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論母豬的初戀與清靈的失戀
從白澤神君的床上逃下來的時候，朱小六的汗簡直已經把整個後背都濕透了。
我的個媽呀，太考驗豬了！朱小六抹抹額頭的冷汗，想到自己剛才在白澤神君摟上來的瞬間變回小豬時白澤的表情，她覺得真是一陣暗爽。
後來雖然被他強迫着又變了回來，但白澤這回手腳倒是規規矩矩的，而她則坐起身，抱着雙膝靠着牆，一副被XX過後的苦逼樣子。
“剛才為何非禮本君？”白澤雙手作枕，靠在床頭，歪着頭看着她。朱小六一下子炸了毛：“誰….誰非禮你了！我明明是在找藥方！”
白澤“噗”的一笑，雙眼微眯，朱小六仿佛又看見了一地花開的溫暖美景。
“哎？不對啊！”朱小六突然反應過來，“你既然那天晚上就知道我能化形了，昨天為什麽還要去求那司命神君的藥方？”
白澤眼中的笑意更甚，“你說那藥方啊…..”他頓了一下，輕輕擡起手，在空中虛空一抓，一張紙出現在他的手上。
他把手上的紙遞給朱小六：“喏，拿去看看。”
朱小六結果白澤手中的紙，上下粗略浏覽了一遍：“這什麽啊。”
白澤勾勾唇角：“你不是認字嗎？”
你他媽的……朱小六深吸一口氣：“我是認字….但是這些詞是什麽意思你總得告訴我吧！這些字拆開單個兒我都認識那合起來都是什麽玩意兒啊！”朱小六的語氣有點氣急敗壞。
白澤不再調戲她，老老實實的說道：“藥方。”
“藥方！”朱小六立馬看古董似的把眼睛貼在那張紙上。在朱小六閃着精光的眼神中，白澤微笑的補充了一句：“傷寒藥的藥方。”
朱小六愣了：“傷…..寒藥？”
白澤點點頭：“這司命算是悟性不錯，不愧是活了這麽多年，還有點腦子。”白澤邊說邊贊許的點頭。
仿佛是被淬了毒的狼牙，一口咬在朱小六的大動脈上。
Advertisement
又被耍了？
朱小六想起自己擔驚受怕一晚上還差點掉水裏淹死的情境，還有自己被迫（？）非禮白澤神君的事情，感情都是眼前這個人和那司命神君做的一場戲？
欺豬太甚！
朱小六簡直恨得牙癢癢。她憤恨的變回小豬，撲騰着跳下床，找到白澤神君的茶壺，在白澤神君的注釋下把自己的蹄子伸進茶壺裏涮了涮，然後又把濕漉漉的蹄印印在白澤上神心愛的屏風上。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朱小六擡頭挺胸趾高氣昂的出了門。奶奶的，剛才本來想在他壺裏撒泡尿的…….虧了自己是只矜持害羞（？）的小母豬，算是便宜那只水鬼了！哼！
屏風君：嗚嗚嗚嗚老子招誰惹誰了！你們倆打情罵俏關老子什麽事啊！老子只想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啊！！！
##
朱小六回到自己的小窩就一頭栽了進去，睡了個天昏地暗，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朱小六扭扭屁股用手下的衣服擦擦口水，爬出來走到湖邊，洗了把臉，覺得清醒了許多。
天上已經沒有陽光了，只剩下柔和的大白月亮挂在樹杈子中間靜靜的看着朱小六。朱小六轉頭，發現自己院子裏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準确來說，只有一位不速之客，另一個是她青梅竹馬看着她長大的她也看着他長大的好朋友，她曾經憧憬的對象，朱九九。
