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出久……歐爾麥特， 有孩子嗎？”
“诶？”
綠谷還以為是他聽錯了什麽，直到花濑再次重複， 他才茫然地眨着眼睛搖頭：“沒有的。”
媒體這麽多年來對歐爾麥特的執着分毫不減， 結合歐爾麥特數年來超出常人的工作量，別說是孩子，只怕是連戀人都沒有。
——綠谷當然不好直接問，但身為鐵粉這種事還是可以肯定的。
“這樣……我明白了。”
花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花濑怎麽會突然問這個？”
“有點好奇。”
如果是新生代，那歐爾麥特的孩子說不定才是正确對象？
花濑動作不變轉頭又看向綠谷，即将出口的話還是在嘴邊被堪堪掐滅。她不知道該怎麽說，那明晃晃的滿分好感讓她在知道的當下反應不能，仔細思考後才大概明白過來……能到這個地步， 說明是那種感情吧？
她從來都不知道。
“花濑……你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綠谷有些不安地看着她。
“沒有。”花濑斷然搖頭， “我在想別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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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谷低下腦袋， 沒有多說什麽。
花濑說他不擅長撒謊，這點反之在花濑身上同樣。
（到底有什麽不能告訴他的事呢……）
半天觀察下來， 花濑的表現都非常奇怪，眉心時不時的微攏明顯是有什麽在意的事， 手上拿着筆在紙上塗抹， 不小心看到了卻發現是完全看不懂的無意義字符。
午餐時都心不在焉， 轟好幾次提醒她好好吃飯都沒什麽用， 實在沒辦法專心的花濑最後先行離開，等綠谷再回到教室， 正好聽到蘆戶的驚呼聲：“求婚？！你要向轟求婚了嗎？！”
“不是……你冷靜點， 我只是稍微問問。”花濑隐約不清的聲音傳來，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啊，我又不是想逼婚。”
“不不不。”蘆戶急促地反駁，“我是震驚啦！再怎麽說這也太早了點，大家差不多才十六歲呢。”
“訂婚倒是可以了。”八百萬永遠是切入點最不同的那個，“不過不會覺得考慮的時間不足嗎？現在就确定未免有點……”
“但是轟同學會答應的吧。”哇吹中肯地道，“至少我到現在還沒見過他拒絕小花濑。”
“唔，結婚啊……好遙遠的詞彙。”禦茶子點着下巴，“話說這個應該由男生來吧？”
花濑：“真的不是現在……我在考慮，主要是想問問大家的建議。”
後面的話綠谷沒能聽清，過分的震驚讓他無法思考，僅能憑最後的力氣狼狽離開，轉角的時候撞上了往上走的爆豪，後者頓時皺起眉：“你會不會看路？”
“小、小勝……”
“你這幅樣子是見鬼了？”
“現在、不、不……”
“不什麽不？”爆豪甩開他，顯然沒耐心聽他繼續浪費時間。
綠谷顫巍巍地放了手。
即便他在練習中贏了爆豪，但長時間的習慣一時半會兒是改不過來的，何況這時他确實茫然無助。
“喂，臭久。”
爆豪雙手插兜，半側過身子來喊他的名字。
“啊？”
“椎名花濑。”爆豪不耐地偏了偏腦袋，“你喜歡她吧。”
“……”
“遮遮掩掩的實在很礙眼。”爆豪吊着眼尾看他，蘊含着不知名的怒氣，“以前用那種眼神看着我，現在用那種眼神看着那個陰陽臉。你在期待什麽不存在的東西？”
“……”
綠谷就像是被什麽深深地插中了，差點就要站不穩，如果是以往那個沒有任何底氣的他，或許會就這麽沉默着，“那小勝你……你對轟君的敵意又到底是什麽呢？”
“哈？”
爆豪陡然拎起他的領子，陰沉的雙眼逼近，壓迫十足地放低了嗓音，“你再說一遍。”
“……”
“你們。”
僅是短促不成句的音節，轟站在階梯下仰首望過來，并沒有多管閑事的意圖，只是一派落拓地平靜道，“麻煩讓讓，擋路了。”
“你這個家夥——”
看見仇恨值更高的轟，爆豪的注意力頓時轉移，綠谷得以無損地脫離，但此時此刻被轟所變相“幫助”也讓他說不出什麽感謝的話來。
爆豪一發招就被轟用冰凍住，兩人沒在樓道裏大肆動手，綠谷沒有旁觀的心思，這類常見場景看得都快要麻木了，綠谷魂不守舍地轉過身想要往下走，隐約聽到背後傳來了花濑的聲音。
