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久違的更新

“沒什麽,看個地精就這麽多災多難, 要是再去看點別的那不是該要命了。”半是感慨半是揶揄地說完, 顧長安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現在婚也結了,逃也逃了, 這下總不會再出什麽幺蛾子了吧?”要是用小說電影的套路, 現在就該是完美而和諧的大結局了,兩個主角隐姓埋名深藏功與名那種。

實打實的說, 沒有主動去找教廷的麻煩, 藍缇斯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 接下來只希望那些人也不要再來打擾他們。畢竟如果顧長安沒有平安無事地回到他身邊,在他原本的打算中也是遲早要對教廷動手的。

但現在還是養兔子更重要一點。

“你手在幹什麽?我們現在還在天上你能不能要點臉!”

“……”很悲哀, 難能可貴的重逢加上結婚, 而結婚對象連摸摸都不讓。

***

就像一開始說好的那樣, 藍缇斯帶着顧長安來到了鄰國一個較為偏僻的小城鎮, 在當地買下了一棟不大不小的房子。與此同時關于藍缇斯的消息也已經在艾洛蒂亞王國傳開, 那顯然給人們帶來了很大的沖擊,以至于他們身處克西裏王國都能偶爾聽到關于這件事的只言片語。

以前也并不是沒有過強大而作惡多端的惡人,藍缇斯反而可以算是那些可止小兒夜啼人物之中非常無害的一個, 畢竟他對殺人這件事本身沒有特別的愛好, 他只是做自己認為有需要的事情。而之所以他能在艾洛蒂亞的人民之中引起如此大的波瀾,至少有一半的原因在于他曾經的身份。畢竟人們都不傻,原本極受愛戴、天賦驚人的聖子突然叛離教廷,再無消息, 在這半年之後卻突然冒出一個冷血恐怖的亡靈法師……這太巧了,即使教廷從未承認過這之間的聯系,但凡是頭腦較為靈活的人,都很容易猜到這方面。

所以關于亡靈法師“灰影”的真實身份,一直都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不論是藍缇斯曾經的仰慕者也好,純粹中立的旁觀者也好,都會不由自主對他多幾分關注,因為世界上邪惡的殺戮者并不少,但從最為虔誠的信徒堕落至此的卻非常少見。

關于藍缇斯背叛光明神的原因教廷從未表态,大家衆說紛纭,其中也有歪打正着猜中的,比如顧長安就曾經聽說過有人興致盎然地讨論:會不會是愛情方面的挫折擊潰了那個聖子的信仰?比如被心愛的人抛棄,那一定是非常痛苦的經歷。

顧長安:他太玻璃心能怪我嗎?

不提這些糟心事,其他方面倒是相當順利,他終于在藍缇斯極度的不情願中剪短了自己的頭發,并且看到了遲來兩年之久的地精一族。

這個種族長得并不好看,一對有些長的尖耳、泛着綠色的皮膚和矮小的身材大概是最能讓人印象深刻的特征,不過他們的煉金術倒是的确很值得贊嘆,在這樣的小地方體現不出,之前路經幾個大城鎮時那裏的建築物風格甚至隐隐有一分現代的風格。

克西裏王國并不像艾洛蒂亞王國那樣幾乎所有人都信奉光明神。雖說還是有相當一部分人信仰着光明神,但就總體比例而言肯定是要比艾洛蒂亞王國小得多,只能算是尋常。

而藍缇斯給自己設定的假身份就是從遙遠的地方旅行而來的光明牧師,相當泰然自若地再次套上了白得晃眼的教廷服飾,甚至比以前還要誇張,每天走到哪手裏都拿着一本聖經,腰間總是別着适合施放治療魔法的法杖,與鎮子上的人說話時不時摻上一句“光明神在上”。

然後每天回了家就撇開聖經,面不改色地研究種種禁忌魔法和白日宣淫,總是把雷枭吓得瑟瑟發抖地縮到顧長安背後。

兔子大人都被他的厚顏無恥震驚了。

怪不得從最開始就總覺得藍缇斯有哪裏不對勁,現在終于确認了是因為那比起一般人而言異常稀薄的羞恥心和道德感。以前有聖子大人的光環籠罩還不太明顯,現在藍缇斯不再用道德楷模的标準要求自己,立刻就凸顯了出來。

——這個人……說是被神眷顧的聖子,其實是教廷那些人眼光太差吧?