為什麽說是“曾經”呢？因為在她看到朱九九和越清抱在一起的那一刻，她心中那個曾經清俊孤獨的少年，就這麽漸漸的淡去了。
她面不改色的甩開蹄子，悠哉的踱步到兩人面前，輕輕一仰頭，看見兩人交握在一起的雙手。
朱九九顯得有點害羞：“小六，你是我在這唯一的親人，所以我想先把這件事告訴你。”他輕輕擡起兩人交握的手，“我已經準備和清兒在一起了。”
奇怪的是，聽到這句話，朱小六的心情并不像哪天看到兩人抱在一起時那麽難受，仿佛剛才朱九九的那句話只是一句不痛不癢的話一樣：“哦，那恭喜你們。”
看到朱小六的表情似乎不太開心的樣子，越清的眼裏閃過一絲得意，她甜蜜的挽起朱九九的手臂，笑的和朵花一樣：“小六，真是謝謝你，你還真是我的複興玩呢！要不是你在這裏，我也遇不見九九，我們也沒法在一起。”
朱小六扯開一個大大的笑容，聲音也多了幾分喜悅：“哦，恭喜你們啦！”
越清一錘子打在棉花上，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表情愈發陰冷。
“對了。”朱小六突然開口問道，“你們倆的事兒，神君知道嗎？”
越清的臉色更不好看了：“你放心吧，這事我們會找機會告訴師父的，就算師父不同意，我也會和九九一直在一起。”她故意咬重最後幾個字，然後滿意的看着朱小六的臉白了一下。
朱小六點點頭：“那就好。”說完，她轉過身去，“我有點累了，你們快去約會吧，不用管我，我去休息一下。”
說完，就緩緩的爬遠了。只是，她爬的方向，似乎不是她的小窩，而是花園的方向啊……
朱九九看出朱小六似乎有點不對勁，他從前也聽朱四四和朱十七說過，朱小六似乎是喜歡他，但是他敲着她對所有人似乎都很熱情，對他沒什麽差別，所以便覺得是朱四四和朱十七想多了。
如今看見朱小六的心情似乎很低落的樣子，他下意識的張開嘴想說句什麽，卻被身邊的女子一把拉住，“小六好像真的很累的樣子，我們還是不要打擾她了。”朱九九回頭看着自己身邊如花似玉的仙女，勉強的點了點頭。
越清眼珠一轉：“要不我們去散步吧！昆侖虛境有個地方螢火蟲特別多，我帶你去看看。”朱九九點頭，兩個人相攜走出了東閣院。
朱小六也是走了好半天，才發現自己根本走錯了方向，腳下不是回家的路，身邊的景觀也有些不對。自己住的東閣院平日裏是練功的地方，沒有這麽多植物，這分明就是通往花園的路嘛。
她想到自己前兩天就是在這附近看到朱九九和越清抱在一起的場景，越發覺得這個地方太過惹人眼，于是加快步伐朝着花園深處走去。
花草的重重遮掩中，似乎又一個模糊的身形。朱小六心想，這麽晚了竟然還有人在花園。出于好奇，她悄悄的從枝葉下面湊了過去。
是清靈小仙。
看到是清靈，朱小六一顆懸着的心放了下來，大大方方的從葉子下走出來，拱了拱清靈的靴子。
清靈似乎正在發呆，沒有看到朱小六，猛地腳踝處有觸碰感，把他吓了一跳，從石凳上一下子跳到一邊。“誰！”
看清是朱小六，清靈也舒了一口氣，表情放松了下來，坐回了石凳。他伸出手把朱小六抱起來放在石桌上，一人一豬看着頭頂的大月亮，都是心事重重。
“嗯….清靈。”朱小六率先打破了沉默的局面，清靈閉着眼，“嗯”了一聲。朱小六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知道……越清和朱九九在一起的事兒了嗎？”
清靈沉默半響，輕輕應了一聲。
朱小六尴尬的解釋道：“我不….唉，我沒想過會這樣，早知道他們會…..我當時就不讓朱九九留下來了。”
