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她為何要做戲?”江晚假裝不懂, 托腮問道。

鐘離昭放下手中的書,仔細思考片刻道:“興許是做給外人看的,畢竟泉湖那日, 她的名聲可因為你壞透了。”

江晚搖搖頭, 笑嘻嘻道:“殿下只說對了一小部分。”

“喔?”鐘離昭感興趣道:“她還有何目的?”

江晚咬了一口杏子, 笑的暧昧,“她的最大的目的,當然是殿下啊~”

“本王?”鐘離昭想起來,上次在泉湖, 她就罵過新安。

“你這是亂吃飛醋。”他無奈地笑了笑, “都說本王活不過二十, 有誰會惦記一個不久于人世之人?”

“我可沒吃醋,我說的都是事實。新安她看殿下你的眼神, 那叫一個含情脈脈,恨不得立即把殿下撲到在地。”

江晚杏眸一眯, 氣鼓鼓道:“要我說, 她就是在饞殿下你的身子!”

“咳咳。”鐘離昭正在喝茶, 聽了她的話被嗆了一下。

他擦擦嘴角的茶水,斜睨了江晚一眼,“你別把誰都想的跟你一樣。”

江晚:“……”

她就是饞他身子,怎麽了?

“行了,不管她的目的為何, 本王不理她便是。”鐘離昭不甚在意,在他看來新安郡主雖有些小聰明,但卻翻不出什麽花樣。

江晚小聲嘀咕道:“殿下你可要說話算話。”

“那是自然。”鐘離昭眯着眼,拍了拍她的腦袋,跟哄小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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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趴在旁邊的美人榻上, 撐着下巴看他,忽然認真道:“殿下,你一定能活過二十歲。”

從系統這段日子發生的任務來看,這個系統根本不是什麽炮灰自救系統,而是叫做夫君拯救計劃。

所以江晚無比肯定,鐘離昭不會死。

鐘離昭怔愣了一下,輕輕笑了笑,“那就借你吉言了。”

周晏棠拉着新安郡主的手,一言不發地悶頭往正德殿走,直到快到正德殿外,才停下來扭頭道:“姑姑,以後不要再去找昭表叔了,他根本記不得你們之間的情誼,只會幫着那個女人羞辱你。”

新安郡主拿着帕子給他擦擦臉蛋,沒有應下,只是心疼道:“棠兒,疼嗎?”

周晏棠抿唇,搖搖頭道:“不疼。”

新安郡主低頭,用帕子擦擦眼角的淚水,然後擡眸溫柔道:“棠兒,姑姑要你記住一件事,不要與你昭表叔為敵。他如今還記得你父母的恩情,對你照顧有加,可你不能得寸進尺,傷了這情分。”

“他眼裏只有那個惡毒的女人,哪裏半點情分可言?”周晏棠氣沖沖道。

“即便你心中有怨,也不要表現出來,棠兒,你該長大了。”新安郡主看着眼前的這個少年,想起來他穿着盔甲,闖入叛軍營地将自己救出來的場景。

那是上輩子的事情,她聽從母親的意思,遠嫁至九章做了南安王妃。在外人眼裏,她是讓人豔羨的天之嬌女。

可只有自己知道,她嫁到九章第一日起,便知道她和自己的母親都錯了。南安王蕭祁喜歡男人,娶了自己卻從不碰自己。

她怨過也鬧過,卻因為九章離長安太遠,無人為自己撐腰,而被蕭祁随意欺辱。

後來薛家奪位,蕭祁在九章謀反自立為帝,與薛家交戰後戰敗,扔下自己帶着男寵逃之夭夭,讓她在薛家軍營中受盡折磨,供人亵玩。

在棠兒救出自己後,她才知道他是跟着荊王表哥一起,來平叛薛家亂黨的。

不過短短半年,薛家便節節敗退,薛太後和薛皇後在襄州被斬,鐘離家的江山便被荊王鐘離昭重新奪了回來。

她從未想過,自己這位據聞活不過二十歲,體弱多病的表哥竟然那般厲害。

棠兒帶自己回長安那日,她看到昭表哥扶着一個貌美的宮裝婦人下車,如同珍寶般相待。

她心裏忽然生出強烈地妒忌,當初他們是有口頭婚約的,若是自己沒有聽從母親的意思嫁給蕭祁,興許那個被昭表哥捧在手心的人就是自己。

懷着悔意,她逝于那年冬天,新帝登基的那日。

再次睜眼,她發現自己竟然回到了剛嫁給蕭祁的第二年。她毫不猶豫地給蕭祁下了毒,讓他死在了男寵的床上。

辦完蕭祁的喪事,她便帶人趕回長安,想要在昭表哥娶親之前嫁給他。

但命運捉弄人,趕回長安的時候,昭表哥已經因為沖喜娶了江晚,前世那個女人。

原本她是想徐徐圖之,叫昭表哥憶起他們的往昔,再去對付江晚。可初見那日的夜裏,她看到二人親密的模樣,不可控制地想起了前世。

她是那樣的狼狽,而江晚卻享受着本該是自己的東西。

那一刻,她的嫉妒心再也控制不住。于是在泉湖的時候,她才失了理智陷害江晚,甚至想直接把她溺死在湖裏。

因為這次沖動,昭表哥待自己疏遠了許多,甚至外面流言四起。她為了自證清白,不得不狠心割腕自盡,以證清白。

今日去見昭表哥,不過是為了叫他憐惜憐惜自己,可惜只要有江晚在,昭表哥就不會正眼看自己。

新安郡主眼裏閃過一絲厲色,很快又恢複了溫柔的模樣,對周晏棠說:“走吧,咱們去把你祖母接回來。”

“姑姑是說祖母無事了?”周晏棠眼睛一亮。

“你祖母是陛下的親姑姑,不會有事的。”新安牽住他的手,往正德殿的方向走去。

既然祖母無事,那為何還要去朱鏡閣?

