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份便已經足夠配得上葉家那位二小姐了。
……
葉謹早就從父親那裏聽說了沈淮,也知道沈淮是沈家送來和葉家結親的。但是葉謹不喜歡,從聽說這件事情開始就不高興,連帶着對沈淮這個人也高興不起來。
“今天你的小Omega過來,和母親去看看嗎?”
葉謹正在書房裏看書,并不願意去,但是母親親自過來叫她去看人,就不是和他商量的意思了——她必須得去。
所以,葉謹對這個沒見面卻已經聽說過無數次的沈淮更加沒有好感了。
葉謹母親攜着葉謹去了門口接沈淮。
沈淮來得很巧,沒讓她們等。就這一點讓葉謹稍稍的滿意,于是對馬上就要見面的沈淮也有了那麽一點點的期待。
沈淮下了車,依然和平日裏沒什麽兩樣,仍然靜默。
葉謹卻頗有興致的打量起了眼前的人,小小巧巧的樣子,不說話看起來也很聽話,長的也很好看,就是太白了點,幾乎都要透明了。
葉謹覺得她喜歡眼前的這個小Omega,但是她不會說,她要等到這個小Omega先說。
葉謹不知道,就在她打量沈淮的同時,沈淮也在偷偷地打量她。
眼前的少女穿着一身熨帖修身的西服,五官漂亮又英俊,長而卷的黑發披散在身後。看上去驕傲又恣意,少年人的意氣風發展露畢現。而在對于沈淮,這種驕傲讓葉謹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鮮活。
鮮活——
沈淮對這種感覺很陌生,但是意外的是她忽然想要觸碰這種鮮活。也許,自己和這個人在一起也能變得鮮活起來嗎?自己已經沉寂了太久了。
兩個人卻都是不講話,彼此都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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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謹母親笑着打圓場,将人帶了進去。特意的,沈淮的住處被安排在了葉謹一起。
待人走盡,葉謹就去了沈淮的房間,沈淮和她一樣大,如果沒有意外,等到成年她們兩個人就會結婚。所以她要來先看看自己未來的新娘。
然後,沈淮房間的門是被葉謹踢開的。
葉謹用驕縱的語氣道:“喂!你怎麽一直都不看我?是不敢看嗎?”
等葉謹說完,沈淮便看了過來,直直的看進葉謹的眼裏。葉謹毫無防備,慌亂道:“看什麽看?!”
但是沈淮不說話,還只是看着她。
葉謹皺了皺眉,橫道:“你怎麽不說話?你是啞巴嗎?!”
沈淮不怒也不喜,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就只是看着葉謹,仿佛要牢牢的把葉謹的樣子記下來刻在心裏一樣。
直到葉謹摔門而去,沈淮也沒說句話。
但是沈淮笑了,沒有聲音,但嘴角卻是确确實實的彎了。
葉謹便是因為這個笑落荒而逃的。
……
葉家其實真的很大,多了沈淮這麽一個安靜的人完全沒有什麽影響。
葉然有次回來,叫了她們兩個人過去吃飯。葉然看了一眼沈淮,打趣兒道:“小謹,這就是你媳婦兒啊?你喜歡你媳婦兒不?”
葉謹立刻反駁道:“我才不喜歡這個小啞巴,我喜歡文斓姐那樣的!”說完悄悄地看了沈淮一眼,見沈淮還是那副沒什麽表情的臉心裏不禁有些失落。
葉謹不知道,在葉然問出來的時候沈淮其實是有些期待她的答案的,所以偷偷的她了她一眼,很迅速。葉謹也沒有看見。
但是葉然都看見了。
葉然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葉謹的腦袋,“你文斓姐是我的,你可別打她的主意!”
吃完飯後,兩個人便回去了。就在葉謹要進屋的時候,聽見身後的沈淮第一次開口說話。
“我想回家。”
聲音有些沙啞但還是很好聽,不過葉謹無心欣賞。
“不可能。”
葉謹頭都沒有回,撂下這一句話便進了屋裏。
留下站在外面的沈淮,默默的想,不可能?不可能什麽呢?
自己不可能再回去沈家嗎?
