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山洞溫泉

然而…

想這麽多沒用,他現在最主要的,是找一塊還能吃的地瓜。

白耳悲切的看着被踐踏的滿是坑坑窪窪的地瓜地,他想,他一介神獸,不會就這樣餓死吧…

地瓜藤被扯斷,弄得到處都是,加上松軟的土地被野獸踩踏的非常的結實,白耳根本就沒法找到根部在哪兒,他只有循着昨天的記憶,在土洞旁邊,記憶中有地瓜的地兒,刨啊刨。

白耳撅着毛茸茸的屁股,刨土都快刨的絕望了,終于,他看到了一個地瓜。

有了動力,白耳刨的更快,等他挖出地瓜後,歡天喜地吃了起來。

不知道這頓吃完還有沒有下頓,白耳只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還帶着皮,他藏進昨晚的睡的土洞裏,接着邁起短腿,開始了尋找家的旅途。

也就是晚上睡覺的地方…

昨晚樹洞中難聞的氣息讓他明白,那是蛇留下的,标示地盤。

白耳聞啊聞,聞到一股硫磺味,他眼睛一亮。

硫磺,蛇最怕的東西啊!而且,在野外使用硫磺,還能預防野獸和蚊蟲,簡直是居家旅行必備的聖藥啊!

傳聞,有硫磺的地方,還可能有溫泉!

白耳蕩漾了,小尾巴搖的更歡,他快速的朝着有硫磺味道的方向跑去,卻不想天公不作美,居然下起了大雨!

白耳被淋成了落湯狗,空氣中硫磺的味道也變得薄弱,他對着天空狂吠:“汪汪汪!”握草老天爺你玩我啊!

吠完,一道驚雷從天上劈下,劈在白耳旁邊的小樹上,小樹一下變得焦黑,白耳的尾巴都吓直了,他不敢再叫,夾着尾巴向着有淡淡硫磺味的方向跑去。

直到硫磺味随着大雨的沖刷完全沒有了味道,白耳依舊沒有找到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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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他似乎感冒了,頭昏昏沉沉,四只爪子越來越軟,但是白耳知道,他不能現在躺下,否則,等待他的,将是死路一條。

他的爪子捍進泥濘,前面道路的光亮越來越暗,他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不知道怎麽走路,最終,他爪子一軟,倒了下去。

嘩啦-

白耳掉進水裏了,窒息的感覺令他一下子醒了過來,四只爪子不停的往上刨,好在水并不深,很快刨出了水面。

這是一座巨大的山洞,鐘乳奇石,洞頂高的白耳看不到頭,四周更是空曠的出奇。唯一欣慰的是,洞裏非常暖和。

因為白耳掉下的地方,是一個溫泉,水中,硫磺味道特別重。

溫泉四環而繞,中間,是一個平滑的圓形石床。石床很大,中間矗立着一個橢圓石塊。

石床直徑約有二十米的樣子,然而床中央的橢圓石塊差不多就将石床占據完了。

白耳在溫泉中将自己洗了幹淨,爬到石床上來,甩幹淨身上的水。

洗幹淨的白耳,渾身的毛濕噠噠的扒着皮膚,因為營養不良,狗身瘦骨畸麟,看着特別的可憐。

白耳管不着這些了,他現在感覺好累,好困,剛剛在水中的一番掙紮,讓他再也提不起半點力氣,緊緊挨着床上的石塊,讓他有一絲安全感,似乎,石塊越來越暖和,他也閉上眼,沉沉的睡了。

夢中,他感覺自己一會兒很熱,一會兒又特別冷,只是身旁似乎有一個很大的暖氣,熱了,他離暖氣遠一點;冷了,緊緊抱着暖氣不放。

石床上,一只毛茸茸的二哈,一會兒四爪扒着橢圓石塊不放,連流着口水的嘴巴也緊緊扒在上面;一會兒,他似乎是熱了,翻了個狗身,危險的睡在床沿,四只爪子朝天敞着睡,狗頭歪在一邊,鼻孔裏面還冒着泡泡。感覺冷了,他又滾回去繼續扒着石塊。

周而複始。

白耳覺得自己這一覺睡得特別艱難。一會冷一會熱,冷熱交替的酸爽滋味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此時他正睡在床沿,一個噴嚏下來,整只狗吧唧一下滾下溫泉。

白耳憋醒了。

他嘴巴鼻孔裏全是水,弄得他特別難受,待刨出水面,他艱難的将水用打噴嚏的方式,噴了出來。

這下他徹底清醒了。

昏睡之前的事兒,他隐隐約約有點印象。狗屎運的找到溫泉,狗屎運的沒有病死。

白耳打了一個噴嚏,哀怨的想,只是踩了半塊狗屎…

每隔幾分鐘,他都忍不住打一個噴嚏,像吃了打廣告的炫邁口香糖一樣,停都停不下!

滾下了水,狗毛又全部濕了,白耳爬上床,趴靠在石塊上,整只狗都身無可戀了。

被溫泉圍繞的石床特別暖和,可惜唯一的出路就是游泳狗刨出去,這一進一出的,身上狗毛濕的快,他現在已經感冒,在這個沒有抗生素的森林,這樣頻繁的打濕毛,純粹是找死啊!

