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都要往後挪一挪！】
“嗯？”
霍陽州剛出機場, 便接到陳晰的來電。也不知道是誰走漏了消息，引來大批粉絲接機，還有不少路人聽說霍陽州出現後, 向這裏蜂擁擠過來。
陳晰聽見他那邊有紛雜呼喝聲, 還有人喊着霍陽州的名字, 各種吵嚷, 了然道：“你被粉絲堵住了？”
“等你出了包圍圈我再打電話給你。”陳晰說着, 就要放下電話。
“等下，很快就好。”霍陽州放下電話, 以眼神示意房山。
房山很快就反應過來, 和機場保安一起組織現場秩序，簽名可以，禮物不收, 一路走一路簽, 差不多的時候就讓粉絲散了。
好不容易上了接送的車輛，房山這才松了口氣：“陽州, 這次……”
他一轉頭，便看到霍陽州重新拿起手機回撥，眼神都溫和了不少, 聲音比起剛才和粉絲說話還有柔和。
這區別對待，粉絲知道嗎？
房山嘔血：“咱能不能晚點再打這個電話？”
“不能, ”霍陽州垂眼看手機，“陳晰好像有急事。”
房山：“……”
他氣鼓鼓地插腰坐着，眼尾餘光瞟到霍陽州毫無悔改的意思, 不，應該說完全沒發現，只好自己一個人趴着窗戶看風景。
他們這次來這裏是過來錄制《假面歌王》的。原本确實沒有參加的打算，但一個之前談妥的飛行嘉賓忽然出了事無法參與，節目組一個小導演和房山認識，找來找去找到他這裏。
左右霍陽州也無事，再加上陳晰人也在這邊，房山好說歹說，才把霍陽州給請來。
等霍陽州放下電話，房山就噼裏啪啦地開口：“《假面歌王》需要錄制兩期，一期是兩天後的排位賽，一期是一個星期以後的決賽。比賽的規則你知道，總之只要适當發表一些意見即可，反正你在大衆的印象裏本來就不是多話的人，他們肯定是不知道你在陳晰面前有多話痨的……”
霍陽州：“……”
他沉默地聽完房山的吐槽，決定要符合房山所說的，在別人面前他就是個冰山。
一口氣将所有的話都說完，房山身心舒暢：“好了，現在你說一下，陳晰有什麽事嗎？”
“他接到陸識文的劇本了。”霍陽州的臉上也有一些一言難盡，陸識文之前認為陳晰的演技不過關将他開除出《永晝》的劇組，選了另外一個演員吳亞東作為男主來代替，現在劇本卻通過別人送到了陳晰那裏。
霍陽州補充道：“而且，陸識文本人不知道這件事。”
房山：“？？？！！！”
“陸識文不是不喜歡陳晰嗎？”房山鬧不明白，“怎麽聽起來，陳晰還打算接下他的電影？”雖說陳晰的演技現在有了很大進步，但陸識文要是不滿意，說不好又要被退貨。
“退貨應該是不會的。”霍陽州勾起嘴角，“就是不知道誰尴尬了。”
房山看着他：“我怎麽覺得，你們好像在做什麽不好的事。”
“沒有，你想多了。”霍陽州拿出陳晰給的地址，“我到他那裏去，你住酒店。”
房山：“……”他錯了，不止粉絲會被區別對待，經紀人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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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T電視臺所在的地方，是個極其繁華的大都市。這裏光鮮靓麗，經濟發達，駐紮有多家經紀公司。
為了工作方便，陳晰在這邊的某個高檔小區買了房。
門鈴一響，陳晰鞋也顧不得穿，光腳踏在地毯上，真真實實的霍陽州就出現在監視器裏，對着他微笑。
“連夜趕來嗎？”在家裏，陳晰沒穿多少，一件單衣外罩一個羊毛，下面是一條毛絨長褲。洗完澡頭發沒怎麽梳理，幹了以後亂七八糟地翹着，光潔的腳趾頭踩在地毯上，弓起的足背在燈下散發着細膩瑩潤的光澤。