她也根本不想回沈家啊……
她只是想說話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多年不曾開口,開口了第一句話卻會是這個。
作者有話要說: 嗯咳,中間插播,偶爾來個番外什麽的,下半部分留到二十一呢還是十二就結束了比較好呢
☆、番外:忘年(中)
日子不徐不疾的過着,又是一年過去,葉謹和沈淮都是十六歲了。
葉家挑了一個日子,兩人在同一天辦了生日宴。至于兩個人究竟是不是這天生日,沒人真正關心。更多的人關心的是,這場生日宴是不是暗示着沈家的那位Omega小姐已經是葉家的二小姐的未婚妻了。
至少在宴會上看上去像那麽回事。
溫婉漂亮的沈淮挽着大方潇灑的葉謹,兩人之間甚至還有無數的親密的小動作。
前來探察消息的人看到這樣的情況,頓時心裏就有數了。這位葉二小姐算是沒有的搶了,不過葉家還有個三少爺,雖然聽說只是個Beta,不過好歹也是葉家的出身,只要葉家一天不倒,那麽這位三少就值得去攀一攀。。
于是這場宴會的主角很快就從葉謹和沈淮變成了葉家的三少爺。
直到宴會結束,沈淮扶着葉謹回房間的時候才發現她喝醉了。醉得昏昏沉沉的,整個人都壓在沈淮身上。
有傭人過來要扶葉謹卻被沈淮擺手退了下去。也只能眼看着自家的二小姐壓在瘦瘦弱弱的沈家小姐身上,那位沈小姐也還真是扛得住,看上去随時都要倒了一般卻又怎麽都不會真正的倒下去。
沈淮知道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沒有醉,至少沒有醉的人事不知。
但是她不會說。
沉默已經成了習慣,就算是想要改掉也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練習。
沈淮自從來了葉家就沒進過葉謹的房間,事實上,她除了自己房間哪裏都很少去。所以她站在葉謹的門口想了許久,關于到底進去還是不進去的問題。
沈淮抵了抵葉謹,葉謹不舒服地哼了聲,然後直起身子放開了沈淮,自己向房間走去。但是葉謹好似真的喝多了一樣,就這麽點路都走不穩,腳下踉踉跄跄,身體失了平衡就要向前摔去。但沈淮還在,怎麽也不會讓她真的摔了的。
葉謹整個人都撲在沈淮的身上,下巴就擱在沈淮的肩上。
“沈淮……”混夾着酒氣的熱息沖襲着脆弱的脖頸,葉謹明顯的感覺到身下的人顫了顫。葉謹低笑了聲,像落在水裏的石子,激起了陣陣波瀾,一圈一圈的,似乎要把相擁着的兩人禁锢在其中。
葉謹抓住沈淮的手起身,腳步輕浮又急促。
屋裏沒有亮燈,只有沒關上的窗子那兒投進了銀白的月光,足以讓兩人看清楚彼此的臉。
沈淮的背抵着門,剛剛肩胛骨和門板撞了下,疼的很。但是沈淮不會說,臉上連痛的表情都不會表現出來。
她就是這樣的沈淮。
但是葉謹不打算再讓這樣的沈淮繼續存在了。
下巴仍是擱在沈淮的肩上,一只手圈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卻撫上她的背,正是剛剛被撞倒的地方,手心幹燥又溫暖,動作輕柔地撫按。
沈淮從心底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
撫着後背的手不知道什時候就繞了路,從肩膀攀上纖細的脖頸最後落在下颌上。
壓在肩上的重量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的。
“沈淮……”
聲音低啞的近乎暧昧,“我要吻你……”
沈淮想,正在吻自己的這個人肯定是醉了,不然就是自己醉了,否則她們怎麽會抱在一起而且做這樣親密的事情呢?
唇舌相交,濡沫相換,纏綿之極。
就在這樣的纏綿裏,沈淮模糊地想着,自己能去喜歡別人嗎?她不是早已經就沒了這個能力嗎……
也許這只是個夢吧。
第二天早上,葉謹睜開眼下意識的想去找尋第二個人的存在,但是沒有。
清醒之後,卻仍坐在床上的葉謹有些怔愣,難道昨晚真的是自己喝醉了做的一場夢嗎?可是夢,有那麽真實嗎?
