。她輕輕俯下身子,趴在那件衣服上,感受着衣服上好的布料帶給皮膚的光滑觸感,享受的嘆了口氣。

她全身在那件衣服上蹭了蹭,真舒服,就像是白澤的手撫過她的背脊一樣——啊!她怎麽突然想起白澤來了!朱小六的一張豬臉立刻微微發紅。那個神仙一頭白毛,既沒有凸出來的短鼻子,也沒有頭頂尖尖的耳朵,根本就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啊!

她喜歡的,明明是遠在天邊的朱九九啊!

想起朱九九,朱小六又是一陣傷感。她把白澤的衣服踢到一邊,閉上眼,腦子裏閃過朱九九英俊的臉龐,優雅的氣質。噢,對了,還有朱四四,自己也是很久都沒見到他了呢,不知道他和朱十七怎麽樣了,有沒有在一起……

想着想着,朱小六就在漫天的星光中漸漸進入了夢鄉。睡夢中,她又胡亂的伸出蹄子,把剛才踢到一邊的衣服重新拽回來,摟進懷裏,這才安穩的,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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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朱小六是被飛過頭頂的火球給燙醒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來了~~~出去玩遇到了大臺風,于是在酒店裏打了兩天撲克,和小盆友們一起看了兩天的古劍奇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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