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憶·卷軸(十七)【還有秘密】
養涵疑惑又驚訝:“我哥哥?什麽意思?你怎麽了?”
荏苒拿出報紙:“養涵,你家以前出過車禍嗎,你哥哥是車禍中丢的嗎?”荏苒迫切想知道答案,不顧自己虛弱的身體也沒有顧及到走廊上走過的學生的眼光,養涵拿過報紙仔細看了一會,在看了一下照片上的人,她扶好荏苒一邊向荏苒宿舍走一邊安慰:“荏苒,你別急了。不一定是我哥哥,你想啊,雖然和哥哥這麽多年沒見過,但是哥哥的樣子我還是有些印象的啊,照片上的人我看啊也不像,再說我們在一起遇到過這麽多次不會沒感覺的。”
養涵安慰着荏苒,把荏苒送到宿舍,荏苒一路上胡言亂語的說着照片上的人是她叔叔小時候,養涵十分吃驚,正巧小虎牙在宿舍,一看到荏苒這副樣子加上一天消失不見十分驚訝,但是看荏苒不舒服的樣子還是下樓說幫荏苒先帶些早飯沒有多問。宿舍裏沒人的時候,養涵又說道:“荏苒,現在你什麽都別想了,我知道你很多事瞞着我,現在你又懷疑你的叔叔不是你的親叔叔,不管你們關系怎樣,你都不能折磨你自己。”
“養涵,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你,确定不是的?”荏苒被養涵扶好躺到床上。
“我沒有聽說過是因為報紙上登的那樣而丢了哥哥,我後來上了大學查到一些大概是因為當時家裏跟一個集團的老總有矛盾,而間接導致我哥哥的失蹤,你也糊塗,要是我哥哥肯定一個姓啊,至于這個報紙我更是見也沒見過了。”之後荏苒知道養涵家在當時與當地的橫行一時的幫會是有關系,正是因為這些年幫會之類的事情是很難在安定的社會裏存在,所以他的父親也金盆洗手早已做上了正經生意人的道路,因為她的哥哥與他父親過去做生意有關所以不能提也不好再提,她的母親一直很想念她很想哥哥所以才很想找到他,每次父親都會一再的安慰後很冷血的不理會。荏苒忽然就覺得唯一希望破滅眼前的光也一滅,荏苒終于體力不支昏了過去。可是照片上的男孩養涵一眼就認出,一直近在眼前的人居然延遲了這麽長時間都沒發現,還有關于這個姓氏的事情,多的也是她需要搞清楚的事,養涵決定先不告訴荏苒,等待塵埃落定一切再說不遲。
這樣昏昏的睡了也不知道多長時間,醒來時宿舍裏又是空無一人,桌子上帶的飯早就冷掉,荏苒扒拉倆口飯,填飽了肚子,看到扔在地上的包,包裏報紙大概被養涵帶走了,可是護照還在,荏苒靜靜的呆呆的蹲在地上很久,然後又迅速收拾好準備去父母那裏一趟。有些事情她還是要弄清楚的,即便陸貫洋不是養涵的哥哥,那麽他是誰,為什麽他們不是一個姓氏,為什麽家裏要留有這樣的一份報紙,這些她都想要知道。
荏苒想起來找養涵時養涵說了大家都在找他很着急的事,想想還是留了一張紙條在桌子上。便離開宿舍去機場了。
荏苒買完票,在機場候機室裏等着,想起手機因為上次匆忙的回家都沒帶着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次和甄心吃飯丢掉了。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很清醒,荏苒回想自己這倆天确實瘋狂,不是她的作風可是壓抑已久總歸需要一個釋放,倆天下來的精疲力竭從失望到希望再到絕望到現在的決心,荏苒覺得像是走完一個人生的過程,這一切不過是因為一個人,喜歡真的是一種執念。正想着,眼前的人讓荏苒不敢相信,荏苒站起來,陸貫洋呼呼的喘粗氣,他握住荏苒肩膀:“你想幹什麽!你這倆天怎麽了!”