葉謹不死心,悄悄地去了沈淮的房間。
小心的打開門,屋裏靜悄悄的,仿佛沒有人一般。葉謹走到沈淮的床邊,沈淮還在睡覺。精致漂亮的臉上一片安詳,仿佛沉睡在夢鄉之中。
看着床上的人,葉謹的心也慢慢的靜了下來,輕輕地在床邊坐下。像欣賞畫作一樣,葉謹的眼睛裏有自己也不曾察覺的珍惜。
她喜歡沈淮的這種沉靜,但她會給沈淮同樣的驕傲,就和自己一樣。
葉謹只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在她離開後沒多久,沈淮便睜開了眼睛,眼裏平靜無波,無悲無喜。
就像這世上已經沒什麽能觸動她了一樣。
……
葉謹要跟着葉然出去打仗了,是葉家族長的吩咐。
沈淮也知道這個消息,是葉謹自己來說的。
那時候沈淮正坐在房間裏看書,葉謹就那麽進了房間,坐在她對面。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騰騰的喝了起來。兩個人誰也不講話。
等到一杯茶喝完,葉謹起身就要往外走,卻在門口又停住了,好像這才記起來自己是來這裏幹什麽的。
葉謹背着沈淮道:“我要跟姐姐去十三區出征,要過兩個月才能回來。”
說完又等了等,她在等沈淮的回應。但是什麽都沒有,沈淮一個字都沒說。葉謹轉身疾步走到沈淮面前,俯身吻了沈淮一下,這才真正的離開。
房間裏又剩下沈淮一個人了,沈淮擡手摸摸嘴角,心裏笑了,臉上卻沒有表情。
沈淮想,如果葉謹可以跑到她心裏去,或許能聽見她在剛剛就說過的話。
注意安全。
她心裏剛剛是這麽說的。
之後剩餘的十六歲,葉謹是在不斷的征戰中度過的,而沈淮還是一如往年的沉默。
有時從一個戰區回來再出發,有的時候則是直接從一個戰區到另一個戰區去。
但只要回來,葉謹在臨行前都一定會吻沈淮一下。
這好像成了一種習慣。
葉謹習慣性地親吻,沈淮習慣性的接受。
時間匆匆劃過,葉謹越來越忙,忙的甚至沒有時間過十七歲的生日,直到葉然和文斓的婚禮舉辦前夕,她才抽了空回了帝都。
“為什麽趕在現在舉行婚禮?”從戰區風塵仆仆的趕回來的葉謹有些搞不懂自家姐姐的想法。
葉然卻拍拍她的頭,壓低了聲音附在她耳邊說道:“你文斓姐懷孕已經兩個月了,再不舉行婚禮會被看出來的。”
葉謹對這個說辭不以為然。整個帝都都知道,文斓文小姐是葉家大小姐定下來的未婚妻,就算是懷孕了,又有誰敢說什麽?
望向葉然滿是幸福的臉,葉謹撇撇嘴,大約自家姐姐是等不及了。
但是,姐姐和文斓姐這樣,也很好。
婚禮舉辦的很盛大,依照葉然的性格應該是恨不得昭告天下的。
禮堂上,沈淮就坐在葉謹的身邊,手被葉謹牢牢的握住。
在來觀禮的人眼中,這俨然已經是一對佳人了。
但究竟如何,也就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會清楚明白。
葉謹不必說,從來都不敢确認沈淮是喜歡自己的;而沈淮,從一開始就打算将自己排除在外。
觀禮結束後便是一場盛宴,在宴會的嘈雜裏,沈淮第二次開口說話。
“我不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不太敢保證以後的情況于是就把這個放上來了,我保證只還有 下 就繼續葉千和封雪的故事。
☆、番外:忘年(下)
“我不喜歡你。”
葉謹想,人這麽多,聲音這麽吵,自己應該是聽不見這麽句跟蚊子叫似的話的。
但偏偏,就是聽到了,不止聽到了,還像擂鼓一樣震得她耳膜發痛。
轉過頭去看沈淮,果然,她還那副總也不變的神情。
其實,沈淮心裏想着:葉謹這樣好的人不應該搭在自己身上,她應該去找一個更優秀的更适合她的Omega結親。
可惜葉謹不能進到沈淮的心裏去,也不能知道沈淮究竟想的是什麽。
只是握着沈淮的手越發的緊,緊到沈淮都要以為自己的手被捏碎了,但很快,葉謹就放開了沈淮。什麽話都沒有回應,只是遠遠的離開了沈淮。
葉然的婚宴尚未結束,葉謹就離開了帝都。之後葉然陪着葉謹去度蜜月,更是把戰區的總指揮全部推給了葉謹。
葉謹照單全收。
直到帝都傳來讓她回去舉行婚禮的消息之前,葉謹一次帝都都沒有回過。
一年多的時間沒有回帝都,葉謹覺得帝都都陌生了起來。
葉然和文斓的孩子早在四個月個月前就已經出生了,葉謹也沒趕回去慶賀,為此葉謹還被她母親給數落了。
葉謹對此不以為意,回來第一件事就去找了葉然和文斓。伸手抱過了小小軟軟的孩子,孩子倒也不怕生,見了葉謹便笑了起來,一幅喜人的模樣。
葉謹只抱了一會兒就把孩子交給了文斓,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塊玉,通紅剔透的樣子很是精致,“這是我在七區帶回來的,那邊人說這是血玉,常年佩戴對身體好,我就給她帶了一塊回來,就當是滿月的禮物了。”
文斓笑着接了,“你有心了。”
“文斓姐說的是哪裏話,你們的孩子我當然要費心,不然我姐姐哪能饒得了我?”