門一關，隔絕了外面的寒氣，陳晰殷勤地給他倒了一杯熱水緩身子。
“我還以為你還在影視城那邊呢。”他帶着人走進客廳。
整座房子的裝修都是暖色調的，除了常規的家具，裏面的擺設就沒有一件是規整的，地上散落着不少紙張，霍陽州簡略一看，似乎是曲譜，還有各種雜七雜八的筆記，沙發上橫放着一個吉他，擠得人都坐不下，牆角的鋼琴也琴蓋沒放下不說，琴罩也是随手往地上丢。
“有點亂。”陳晰抓了抓頭發，原本只翹了一根呆毛的頭發瞬間就蓬松化成棉花糖，“你先随便坐。”
得知霍陽州忽然要來，陳晰是想收拾來着，但是……他環顧了一周後發現，還是先将客房收拾出來比較實在。
他這些日子忙着的事情太多，很多時候都是随手一丢，雖然看着亂，但他都記得自己大概放在哪裏。左右也沒有客人，房子他想怎麽折騰也沒人管。
家裏已經很久沒有客人來了，就算來了也不留下來過夜，陳晰的客房便給他堆了不少雜物，除了收藏的樂器還有碟片，都是原先的房間放不下了搬到這裏來的。
霍陽州覺得好笑：“那你要将這些搬到哪裏去？”
“客廳？卧室？都可以。”陳晰一開始搬的時候都是往客廳遷移的，打算先給霍陽州騰出地方來再說。
明明是大冷天，陳晰額頭上還是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別收拾了，”霍陽州接過他手裏的東西，“都這麽晚了。”
窗外已是明月高懸，他乘着航班過來，路上也沒吃東西。
“不收拾你睡哪裏？”陳晰犯愁地看着這一片狼藉，頭都大了，“我這裏現在唯一能睡的地方就只有我的床了。”
霍陽州認床，要是不給睡好的，肯定要睜着眼睛到天明。
他回過頭想要和人說話，霍陽州已經不在了。
“陽州？”陳晰循着聲響進廚房。
“有吃的嗎？我都沒吃飯。”
“有……有一些吧。”陳晰也不是很确定，之前大鵬給他補充過冰箱，“面什麽的應該還是有的。”
霍陽州點頭，兀自打開冰箱拿出食材：“你要嗎？我……”
他忽然不說話了，只是嘴角翹起，眉眼俱是笑意。
“嗯？怎麽了？”陳晰半蹲下身子，跟着探過頭去看，“是沒有面了嗎？”
“沒有。”霍陽州轉過頭，嘴唇劃過陳晰的耳廓，“就是很想你。”
“！！！”陳晰一個站立不穩，差點倒下去——他陡然反應過來霍陽州剛剛為什麽不說下去了。
霍陽州已經轉移陣地，找了個小鍋加水煮沸，回頭望見他還在發愣，笑道：“認床這種事，總是要去适應的。你不用那麽費工夫。”
“睡……”經過剛才一事，陳晰已經很難保證思想的純潔度了，繞了一大圈說話，“我床是夠……夠睡的，但是我直到下個星期，都有工作。”
後天就要進行排位賽了，他要加緊和樂隊練習，其他的事情，都要往後挪一挪！
自從開賽以來，陳晰的成績一直保持在前三，偶爾會跌到前五，但水平總體是比較穩定的。首發七個歌手，除了一個聽起來是老大哥級別的，還有一個聽起來是較為年輕的女聲，花腔極其驚豔，發揮不穩定，經常失了水準，排名上下浮動，在天堂與地獄之間來回升降。
踢館歌手也個個實力強勁，特別是中途有個補進來的女歌手，她一開口，陳晰就聽出來了——馮聽曼。
雖然女神還是女神，但是不妨礙陳晰贏過她。這種舞臺對于選曲有一定的講究，容易引起觀衆共鳴，帶動氣氛的曲子是最為受歡迎的，也最容易騙到觀衆手裏的票數。
其實比賽到了這裏，大多數歌手是誰大家心裏已經有了大概的輪廓。
馮聽曼沒怎麽改過風格，該怎麽唱就怎麽唱，除了說話注意點，在唱歌上沒有做太多的僞裝，參加過兩三期後，大家心中便隐隐确定了。
——《假面歌王》最大的謎團仍然是陳晰。
霍陽州來的這一趟真不是時候，要是《假面歌王》結束以後就好了。陳晰心中遺憾，他錄音很快，一個星期大概就能完成，在跨年晚會之前，他會有一段時間的來休息調整。