“沒事小六。”清靈的輕輕翹翹唇角，摸了摸朱小六的腦袋，“我沒怪你。”他擡頭看着眼前的大月亮，說：“很早之前我就意識到，我對小師妹，原本就只是我一個人的單相思而已。小師妹從來都只把我當朋友，她心裏的那個人，從來就不是我。”
清靈的眼神有些空洞，但聲音卻依舊如平常一般溫柔冷靜：“從前是師父，如今是朱九九，對我而言，沒有什麽不同的。”他擡起手，輕輕撫摸身邊珍珠牡丹的葉子，“或許，我也是時候放下自己的感情，重新把修煉的事情拿起來了。我總不能一輩子呆在花園裏幫師父照看這些花，要知道，我和漓心幾乎同時拜入師父門下，可是如今的修為，我已經差了漓心很遠了。”
他看着珍珠牡丹在月光下晶瑩的花苞，目光似乎透過這些花苞，看到了一張比鮮花還要明豔的小臉：“當初，小師妹喜歡這些花花草草，從神界各地搜羅來不少珍稀的花種，這珍珠牡丹當時剛剛被送來的時候，她那歡喜的眼神于我來說就像是……”想了很久，他也不知該用什麽形容詞，索性不再糾結那後半句。
清靈看着月亮，陷入深深的回憶中：“小師妹喜歡花草，卻又耐不下性子養護，我便主動給師父提出，要在花園照看花草，想着如果花朵盛開的好看一些，小師妹也能經常來花園坐坐，那樣我便開心了。”
他扭過頭，看見朱小六正趴在桌子上靜靜的聽着他的話，那眼眶竟然紅了一圈。
“我是不是很傻。”清靈笑了笑，“你也是傻，又不是什麽多悲傷的故事，竟然還能紅了眼。”
朱小六吸吸鼻子，聲音囔囔的：“不是你傻，是她傻，她沒有喜歡你，是她傻。”
清靈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撫摸着朱小六的背脊，聞言輕笑：“你不用安慰我了，我已經想開了，既然小師妹喜歡朱九九，如果他們兩人能一直幸福快樂，那我也能安心了。”
朱小六看着強裝欣慰的清靈小仙，鼻頭又是一酸。
先不說她從前喜歡朱九九的事情，朱九九明明是來昆侖虛境看望她的，現在卻同她本不怎麽喜歡的越清走在了一起。饒是她再不喜歡越清，她也沒有辦法告訴朱九九她不喜歡越清的理由，也沒有立場去幹涉別人的感情。
也許她也應該豁達一點，看開一點，像清靈小仙那樣，真心實意的祝願這兩個人能幸福。她嘆了口氣，只要越清以後對朱九九好，她，也會努力試着去喜歡上她，畢竟朱九九是她最好的朋友，為了朋友，她也願意做出一些犧牲。
這個夜晚，一人一豬就這麽沐浴在皎潔的月光下睜着眼睛坐了一個晚上，他們沒有任何交流，就是呆呆坐着，自己想自己的事情。
當羲和上神的馬車再一次飛過頭頂時，朱小六才意識到，自己真的應該去睡覺了。
##
下午的時間按照白澤神君的安排，朱小六原本的識字課程變成了詩書禮儀，一上午沒訓練的朱小六按時按點的起床，準時來到了書房。
踏進書房的時候，她發現已經有三個人比她早一步到了書房，一位是她的授業恩師白澤神君，另兩位，可不就是昨天晚上剛在她面前秀完恩愛的越清和朱九九嗎？兩個人跪在地上，都不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朱小六年紀還小，從小就對朱九九一見鐘情，說是初戀也不為過，再加上是默默的喜歡，朱小六其實也很辛苦。其實這世界上喜歡的人最後能在一起的能有多少呢？像是朱小六這樣懵懂的感情，能早日醒悟也是很好的，要不怎麽能打起精神，迎接一段真正的感情呢？
雖然如此，但還是祝天下所有暗戀的妹子都能如願以償吧！
親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