文斓笑了笑,逗着懷裏的孩子,“寶貝,快謝謝姑姑,姑姑給你帶了這麽好的東西。”孩子咯咯的笑着,葉謹也跟着笑。
婚禮已經準備得很好了,就差葉謹回來。
所以在葉謹回來之後的第二天,就舉行了婚禮。在婚禮之前,葉謹沒去看過沈淮。
婚禮同樣舉辦的很盛大,婚禮上的新人也如當初他們所料的那般未有變動。只是作為主角的兩人似乎都不是很在意。
很快的婚禮結束之後,兩人便被安排去了十二區“度蜜月”。
葉謹對此沒有異議,而沈淮更是不會有表示。
軍中的事務都交還給了葉然,葉然帶着文斓和孩子一起去了第七區。
整個帝國都已經進入冬季,像位置偏北的第七區早已經不知道下了幾場的大雪了。但是她們去“度蜜月”的十二區卻不同,這時候正是夏意濃濃。
三個月的蜜月時間對葉謹和沈淮來說都不算什麽,每天彼此沒有對話,沒有交流。各自幹着各自的事情,甚至葉謹還和當地的人談了生意。
沈淮就在身邊看着,她心裏在想,葉家的孩子果然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十八歲的年紀對一般人而言只是成熟,而對葉家人而言卻是熟透了。上戰場也好,談生意也好,哪怕是玩權謀,對葉家的孩子來說,好像都不是什麽難事。
這麽優秀的葉謹,應該有個更優秀的後代的,不應該就只是搭在了自己身上。
葉謹也會想,她在想沈淮的發情期,她想就算是沈淮不喜歡她,那有了孩子的話也應該會乖乖留在她身邊了吧?
但是葉謹沒等到沈淮的發情期,卻先等到了帝都的大政變,等到了葉然文斓被殺的消息。
來報信的人說,葉家的宅子被火燒了,裏面的人一個都沒逃出來。
沈淮也知道了消息,不是有人報信,是聽仆從談話說的。
這樣的消息,永遠傳的最快。
沈淮推開了窗子看向外面,天色陰沉的很。
很快,葉謹就過來了,這是她這一年來第一次主動的找沈淮。
那個夜裏,一向驕傲的葉謹頭次低下了頭,低聲道:“葉家沒了。”
沈淮看着這個從不會示弱的少女,第一次有了心疼的感覺,她突然發現自己看到她這樣心揪的很難受。
但是她什麽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葉家的确是沒了。
葉謹又低聲道:“我要走了,”然後擡起頭看着沈淮,像是要把沈淮牢牢的記在眼裏刻在心上,“永遠都不回來了。”
說完轉身便走,她心裏想,這下,沈淮終于可以擺脫自己了。
也挺好……反正自己也沒有那麽喜歡沈淮……
可是越想心裏越難過,腳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眼看就要出去了,身後卻一點動靜也沒有,葉謹自嘲的笑了笑,她在想什麽呢?難不成還在期待着沈淮會追上來嗎?
然後,葉謹整個人僵住了身子。
沈淮從身後抱住了她,接着開口說了這些年來的第三句話。
沈淮說:“帶我走。”
那一瞬間,葉謹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帶我走。”
沈淮怎麽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呢?她不是一直都不喜歡自己嗎?不是一直都想離自己離得遠遠的嗎?
