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以前都不是這樣的!】
陳晰跟的這個實踐是趕在開學前完成的, 這幫學生做完就要回學校上課,而後要上老師的課只能去公司跟着新人一起上培訓班。他參加這個實踐之前也是仔細跟老師請教過的,當時老師想也沒想, 就直言陳晰是體驗實踐不夠, 大手一揮, 直接讓他跟着自己的學生一起到處跑。
山村老林, 荒村野外, 信號不好,信息發不出去, 打個電話都斷斷續續自帶BBOX音效。陳晰接到霍陽州的關心, 心裏是高興又想迎風流淚——他真的不知道霍陽州在說什麽!
“我要等開學了才能回去。”原本是想偷偷修煉飛升,再在霍陽州面前閃亮登場讓他刮目相看的陳晰,放棄了原來的計劃, 無奈坦白, “老師好嚴格,不過他說的都很有用, 現在一回想我以前演的,我都覺得還有更好的方式去演繹……”
難得的放松時間,再加上信號忽然好了很多, 陳晰不想放過這個機會,他叨叨絮絮地和霍陽州分享自己的進步, 後面來人了也沒發現。
“陳晰——”後面忽然叫他的名字吓唬他。
陳晰條件反射地将手機一扣,按下挂斷鍵返回桌面:“怎麽了?”
“咦,你剛剛在打電話啊, 這邊信號好像還可以……”來人後知後覺,給他道歉,“剛剛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抱歉我不知道,要是知道你在打電話我就不吓唬你了,你看你每到一個地方就找信號好點的地方擺弄手機,是有什麽急事嗎?”
陳晰微笑:“沒事,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那人也不生疑,和陳晰說了兩句話就走了。陳晰跟着這群學生打打鬧鬧,跟着混了将近半個月,早就混熟了。他開朗活潑沒架子,雖然已經出了校園長相卻還是帶着些孩子氣,笑起來雙眼彎彎蘊含萬千星辰,更是讓人心生喜歡。
說實話,他們這些人對于陳晰的空降是很驚奇的,不過驚奇過後,也就保持鎮定了——未來他們也會出現在銀幕上,甚至他們當中有些人還是童星出身,有些已經開始一些影視劇跑龍套露臉了。
雖然以後能不能出人頭地不知道,不過能和已經家喻戶曉的陳晰在一起學習,以後說出去也倍有面子!
到了晚上,人聲漸靜,陳晰又跑回原來找好的地方打電話給霍陽州。
“喂喂喂,這裏是陳晰,聽得到嗎聽得到嗎?”電話一接通,陳晰就開始小聲說話。
要防止那些好奇的學生突然撞破,還怕打擾到別人休息,陳晰這一天憋得相當辛苦,打個電話都要偷偷摸摸的。
“這裏是霍陽州,”霍陽州早就回家了,這會剛洗完澡坐在沙發上翻劇本,“請前方陳探員彙報。”
陳晰笑得眼都眯起來了,就近找了個大石頭靠着坐下來:“我這邊安全,沒人發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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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陽州翻過一頁劇本,發覺自己根本就看不進去,索性合上不看了:“我這邊……”他一擡頭,房山正坐在正對面,抱胸對他冷笑。
“——不是很安全,正遭受間諜監視。”
房山瞪眼,恨不得直接搶過霍陽州的手機。
陳晰雲裏霧裏的:“唉?”
将劇本丢給房山,霍陽州對着聽筒那邊的陳晰說:“不過我正在将他策反,很快他就要加入我們的秘密行動了。”
這個點還能在霍陽州那裏的,陳晰想了想:“房山?他在你那裏?”
“在呢,跟我鬧脾氣呢。”霍陽州無視房山,徑自和陳晰講話。
房山:“……”好想打死這對狗男男,愛護單身狗知不知道!
眼看霍陽州一時半會是不會放下電話了,他朝他揮了揮手,另外找了個地方透氣——屋裏盡是戀愛的酸臭味。
對于霍陽州和陳晰談戀愛這事,他是沒資格去說什麽的,霍陽州向來有主意不受他擺布,陳晰人也不差,他們也在一起不是什麽壞事……只不過他是怎麽想怎麽憋屈,之前霍陽州怎麽說來着,懷疑他對陳晰有意思!
房山朝空氣揮出一拳,怎麽說來着,霍陽州那個時候就已經對陳晰很注意了,那個時候他該注意到了,這明明是前所未有的!
待到時間差不多,房山才邁步走進去。
霍陽州看到他進來,望了一眼牆上的時鐘,朝他打了個手勢表示自己馬上就好,又和陳晰道別,讓他趕緊去睡覺。
放下手機,霍陽州簡略和房山探讨了一下接下來的工作安排。
“你們這是到哪一步了?”思及外面現在一點風聲都沒有,霍陽州和陳晰顯然是沒有公開,房山覺得還是要問清楚好早做準備,“是想要穩定一些再公開嗎?”
“現在就很穩定。”霍陽州說着,又拿筆在之前的日程上畫了一圈,“年末不要接戲,空出來。”
這樣算下來,霍陽州拍完這部戲就可以休假了。
房山拿着日程表瞪他:“陽州,談戀愛的感覺怎樣?”
