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陛下……”柔妃一臉不可置信。

皇帝笑眯眯道:“既然母後都開口了, 那你就去五臺山住一段時日吧,若是昭昭的王妃真有孕了,朕會重重有賞的。”

“可是……”可是這分明是荊王胡謅的, 怎麽能信呢?

柔妃張了張嘴還要說話, 卻見皇帝的臉色微沉, 似乎有些不悅。

她只好低下頭,掐住手心應到:“是,臣妾遵旨。”

“有勞愛妃了。”皇帝重新露出了一個笑容。

柔妃木着臉看向江晚,便見她果然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她恨不得将江晚碎屍萬段, 以解自己的心中的恨意。

“昭昭啊, 你的請求皇兄已經應了, 那這側妃你可不能拒了。”皇帝沒看柔妃,對他而言柔妃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 哪裏比得上自己的弟弟重要。

劉尚書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微笑,陛下如此疼愛荊王, 自己的女兒嫁過去也好, 日後也能幫襯劉家。

坐在劉尚書後面的劉家嫡幼女臉蛋紅了, 她抓着自己母親的手,心跳的十分快。

鐘離昭樣貌絕美,但凡是個女子,都忍不住對他那張臉動心,更別說這種尚在閨中, 不計較家世身份,天真不谙世事的少女了。

用江晚的話來說,這個年紀的少女們,都是顏既正義。

就在衆人準備恭喜劉尚書和鐘離昭時,鐘離昭冷淡的聲音忽然響起, “皇兄,臣弟還有話要說。”

“……”

皇帝揉了揉額心,眯着眸子道:“昭昭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這次無論弟弟拿出什麽理由來,朕也堅決不會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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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婚,朕賜定了!皇帝暗暗下了決心。

鐘離昭低下頭,眼睫微顫道:“臣弟原本不想說的,但為了不耽誤劉姑娘,臣弟只好如實說了。”

“臣弟……腎虛。”

“噗嗤!”江晚正在喝茶,聞言一口茶噴了出去,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媽耶,鐘離昭這是什麽神仙,居然大庭廣衆之下說自己不行?

“臣弟原是不肯說的,但皇兄非要給臣弟賜婚……”鐘離昭面色平靜,一點也不覺得丢人。

但在皇帝的眼中,就是他弟弟被自己逼的當衆揭自己的傷疤,心如死灰了。

皇帝一下子醒了酒,沖他擠出一抹溫和的笑,“沒事,你不想納側妃那就不納了,朕只是與你開玩笑的,”

“嗯。”鐘離昭垂眸,面色淡淡。

皇帝害怕自己的弟弟自尊心受到挫折,便清清嗓子道:“你這孩子,不想納側妃直接給朕說便是,怎麽能拿這種事開玩笑呢?”

今日來了好些大臣,皇帝害怕荊王不行的消息傳遍長安,便出言為鐘離昭描補,并且一臉威嚴地對衆人道:“朕不想聽見有關荊王的謠言,否則定不輕饒!”

“是。”大臣們打了個哆嗦,又回想起前些日子皇帝抄了好幾個大臣的家,生怕觸怒皇上也落得個如此下場,連忙應下。

今日的賞花宴,因為鐘離昭的這一出,弄得皇帝有些心不在焉,也沒了賞花的興致。

而大臣們聽到了八卦,卻不敢讨論,心裏也憋得難受,哪還有心思再賞花?

但既然來都來了,話還是要賞的,衆人吃飽喝足後,皇帝起身邀大家一起去賞花。

“既然是賞花,那便少不了吟詩作對。”皇帝沉吟片刻,把腰間的玉佩扯下來道:“便以菊花為題,拔得頭籌的人,就把朕腰間這塊玉佩拿去做彩頭。”

曹貴妃見了,挑眉笑道:“這枚玉佩可是藍田暖玉,陛下已經随身佩戴了十多年了,言卿上次讨要都沒要到,陛下這次怎麽舍得拿出來了?”

她口中的言卿,正是三皇子鐘離言卿的名字。

皇帝搖頭道:“他那好東西多的是,卻天天惦記着朕的東西,不給不給!”

“父皇……”三皇子臉蛋一紅,随即道:“您不給兒臣,兒臣就自己贏來。”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皇帝笑了起來,心情略微暢快了些。

小太子今天也來了,不過他性情沉穩,不似三皇子活潑,只是安靜地跟在皇帝身後。

曹貴妃也笑了起來,自頭上拔下一支華貴的紅寶石簪子,與皇帝的玉佩放到一起,“既然如此,你便記得把母妃的這支簪子也贏回來,可不能叫母妃吃虧了。”

她顯然是在開玩笑,衆人紛紛笑了起來。

又走了幾步,皇帝擺擺手示意衆人散開,不必再跟着自己,然後沖鐘離昭招招手,“昭昭你陪朕走走,朕記得你對這些花草最是熟悉不過。”

鐘離昭回頭看了一眼江晚,然後邁步跟了上去。

等皇帝他們走後,衆人都放松了許多,園子裏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江晚漫無目的地走着,看到了那幾株綠菊。

“這株是汴梁玉翠,那株花瓣像雲朵的叫綠雲,最旁邊那株叫青黃莺。”麝月手裏拿着一柄團扇,從花叢中走出來,笑眯眯地摟住她的胳膊道:“許久未見,小皇嬸想我了嗎?”

