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護短
“‘我的人’,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的人。”
徐碧娥正在喝牛奶,一不小心把牛奶盒捏扁了,牛奶順着吸管噴了他自己一臉,也幸虧方大海不在這兒,這要是方大海在,指不定又有怎麽嘲笑他。
應秀秀忙給徐碧娥拿紙巾,恰好接待那邊的人過來讓夕陽紅先去前面等,燕澤就對還有點發懵的闫昆英颔首,自己先領着人過去了。
應秀秀搓着手,顯得很激動,小聲對應嬈道:“燕大哥主動公開了和哥哥的關系哎,說明他們是認真的,我之前還挺為哥哥擔心的,燕大哥這人雖然不錯,就是感覺老摸不清他在想什麽,看見他這樣,我這下心裏就放心了。”她很欣慰的模樣。
徐碧娥嗤之以鼻,只道:“丢臉都丢到外人面前去了。”
應秀秀對他做了個鬼臉,忍不住回頭看闫昆英那頭,就見大廳角落裏,闫昆英還維持着剛才的姿勢站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驚吓,顯得有點呆。
竟然還有點可憐。
另一頭,和窦豆拿到了賽表簽了個到,郝萌就準備過去和夕陽紅會和,才走到房間口,就看見一行人走了過來。
這一行人大概李六七個人,郝萌最先看到的是蔣桦和李季軒,兩人穿着紅鷹賽隊的隊服,旁邊還有幾個紅鷹賽隊的人。
蔣桦的身邊,還有一個郝萌認識的人,這幾天在各大報紙論壇上風頭一時無兩的大明星,夏日堯。
夏日堯又穿了一身孝,不,一身白。白襯衣白長褲,乍一看跟電視上打廣告的衛生棉條似的。這麽近距離的看到真人,發現這人長得還挺好,可以從6.5變成7分,不過不知道為啥,同樣的風格同樣的裝束,郝萌就是對這人喜歡不起來。
李季軒看見郝萌,很高興地和他打招呼,郝萌應了一聲,又和蔣桦點了點頭。
這幾個人明顯不是一個賽隊的,幾人以夏日堯為首,幾人和蔣桦他們站在一塊兒。郝萌心中了然,這應該是雪岩隊和紅鷹隊的人。雪岩隊和紅鷹隊什麽時候這麽要好了?郝萌心中一動,彭三春和闫昆英似乎私交還可以,之前郝萌在新秀賽上表現惹眼,紅鷹本來有心抛來橄榄枝,不過被郝萌打了臉,之後郝萌聯系了雪岩,沒過多久雪岩的彭三春又反悔,現在看來,似乎有些事情就有了眉目。多半是闫昆英讓彭三春這麽做的。
郝萌雖然不太清楚職業圈裏具體的彎彎繞繞,人情世故花花腸子卻還是有所了解,不過闫昆英也好,彭三春也罷,雪岩或是紅鷹他都沒興趣,要不是這陰差陽錯,他也不會來到夕陽紅了。
就是闫昆英這人有點兒怪,怎麽哪哪都有他,凡事都要來摻和一腳,他當自己是職業圈的世界警察嗎?
正想着,那個衛生棉條夏日堯走近了一步,對着郝萌微笑着伸出手:“你就是夕陽紅的隊長吧,很高興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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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露出微笑,郝萌心中的不适感更強了。他勉強伸出手,飛快的和夏日堯握了一下,手不動聲色的在褲兜裏使勁兒蹭了兩下,心裏好點了。
不是郝萌做人繁瑣,實在是這個人太過刻意了,他如果模仿別人也還好,偏偏模仿的是燕澤。可能在別人眼裏看來他和燕澤不相上下或者是因為那些報紙上更加神秘高貴,但毛一胡從小教導過郝萌透過現象看本質,這人就是活脫脫一個畫虎不成反類犬。
窦豆也看出了郝萌的不對,和郝萌挨得更近了點。
離夏日堯身邊最近的一個嘴角邊有顆黑痣的男人就道:“夕陽紅,哦,他們副隊是不是叫燕澤?”
這下子,連窦豆的臉色都難看起來了。
什麽叫做“是不是叫燕澤”,燕澤當年雀壇封神,就算再怎麽不問世事的人,肯定都會知道燕澤的名字。況且這人看着還是雪岩隊的,新來的吧。雪岩隊當年鼎盛的時候,就是燕澤一手帶起來的,這人既然進了雪岩,不可能不知道雪岩的歷史,這會兒裝作什麽才聽過燕澤的名字,唬誰呀?給誰下馬威看?
