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喵嗚~”雪球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 伸了個懶腰,擺出了個妩媚動人的姿勢,像是在配合江晚一樣。
“把它拎出去, 本王不想見到它。”鐘離昭擰眉。
江晚坐到床邊, 偏着頭也不看他, 語氣堅定道:“就不,誰讓殿下你兇我。”
“本王何時兇過你?”鐘離昭立在內室門口問。
“你連什麽時候兇過我都不記得了,我果然不是你的小寶貝了。”江晚控訴地看着他,杏眸裏全時不滿。
“……”
她什麽時候成了自己的小寶貝, 自己怎麽不記得了?
不過這個問題, 他很識趣地沒有問出來, 否則以王妃的性子,怕是真的要将他趕到書房去睡了。
他輕咳一聲, 有些尴尬道:“你怎麽就不是本王的小……小寶貝了?”
如果不是不合時宜,江晚此刻已經忍不住要哈哈大笑起來了。鐘離昭此人生的一副清隽端方, 平日裏處事也大多君子, 所以說這句話的時候, 出乎意料地可愛。
“殿下只要告訴我,願不願意帶我一起去。”小寶貝什麽的,嘴上說說沒有用,還得看他的實際行動。
她低着頭一下又一下地輕撫着雪球身上的毛發,餘光注意着他的表情。
江晚早已摸清楚鐘離昭的脾氣, 他是不吃态度強硬這一套的,反而要是自己努力撒撒嬌,說不定他就妥協了。
但鐘離昭這一次态度十分堅決,難得很有原則的拒絕了她,“不行, 你乖乖呆在長安便好。”
“正好你不是擔心待柔妃祈福回來,你卻無法交代自己還未有孕的事情嗎?本王去了邊疆,你便有理由搪塞過去了。”許是覺得她會生氣,他的語氣放軟了一些。
“早點睡覺,本王回隔壁去睡,至于這只貓……”鐘離昭看了一眼,不悅道:“不許它睡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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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有原則的一個人啊!
江晚看着他出門的背影,将雪球抱到懷裏,摸摸自己的下巴道:“看來要想別的辦法了……”
鐘離昭晚上沒吃多少就走了,她抱着雪球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叫侍女們把飯菜熱了一下,自己重新坐到飯桌前吃了一碗飯。
至于鐘離昭,她叫陳媽媽又給他坐了碗雞絲面,叫侍女交給魏硯,然後在屋裏走動了一會兒消食,等到天色不早了,和流玉一起給雪球洗了個澡,陽奉陰違地把雪球抱上了床。
剛洗過澡的雪球白白軟軟的,身上還帶着一股香氣,江晚愛不釋手,抱着它蹭了好久才睡。
之後幾日,鐘離昭忽然就忙了起來,每日早出晚歸,連與江晚一起用膳的時間都沒有。
明明倆人住在一個院子裏,房間就緊挨着,但卻一連好幾日都沒有見面。
江晚每天沒事幹,過上了整天吸貓的堕落生活。
這日上午,她半躺在廊下曬太陽,一面喝茶一面撸躺在自己小腹處的雪球,旁邊是正在給雪球做小衣裳的采風。
“王妃,江家給您送了請柬。”流玉拿着一個請柬從外面走進來,“送請柬的下人說,過幾日就是江大人的生辰,所以請您回去給江大人過生辰。”
江晚者才想起來,過幾日就是江逢鶴的生辰了。日子過的這樣快,如今已經快九月了。
“我知道了,你去庫房挑選幾樣禮物準備着,過幾日和我一起回一趟江家。”她瞥了一眼流玉手裏的請柬,沒有接過來的意思。
若是可以,她并不想回江家。
可惜這次是江逢鶴的生辰,她要是連自己親爹的生辰都不會去,就要被外人說不孝了。
等流玉将請柬收起來,江晚躺在椅子上看了一下午的書,等到暮色降臨,寒鴉飛起,才拿着書起身回屋。
這本書上寫的是如何點茶,她回屋用過晚膳,便坐在一旁嘗試着書上的點茶方法。
做事做的入迷了,連鐘離昭回來都不知曉,直到他立在她面前,高大的影子落到她身上,她才反應過來。
“殿下你回來了?”江晚擡頭,有些驚訝。
鐘離昭垂眸嗯了一聲,俯身将茶匙拿起來,放進茶盞裏攪了攪,“茶湯的顏色要打成乳白色,上面要有湯花,這樣點出的茶才算是一碗好茶。”
江晚瞥了一眼,卻問到:“殿下你忙完啦?”
她一臉期盼,希望能從他口中聽到他不去邊疆地消息。然而,她還是失望了。
“嗯。”鐘離昭坐到她對面,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一面喝一面道:“糧草和兵馬已經調遣完畢,三日後本王便會出發,帶着皇兄給我的人馬前往邊疆,與陳将軍彙合。”
江晚肩膀一跨,倒是沒有再說什麽不叫他去的話,只是垂着腦袋道:“那我給您收拾行李。”
聞言,鐘離昭訝異地看了她一眼,“不鬧了?”