“走廊打鬧，視情況扣學分的。”
綠谷加快腳步即刻逃離現場。
花濑朝爆豪身後看了眼，心靈感應般地詢問道：“出久剛剛是不是在這裏？”
爆豪收手，邁步和她擦肩而過：“那家夥不是從你那個方向過來的嗎？”
那他果然是聽到什麽了。
花濑皺眉，實在無法調整這突然轉變帶來的沖擊感，她甚至都快不知道如何面對綠谷，這份心情是她從未想過也無法忽視的。
轟将手上凝出的冰慢慢雕刻出簡單的螺紋形狀，但他對冰的精準細微控制并沒有那麽好，于是到半路就失敗了。
花濑變了朵花放在他結出的凹槽中，滿意地颔首：“好看。”
殘次品就成了藝術品。
***
綠谷下樓後繞着中心水池走向東邊的小花園，雄英占地面積頗大這點不光是心理感受，只要在校園內繞過半圈就能高呼“不愧是雄英”的事實支撐着這個确鑿無疑的理論。綠谷同樣在漫無目的地走遠後才堪堪想起下午的課就快要開始，他馬不停蹄地折返回去，經過中心水池區域時背後無端湧起一陣惡寒的不安感，這感覺迫使他停下腳步，仰頭就能看見雄英一年級的教學樓聳立在陽光下，在那偉岸的建築後仿佛浮現出了某道陰影。
趕在上課鈴響的同時踏入教室，綠谷在全班的注視下回到座位，與投來關切擔憂目光的花濑對上視線，露出了飄忽不定的笑意。
不知道為什麽，總像是要有什麽大事發生似的。
爆豪的話語猶在耳畔，綠谷對他是否會把這件事告知花濑毫無底氣，懸而未決的秘密像是鍘刀挂在他的頭頂。他不願意讓花濑知道這件事，更不願意通過別人的轉述讓花濑知道。
下午的課通常沒有固定模式，這次是的校外模拟援助活動。
“說是援助，你們還沒有到那個水準，所以這不過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活動實踐罷了。”相澤手上拿着記錄板和計時器，刷刷刷地勾下幾筆後方才繼續道，“由于是首次，你們活動的地點被分配在一個地方的不同區域。不過不要想着依賴別人，我可是要記分的。”
飽含提醒意味的話語仍然未能絲毫消退學生們的興致高漲，校外活動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讓人迅速分泌出足夠的腎上腺素，就算是一度消沉的綠谷都不進打起了精神。
交通方式是校內巴士，陪同老師還有十三號。
距離學校不算太遠，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座綜合性的基地……從外觀上來看确實是這樣沒錯。不過內裏大有天地，分別是各類不同的場景，例如工廠內部、模拟海域、甚至是游樂場內。這都是模拟現實會出現的場景而做出來的，而A班學生們的任務則是在各自的場景下做出“英雄該有的應急對策”。
分組是相澤決定，花濑這次某種意義上相當安穩，沒有和青梅竹馬或是男友分到同組，隊友是具有銳化個性的切島、蛙個性的梅雨以及創造個性的八百萬。他們分配到的是游樂場。
“是從我們個性的短板所考慮嗎？”八百萬環顧游樂場的區域，“雖然機動性與硬度兼具，但我們這邊在高空區域似乎都不具有相對優勢。”
“所以需要八百萬的創造。”花濑點頭同意她的說法，“應對場內的各類突發狀況，是在對英雄應急機制下的考驗了。”
畢竟罪犯出現的地點無法預測，所有場景都不能由英雄随心所欲地選擇，有時候甚至還會出現特意針對其短板的狀況，如何克服向來是職業英雄們的主課題。
分組完畢，粗略掃視而去便讓人接目瞪口呆：爆豪、轟、綠谷同為一組，外加幹勁十足的飯田。
這組合各種意義上都充滿了火|藥味與無限打鬥的可能，就連遲鈍的花濑都品出了不一樣的味道，這時梅雨卻以相當誠懇的語氣感嘆道：“還不算太糟。如果飯田的位置是花濑，這才算是真正的精彩。”
花濑：“……你剛剛是用了‘精彩’這個詞嗎？”
梅雨眨了眨眼，無辜地搖頭。
切島不顧氣氛地補充道：“如果真的打起來，椎名你會幫哪邊？”
八百萬即刻打斷這危險的談話：“我、我們快去熟悉場地吧！”
花濑向她投以感激的目光，順從地挽上她先行離開。
當整片區域傳來震動時，幾乎所有人都以為是“演習開始的信號”，但只有監控設備前的相澤瞬間站了起來，然而這動作到半路便被打斷，兩道人影出現在了背後。
正在此刻，花濑也在那片不同尋常的震動下，看到了煙塵飄散後的隐約人影。
“……死柄木？”
“還有我哦！花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