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預兆

窦豆和徐無鬼的配合,瞬間占了上風,雖然說和應秀秀應嬈那一組相比,打的實在不能算是優美,然而效果卻很好。

只是觀衆看着惡人隊的陳瞻和周硯被徐無鬼“一個人”混亂中打的節節敗退,迅速落後,不由得都生出一種“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感覺。

其實郝萌在一開始知道對付的是惡人隊的時候,就覺得徐碧娥十分适合這場比賽。惡人隊風格兇,恰好徐無鬼的風格也是兇,徐無鬼兇的更厲害一點,畢竟有經驗。

窦豆作為一個隐藏的配合隊友,他溫柔不争的性格恰好合适,通俗的說一點就是毫無存在感。在徐碧娥這麽誇張的氣勢之下,陳瞻和周硯肯定會逐漸被徐碧娥吸引注意力,把重點目标放在徐碧娥身上,卻不知道這一組的殺招其實是握在窦豆手裏的,窦豆就像是個打毛衣的大媽,一直在慢慢的把毛衣針的尖頭磨成一根針,最後親自遞到徐碧娥手上。

徐碧娥和窦豆配合了一次兩次之後,就會越來越熟練,而陳瞻和周硯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在前面幾局一直都打不順的情況下,就會落後到一個追不上比分的水平。

“夕陽紅的這個新人,好像很厲害啊。”極光隊負責人連國臻道。

“真不知道他們從哪找這麽多有意思的業餘選手,打的業餘了點,結果卻不差。”許文鳳也費解道:“老闫,你說你們賽隊之前怎麽就沒挑出這麽有意思的人呢。”

闫昆英胖胖的手指點了點茶杯,笑道:“這樣的人我們賽隊可消受不起,要不讓老連上?”他看了一眼連國臻,“老連不是總說他們新人不夠嘛。”

連國臻一板一眼的道:“不必了。”

徐碧娥和窦豆打得這麽混亂,看的讓人眼花缭亂,然而比分卻領先的十分順利。應秀秀那一組就更是了,應秀秀和應嬈始終是以一種不緊不慢的态度,永遠比凡子俊和高樹桐快那麽一步,或者說看的那麽長遠一步,永遠走在凡子俊和高樹桐的前面。

應秀秀和應嬈這一組領先的甚至更明顯。

也許是因為梵高組合的本身實力就不如陳周二人,或者是說,燕澤給姐妹兩個輔導的小課,效果實在太好,觀衆就這麽看着夕陽紅的分數一直往上跳。

穩步的、堅定地、甚至是有點令人絕望的往上跳。

觀衆席上引起了小幅度的騷亂。

本來就是嘛,一開始大家以為夕陽紅的王牌就是郝萌和燕澤,這樣的話和惡人隊的團體賽肯定很好看。誰知道郝萌和燕澤根本就沒上場,這不就是一群小蝦米對食人魚,任人宰割。結果一對年輕的姐妹,一個看似溫厚的大男孩,加上一個新加入的馬尾辮青年,就這麽活生生的把惡人隊的兩組老選手壓着打到都不知道怎麽反擊。

應秀秀和應嬈贏的很輕松,徐碧娥和窦豆贏的很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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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中規中矩的贏牌方式,但就是讓人摸不着頭腦。職業賽隊的選手們趕緊拿小本本記錄下來心得體會,夕陽紅自從重新崛起了之後,幺蛾子層出不窮,盡是用這種莫名其妙的昏招。說是歪招吧,又的确是沒有違反職業比賽的規則。說是正規打法,整個職業圈裏估計就他們一支賽隊會這些打法了。

感覺是巧妙的鑽了規則的空子,整個賽隊彌漫着一股陰險狡詐的氣息,哪怕是看上去最憨厚老實的人,總也覺得肚子裏肯定是黑的。

這一場到後面,夕陽紅贏的很沒有懸念。

說是沒有懸念,結果又和之前上場前大家的猜測完全不同。

歐陽裏的臉本來就冷,這下更是沉得能滴出水來。陳瞻和周硯幾人下來的時候,歐陽裏什麽都沒廢話,只說:“回回去訓練練!丢丢丢人!”

