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們的目标是閉嘴驚豔！】
不拍女裝就要吻……
陳晰果斷選了女裝。
死道友不死貧道……霍陽州, 你撐住！
眉毛一抖，霍陽州迅速調整好面部表情，深深地看了眼陳晰：“女裝就女裝, 你要是再NG別怪我不客氣了。”
居然這麽快就适應做好了準備！
霍陽州都做了那麽大的犧牲了, 把原本他不願意演的女裝戲份給攬了過去, 再搞砸陳晰都不敢面對霍陽州了, 連連做出保證：“我一定好好演。”
“那行, ”霍陽州一口答應，嘴角彎起, 泛起一絲微笑, “改戲份吧，我們先拍我女裝的戲份。”
女裝都沒在怕的！
不知為何，陳晰看着這樣的霍陽州, 心裏毛毛的。
等待霍陽州化妝的期間, 手裏卷着劇本，俞笑笑對着陳晰耐心做了劇情講解。
吻戲這個片段, 總是差臨門一腳。他也有些煩躁，給陳晰講完劇情，又做了他的心理工作：“不是我們不給借位, 而是這一下借位不好看。都是正面鏡頭，借位剪輯後特別虛假……霍陽州有什麽不好的, 你現在是喜歡他，情不自禁，想要吻他是很正常的……喜歡什麽感覺, 我已經說過了，就是——”
俞笑笑說到這裏，驟然停下：“陳晰，你是不是沒體驗過心動的感覺？你就沒有，喜歡過別人嗎？”
陳晰茫然地搖了搖頭：“可能……真的沒有吧，我也不知道。”
俞笑笑扭着一張臉：“陳晰啊，我們現在拍的這個片……你這麽直，什麽時候才能彎了？”
“有對象就彎了也說不定。”陳晰無所畏懼，“我是适應着對象來的。”
“你對象就是霍陽州，現在就要彎。”俞笑笑道，“你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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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話的時候，林紫然就坐在一旁，聞言“哦豁”了一下，又掩飾性地拿手掩了嘴：“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我說女主角，”俞笑笑眉毛一揚，“你還不去準備嗎？”
臨時改了拍攝日程，各方都要準備起來。
“霍陽州還沒出來，”林紫然狡黠一笑，“我看了他女裝再去，反正也沒多少需要準備的。”
女主角的妝容偏向簡單，俞笑笑說了她幾句，也不管她了。
“霍陽州真的會女裝嗎？”陳晰問，剛剛看霍陽州一聽到女裝的樣子，似乎很震驚。
雖然後來還放話要他演好戲，但陳晰總覺得心神不寧的。
俞笑笑反問：“要不然呢？再拖下去？”他摸着下巴打量着陳晰：“我記得，你以前采訪都說，理想類型是馮聽曼是吧？”
“不不不……”陳晰手忙腳亂解釋，“現在不是了，那是以前。”
“馮聽曼？”林紫然意味深長一笑，看陳晰慌忙解釋，又擺手連說“我懂我懂，都說套話”。
待陳晰剛松一口氣，又接着發問：“以前是以前，現在是什麽樣的？”
俞笑笑也好奇地睜大自己的小眼睛看過來。
“現在……”陳晰艱難地思索了一下，搜腸刮肚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大概……人好就行吧。”
林紫然發出失望的嘆息：“這個範圍太廣了，我覺得你人好，霍陽州也是人好，這樣說來，滿世界的人都能做我對象了。”
背景音是俞笑笑極力的抗議。
林紫然拍拍俞笑笑的頭，薅了一把他短刺的頭發，安撫道：“別鬧，我要是真看上別人哪還有你。”
陳晰彎着眼睛看他們鬧。
得了林紫然的安慰，俞笑笑非常滿足：“我問這個問題沒別的意思，就想着給霍陽州改改裝扮。”
這一場雖然沒有吻戲，但親密度也不小。
俞笑笑賊兮兮地笑起來：“你喜歡什麽樣的，我們就讓霍陽州什麽樣。”
“不是……這個女裝是要惡搞嗎？”劇本裏蘭尋的女裝沒有很詳細的描述，但根據效果來看，應該還是很正經的。
“當然不，”俞笑笑豪氣萬千，大手一揮，“我們的目标是閉嘴驚豔！”
霍陽州那正經的模樣，要是被打破……那該會是什麽樣的。
坐都坐不住了，陳晰從椅子上彈起來：“我去看看霍陽州。”
怎麽想都不安心，還是得親眼看看才行。
化妝間人來人往，不少演員已經做好準備，正和相熟的說着玩笑話。
“霍陽州好了嗎？”陳晰随手抓一個相熟的演員問。