“我哪裏鬧了!”江晚眸子一瞪。
“是本王說錯話了。”他連忙認錯,然後低聲哄道:“本王這幾日就哪裏也不去,待在府裏陪你可好?”
江晚擡頭見他眼底青黑,眼中還有些紅血絲,便有些心疼地問道:“殿下吃飯了嗎?肚子餓不餓?”
“已經用過晚膳了,不餓。”鐘離昭搖搖頭。
“那您快回去休息吧,其餘的事情明日再說。”江晚輕輕推了他一把。
鐘離昭嘆了一口氣,無奈道:“你還要叫本王在隔壁睡多久?這氣也消了,該将那只貓拎走了。”
前幾日他因為比較忙碌,所以便沒有在意被王妃趕出來的事,也是這樣不會打擾到她休息。
但如今自己不忙了,再去隔壁睡,他可要願意了。
江晚撇嘴,“反正不許。”
“行吧。”鐘離昭又嘆了一口氣,在江晚的腦袋上拍了一下,起身回了隔壁。
第二日上午,鐘離昭坐在一旁看書,江晚在屋裏忙前忙後地收拾東西,思考該給他帶些什麽東西。
“馬上就要天冷了,得給殿下多帶點棉衣。邊疆苦寒,戰場刀劍無眼,所以凍傷膏和傷藥都得帶上。”她在旁邊絮絮叨叨,一面在屋子裏翻着。
因為給鐘離昭收拾東西的緣故,江晚翻了好多個箱子,堆的屋子裏到處都是。
鐘離昭看了一會兒書,擡眸便見江晚撅着屁股在一個箱子裏翻東西,便有些好奇地将手裏的書放下,起身走過去問:“在找什麽東西?”
“我記得春天去西山狩獵的時候,魏硯他們獵到好些不錯的皮毛,我想找出來叫侍女給殿下做件衣服和手套。”江晚一面翻一面回答。
“這些交個侍女做便是,何必你親自翻找?倘若真想給本王做點什麽,那不如就由你來給本王做衣服。”鐘離昭道。
江晚翻了個白眼,“做衣服累死了,我才不做。”
自己今日沒事,剛好可以帶着侍女給他收拾行李,但要叫自己給他做衣服,那是不可能的。
“就你嬌氣。”鐘離昭輕笑了一聲,也沒指望真叫她給自己做衣服,否則心疼的也是自己。
“殿下先坐那裏,待會兒我給您量尺寸。”江晚終于從箱底裏翻出來自己要找的東西,但卻不小心帶出了一沓紙來。
她沒注意,翻了幾塊不錯的料子出來,笑吟吟地扭頭問道:“殿下,這塊料子怎麽樣?”
鐘離昭并未回答,而是盯着地上的東西,面色有些古怪。
“殿下你在看什麽?”江晚一面奇怪地問,一面低下頭也去看。
!!!
當她看到地上的東西時,腦袋一嗡,下意識雙手捂住地上的東西,神情尴尬極了。
這東西怎麽在這裏,她是什麽時候把它們放在這個箱子的?
“你給本王解釋一下這是什麽東西,江晚!”鐘離昭陰恻恻道。
“……”
看來真的是氣炸了,竟然直呼她的大名。
江晚試圖解釋,“殿下,如果我說這上面畫的不是您,您相信嗎?”
鐘離昭不語,只是盯着她冷笑。
“好吧我錯了,殿下您就饒了我吧!”江晚肩膀一跨,垂頭喪氣道。
實在是這畫上的人眉心的紅痣太過惹眼,她想辯駁都辯駁不了。
“你每次認錯都很快,但卻沒見你改過。”鐘離昭俯身,自她的手下把那一沓紙扯了出來。
第一張畫上,自己穿着暴露的女裝,神情羞怯妖媚。第二張畫上,自己袒露着胸膛,被一個……一個男人壓在床上!!?
再垂眸看江晚,只見她蹲在地上,正一臉緊張地盯着自己,眼裏帶着心虛。
“說罷,這個男人是誰?”他拎着那兩張紙,輕飄飄地問到。
這個語氣,怎麽那麽像是在問奸/夫是誰?只是是自己的奸/夫。
他越是平靜,江晚就越是害怕,她低着頭攪手指道:“不是誰,就我亂畫的。”
“喜歡這種?”鐘離昭挑眉問。
“哈?”江晚訝異地擡頭。
鐘離昭将人從地上撈起來,然後抱着胳膊躺到旁邊的美人榻上,淡淡道:“來吧,本王滿足你。”
“……”
江晚看着美人榻上的男人,憋了半天道:“殿下,你好騷哦。”
這……這是什麽神展開,她腦回路怎麽有點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