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捉蟲）
吃晚飯的時候，楊洋提到自己被邀請到學生家裏玩，大概那天晚上得很晚到家，讓小哥不用等他。
“就是那個小班長，前幾天一直和你提的那個小男孩，可機靈了。”楊洋說着眼睛裏都是笑。小班長看着虎頭虎腦，又留着憨厚的板寸頭，全身上下也就只有一雙葡萄似的黑眼睛透着股機靈勁，這樣的小孩真是放哪兒都讨喜。
張起靈嗯了一聲，想了想問道，“哪天去？”
“大概雙休日吧。”楊洋說道。
“我送你去。”
“啊？”
“順路。”
地址都沒報呢怎麽就順路了？楊洋哭笑不得，也沒揭穿，只是突然想起來，他們家還沒買車呢，“诶？哪來的車？”
第二天到了學校，上課前小班長興沖沖地跑到楊洋身邊，“楊洋哥哥！我昨天晚上和我爸媽說了！我爸媽同意了！就這個禮拜六可以嗎？”
“行。”楊洋揉揉小班長的板寸兒，“手機不是都被沒收了麽？你拿什麽打的？”
“嘿嘿，向大姐姐借的。”小班長眯起眼睛，笑得憨憨。
“大晚上的跑到女生宿舍也不怕被打出來。”楊洋敲敲小班長的腦袋。
這時候上課鈴響了，小班長吐吐舌頭跑掉了，站回隊伍裏腰板挺得筆筆直，喊了聲，“立正！”
雖然是去學生家裏做客，但空着手總覺得有些不太好，楊洋琢磨來琢磨去，還是拿着一盒茶葉當見面禮了。
這盒茶葉還是之前《枭雄》殺青了，廖編送給劇組成員的，說是工作強度太高，多喝茶葉身體好。
他和小哥都不喝茶，收下了便一直放在家裏沒人動它，要是好茶就這樣被白白糟蹋了那才心疼，不如送給愛喝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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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禮拜六那天，小哥果然拿了個車鑰匙下樓，把車子開到樓棟下面，楊洋跑過來眼睛都瞪圓了，這這這哪來的車子？把他賣了估計都不值這輛輝騰吧？
對于車，楊洋也是挺喜歡的，所以了解得挺多。
眼前這輛車看着跟大衆帕薩特差不多的模樣，沒有很騷包的流線型，好像也就不過十幾二十萬的樣子，然而裏面的內部零件都是進口國外的，發動機、傳感器也是最新型號的，經典的VW标識還嵌入了自适應巡航控制系統，市場價不會低于兩百萬人民幣。
“上來。”張起靈把車窗搖下來，對着還在發愣的人說道。
“……小哥，這車……你的啊？”楊洋咽了口口水，坐上車，老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朋友的。”張起靈淡淡地回道，轉了個彎出了小區，油門一踩，瞬間把速度拉了上去。
朋友的……
感覺還是很了不得的樣子……
說起來小哥哪來那麽有錢的朋友……
突然覺得自己對小哥真的是一無所知，換過來看，他自己有幾條內褲小哥都一清二楚吧。
也不對，這樣說，其實他也知道小哥有幾條內褲嘛_(:зゝ∠)_
楊洋坐着發呆，沒吱聲，張起靈便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原本挺愛說話的一個人突然安靜下來，怪不适應的。
“在想什麽？”
“啊？”楊洋回過神來，“沒想什麽。诶诶小哥你別開小差，這車可貴可貴了。早知道我就自己打車過去了，萬一把車蹭花了，把我賣了也修不起哈哈。”他打着哈哈，眼睛瞟了眼儀表盤，将近150碼的車速看得他眼睛都直了——怎麽坐在裏面一點感覺都沒有呢——他想着，趕緊讓小哥專心開車不許分心。
張起靈見小孩正常了，便把注意重新放回路況上。
“臨走前打電話給我，我來接你。”張起靈把人送到了小別墅前，說道，想了想，又加了句，“別亂跑。”
“還來接我啊？不用了吧？太晚了，開車不安全。”楊洋說道。
“晚上來接你。”
“……好吧。”楊洋應了聲，心裏盤算着到時候早點走好了，再說，孩子的聚會，也鬧騰不了多久吧。
小班長聽到汽車聲音就跑出來了，看自家楊洋哥哥和車裏的人談好了才跑近了，撲過去，脆生生地喊了人。
“來，這個也叫哥哥~”楊洋指着張起靈道。
“哥哥好~”小孩乖乖地喊了聲，被張起靈一瞥，整個人便縮進楊洋懷裏，覺得眼前這個人有點兇。他不明所以地看看自己，又看看楊洋哥哥，只覺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吓人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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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先進去啦。”楊洋朝小哥揮揮手，保證了自己會打電話來，才領着小孩離開。
一走進別墅，楊洋就看到他班裏的一堆孩子們圍着一個輪椅上的小女孩，見他來了，一窩蜂地炸開來。
