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毒的章節标題,

謝律想不通自己和這大徒弟阿瀝差別待遇的根源。

說真的。這個小阿瀝雖然頭腦不轉彎了點性格不招人喜歡了點,臉長得還是挺好看的啊!

而且應該正是慕容紙喜歡的那種燦若朝陽的美少年類型啊!

那為什麽慕容紙沒有像當年待自己一樣,留他在身邊好好享用呢?

難道說,慕容紙果然眼光好——看得出自己品貌氣質那可都是上上乘的人間極品,所以轉過頭再看阿瀝那種普通的上品,就入不了他的法眼了?

嗯嗯!很有這個可能!

不過……

“也沒對夜璞出手嗎?”

“當然沒有!我說你這人滿腦子都是什麽男盜女娼的東西啊?!”

沒對你出手我還可以理解,可像夜璞那種難得一見的異域風情的大大大美人,送到嘴邊沒道理不吃的吧?

雖說慕容紙本性單純善良這一點,謝律是肯定的。但他也深知慕容紙絕對不是只吃草不吃肉的——兩人在一起的那四年間床笫之間的“赫赫戰功”,可不是一句兩句可以形容得完的。

所以,到底為什麽阿瀝和夜璞二人,他都只單單收做徒兒而已,別的全然不談?

該不會阿紙這十年來,都在為我守身如玉吧……

謝律暗自有幾分得意,卻也免不了替慕容紙有些心酸。循着阿瀝的指示,他一蹦一跳地找到了後山梅園,阿瀝說這幾年師父都喜歡在那裏的亭子裏修煉打坐……

“阿紙!”

慕容紙果然在亭子裏,但卻是倒在地上的。謝律三步并作兩步跑過去把他抱起來,卻見得他眉心緊縮,嘴裏不斷念叨着什麽,似乎在做着什麽可怕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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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唐濟……”

“阿紙?醒醒!你醒醒!”

“對不起……唐濟……對不起……我、我……”

唐濟?唐濟是誰?

謝律覺得這名字好像在哪聽過,卻一時想不起。

“阿紙,你醒醒!睡在這裏會着涼的!”

“……嗯?”

慕容紙終于睜開了眼睛,謝律暗暗松了口氣。

不過說起來,人家會倒在這裏,多半還是因為自己占了人家的床,弄得人家連着幾天沒能合眼的關系吧?

“怪我怪我。你沒事吧?我這就扶你回去好好睡一會兒。”

“嗯……”慕容紙似乎有些氣虛,扶着謝律勉強站了起來。

“阿紙。”

“嗯?”

“唐濟是誰?”

慕容紙的臉色霎時就變了,他睜大眼睛驚疑地看着謝律:“你……你是從哪裏……”

“你剛才做噩夢了,一直在念着這個名字。”

“……噩夢嗎?”慕容紙低下了頭,一副失魂落魄狀。

“那個‘唐濟’是什麽人啊?”

“……不是什麽人。”

“啊!難道是在我之後來過這聽雪宮的人麽?”

畢竟一起生活過整整四年,謝律每日都跟慕容紙同床共枕。記得慕容紙很少做噩夢的,就算偶有,夢中之人也永遠是他那鬼魅般的師父,從來不曾聽過“唐濟”這個名字。

所以,這人必然是在自己之後遇到的了?

“阿紙,難道那個人是你除阿瀝和夜璞之外,又收過別的徒兒麽?”

“不是。”

“那他到底是誰啊?”

慕容紙偏過頭去,咬着嘴唇不願再理他。

一路無話,直到謝律把慕容紙安置在了床上,才嘆道:“好好,不願說不說就是了,幹嘛要冷着一張臉不搭理我啊?我不問了就是了!你啊,乖乖先躺一躺,想吃什麽,我去後廚給你做一點端過來?”

給人做東西吃只是借口。就謝律那三腳貓的做飯技術,他真願意做,也絕對沒人願意吃。

所以就去端阿瀝做好的,借花獻佛就成啦!

“阿瀝啊,我又來了!話說你知道‘唐濟’是誰嗎?”

“誰?沒聽過啊。”

阿瀝向來沒什麽心眼的樣子,所以他此刻能是這個空蕩蕩的呆表情,就說明他可能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謝律挑了幾樣慕容紙喜歡吃的菜,想了想,又問那少年:“你來了這聽雪宮兩年,你師父他……以前經常跟你們提起我是麽?”

阿瀝不太情願地點了點頭:“或多或少吧。”

“都說我些什麽?”

“說你沒有良心,性格驕傲,狂妄自大、忘恩負義!說這輩子再遇到見一個殺一個!見一雙殺一雙!”