她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沈淮不顧還在愣怔的葉謹,繞到葉謹的前面,踮起腳尖在葉謹的嘴唇上輕輕地碰了碰,看進葉謹的眼睛裏,語氣堅定道:“帶我走。”
葉謹低頭,“你決定了?”
沈淮拉住葉謹的手,一起往外走。
葉謹看着走在前面的沈淮的背影,那仿佛是最有力的回答。葉謹嘴角微微翹起,心裏被沖垮的建設在這個答案裏似乎又慢慢地重建了起來。
葉謹不知道,走在前面的沈淮的心裏在想,現在沒了榮耀加身,也許自己可以試着夠一夠這個人了吧?
兩個人很快就趕去了十四區和葉然的部下的會和,葉謹抱過還是嬰兒的葉千,鄭重道:“姐姐文斓姐放心,我一定會将她撫養成人。”
沈淮仍在身邊看着,默不作聲。
那時的十四區是真的混亂,從各個區流放逃竄的罪犯混雜其中,街頭巷尾每時每刻都有各種各樣的犯罪在進行。
葉謹早在先前就已經打探過了十四區,有心将它整頓後收歸帝國,不過現在倒是可以省去收歸帝國的步驟了。
但于葉謹來說,這只是件小事,眼下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沈淮的發情期。為此葉謹特意提前找好了安全的地方,就等着沈淮的發情期到來。
晚上葉謹照例給沈淮去送吃的順便去檢查她的情況,意外地聞到了酒味,很濃很濃。葉謹皺了皺眉,上前去敲門卻發現門竟然也沒關。
葉謹走進去反手帶上了門,沈淮趴在桌子上,好像睡着了一樣。身邊的地上滿是酒瓶,桌子上甚至還有一瓶喝了一半的。
葉謹走過去輕輕地推了推沈淮,還沒防備,沈淮便突然撲到了葉謹的身上,沒頭沒腦的親了起來。
葉謹被吓了一跳,以為是發情期到了,可是沈淮的身上半點信息素波動的跡象都沒有。葉謹抓住沈淮的肩,強制的讓她站在自己面前,“怎麽回事?”
沈淮卻癡癡的笑了起來,豔紅的舌尖舔了舔嘴唇,往日裏平靜無波的眼睛此時蕩滿了春水一般,一波一波的,像是在吸引着葉謹。
手上的鉗制不知是什麽時候松開的,兩個人也不知道是怎麽就擁在了一起,也不知在是誰的主動下就親吻了起來,最後也不知道是怎麽就一起倒在了床上。
吻着吻着,葉謹發現身下的人哭了。
無聲無息的,就只是眼淚不住的往下淌。
葉謹心疼的俯下身子在沈淮的眼睛上輕輕地吻了下,“別哭。”
“抱着我。”葉謹心裏默數,第四句話了。
兩具身體緊緊相貼,沈淮将臉埋在葉謹的肩窩裏。
“我知道你在等什麽……”第五句話。
“你在等我的發情期,對不對?”第六句話。
“葉謹……別等了,我沒有發情期……也不會懷孕……”第七句話。
“我只有脖頸後面的Omega腺體……”第八句話。
“你別等了……”第九句話。
仍然是無聲的哭,但是眼淚卻止不住,大滴大滴往下落,濕透了葉謹的衣裳。
葉謹抱着沈淮,等到她略微平靜了一些,才開口道:“你就是因為這個?”
“就因為這個原因,你才說不喜歡我,是不是?”
仍在肩窩裏埋着的人動作幅度很小的點了點頭,蹭的葉謹心裏都癢癢了。
葉謹撩起沈淮的長發,露出脆弱的脖頸,動作輕柔卻毫不猶豫地咬了上去。
沈淮感覺到了刺痛感,但更多的卻是心安。
“這是懲罰你不早點告訴我真相……”
“還有,再叫一遍我的名字,我喜歡聽你叫……”
“葉謹……”
“再叫一遍……”衣服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葉謹……”身體交纏的簡直要融進了彼此。
……
“葉謹……”
在滅頂的情|欲中,失了神的沈淮放佛在驚濤駭浪中颠簸的小船只,只有喊着這個名字才能救自己一樣。
“葉謹……”
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可以開始正題了。。
☆、慢慢
既然葉謹來了這裏,葉千就沒辦法再胡鬧了,每天被看着和沈淮、游瑄還有桑林他們在一起。
指揮權全都交給了身為十四區總長的葉謹,惠延給葉謹做了副将。
而封雪那邊則是被一催再催,終于在“身體痊愈”之後第一時間趕去了帝都。
帝都議長會議室。
常設的七個座位,今天卻空了兩個出來。
陶歡因為第七區的事情分身乏術可以理解,但是身為總理的萬營竟然也沒有到場。
封雪剛一落座,邊上的潘賀就湊了過來,“聽說你一回來就生病了啊?嚴重不?”