“為什麽這麽問?”霍陽州不直接回答。
房山甩了甩日程表:“你有沒有覺得你懶了很多,整天就想着休假休假,你以前都不是這樣的!”
以往的霍陽州除了特定的日子,基本是一部戲接一部戲的。
“以前不懂得,現在要開始享受。”舒展眉目,霍陽州放松身子,“除了演戲,我還有其他感興趣的事想要去做。”
要是擱以前,房山是怕霍陽州給自己累出病來,恨不得他找點其他的事情做,現在,他一想到霍陽州的其他事情是什麽,表情就有點難以描述。
房山擰着眉心,霍陽州之前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讓他心裏沒有底:“你和陳晰……是認真的吧?認真回答,你要是想公開,我們雙方都得做好準備。”
“如果公開,以你們現在的關注,做什麽都會有人關注的,就算以後不合吵架甚至分手,這些都是感情裏常見的,但在你們這裏一個小細節都會放大,粉絲路人會拿着放大鏡觀察你們的生活……”房山深知,霍陽州對這些向來不感冒,各種宣傳炒作也是能免就免,他是一個習慣了低調的人。可陳晰是誰?風頭無兩的人氣王,街上喊一句十個人回頭,裏面就有八個粉絲剩下兩個是好奇的路人。
端正地坐正身子,霍陽州直視房山的眼睛:“你看我像在開玩笑嗎?我自然是——”他垂下眼睫,嘴角微微勾起:“想要就這麽走下去,想要結婚,有好的劇本就拍戲,沒工作的時候就和他待在一起,怎麽也不會無聊……”
房山睜大眼睛,半晌沒說話。霍陽州很少一下子說那麽多的話,他也不太喜歡直白的表達自己的感情,他們倆合作這麽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霍陽州。
“以後的事忽然間要做出保證承諾似乎太過飄渺,但是現在不做又顯得我對這段感情連基本的自信都沒有,”霍陽州聲音放輕,“所以,我現在不論做什麽,都是在為以後做準備,那時未來的承諾自然也就實現了。”
嘆了一口氣,房山是真拿霍陽州沒辦法,現今他只有一個問題:“陳晰也是這樣嗎?”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感情只有一方昏頭昏腦地紮進去是不行的。
霍陽州摸了摸鼻子,輕咳道:“是我拐帶的他。”
房山:“……你贏了。”陳晰看着就是直來直去不搞彎彎繞繞的,被霍陽州盯上,哪有逃掉的可能?
嗯了一聲,霍陽州沒多解釋,當初陳晰非常冷靜地拒絕他這件事……就讓它成為秘密好了。
繞回主題,房山重新給霍陽州做了規劃,霍陽州想根據陳晰的行程跟着做一份能休息約會的,但又不想讓陳晰知道想制造“巧合”……
扯下一把頭發,房山道:“又不能去問陳晰要幹什麽,只根據一份公告來推測,你太高看我了。”
“下一季度的陳晰真的只會去參加培訓學習?”房山接連打了幾個電話,從資料裏拉出幾張紙來寫寫畫畫,“他公司就舍得不晃這顆搖錢樹?”
霍陽州從劇本裏擡起頭:“他公司壓榨得很厲害?”
“那倒不是。”房山沒好氣,“你就只關注這個?你壓榨我比陳晰公司壓榨得好厲害好嗎!”
霍陽州只當沒聽到他的後半句:“陳晰出道的時候是以歌手出道的,現在轉型做演員,難道不是公司的決定?”他是知道陳晰在唱歌創作上的實力的,那麽有感染力的一個人,在舞臺上光芒萬丈,閃耀到人的心裏面。
“确實是。”現在的歌手要是不會演戲就只能跑綜藝了,房山回憶着聽來的傳聞,“我聽說陳晰當初簽約的時候,雖然是新人,但是簽的合同自由度很大……”
陳晰的公司算不上頂尖但也不差,一個偶然在網絡上紅起來的學生,能簽到靠譜的公司還順利出道一炮而紅,這個運氣簡直不是一般的好。不要說那些每天都想盡辦法蹭熱度博關注的網紅,就是那些專業科班畢業的,都沒陳晰這個好運氣。
小紅靠捧,大紅靠命,對着陳晰的履歷表研究一遍,房山不由得感嘆:“這家夥真的天生幸運A的人生贏家啊!”
“不一定……”霍陽州默默道,“他也是有運氣不好輸的時候的。”
房山:“???”
肯定有什麽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
房大經紀人暴走了:“所以說,你們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啊?!牽手了嗎?接吻了嗎?上……”
“啪——”霍陽州随手抄起桌上的劇本向他甩去,“你知道得太多了,會有生命危險的。”**Y**Q**Z**W**5**C**O**M**
“就這樣吧,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去休息吧。”霍陽州起身送人。
“這麽晚了,你就不意思意思留我下來嗎?”房山可憐巴巴地望着霍陽州,“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新人領進門,媒人扔過牆,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你個忘恩負義的負心漢……”
霍陽州:“……”
按了按額角不斷彈跳的青筋,霍陽州眼皮抖了抖:“你又不是真的想留下來,不要擅自加戲。”
“嘤嘤嘤——”房山開始假哭,“要是陳晰這麽說的話,你就不會這麽說了。”
——那是自然,霍陽州會讓這句客套話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