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見她躲在自己懷裏,捂着臉蛋害羞的模樣,鐘離昭輕嗤一聲,“剛才不還中氣十足,非要叫本王親你嗎?”
江晚甕聲道:“不知道,不認識。”
鐘離昭笑了,手指在她的後頸上輕輕捏了一下,江晚覺得酥酥癢癢的,忍不住想要躲開。
他與平日裏都不同,一舉一動都多了分邪氣,漫不經心道:“知道怕了,就不要再來招惹本王。”
鐘離昭想,今晚就當是放縱了,以後萬不會再縱着她胡來。
“起來,該回宴上了。”他語氣淡淡,對懷裏的人說。
江晚沒有動,她扭捏半天道:“叫我歇會兒,我有點腿軟。”
鐘離昭無語凝噎,好半天後無奈地捏了捏眉心,無奈道:“再給你一刻鐘的時間。”
“知道啦。”江晚不好意思地說。
夜風微涼,但他的懷抱卻十分溫暖,江晚靠在他的胸膛上,眼睛漸漸地閉上了。
酒氣上湧,加上剛剛被吻的腿軟,一刻鐘後鐘離昭低頭,卻發現她早已靠在自己的胸口,睡得香甜。
“……”
他無奈地嘆口氣,将剛才自覺走遠地魏硯和采風等喚了過來,“去與陛下說一聲,我與王妃先回去了。”
夜昙花開的時辰快到了,原本是想帶她回去看夜昙花,但她這會兒卻睡着了,真是沒有眼福。
魏硯應了,去向皇帝說了一聲,很快便出來了,身後還跟着一頂轎子。
“奴才讓人找了一頂轎子,殿下與王妃坐轎子回去,就不怕吵醒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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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離昭“嗯”了一聲,抱着江晚起身,彎腰鑽進了轎子裏。
江晚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上午,陽光從窗戶透進來,采風将床前地帳子撩開,讓光線照到她的眼皮子上。
“什麽時辰了?”江晚迷迷瞪瞪地坐起來,看了采風一眼。
“已經巳時了,王妃快起來用膳。”采風一面給她拿衣服,一面笑着說。
江晚薅了一把頭發,覺得腦袋暈乎乎的,她呆呆地坐了一會兒,慢慢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
越是回憶,就越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那麽奔放。
江晚裹着被子,目光無神,一副慷慨赴死地表情,問道:“采風,你還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麽嗎?”
采風回頭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道:“奴婢們什麽也沒看見,您不要不好意思。”
“……”幹嘛畫蛇添足。
所以一切都是真的,她昨晚真的趁着酒意,借着系統給她的膽子,為了挑釁新安郡主,吻了鐘離昭!
這還和前兩次的親吻不一樣,第一次是新婚夜,鐘離昭昏迷不醒,幾乎不算。第二次是驚馬那次,但鐘離昭那次跟個木頭人一樣,他們也就嘴貼嘴而已。
這次不一樣,她竟然撒嬌叫鐘離昭張嘴,而鐘離昭還真的張了!
更可怕的是,他把自己摁在懷裏親,親的她頭暈乎乎,身子軟綿綿,腿還發軟。
前兩次還可以說是任務,但這次系統根本沒叫她親……
江晚捂住臉,頭疼地想,這下沒臉見鐘離昭了。
好在昨晚的任務完成了,她嘆了一口氣,慢吞吞地起身洗漱用膳。
要不,假裝自己喝醉了酒,當個渣女不認賬?
她的算盤打得很好,鐘離昭晚上回來的時候,她正巧在樓下摘花,準備自制胭脂,剛好與他撞了個面。
“殿下。”江晚一扭頭,就看到鐘離昭在她身後不遠處看着她,心裏一驚差點把手中花籃給扔了。
“您怎麽也不吭聲呢?”她拍拍胸口。
鐘離昭淡淡道:“本王看你想事情想的入神,便沒打擾你。”
想事情想的入神……
她剛才摘花的時候,聞到了熟悉的花香,感覺像是在哪裏聞過。想了許久,才想起是昨夜她和鐘離昭在樹下接吻時,聞到的花香味。
昨夜他們旁邊便長着一片長春花花叢,與朱鏡閣裏的一樣,香味濃郁。
于是,她就不可避免地想起,昨夜發生的事情。
鐘離昭一向冷靜自持,所以她從未想過,他昨晚最後會主動摁着自己的腦袋親。
親的她暈頭轉向,腿腳發軟,分不清東南西北。
江晚現在還記得,昨晚他吻過自己之後,眸子裏一片幽深,薄唇水潤紅豔,白皙的臉頰微紅,加上額間的那粒紅痣,整個人顯得豔靡極了。
想着想着,就有些口幹舌燥,臉頰熱的發燒。
誰料鐘離昭這時候回來了,她心虛之下,便有些驚慌失措。
江晚瞥了鐘離昭一眼,結結巴巴道:“我什麽都沒想,殿下看錯了!”