“還行,”一邊除下手套,一邊稍揚了下下颌,“總理怎麽沒來?”
潘賀笑了兩聲,“我還以為你不關心這事兒呢,”旋即壓低了聲音,“他家那位Omega小公子,鬧自殺,不肯結親,正折騰着呢……”
封雪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卻也沒再說話。
會議正式開始,讨論的內容也就是第七區和十四區的沖突問題。
九區的總長王殿首先道:“這件事,是陶歡自己,處理不妥引起來的,”微一沉聲,“所以我想,這件事就讓她自己來結束最好。”
這話一出,先提出反對的竟不是和陶歡私交不錯的潘賀。
而是和陶歡有些不打對付的蔣方,“我不同意,陶歡那邊已經申請支援了,如果放任不管導致更大的問題,到時候,你來負責任嗎?”
潘賀揚聲附和,“就是就是,我同意蔣方說的。王殿,到時候要真有點兒問題,我想你是負不起這個責任的!”
王殿一上來就被回擊,臉色有些難堪,“但是各區都有自己的事,誰有時間去幫她?!”
蔣方接着道:“我只管理帝都南半區,如果沒辦法從各區調派部隊,可以直接調用帝都的軍隊。”
“不行,這樣如果帝都有急情就沒辦法立刻處理了。”
“對對,我也不同意……”
……
潘賀兩手交叉,翻手枕在腦袋後面,笑眯眯得看着吵得激烈的四人,一點要插嘴的意思都沒有。轉頭去看封雪,封雪正低頭看着文件,也沒有要發言的意向。
其實封雪一向在會議上都是不大提意見的。
潘賀把頭轉回去,優哉游哉的繼續看戲,大概今天封雪也不會發表什麽意見了……
說實話,他還是挺想看看這位一向清冷自持的封大議長吵架的。
聽說個性冷靜的人如果點炸了,後果可是十分駭人的。
就在那四位争辯地越發激烈的時候,被認為不會開口的封雪說話了。
“我去。”
會議室裏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了過來,潘賀也不例外。
封雪把文件合起來,重複了一遍,道:“我去第七區。”
其餘的人心裏都是同意的,只是面上總要裝一下,他們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才同意的封雪的提議。
潘賀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向封雪。
他認識的封雪,可不是什麽會為了一件毫不利己的事情就往上沖的人啊,就算是陶歡和她關系還算親近,也不可能會讓她做到這個過程度的。
除非,這其中有什麽讓她感興趣的事……
第七區,還是十四區?
潘賀的目光在被封雪合起來的文件上掃了下,然後沒有異議的通過了封雪的提議。
對在場的人而言,只要沒有關聯到自身的利益,就一切好說。
決策已經有了,接下來就是執行。
封雪從來行事果斷迅速,只要是她提出的決策就一定已經有了部署和計劃。
這次也不例外。
會議一結束,拿到了簽署過的決策書,封雪就立刻帶着從第五區帶來的部下趕去第七區。
……
“我受不了了!”
終于在被看管近半個月之後,葉千爆發了。
每天只能和游瑄、桑林還有自己小姑姑談天,簡直憋悶的要命,前面的情況自己這裏多少也能通過小姑姑知道一點,但知道歸知道,又不能自己上。
葉千也不知道自己姑姑是怎麽想的,明明平時對小姑姑各種心疼,現在居然把小姑姑帶到戰區的營地來,還一待就是半個多月。
不管葉謹想的是什麽,反正葉千是憋不住了。
“桑林,我們今晚去透透氣吧?”
