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江晚這一覺睡醒, 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躺在床上發了許久呆,才想起來鐘離昭還在。
她打個哈欠, 翻身看向床鋪外側, 見鐘離昭靠在床頭, 手裏拿着一本書認真地看着。
“殿下,什麽時辰了?”江晚擡手揉揉眼睛,說話有氣無力。
鐘離昭見她醒了,将壓在她身下的袖子扯了出來, 一面回答一面起身穿鞋, “已經申時了。”
“殿下要去哪啊?”江晚趴在床上, 盯着他的大長腿和細腰,忽然覺得有些手癢。
然而鐘離昭的背後好似長了眼睛, 語氣淡淡道:“別亂看。”
“魏硯剛回來了,中午華章殿一事已有定奪, 本王出去看看, 王妃要一起嗎?”
“一起一起, 殿下等等我,我馬上起床。”江晚爬起來一面穿鞋子,一面整理自己的衣服。
雖然知道流玉和魏硯做事謹慎,但因為算是幹壞事,江晚還是有一丢丢緊張, 害怕查到自己身上來。現在聽鐘離昭說結果出來了,當然不可能錯過。
穿好鞋子,她小跑了兩步,想要追上鐘離昭。
但此時忽然覺得胸口一涼,有什麽東西滑落下去……江晚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胸口, 站着不敢動了。
“怎麽了?”鐘離昭蹙眉,走到她身邊問道:“身子不舒服嗎?”
“……”這麽羞恥的事情,她怎麽好意思說出口。
大約是睡覺不老實的原因,她肚兜的帶子好像散開了,剛才跑了兩步,肚兜直接往下滑了好多。
“殿下先出去一下,我換個衣服。”江晚紅着臉蛋說。
“不舒服便傳太醫,不必強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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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輕輕推了一下他,“真的沒事,我換個衣服就好了。”
鐘離昭猶豫片刻,問了句:“本王叫流玉進來,再叫人給你煮點紅糖姜茶?”
“嗯?”江晚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捂着胸口更加尴尬道:“我沒有來月事,只是衣服散開了,殿下快出去!”
“咳咳,本王在外面等你。”鐘離昭說罷,便快步出了內室門。
等鐘離昭出去後,江晚把衣服脫下來,系好肚兜帶子,換了一件外衫,然後推門出去。
太陽西斜,氣溫降了許多,鐘離昭把魏硯叫進來,叫他把今日中午的後續說一遍。
“陛下抓到了放蛇之人,放蛇人供出德宗長公主,陛下震怒,見德宗長公主還在昏迷不醒,便讓人收回了她食邑,罷免了周家幾個老爺的官職。”魏硯說。
江晚有些驚訝,“這麽嚴重?”
德宗長公主是皇帝的親姑母,當年在皇位之争中幫了他不少,所以皇帝一直很尊敬這位親姑母。
這次放蛇吃虧的是德宗長公主自己,按理說皇帝頂多讓人告誡自己這位姑母一番,不應該動這麽大的怒氣。
鐘離昭喝了一口茶,出言解釋道:“她被蛇追的時候,我皇兄剛好出現,所以難免以為這是針對他的。端午佳節皇帝招惹這麽多五毒,百姓會如何以為?”