“想什麽？”霍陽州洗完澡出來，一眼就看到陳晰趴在床上想得出神。
“想你啊，”陳晰說，“這幾個星期是我最忙的時候了，要等錄音後，我才會空閑。”
雖然不是很了解，但大概的流程霍陽州還是知道的：“現在還沒錄音？”
“呃……快了吧，下個星期開始。”
霍陽州挑眉，這是什麽回答？
“總之大概就是這樣。”陳晰這樣的性格還真是不會怎麽說謊，只能含糊過去，将話題往霍陽州身上帶，“說起來，你怎麽這麽突然的就過來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我接了《假面歌王》。”霍陽州跟着陳晰往床上一坐，床墊軟硬适中，被子溫暖厚實，身邊人微微擡頭仰望自己，澄澈的眼睛裏倒映出他的影子。
陳晰一驚：“不是說不接的嗎？蘇琪琪在那邊呢！”他這句話完全是下意識的，比起在臺上被霍陽州識破，他更擔憂的其實是這個。
大概是知道憑借《光影》拿獎無望，蘇琪琪也不悶頭拍戲了，一連接了好幾個綜藝，只是不再是真人秀類型了，大多是脫口秀或是選秀評委。比起電視劇電影漫長的制作周期，綜藝節目的制作周期就短了很多，還有不少是直播。如此一來，除了影視劇，幾乎電視機一打開就是蘇琪琪的臉。
這個在網上已經有人調侃過了，就算是不看節目看廣告，蘇琪琪也會頻頻出現——她代言的廣告極多，因其吃貨的人設，接的食品類廣告有不少，各種類型的都有，有人說蘇琪琪的代言都足夠開一家百貨超市了。
“你在吃醋嗎？”霍陽州悶聲發笑，“要不然我讓房山把這個推了？”
還有兩天節目就開始錄制了，霍陽州這個時候過來，恐怕是過來救場的。
“也……也不是這個意思啦，這是你的工作，我就說說而已。”
霍陽州一本正經：“這是我的工作，但我也想聽聽你的意見，如果你确實不喜歡，或者說膈應，我就不接了，反正我也不太會玩這些。”
“噫——”陳晰抱起一個枕頭，規整地擺放好，“說得你好像很正直老實一樣。”
“難道我不是嗎？”霍陽州撩起眼皮，望着陳晰不動作。
——陳晰做的最錯誤的一件事，就是跟霍陽州比誰的臉皮厚。
“好吧，”扯過被子将兩人蓋住，陳晰不敢再和他對視了，說，“不說這個了，《假面歌王》的重點也不是你們這幫猜的，再說了不管有多少個蘇琪琪，你到最後都要躺在我的床上！”
“……”霍陽州無法反駁，陳晰說得對，他現在就是這樣。
雖然不能做額外的活動，但陳晰還是很滿足的，一只手從霍陽州背後攬過去，兩人依靠在一起。陳晰大聲宣布：“你現在是我的人了！”
陳晰的房子隔音極好，更遑論現在這個點鐘醒着的就沒幾個，房間裏更是只有他們兩個，陳晰喊得再大聲，也只有他們兩個聽得見。
“我知道了。”俯身一吻，霍陽州啞聲道，“所以你什麽去我那裏，成為我的人？一人一次，那才公平。”
“等沒工作的時候。”
霍陽州：“……”這個答案他是服氣的。
每次跟陳晰在一起，這家夥的腦回路總是會出乎他的意料，但是這麽一算，似乎也不遠了。
“跨年那個晚上我就不約了，你肯定有通告，過年的時候安排了嗎？”
問是這麽問的，霍陽州卻已經在暗自計算了，陳晰現在不演戲了，只有一個專輯。
“過年有空。”陳晰笑盈盈答道，“特別是情人節那天。”
情人節總是和春節相近，相差不了幾天。
“哦？那不知道陳先生過年有沒有空和我回家一起過情人節？”
陳晰心裏還想着發歌的事：“過兩個人不可以嗎？”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公婆總是想見漂亮媳婦的。”
“公婆……什麽，漂亮媳婦你個頭啊！”陳晰從床上坐起來，“不許睡，起來說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