“吳曦姐！楊洋哥哥來了！”
坐在輪椅上的小女孩眼睛一下子亮了，搖着輪椅過來。
楊洋瞅着小女孩總覺得挺臉熟，站在那兒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不是很早以前來看過他彙報演出的孩子麽？那時候還不到他腰的高度呢，看着又瘦又小，偏偏能從人群裏擠出來，一臉興奮地說她也要學跳舞，要跳得和他一樣好。
吳曦見着他，一臉笑嘻嘻，“楊洋哥哥，還記得我嗎？”
“記得。”楊洋彎起眼睛，微微俯身拍拍吳曦的腦袋，“沒想到你真的學舞了，喜歡嗎？”
“當然啦！”吳曦說道，“可惜現在你不跳了。”小女孩有些落寞，她小時候最想做的就是能和偶像一起跳支合舞，可惜等她進了學校才發現對方已經很早就離開了。
“說起來，我們現在跳舞用的視頻教材裏還用了你當初跳的舞呢。”
“呵呵。”楊洋輕笑了下，耳朵有些紅。這時候廚房裏走出來一個女人，如果忽略身上圍着的圍裙，那是一個打扮得很得體的年輕女人，看起來頂多四十歲，眉眼很柔和，讓人生不出距離。
“這是老師來了吧？柳媽你怎麽也沒和我說一聲。”那女人把身上的圍裙脫下來，輕聲責備跟在身邊的下人。
她笑着把楊洋帶進屋裏，“小曦小帼你們兩個怎麽就把老師堵在門口呀，多沒禮貌。”
吳曦吐吐舌頭，吳帼推着自家姐姐跟在後頭。
“阿姨好，我是楊洋，這是點小心意。”楊洋坐到沙發上，把茶拿出來說道。
“怎麽還帶東西來啊？”吳媽媽接過來，道，“這金駿眉不錯，老吳可喜歡了，有心了。”
楊洋聽了便道，“伯父喜歡就好。”
“老吳還在公司裏忙活，和他說了今天有客人還忙到現在，真是欠收拾了。”吳媽媽看了眼牆上的挂鐘說道。
“不礙事的。”楊洋連連擺手。
“這樣吧，我聽小帼說老師今天來是要給小曦補課？要不你們先去練舞房吧？ ”吳媽媽見楊洋坐着也局促，于是提出個主意來。
“您叫我楊洋就好。”楊洋說道，看了眼吳帼，補課？他見小班長露出讨好的笑來，心裏暗自搖搖頭笑了，“行，那我就先給小曦補課去吧。”
一幫小孩歡呼一聲跟在後面，吳媽媽心想現在的孩子怎麽一個個都那麽好學，也沒在意。
“你和你爸媽說是請老師來補課的？”等吳媽媽離開後，楊洋好笑地問着小孩。
“嘿嘿，看哥哥跳舞不就是補課嘛。”小班長裝傻道，“我們平時上課也有只看教材視頻混一節課的呢。”
“算你有理。”楊洋敲敲小班長的腦袋，失笑道。
吳曦擺弄着一臺攝像機，調好焦距位置後，便拉着楊洋站到房間中央空地上，“我去放音樂！”
音樂聲響起，是《月牙泉》的古筝奏樂，也是他當年那場彙報演出的表演的配樂。
楊洋看了眼吳曦，小姑娘一臉期待地盯着自己，他笑了笑，雖然沒穿那一身練功服，身體也有些緊繃，不過，總不能讓小姑娘失望。
前奏緩和清冽，古筝的曲調婉轉而悠長，配合着節奏，他時快時慢地變換身形，或猛一矮身，貼近地面，身體微微弓起，像是被水滴輕點後微晃的葉，又或快跑兩步高高躍起，如同月下狡兔。
即使穿着簡單的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褲，那曾經仿佛深烙在記憶深處的完美演繹，又再次在眼前呈現，卻又有些地方好似不一樣了。
吳曦說不出來哪裏不一樣了，只是隐約覺得……好像沒有l當初跳完這支舞後，便與人隔離開的清冷了，多了點人情的感覺。
那時候她坐在觀衆席上，遠遠看着這小哥哥，只覺得舞臺上的他好像只是暫時逗留在這塵世的仙人，于是她便一心想擠過去，想靠近他，離他越近越好，沾一沾這“仙氣”。
“怎麽，失望了？”楊洋跳完見吳曦一聲不吭，便去揉揉小孩的頭發，笑着問道。
“怎麽會！”吳曦回過神來大叫，“跳得和當年一樣好！要是我也能跳出來就好了……”
“會的。”楊洋說道。
“楊洋哥哥，你怎麽拉得筋呀？我都做不到那麽軟。”吳曦撇着嘴，她身體也算得上軟了，可一個男生的身體居然能做到比女生還軟，真是太不科學了，——不愧是她的偶像。
“多拉拉就可以了。”他知道的訣竅，這幫孩子也知道，沒什麽好教的，只是缺少鍛煉吧，他那時候每天都得拿出幾個小時來壓腿、拉筋、練基本功。
其他幾個孩子看得都快把眼珠子給瞪出來了，那些動作，可能得把他們先給一劈二擺模型才能做出來吧。
楊洋笑起來，“你們還小呢，多練練到時候肯定能比我跳得還好的。好了，現在就練起來吧，離吃飯還有時間呢，吳帼不是說要補課麽？”
小班長一聽，立馬臉拉得老長，像吃了一嘴苦瓜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後面說到跳完舞後的羊沒了以往與人隔開的清冷感，是想說因為遇到了小哥……
啊，就是，小哥和羊兩個人之間都是互相的，都是因為彼此才和這塵世有了牽挂，便少了這種來去無牽挂的味道。
【好吧其實也不能說來去無牽挂……羊還有家人……嘛……意會……筆拙嘴笨表達不出來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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