“霍陽州……”那人說着，神神秘秘地笑起來，“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超棒的！加油！”
這是什麽意思？
陳晰心裏越發不能平靜，這是好還是不好？
快走幾步，避開無關的人，陳晰終于見到了想見的人。
化妝間的燈光明亮，燈下的霍陽州極其耀眼。他五官端正無硬傷，稍稍将淩厲的眉毛修剪，再添上眼線，拉長眼角，一點紅唇，冷峻的氣質便化軟了。注意到陳晰的視線，霍陽州下巴微微一揚，唇角輕扯，張揚又霸氣。
“霍……霍陽州？”陳晰張了張口，不可置信。
他還沒戴上假發，這副妝容和以往的他又不大一樣。
“陳晰也來啦。”化妝師和他打招呼，又是一米八妖氣男，他正忙着給霍陽州的臉上塗塗抹抹，抽空瞥了一眼陳晰，他啧了一聲，“陳晰要試一試嗎？”
陳晰：“嗯？”
“我看你挺好奇的樣子，等會結束了給你試試？”妖氣男按住霍陽州，讓他別亂動。
霍陽州正化着妝，不方便說話，只拿眼看了一眼陳晰，微微搖頭。
“就試試啊，你急什麽，”妖氣男說，眼裏燃燒着渴望與熱情，“陳晰這樣的，算是不同類型，風格肯定不一樣。”
“陳晰女裝……”霍陽州終于能說話了，“你別鬧了，他做不到的。”
妖氣男懶洋洋地答道：“你都可以，為什麽陳晰不行，一個造型而已，他粉毛都染了，演戲麽，造型為了符合角色會有很多不同，有什麽不能接受的？”
陳晰心神一震。
類似的話沈華也說過，雖然當時他沒有再争論下去，心裏還是有些別扭的，要不然也不會和霍陽州說了。
後來霍陽州讓他和俞笑笑商量改掉，也完全是覺得霍陽州的理由好，讓他有底氣去争論。
——歸根到底，還是他沒有完全融入劇本，不能接受自己的角色。
到了現在，女裝戲份改到了霍陽州這裏，他也只是驚訝過後就接受了，還淡然地坐在化妝間化妝，接受衆人的圍觀。
相比之下，自己那點直男心理……
陳晰想找個地把自個兒埋了。
化好妝，霍陽州瞥到陳晰，不禁問道：“又怎麽了？”
陳晰沒給霍陽州回應，從剛剛開始，他就雙眼放空在走神。
陳晰随意找了張椅子坐了就面對鏡面發呆，連旁人說話走近都不知道。
妖氣男也注意到了陳晰，熱熱鬧鬧的化妝間，陳晰還能旁若無人地走神，也是厲害。
“還沒好呢，你別亂走。”他對霍陽州說。
打了個手勢讓他安靜，霍陽州接過助手遞過來的假發，沒有往裏戴嚴實，就這麽虛虛搭着，稍稍俯身從後面靠近陳晰。
背後驀然出現一個黑影，猛地從肩膀處冒出來，黑色的長發部分遮住臉，不偏不倚地俯在陳晰肩上。
肩膀一沉，脖頸處也有不适的毛躁感，陳晰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
一擡頭，剛好直面鏡中的貞子，當即被唬了一跳，豁地蹬腿一下，就要站起。
座椅都是輕便型的，陳晰一驚之下，動作太大，重心不穩，連人帶椅向後倒去。
“小心！”一時之間，化妝間各種聲音此起彼伏。
霍陽州本來就在陳晰身後，當即一把将人攬住，從背後将人扶起，靠在椅上。
“還好還好。”衆人都是心有餘悸的，這一摔，傷是不會傷到，疼肯定是少不了的。
确認陳晰沒事後，大家也就更忙各的去了。
一把将假發扯下來，霍陽州都不敢吓陳晰了，他也是一時心血來潮，沒想到陳晰的反應這麽大。
現在人就在他懷裏，氣還沒喘勻呢。
“沒事了沒事了，都是我不好，不該吓你。”霍陽州先道歉，“要不然你吓回來？”
“你怎麽欺負我啊？”陳晰驚魂未定，光天化日之下，霍陽州竟扮鬼橫行。
好不容易平複下來，他一轉頭，便是一堵溫厚的黑牆。
“明明是你在欺負我。”霍陽州哭笑不得，伏在他耳邊，聲音低沉到其他人都聽不見，确保只有陳晰一個人能聽清楚，“如果不是你，我都不會演這個戲，也不會去穿女裝，我從未希望——”
希望你快快地愛上一個人，讓那個人欺負你，如同你欺負我一樣。
“如果你愛上一個人，我希望那個人是我。”
驀然間，陳晰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怦怦——”兩下，然後沒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希望你快快地愛上一個人，讓那個人欺負你，如同你欺負我一樣。——朱生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