桑林知道葉千這是要出去,猶豫了下,“如果被總長知道了……”
葉千擺擺手,壓低聲音,“我們趁着今天晚上出去,逮個對面戰區的負責人回來,她也就不會說什麽了。”
“可是……”
“大不了我再和小姑姑求求饒,也就翻篇了,你去不去啊?”
桑林心裏也是癢得很,自從葉謹來了之後,他就再沒能去前面了。
猶豫再猶豫,最後還是點了頭。
葉千笑得開心,拉上桑林,再帶幾個人,一支臨時小隊就趁着夜色前往第七區去了。
那邊的封雪也正在趕往第七區的途中。
相信不用多久,兩人就能再見了……
還有一個更大的意外,也在悄悄萌芽。
☆、情況
葉千和桑林攏共就帶了這麽幾個人,想要跑去硬碰硬什麽的基本是不可能的了,不過對于他們來說要想悄無聲息地潛入敵營倒也不是什麽難事。
桑林壓低了聲音,“我們跑到人家的營地來幹什麽?”
葉千笑起來,賊得很,“綁架。”
桑林還有跟來的幾人皆是無語,就不該指望自家副總長說出點什麽靠譜的話來。
潛入別人家的營地,探探情況什麽的也就夠了,竟然還想着要綁架……綁架誰?難不成綁個第七區的總長回去嗎?
……
全體靜了靜,依照副總長的性格,只要有機會,未必不敢這麽幹……
自從半個月前開始了所謂的持久戰之後,雙方總體打得還算和睦,基本只在白天動動手,到了晚上就收隊回了各自的營地。也從來沒有過什麽夜襲之類的事情,所以這時候第七區這裏除了正常的夜間巡邏的人員之外并沒有增加更多的人。
這給葉千他們提供了極大的便利,說好的綁架葉千就絕不可能空手而回。
在躲過了第四波的巡邏人員後,帶來的幾人裏派了兩個摸到已經選定的一頂軍帳後面,悄無聲息的敲暈了兩個守門的,葉千豎了下大拇指,示意他們兩人和另外幾個人一起留在外面把風,她自己果斷閃身進了軍帳裏去。
腳步輕的很,幾乎落地無聲。
靠近床榻,葉千輕輕地推了推還在床上睡覺的人,床上那人哼哼了下,睜開了眼便看見了對他笑的滲人葉千。帳裏雖然沒有光,但卻還是能看個模糊的大概的。當下就坐起身子要喊叫出聲,葉千把早就準備在手上的毛巾往這人嘴上一堵,出手幹脆地劈暈了他。
又拿出來前準備好的繩子把這人捆了個結實,輕巧地拖下床。這人可能是怕夜裏會遇到什麽特殊情況,所以身上的衣服穿的還算整齊。
外面的桑林等了好一會兒,見葉千還不出來正準備進去看看出了什麽事兒、就看見葉千一手牽着繩子一手拿着什麽文件資料出了軍帳。
等葉千和繩子都出來之後,他們才看清,原來葉千牽的不是繩子——而是一個人。一動不動的,就那樣任葉千拖拽。
桑林等人看了眼地上的那人,終于信了自家副總長說出來綁架就絕對是綁架。
只是不知道被綁的這人是不是第七區的總長了。
葉千也沒打算就這樣把這人拖回十四區去,把還在昏迷着的人扔給一個随行的Alpha,示意他背起來準備撤退。
一行人不羅嗦,今晚出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和來時一樣,熟練地躲過了巡邏的人,奔出數裏之後找到了來時停車的地方。留下看車的兩個人也在,見他們回來了立刻興奮道:“副總長!你們終于回來了!”
葉千示意他們先上車,自己也坐了上去,問道:“怎麽了?”
看車的其中一人道:“剛剛第七區的一支小隊差點就過來了,但是好像收到了什麽命令立刻就回去了,這才沒和我們撞上。“
葉千點點頭,“行,我知道了,現在先回去。”
“是!”
葉千在車子的颠簸中,想着剛剛的話。
收到了什麽命令?難道是發現了營地被襲嗎?不可能啊,按自己的計算來的話,至少得再等上三分鐘才會被發現啊……
葉千擡起左腕看着上面走動的指針,右手食指無意識的回地在表的邊緣叩了叩。如果不是營地被襲的事情,那究竟會是什麽事情呢?
恍惚間,腦海裏突然浮出了封雪那張姣好的臉來。
葉千愣了一下,随即搖頭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