“嗯?這樣啊……”

“……不、不是這樣的,我胡說的,”阿瀝摔鍋悶悶道:“你可別回去跟師父生氣。師父他……也就那麽偶爾一兩次跟我們提過當年你棄他而去之事。多半時候,其實一直說的都是你的各種好的。”

“哦?各種好?”

“師父提起你,都是說你如何聰明機靈、活潑可愛,什麽東西一學就會。有的時候他教我們的東西掌握不了,他嘴上不說,但看眼神也知道他在拿我們跟你比,覺得我們沒天份。也就是那次過節,師父喝多了,才說起你棄他下山的事情……”

謝律聽得嘴角上揚,可剛一走出夥房,又默默皺了眉。

阿紙肯提我,肯在後來的徒兒們面前肯說我的好。

卻對噩夢中連連道着“對不起”的唐濟,對徒兒們,甚至對自己都始終只字不願提及。

所以那個唐濟他……到底是什麽人?如何會讓慕容紙如此在意?

***

“師父——師父師父不好了!夜璞他、他回來了!”

“嗯?夜璞回來了有什麽不好麽?”

剛吃完飯正在前宮閑溜達的謝律感到很是不解,看阿瀝一陣風從自己身邊跑過往內宮跑去,自顧自便先往聽雪宮門口走去。

全然未料,宮門口這陣仗大啊……起碼兩三百人都穿着狐裘熊皮抄着家夥,明晃晃的站了一片。

這個氣氛……按照謝律多年帶兵打仗的直覺,咳咳,就算沒有那種直覺,明眼人也知道略有點不妙啊。

謝律一邊戒備着,一邊悄悄念咒催動宮中的僵屍奴。但是轉念一想——宮裏僵屍奴能有多少?上次數了一下,應該十幾人,最多二十個。

而對面站着這麽一大群提着像模像樣武器的腱子肉練家子,這……完全不夠打啊!

那幾百號人前,為首站着一個黑衣頭領,一把匕首正架在夜璞脖子上。

那人很是年輕,大概最多二十歲,一席玄色長袍貂絨大氅,冷着一張臉,謝律特意多看了一眼,這年輕人居然還生得算是挺俊美的。

在謝律看對方的同時,對方也在打量他,眼神中滿滿的不屑。

“呵,幾月不見,原來那魔頭又收了新寵啊?長得倒是不錯,但是瞧你那身子骨,面黃肌瘦兩腿打軟,想來是已被那**魔頭榨幹了精氣,快要不行了吧?”

哇。沒想到青年長得挺好,說起話來這麽尖酸啊!

謝律心想不錯,來了這兒那麽多天閑得鳥疼,今天總算遇到一個可以一戰的,于是忙拱手道:

“若論在下精神氣,自然比不得閣下強。閣下乃是真男子,如此雄赳赳氣昂昂,帶幾百個人來打慕容紙一個,還要挾個手無寸鐵的少年做人質。好生教人佩服。呵呵,呵呵呵。”

“可惡,區區魔頭男寵,你也敢——”

接下來沒有能夠說口的話,就全部都卡在了喉嚨裏。

那頭領只來得及感到手腕一陣生疼,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便愕然看見原本自己手中指着夜璞脖子的匕首,竟然在一瞬間完全不知道怎麽就突然落在那個“男寵”手裏了。

可那個男人剛才分明遠遠站在聽雪宮門口,怎麽就能無聲無息在他區區幾個字之間,就飄到了他的面前來的?

時下那人只是奪了自己的刀,可青年深知倘若他想,奪刀之時反手戳上那麽一下兩下,恐怕也不是什麽難事。

常人……不可能這麽快。絕對不可能這麽快!

下意識餘光看向地面,青年只見雪上一片平整,不見半個腳印。

“踏、踏雪無痕?”

嗯?小子不錯哦,居然還認得我的“踏雪無痕”?

“你、你是在哪裏學的這一招?能使出這一招的,全天下就該只有已故鎮遠大将軍謝律一人而已!你、你到底是誰?跟鎮遠大将軍是什麽關系?”

“呸!‘已故’是什麽意思啊?老子還沒死呢好嗎!”

謝律翻了個大白眼。什麽叫“已故”鎮遠大将軍啊?!真是大白天的就倒黴撞晦氣!

“什麽?你、你就是大将軍謝律?不可能!謝将軍不是、不是早已經……”

“抄家而已抄家而已!沒有被殺頭,我說你們這群平民老百姓啊!怎麽總是道聽途說信以為真?!”

謝律無奈至極。

作者有話要說: 你猜是什麽人?

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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