“出此異象,定是上天警示,皇帝不得不下罪己诏。”他一字一句道。
江晚懂了,皇帝這是以為德宗長公主有不臣之心,故意抹黑自己的名聲,只是不知道當中出了什麽差錯,害了她自己。這才大動肝火,對德宗長公主降罪。
端午節發生這麽大的事兒,皇帝也沒興致過節了,加上德宗長公主被降罪,朝臣宗室們人人自危,就怕皇帝牽連他們,所以這個端午過的比以往都要來的冷清。
一連好幾日,行宮裏都安靜地不像話。
原本每日都有人出門狩獵,或者去馬場跑馬,再或者是幾個文人相邀一起,在山裏的小溪旁曲水流觞。但現在這些活動都停了,沒人敢在皇帝震怒時去玩樂。
麝月公主和她的小姐妹也不來找江晚玩兒了,鐘離昭這幾日一直被皇帝宣召,聽自家哥哥罵人,罵完人又關心自家弟弟的身體,賜下不少藥材補償。
江晚一個人在朱鏡閣待的無聊,白日睡得多了,晚上就有些睡不着,躺在床上數了會兒綿羊,忽然聽到外面下起了暴雨。
住在外間的小老虎忽然奶聲奶氣地叫了起來,細細索索的扒門。
她披了披風起來去開門,把小老虎放進來,又将它的窩拿到自己床邊,這才躺下睡覺。
片刻後,敲門聲響了起來,睡在外面的采風連忙起身去開門。
來人是鐘離昭,江晚又從床上爬起來,問道:“出什麽事了嗎?殿下這麽晚了還不睡。”
鐘離昭看了她一眼,因為天氣悶熱,她身上只穿着薄如蟬翼的紗衣,裏面月白色的肚兜上還繡着幾朵紅梅。
他輕咳一聲,很快挪開目光。
“本王的那盆君子蘭放在你這窗前,害怕被雨打慘了,所以上來看看。”
他扭頭看了一眼,見窗戶果然沒有關嚴,而自己那盆嬌貴的蘭花正被風吹雨打着,花瓣落了好幾片,便走過去将窗戶關上。
江晚不懂養花,加上睡覺前有些悶熱,便把窗戶開着,一直忘記關了,沒想到差點害死鐘離昭的君子蘭,頓時有些過意不去。
她趿着鞋子下床,看着那盆蘭花有些歉疚,“殿下對不起,我忘了關窗。”
這盆蘭花是她眼饞鐘離昭的花,所以要了一盆過來,說幫他養。今夜要不是鐘離昭,怕明早起來就要死了。
“無事。”鐘離昭目光落在君子蘭身上。
見他并未生氣,江晚松了一口氣,問道:“殿下還沒睡嗎?”
“剛才在處理雜事。”暗衛來了一封信,說的是有關他的封地濮陽稅務一事。
江晚“喔”了一聲,“殿下你身子弱,早點歇着。”
鐘離昭颔首,便要回樓下。
“嗷嗚!”這時小白虎不知何時摸到他腳邊,一口咬住了他的袍子不放。
“哈”它喉嚨裏發出威脅的聲音。
“點點,快松口。”江晚彎腰抓住它兩只前腿,試圖把它扯下來。
但小白虎似乎是記得傷它的人是誰,死也不肯松口。它的牙齒沒長幾顆,咬人又咬不動,卻奶兇奶兇地,江晚忍俊不禁。
因為知道小白虎和鐘離昭不對付,所以這幾日只要鐘離昭在,她就叫才采風把它關到淨室裏,沒想到大晚上的鐘離昭上來,與小白虎撞上了。
江晚一面笑,一面哄小白虎,但卻沒有效果。
鐘離昭蹙眉看了小白虎一眼,叫采風去找了一把剪刀給江晚,“把衣角剪下來便是。”
“好。”江晚聽他的,幫他把衣角剪了下來。
“嗷嗚嗷嗚!”小白虎嘴裏咬着一片衣角,被江晚放到窩裏,然後讓采風連虎帶窩一同端了出去。
采風出去後,屋裏只剩鐘離昭和江晚兩人,鐘離昭說了句早點睡,便轉身準備離開。
江晚卻忽然拉住他,“殿下等等。”
鐘離昭低頭看了被扯住的衣袖一眼,聲音低沉悅耳,“還有事嗎?”
江晚抿唇不好意思道:“可不可以親親一下?”
他的氣性早過了,是不是代表着可以親親了?
“我晚上睡不着,殿下親親我就好了。”她眸子亮晶晶,聲音軟軟道。
“……”
鐘離昭目光終于落到她身上,看到那白皙的肩頭,以及往下那惹眼的紅梅,忽然擡起手捂住她的眼睛,準備吻下去。
“我想要溫柔一點的。”江晚補充道。
鐘離昭頓了頓,親了下去。
他原本只是想親一下就結束的,但是當他不小心碰到江晚的肩頭時,忽然就有些控制不住,手慢慢下滑,挑開了她的外衫。
薄紗落下,軟玉溫香抱滿懷,他的呼吸忽然錯亂。
過了很久,鐘離昭與她分開,啞着嗓子道:“時辰不早了,早些歇息。”
江晚輕輕點頭,害羞地說不出話,只是眨眨水潤的眸子,靜靜地看着他。
鐘離昭撿起薄紗給她披上,又捏捏她的臉頰,轉身往外走去。
“滴滴”
熟悉的提示音響起,江晚看到憑空出現的面板上寫着:
【夜裏天涼,你的夫君将會感染風寒而亡,皇帝命你殉葬,為了自救你選擇:
1.對你的夫君說:鐘離哥哥,長夜漫漫,人家好寂寞哦~
2.為你的夫君跳一支脫衣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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