“我……”荏苒突然不曉得從何說起如何撒謊。
陸貫洋看到荏苒手上的機票,他找了荏苒一天,好不容易看到她,卻在昏睡,他想他睡一小會兒等荏苒醒來再說,可是你荏苒居然又只留下來一張紙條:“現在只聽我說。”
荏苒看到陸貫洋急切又混亂的樣子欲言又止,而陸貫洋看到荏苒的樣子想她是吓壞了還是怎樣,突然就發現自己的行為越了界,他松手,千言萬語說不出其中的一句。嘴巴張張合合最後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是哀求還是命令:“下次,走之前至少随便跟誰說一聲,誰都可以。”好讓他不要像無頭蒼蠅一樣的尋找狼狽不堪。
荏苒依然說不出話來,半天擠出一句:“我想在爸爸媽媽那裏待一段時間,好讓我一個人整理整理。”
陸貫洋臉色蒼白,嘴唇恨不得被咬出血來,他憋着控制着眼眶紅通通的,許久,嘆了口氣:“好,也好。”天知道他得知荏苒一夜未回宿舍之後急忙就滿世界的找,學校裏的每一個旮旯縫裏甚至都被他找過,外面他所知道她能去的地方他找過,在接到大哥的電話說沈姨告訴他們荏苒回過家,電話打不通之後,怕買票坐車回家來不及便跟要好的當地同學借了車準備連夜開車飛回家,趕到淩晨是竟然又有了養涵的消息說荏苒已經到了宿舍,等到他馬不停蹄的到她宿舍時卻只能看到她熟睡的容顏,一個來回的奔波讓他由急切到憤怒到最後的妥協,只要見到最後一面說上話就可以,他甚至沒有細想她是為什麽,為什麽會如此反常,總覺得是因為她是因為何意來加上頻繁遇到他激起她過去痛苦的回憶,讓她想要離開他遠離他不再見他的原因才會突然消失,可是他放不開,多少個日夜前他也發過誓讓她恢複正常的生活可是一旦真正的對她一無所知不知所蹤時就六神無主了,拉住她讓她不要走本來是他今天在機場找到她時想說的話到嘴邊竟然演變成了一種哀求,走可以,不要走的徹底。
不知飛了多久轉了一次機,荏苒在下飛機時終于看到了許久未見到的爸媽,在看到荏苒後任氏夫婦一個健步上去抱緊了她,不用多說,知道她受了委屈。荏苒被媽媽攬在懷裏,爸爸開着車把她帶到了國外的家,荏苒很久沒有來過了,小時候和叔叔來玩過一段時間,後來因為上學任務繁忙一直就沒再來過,想不到與童年快樂無憂的時光相比,如今的再聚會如此沉重,可是更大的打擊還未真正到來。
荏苒在爸爸媽媽那裏住了一段時間,有空荏苒會下樓到爸媽住的公寓樓小區內閑逛一會,滿大街都是黃頭發藍眼睛的人,爸爸媽媽會回來的很早,之前的一段時間沒有人真正提起過荏苒在國內到底發生了什麽,只是等荏苒休息了一段時間後,讓她自己開口。
這次晚飯後荏苒決定和父母坦白她知道陸貫洋不是他們家的人的事情,看到任爸爸在沙發上看報紙,荏苒輕聲在他身邊坐下,任爸看到荏苒端正的坐好想她必然是要準備詢問事情的時候了,便收起報紙等待荏苒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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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知道你們一直以來都隐瞞我一件事,我這次來找你們,其實就是想來核實的。”荏苒看着爸爸,內心的委屈迫不及待想要倒出來,這時任爸爸摸摸荏苒的肩膀,示意她等等然後叫來任媽媽,任媽媽坐好問道:“荏苒,我和你爸爸商量過,其實很想早一點就告訴你,又怕你不能接受,你做好接受事實的準備了嗎?”
“難道真的是……”
“對,是的,你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任媽媽一字一句清晰到刺耳。荏苒确定沒有聽錯也不知道是奔湧出來的淚水是表達喜悅還是難過,這麽說叔叔的事根本不是重點,這一次來她竟然會聽到自己不是親生的這一驚天秘密,那麽這二十幾年來父母的不在身邊不足以去責怪他們,因為不是親生所以不會像正常小孩一樣帶在身邊撫養,因為不是親生所以留她一人獨自面對了如此如此多。任氏夫婦理解女兒的眼淚是得知真相後的釋放孰不知太多複雜的感情荏苒自己也無法描述,他們抱着她,由她放肆的在懷裏哭泣。
短暫的相聚讓荏苒都幾近麻木,原本想要問的陸貫洋的事情在她的身世面前變得無法提起,荏苒都不知道要去問什麽,她根本不是來詢問她的身世的,她連她自己的問題都不知道怎麽去問陸貫洋的,腦子像打了個結一樣,荏苒的人生至此怕是要變成一個迷,一個她都懶得去解開的迷,她怕再走一步就傷的她萬劫不複。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