周晏棠看着姑姑溫柔的背影,眼裏閃過一絲迷茫。

因為端午那日的事,皇帝對在行宮避暑也沒了興趣。恰好這時南方發生水災,百姓都在受難,身為皇帝自然沒有再繼續享樂的道理。

于是五月十二日,皇帝帶着朝臣宗室們回了長安。

江晚和鐘離昭回到王府時,暮色剛剛降臨,二人被侍從們簇擁着進了逢春院,在垂花門出分開,各自回了各自地屋子。

進屋後,江晚脫了外衫便倒到床上先睡了一覺,等到晚膳好了采風來叫她,她才迷迷瞪瞪地爬起來。

出了內室,她才看到鐘離昭換了身衣服,坐在飯桌前等自己。

江晚有些不好意思,快步走過去道:“殿下等了多久了?怎麽不叫采風早些喊我。”

鐘離昭拿起筷子說:“本王也是剛來。”

“噢。”江晚松了一口氣,拿起筷子開始用膳。

用晚膳,江晚抱着小肚子癱在軟塌上發了一會兒呆,扭頭看向正在喝茶的鐘離昭,小聲道:“殿下,我肚子有點脹……”

鐘離昭放下茶盞道:“肚子脹那就出去走走?”

江晚點點頭,開心道:“我們去外面看星星吧!”

鐘離昭颔首,起身便往外走,剛走了沒兩步,自己的手便被江晚軟乎乎的小手抓住了。

他扭頭,便見她低頭抓着自己的手,比劃了一下二人的手,感嘆道:“殿下的手好大啊!”

江晚的手白白嫩嫩,肉乎乎地,在鐘離昭的大手面前,簡直像是一個小孩子的手。

鐘離昭挑挑眉沒說話,拉着她轉身往外面走去。

江晚的小手微微用力,手指擠進他的指縫,與他十指相扣。

踏着月色走出逢春院,江晚低頭看了一眼二人的手,忽然清清嗓子問道:“殿下,你累不累呀~”

“不累。”

江晚歪頭道:“可你都在我心裏跑了一天了,怎麽不累呀?”

“……”

鐘離昭唇角一翹,眯着眼睛道:“油嘴滑舌,小色胚!”

江晚不服氣,撅着嘴巴道:“殿下今天都沒有親親我,怎麽就知道我油嘴滑舌呢?”

鐘離昭忽然停下來,低頭看着挽着自己胳膊的女子,擡手捏住她的下巴,漫不經心道:“那叫本王看看,你究竟是不是油嘴滑舌。”

江晚擡頭看着他,臉頰微紅,吭哧吭哧道:“那你可要認真仔細一點哦~”

“好。”鐘離昭捏着她的下巴,俯身親了下去。

他的吻一如既往地溫柔,江晚被他親了一會兒,漸漸摟住他的細腰,主動親了回去,小手還不老實地戳了一下他的臀部。

她早就好奇是什麽感覺,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現在終于可以戳到了。

鐘離昭微微一頓,放開她後,眸子幽深的盯着她,聲音暗啞道:“你剛才在幹什麽?”

江晚眸子水汪汪的,無辜搖頭,“沒有幹什麽呀。”

鐘離昭眸子一眯,在她臉頰上捏了一下,然後拉着她的手繼續在散步。

江晚悄悄地舒了一口氣,摸摸自己的嘴巴,忽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笑什麽?”鐘離昭低頭。

江晚靠到他身旁,挽住他的胳膊,笑眯眯道:“我在高興我居然睡到了梁國第一美男子~”

鐘離昭:“……”

“你确定?”他意味深長道。

提到這個江晚就生氣,那天晚上都已經到了那個地步,他竟然還能忍住,只叫自己用手!

江晚臉垮了下來,狐疑道:“殿下你是不是喜歡男人?”

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自己都那麽主動了,他怎麽還可以不為所動?想到鐘離昭身邊都是內侍,沒有一個侍女,她的心就忽然涼了半截。

鐘離昭停下腳步,低頭看她,忽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嗤笑一聲,一字一句道:“本王只說一遍,本王喜歡的是女人,不許再瞎猜。”

“我覺得也是。”江晚想到剛剛他親自己時的模樣,就不懷疑了。

他比自己還動情,要不是她戳了那一下,想必自己的嘴巴明日又要腫了。

不管鐘離昭是因為什麽原因,江晚都不在乎,因為就在剛剛她制定了一個偉大的目标。

那就是,不睡到鐘離昭,她決不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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