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哥，晚上想吃什麽？”楊洋找出幾張外賣單子，翻着問道。
張起靈嗯了一聲，沒了下文，楊洋轉頭去看，就看見小哥站在外陽臺那邊接電話。楊洋覺得挺新奇的，沒想到小哥這樣的人居然也會有人給他打電話。
“我出門一趟。”挂了電話，張起靈對楊洋說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晚上吃小雞炖蘑菇吧。”之前查資料的時候看到好像挺多人推薦？
“……”小哥你到底不小心看了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啊！！
電話是古董店老板打來的，嘴上含糊其詞。
張起靈把黑金古刀包好背上，以防有變。
到了古董店，古董店老板就在店外面候着，見人來了趕緊上前，“年輕人，你先聽我說完再進去。等下屋裏那些都是道上混的狠角，也不知道這回去搞了哪裏的墓，摸出來的東西有些邪門。實話和你說，那些東西我不想收。”
老板說完停頓了下，繼續說道，“但是道上的人，我也不好直接開脫拒絕，所以今天請你來，是希望你替我開這個口。你也不必多說什麽，只要說那些東西不值錢就成。價錢，就按一件三千來算。”
說完，老板便換了一副表情，樂呵呵地推開店門，朝裏面幾個坐在紅木椅上喝茶的人招呼道，“這位就是我說的眼睛毒的年輕人了。你們別看他年紀輕輕的，他的眼力我都自嘆弗如。老了，老了！”
那幾人沒理老板的寒暄，其中一個從麻布袋裏倒出一堆東西來。
多是一些銀器，表面已經氧化得很嚴重了，卻仍舊看得出來做工很別致。裏面有幾個酒樽的造型是張起靈不曾見過的，樽口向外支棱出幾根玩意互相錯纏在一起，把樽口包得只露出一個小孔來。
古人煮酒論茶講的是一個“品”字，酒液的顏色與清澈度雖不是重點，卻也是賞玩的一部分，所以通常就沒有工匠會把一盞酒樽做成幾乎封口的造型。
再說另外幾樣東西，也是稀奇古怪的很，明明看着熟悉，偏偏長得又和傳統的大相徑庭。這樣的一堆東西，單個拿出來看還決定新奇，放在一起看就覺得有些陰詭了。
難怪這樣的東西老板不肯收。
這些東西的價值只能分開看，對于那些考古家來講，這是求也求不到的無價之寶；但是從交易角度來看，這些東西，一來朝代不明，說不出收藏價值，二來這些也頂多是長得奇怪點的銀器而已，價格擡不上去。更何況，這些東西還得一件件分開來銷，吃力不讨好。
張起靈報了個價格，幾個盜鬥的一聽直接坐不住站了起來，被為首的一個人攔住，那人冷笑一聲，“既然老板沒有誠意做這筆買賣，那我也不強人所難。只是……到時候後悔了也不要再找上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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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後一句說得像是在撂狠話，口氣卻淡得如同在平白直敘一件事實。
不過古董店老板也是見過點場面的人，不會被這麽一句不痛不癢的話唬住，他依舊擺着笑臉道，“瞧您說的什麽話，這玩意我是看不出價錢來，既然這小哥那麽說了，那麽必定有他的原因，我既然雇了他，又哪裏有不信的道理？”
那人眼神陰陰地掃向張起靈，從鼻子裏輕哼了一聲，“我們走。”
送走了那幾尊大佛，老板擦了擦腦門上汗水松了口氣，他叫來夥計把備好的錢交個張起靈，“錢都在這了，今天就這樣就行了。”
張起靈把錢接了過去，一塑料袋的錢，就這樣拿回去估計會被那個小孩刨根問底吧？他想了想，撥通了一個號碼，“潘家園外西弄口，過來拿錢。”
電話挂斷沒過一刻鐘，一輛騷包的紅色跑車就停到了面前。車裏的人利落地接過丢來的錢袋，摘下墨鏡揮了揮算是打了招呼，然後一踩油門揚塵離去。
楊洋聽小哥說要吃小雞炖蘑菇，整個人都有石化的傾向。你們能想象小哥那張撲克臉面無表情輕描淡寫地說“晚上吃小雞炖蘑菇”嗎……
總覺得小哥要被自己養崩了。
找了幾張外賣單子居然都沒找到小雞炖蘑菇這道菜，楊洋想了想只好自己上網找了教程——這是小哥第一次提出想吃什麽，絕對要給他出來！
家裏刀具都挺齊的，日常調味品也有，楊洋核對了下教程上的準備材料，出門一趟把剩下需要準備的食材都購置好。
第一次掌勺還是有點小忐忑，他在心裏默念了幾遍阿彌陀佛保佑別毀了廚房才開工。
手忙腳亂地把雞肉下鍋滾了滾，看了看時間再把蘑菇倒了進去，油遇到水就噼裏啪啦炸了開來，楊洋往後一跳，眼睛盯着鍋子，一只手拿鍋鏟，另一只手摸着鍋蓋，一摸到手立馬就擋在了身前，把一鍋蓋弄得跟盾牌似的。
稀裏糊塗地算是把小雞炖蘑菇的主要工序弄完了，楊洋看着教程裏說最後起鍋前還要再焖上十幾分鐘，于是他把砂鍋蓋上，摸出手機打電話叫了外賣。
總不能讓小哥只吃一道菜啊……再說了……萬一沒做好，還有別的能吃，你說是吧。
門鈴響的時候，楊洋還以為是外賣送上來了，心裏想着這外賣速度還真快，打開門一看卻是小哥，“诶？你沒帶鑰匙出去？”
“嗯，忘了。”小哥說道，他微微吸了吸氣，“小雞炖蘑菇？”他問道。
“嘿嘿，香麽？”楊洋笑得眯起眼睛。
“糊了。”
“……”日喲！楊洋沖進廚房裏，他忘記調成小火了！
最後楊洋端着一砂鍋東西垂頭喪氣地出來，還好小哥回來的及時，沒擱着燒多久，不然他一直待廚房裏，說不定還聞不出來呢。
雖然小雞炖蘑菇被做得有點焦糊，不過鹹淡都适中，至少楊洋嘗了一口之後還是很滿意的，不過小哥喜不喜歡就不知道了。
他盯着小哥拿起筷子夾了一朵蘑菇放進嘴裏，細嚼慢咽着嚼了幾口咽下去。楊洋倒是想問人覺得味道如何，但又覺得小哥不像是會開口回答這種無聊問題的人，只好盯得更熱切了一點。
小哥一筷接着一筷吃着，楊洋心想這應該做得算過關了吧？嘿嘿，以後多做幾回，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上壘生娃娃~呸，三回做出個滿漢全席來~
作者有話要說： 日常一下發發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