抱着一盆長得類似綠蘿的藤狀植物坐在桌邊,顧長安用那種綠芒培養自己的園丁技能,試着讓這盆植物生長成特定的形狀。

“我還以為死悶騷在你會不太願意出來。”專心致志地折騰着植物,顧長安頭也不擡地對着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身旁的人道。

話是這麽說,其實薩德拉很多時候的出現方式都十分嚣張,絲毫不會避諱,比如現在藍缇斯就坐在外面的客廳裏查閱信件。

這個時候顧長安正嘗試着把被自己弄成方形的植物紙條修整成難度要更高一點的愛心型。

也許實在是太過慘不忍睹,連薩德拉都有些看不過眼,便在指尖凝結出一點與顧長安相似的綠色光芒,在植物的幾個部位各自點了點,沒幾下就使其生長成了顧長安想要的心形。

眉頭跳了一下,顧長安不爽地道:“就算這樣我也不會誇你很厲害的。”

然而今天的薩德拉看起來心情不太美麗,顧長安覺得自己都能感覺到身旁“幽怨”的注視,仿佛他做了什麽壞事。

“你想說什麽就直接說啊,這樣弄得我有點發毛。”大家都已經這麽熟了,他早就不會跟薩德拉客氣了,更不知道對方的猶豫從何而來。

“他本該帶領這片大陸走向更加繁榮的時代,成為人們的信仰。”

顧長安手一抖,揪掉了一截枝條,他一臉茫然地擡起頭看了一眼薩德拉,又看了一眼還在客廳書寫信件的藍缇斯,聲音中懷疑的程度占了很多:“他?你是不是沒睡醒?”

就算以前是聖子大人,但他怎麽想都覺得不能指望藍缇斯成為救世主,或者說他不主動去試圖毀滅世界就不錯了。

哪有救世主用骸骨巨龍當坐騎的。

“那是他的命運。”

這麽說顧長安就比較不服了,他斜了薩德拉一眼:“那他罷工世界會毀滅嗎?”

“……不會。”

“有什麽別的後果嗎?”

“沒有。”

“……”這下反而是顧長安感到無言以對,同時感到非常茫然,“那你到底是來跟我說什麽的?純聊天嗎?這樣的話聊他還不如聊這盆草。”

薩德拉還真的沉思了片刻,随即點了點頭,十分自然地抛下原來的話題,指了指顧長安的指尖:“精神力輸出要平穩。”

莫名其妙就被開始了一次教學課程,顧長安一直到最後都沒弄明白薩德拉原本到底是想幹什麽,看着不像是勸他棄暗投明,也不像是來祝賀新婚快樂。

把手裏這盆最終被定格為空心圓型的植株放回桌面,顧長安盯着剛剛被自己折磨了半天的可憐植物半晌,最終心情複雜地嘆了口氣。

他早就已經不會再過問薩德拉的身份和來歷了,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在心中作出猜測,而且實際上除了從不親口透露之外,薩德拉根本沒有刻意對他隐瞞過自己的任何訊息。

顧長安內心有過許多種猜測,但是每一種都沒辦法徹底做到自圓其說,有的時候他剛剛想到一個似乎很靠譜的可能性,沒過多久薩德拉就又會做出一件不符合這種推論的事。薩德拉的來歷已經成了他這裏頭號未解之謎,就連死而複生并穿越這麽匪夷所思的事都要排在第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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