郝萌一想,這時候和他們理論,反而好像落了下風,就看了窦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郝萌天天和燕澤朝夕相對的,早就把燕澤的表情摸了個七七八八,窦豆更是把“燕澤の微笑”作為他自己一項附加技能,有段時間天天對着鏡子擠眉弄眼差點練成神經病。
兩個“燕澤の微笑”,殺傷力加倍。
那個裝單純不谙世事的媒婆痣一下子愣住了,過了一會兒,表情漸漸變得不自然起來。
夏日堯還算冷靜,笑道:“希望有機會能和燕澤交手。”
郝萌也不是小氣的人,平時被人說說甚至被人罵也覺得不是什麽大事,但就是覺得這個夏日堯還真行,沒說一句話都能讓自己渾身不舒服。他笑容一斂,道:“一般沒什麽情況,燕澤就不出賽了。”
這就是跟夏日堯說,你實力不夠,哪能和燕澤這樣級別的老妖怪打,這不是癡心妄想麽?還是先掂量掂量自己,和燕陽這種水平打差不多。
那媒婆痣見郝萌的笑容沒有了,精神一振,立刻又生龍活虎起來,道:“聽說燕澤和我們隊長很像,也讓我們見識一下,燕澤到底有多厲害。”
郝萌:“隊長?”
“是啊,”媒婆痣很得意的道:“夏哥現在是我們隊長了。”
窦豆忍不住開口道:“什麽叫我們副隊和他很像,明明是他模仿我們副隊好吧?而且你們隊長不就是專門模仿對手的牌章麽?怎麽能說別人像你們?太颠倒黑白了!”
說得好!郝萌在心裏為窦豆鼓了個掌,窦豆現在和方大海應秀秀他們呆久了,比起以前的老實也潑辣了不少。郝萌心想,就是,盜版專業戶有資格說別人?垃圾。
夏日堯笑着道:“沒事,我們只是想交流一下。”
交流?是想偷師吧!雖然不知道夏日堯是怎麽達到這個技能的,但是郝萌就覺得這人實在不能不教訓。他想了想,幹脆抱起肩,往牆上一靠,又仔仔細細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夏日堯。
媒婆痣大叫:“你變态啊,看什麽看!”
“窦豆,”郝萌說:“你知道釀酒嗎?”
屋裏的人都一愣,一直憂心忡忡的李季軒和一言不發的蔣桦也看來。
窦豆:“隊長,我知道。”
“有人說釀酒的魅力就在于把時間累積壓縮在高濃度的液體裏,”郝萌道:“把一壇酒封存,時間過得越久越醇,一旦打開,就會感覺到被壓縮的時間。時間壓縮的越久,就越迷人。”
夏日堯似有所悟,盯着郝萌不言。
“把一瓶1951年的penfolds Grange hermitage和昨天出廠的……嗯比,你覺得比的人是不是有病?”
窦豆認真的點了點頭:“病的不輕。”
李季軒沒忍住一下子笑出聲來,連帶着紅鷹賽隊的幾個人。雪岩隊的人卻不怎麽愉悅。
也可能是因為郝萌說的那個酒的名字他們也不太清楚,當然這是因為前段時間秀秀寫期末論文寫到名酒鑒賞成天念,郝萌就記住了這個。有時候懂得不必太多,拿出去能夠唬人就行了。
“郝先生真是幽默。”夏日堯笑道。他還是很有風度的,郝萌學着徐碧娥這麽說話,要是換個脾氣不好的人,說不定就動手了,至少夏日堯還沒表現出來。
可是郝萌的警告還沒完。
他道:“夏隊長還是別找燕澤了,我們副隊很忙的,一定想切磋的話,賽場上我陪你玩。”
他誠懇道:“何必辛苦我的人呢?”
把有點發呆的夏日堯一行人扔在腦後,郝萌和窦豆走的飛快。窦豆抱着賽表,一邊對郝萌道:“萌哥,那個夏日堯太嚣張了,根本就是沖着燕大哥來的。還有他們賽隊是不是有什麽暗器之類的,我怎麽覺得他們自信滿滿,我都不知道是不是陷阱了。”
“管他什麽陷阱。”郝萌心裏也不爽,想起夏日堯學着燕澤的微笑就覺得膈應極了,他道:“有陷阱我也先給燕澤趟了。媽的,”他難得當着窦豆的面爆了個粗口:“專業盜版是嗎?我看他盜不盜的了!”
夏日堯看着遠去的人影,過了一會兒,突然笑了,他輕聲道:“如果燕澤不出賽,和這個郝萌打一場,也不錯。”
“他可不是普通厲害。”蔣桦突然開口道:“你最好不要輕敵。”
李季軒有點吃驚蔣桦會在這時候開口,想說話,卻見蔣桦又低頭去看地板的縫隙,不知道在想什麽了。
作者有話要說: 郝萌::)
窦豆::)
其他人:w(?Д?)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