帶着惡人隊的一衆冷面打手揚長而去。雖然說竭力看上去維持一開始驕傲的姿态,背影怎麽看都像是跟人火拼拼輸了還丢了貨的人。

應秀秀和應嬈一下臺,應秀秀就雙眼亮晶晶的看着燕澤,道:“燕大哥,你太厲害了!”燕澤這個課外輔導老師,應該可以稱得上是業內含金量最高的了。應秀秀和應嬈接連贏了幾次,表現出強硬的實力,雖然有些是唬人的,但也足夠引起職業圈的重視。這一場之後,這對姐妹在雀壇裏的地位又會猛地拔高一大截子,至少下次比賽的時候看見她,別人不會說是因為“新人”而對她們掉以輕心。

“那當然了。”郝萌與有榮焉,手搭在燕澤肩上,對一邊重新綁馬尾的徐碧娥道:“徐師兄也幹得不錯,窦豆配合的真棒。”

窦豆害羞的擺手,徐碧娥卻是哼了一聲,道:“兩個人打,束手束腳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徐碧娥獨來獨往一個人打麻将習慣了,郝萌也不指望他一下子改變習慣,明白過來隊友和配合的重要性。就随他去了。

“咱們現在是要去訂的餐廳慶祝嗎?”應秀秀問:“我都有點餓了。”

“海哥不在嗎?”郝萌沒看到方大海的影子,有點奇怪的問。

“不知道,剛剛還在這兒。”燕陽掏出手機:“不管他了,我們先去,回頭給他打電話。”

正說着,方大海又回來了,他手裏抱着個随身聽,滿頭是汗。

郝萌問他:“你去幹嘛了?”

“這玩意兒剛不響了,好像是壞了,我剛出去問了下修理店,看能不能修,說能修,師傅今兒不在,晚點我再跑一趟。”

方大海手裏的随身聽都不知道是哪個年代的古董了,上面的漆都已經掉了大塊,又沉重又老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坨廢鐵。郭蓋一直自覺的旁邊待着,就是為了和應嬈多呆一會兒,這會兒聞言也忍不住開口嘲笑道:“不是吧?夕陽紅是沒給你發工資?我估摸着我都快十年沒看見過這玩意兒了,現在還有人用?要我說,郝萌,你獎金那麽多,給這位兄弟買一個不是什麽難事兒吧。”

“你懂個屁!”不等郝萌開口,方大海搶先罵道:“這都是有意義的,有意義的知道嗎?這和別人的能一樣嗎?不知道就別瞎說,去去去,看你就煩。”

郝萌聽方大海說過,這随身聽還是他初戀送給他的,非常有價值,當然聽不得別人說半點不好。聽說方大海的初戀最後跟一個有錢的小白臉跑了,所以方大海最讨厭有錢的小白臉。郝萌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燕澤臉上,心想,燕澤也是有錢的小白臉,看方大海和燕澤相處的也挺和諧的,沒多讨厭啊!

燕澤注意到了郝萌的目光,就看過來,問:“看我幹什麽?”

“沒看你。”郝萌嚴肅的回答:“我在思考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燕澤饒有興致的問。

郝萌本來想說“方大海為什麽不讨厭你”,結果不知怎麽的,大概剛看完一場比賽腦子有點遲鈍,思維反應比較混亂,脫口而出的竟然是:“我為什麽不讨厭你呢?”

這話一出來,燕澤微怔,郝萌也愣了,随即在心裏大罵自己,吃飽了撐的問的這是什麽蠢問題。

燕澤想了想,突然道:“你問我這個問題?”

郝萌:“啊?”

“不如問你自己。”燕澤無辜道:“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一邊的燕陽冷不防的開口,看樣子是把兩個人的對話都從頭到尾聽完全了,他說:“燕澤嘛,又高又帥又有錢,你怎麽可能讨厭他呢?我看你再和他待幾天,就要愛上他了。”

“誰愛上誰了?”郭蓋興沖沖的扭頭問:“和應嬈小姐有關嗎?”

“你閉嘴。”應嬈掃了她一眼:“趕緊走吧。”

這個小插曲暫時被人忘卻了,一行人準備去餐廳吃飯。

方大海卻悄悄地把郝萌拉到一邊,神神秘秘的對他道:“萌萌,我有一種預感,我可能好事将近了。”

郝萌“啊”了一聲,疑惑的問他:“什麽好事?”

“這随身聽跟了我這麽多年都沒錯,今天突然出這麽一岔子,我覺得這是一種預兆。”

郝萌看着方大海這麽虔誠的表情,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得順着方大海的話說,道:“預兆什麽?”

“小月當年走的時候,我以為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我這幾天做夢老夢見她,我讓老唐給我算了一卦,說我最近紅鸾星動,有桃花。”方大海躊躇了一會兒,雖然竭力掩飾,語氣還是洩露出抑制不住的興奮和期待,他道:“我想着,我會不會再看到小月,來個破鏡重圓?你覺得呢?”

郝萌:“……我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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