靠着石塊的地方開始發熱,燙的白耳的皮膚有些癢,他趕緊起身,黑亮亮的小眼睛好奇的看着石塊。

看不出什麽東西,白耳再次靠近,狗鼻子頂着石塊,兩只眼睛因為對焦一樣,變成了對眼。

頂着石塊的狗鼻子開始發燙,白耳吓得後退幾步,前爪子疼惜的磨着狗鼻子,小眼睛因為疼,分泌出亮晶晶的淚水。

白耳不知道,在他湊近打量石塊的時候,石塊裏面一雙金色的眼睛,也正好奇的看着他。兩雙眼睛,仿佛透過石塊打量對方,在白耳拱着鼻子靠在石塊上時,裏面的也伸出金色的爪子,指尖對着小小的鼻頭。

這石塊感覺就像暖風機一樣,要是晚上進來睡覺,貼着毛在上面滾幾圈,濕潤的毛差不多就能幹了。

只是,這出去的話…

白耳轉頭看向外面,洞口距離這裏有點遠,但是他狗視力良好,能清楚的看到外面冉冉升起的太陽。

他開始沉思。

他昨天在這裏睡了這麽久還未出事,這裏,多半是安全的,而且濃烈的硫磺味道,不僅防蛇和野獸,還能防止他的味道,最重要的是,這裏夠暖和,也不會漏雨。出去的話,最好是找有太陽的時候,這樣濕潤的狗毛幹的比較快,有溫暖的照射,也不容易感冒。

還有,他得盡快儲存糧食,不然多下幾天雨,他肯定得餓死…

不想了,白耳夾着狗腿,他現在想拉一泡狗屎…

拉在洞裏味道太大,白耳是一只愛幹淨的二哈,他再次跳下溫泉,刨着上了岸,蹬蹬蹬的跑出了洞口,接着在洞口旁邊左拐處,艱難的拉了一泡,還噓噓了一次,留下尿液的味道,免得找不着路了。

白耳随便在旁邊咬了一塊葉子,屁股在上面拱了拱,算是擦屁股了,接着滿身歡喜的朝有太陽的地方跑去。

他在太陽直線照射的地方,一直抖啊抖,直到身上的水被抖幹,濕潤的毛發漸漸變得蓬松,他回過頭,想看一眼山洞,卻愣住了…

他的山洞跑哪兒去了!

山洞的頂部看不見頭,白耳也猜想此處定是一座大山,但是現在,這座光禿禿的小山丘是幹什麽的…

還沒有石床大呢!

小山丘中間有一個洞口,有兩只白耳這麽大,裏面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見,但是,濃烈的硫磺味,就是從裏面傳出來的。白耳腦中第一下想到的就是異次元空間。

這是愛因斯坦的廣義相對論的假設:時間與空間相交的點就是入口,也就是所謂點可以扭曲時空。

白耳嚴肅着狗臉,他想,這個狗洞,該不會就是這個點吧…

他再次鑽了進去。

山洞裏面依舊空曠,溫泉、大床和橢圓石塊位置不變,白耳轉過身,看向洞口。

洞口非常大,二十米高十米寬,從白耳站的地方,可以清晰看見太陽大樹小草。

印證完這一切,白耳失魂落魄的走了出來。

空中森林,比一般大出許多的野獸,異次元空間…

這個地方,到底是哪兒?他還在現代,還在地球嗎?

一連串的悲傷問號讓白耳深受打擊,但他餓了,收起滿腹疑問,準備去地瓜地撿漏。

來到地瓜地,地瓜藤郁郁蔥蔥的長着,白耳刨的土洞還在,裏面的半只地瓜還在,甚至,另外刨出的兩個坑也在,只是,地瓜地又恢複之前白耳見過的模樣,本應該腐爛在周圍的野獸屍體,也不見了蹤影,地下,更是沒有一絲血跡。

白耳:“!!!”

難道昨天早上見過的一切,都是他在做夢嗎?!還是,森林裏有人操縱着這一切?!

白耳吓到了,他後腿跪下,前面兩只爪子拱手,小眼神特別悲切,叫道:“汪汪汪!”求問是哪位高人在此?小弟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一歲幼弟,還請高擡貴手放我一條生路!

周圍寂靜,蟲鳴鳥叫青蛙呱呱聲不斷,白耳等了許久,還是沒有聲音,他站起來,抖抖身上的泥土,低聲叫:“汪汪汪。”既然沒人,那應該是我想多了。

接着,他将半只地瓜吃完,然後,鬥志激昂的開始狠狠刨地瓜。

因為準備将地瓜弄成儲備糧,白耳沒有将地瓜的根莖咬斷,待刨出一個放在一邊,刨出第二個,将兩個套在一起,刨出第三個,将三個套在一起。

三個已經夠大了,再多就拉不走。

肚子又餓了,白耳看向太陽,已然在正中央,估計應該是到了中午,白耳舍不得吃儲備糧,又刨了一個地瓜出來,吃完後,将三個纏在一起的地瓜藤挂在狗脖上,一步一步,艱難的朝着山洞走去。

路上渴了,有水坑他就喝,沒有者繼續前進;累了,趴在三個地瓜上,歇一會繼續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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