她才沒有光天化日之下,對鐘離昭想入非非。
“沒有便沒有,這麽激動作什麽?”鐘離昭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自己推着輪椅進屋,“王妃繼續摘花,本王先進屋了。”
他依舊一副清冷的模樣,好似什麽也沒發生過,倒顯得江晚太過在意。
“喔。”江晚應下。
很快到了晚膳時辰,江晚和侍女一起将花瓣洗幹淨,晾曬在外面,然後洗手上樓用膳。
因為鐘離昭喜歡陳媽媽手藝的原因,所以每日都會和江晚一起用膳。
“殿下,昨夜我有點喝多了,沒有做什麽不妥的事吧?”江晚在鐘離昭對面坐下,虛僞地問到。
鐘離昭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帶着審視,令江晚有些心虛,但她還是強撐着問:“殿下這麽看我做什麽?”
他收回目光,語氣輕飄飄:“沒什麽,你不記得的話,本王可以幫你想起來。”
江晚:“……”
“還是……不必了。”她尴尬地笑了笑。
如果真叫他幫自己回憶,那豈不是當衆處刑。
鐘離昭微微一笑,沒有強行幫江晚回憶昨晚的事情。
但他的目光意味深長,江晚十分懷疑,他根本不相信自己喝醉酒,才非禮他的撇腳理由。
用完晚膳,鐘離昭沒有多留,起身回了樓下。
江晚趴在窗戶上,吹了一會兒晚風,忽然想起來自己的書終于抄完了,還沒有給鐘離昭送去。
既然想起來,江晚就拿了她抄好的一厚沓紙,蹬蹬蹬地下了樓,與魏硯說了一聲,魏硯便讓開路請她直接進去。
“殿下正在沐浴,王妃先到屋裏坐着等一會兒。”魏硯恭敬道。
江晚點點頭,推開門進去了。
屋裏果然沒有人,淨室傳來了水聲,應該是鐘離昭正在沐浴。她把抄好的書放到桌子上,安靜地坐在軟塌上,無聊地翻開了鐘離昭随手放在旁邊的書。
是些排兵布陣的書,她也看不懂,翻了兩下便合上了,乖乖撐着下巴等人。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淨室水聲嘩啦,接着沒一會兒淨室的便被推開了。
江晚聞聲扭頭看了過去,忽然瞪大了眼睛。
鐘離昭他,他,他竟然沒穿衣服出來了!
真的什麽也沒穿,就身上随意地搭了一塊白色棉布,什麽也遮擋不住!
啊啊啊啊啊流氓!竟然在她面前遛鳥!
就在江晚想要尖叫的時候,鐘離昭扯下身上的那塊棉布扔了過來,準确地砸到了江晚頭上,遮住了她的眼睛。
“……”
棉布濕噠噠的,上面似乎還帶着鐘離昭的體溫,江晚又羞又氣,嫌棄地一把扯了下來。
這時鐘離昭已經回了淨室,怒聲道:“叫魏硯給本王滾進來!”
他聲音大的,立在門外的魏硯都聽見了,忙推開門進來,同時用求救的眼神看了一眼江晚,想知道這是怎麽了,殿下怎麽突然發這麽大的火。
江晚把手背在身後,匆匆往門外走,心道她怎麽可能将這麽尴尬的事情說出去?
剛邁出門,系統提示音忽然又響起來了。
【一刻鐘後,你的夫君會不慎摔倒,撞到櫃子拐角而死,皇帝命你殉葬,為了自救你選擇:
1.和他進行一次“負距離”接觸。
2.原地等死。】
“撲通”一聲,江晚被門檻絆倒,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