江晚歪了歪腦袋,“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小皇嬸你怎麽跟那些油嘴滑舌的男子一樣?”麝月手裏拿着團扇,掩唇低笑。

“有嗎?”江晚低頭輕嗅了一下那朵青黃莺。

麝月肯定的點頭,“有,肯定是和我小皇叔學壞的。”

“這個你可誤會你小皇叔了。”江晚笑吟吟道:“在這方面,要學壞他也是和我學壞。”

“所以小皇叔剛才當衆說自己那個……也是小皇嬸你教壞的?”麝月湊到她旁邊,小聲道:“我就知道小皇叔肯定是在騙人。”

“你怎麽就知道是騙人了?”江晚小聲嘀咕道:“說不定是真的腎虛呢……”

麝月賊兮兮地笑了起來,“旁人可能會相信,但我卻是不會相信的。我可是記得,在王府住的那段日子,小皇嬸你每日睡到日上三竿的。”

“……”

江晚臉蛋微紅,瞪了她一眼,“小小年紀就不學好。”

麝月“嘿嘿”地笑了起來,一臉促狹。

和麝月說了一會兒話,江晚忽然看到了柔妃立在遠處,似乎在和什麽人說話,她想了想對麝月道:“你現在及玩兒一會兒,我去和柔妃說幾句話,馬上就回來。”

“嗯嗯,小皇嬸你盡管去吧,不必理我。”麝月眼睛一亮,用力地點點頭。

江晚裝作沒有看到她一臉興奮的樣子,帶着流玉和流岚向柔妃走了過去。

柔妃待的地方人很少,很是幽靜。見到她過來,便叫旁邊的內侍先下去,然後沖她冷笑道:“你來做什麽,想要看我的笑話嗎?”

江晚微微一笑,“沒錯,你猜對了。”

柔妃沒想到她一點也不掩飾,頓時眸子微沉道:“你別高興地太早,昭表哥不過是一時新鮮,總有一日會厭棄你的。”

“可你年紀比我還大哦~”江晚友情提示。

“你都已經嫁給陛下了,怎麽還對我家殿下念念不忘啊?”她不解道:“我自認沒有與你結仇過,可你三番五次找我麻煩,是不是生活不太如意,看着我家殿下對我好,所以才來找我麻煩的?”

江晚可不相信,柔妃是喜歡她家殿下。要是喜歡的話,她當初便不該匆匆嫁給南安王。

“你胡說八道什麽!”她的話好像踩到了柔妃的痛腳,柔妃臉色一變,擡手就向江晚打了過去。

江晚站在那裏沒動,抱着雙臂道:“想必你已經看到我家殿下的态度了,你要是還想為難我的話,得先看看我家殿下同不同意。”

不得不說,剛才鐘離昭的做法太令她滿意了。

柔妃使勁抽了抽被流玉抓住的手,卻發現流玉的力氣大的驚人,她扭頭瞪道:“松手!”

流玉放開她的手,卻依舊立在江晚面前。

“殿下得知我今日進宮,特意叫我将流玉帶着,防的就是你。”江晚擡了擡下巴,一臉小人得志。

所以你什麽德行,鐘離昭都知道了,他是不可能喜歡你的,死心吧!

柔妃将手心掐出了血,死死地盯着江晚,“憑什麽,你身份如此低賤,憑什麽會得到昭表哥的心悅。”

江晚聳了聳肩,低頭湊到她耳畔道:“李謙和王子然是你指使的吧!”

“你說什麽,我不懂!”柔妃眼裏閃過一絲慌亂。

“不懂也沒關系,好好去五臺山待着吧,至于祈福就不必了,你咒我還來不及呢!”江晚露出了一抹笑。

她剛才不過是詐了一下,結果柔妃卻沉不住氣,露出了心虛的表情。

之後江晚和麝月一起逛了一遍園子,和她一起認了一遍園子裏菊花的種類,待到花宴快要結束的時候,才看到鐘離昭和皇帝一起出現。

鐘離昭的表情平靜,看不出來皇帝剛剛和他說了什麽,但她可以肯定,絕對是和他腎虛有關。

江晚不擅長吟詩作對,就沒有參加這次的比賽,看着皇帝和曹貴妃将彩頭給了一個書香門第的公子,又坐了一會兒,便随鐘離昭一同告辭回府了。

“殿下殿下,您真的腎虛嗎?”一到馬車上,江晚便趴到他的膝蓋上,一臉促狹地問到。

剛才出來的時候,皇帝叫人給鐘離昭送了許多補品,聽內侍的意思,都是一些溫陽補腎的東西……

鐘離昭垂眸,捏住她的臉頰道:“本王腎虛不腎虛,王妃不應該最清楚嗎?”

“滴滴”就在江晚臉蛋一紅,準備回答的時候,系統提示音忽然響了起來。

【一刻鐘後,你們的馬車會受驚,你和你的夫君會一起喪命,為了自救你選擇:

1.對你的夫君說:別的不清楚,但清楚鐘離哥哥你真的真的很短~

2.原地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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