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所謂背叛的後果
艾琳後退了一步,她搖頭:“他厭惡巫師的一切,我不能……”
“不是你不能,而是你不想吧?”伯特感到非常違和,是她不懂變通還是她蠢得不可救藥?!但艾琳明顯不是蠢笨的人,她也不是混賬到不在乎自己的孩子。
“我……”艾琳無言以對。
“如果懦弱的不願意直面自己的身份,那誰也不會愛你。”伯特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但這事情扭曲的不可思議。
“如果你帶給他好處,即使是巫師又怎麽樣?可你偏偏錯過絕好的機會,讓他的堕落繼續,直到現在不可收拾。”伯特想了想,又道,“你是個女巫,你在厭惡自己的魔力嗎?如果這樣,那麽你的血脈也會詛咒你,你不明白嗎?”
伯特的話讓艾琳頭腦一片空白。她也不知道伯特最後的話是不是正确,所以現在這種局面是她自作自受?
“既然你知道阿爾弗列德,那麽你應該也是個貴族之後,沒人告訴你,巫師的血脈來自于魔法生物,像是一種獻祭,如果背棄自己的血脈,那麽就會付出自己難以想象的代價。想生活好過,就是要給那個麻瓜一個一忘皆空,然後自己坦白。坦白給他,也坦白給自己的巫師血脈。只有足夠的悔恨,才能消除你的背叛而帶來的後果。”伯特回憶自己家族的文獻。
艾琳跌坐在地上,魔藥瓶落到地上,幸好那魔藥瓶有特別的矩陣材質也比較特別,不會被摔壞。
艾琳顫抖着道:“我沒想過……我只是……”
“您也是個貴族吧?斯萊特林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愛情就讓您被沖昏了頭?”伯特依舊站的筆直,腦子裏卻在想西弗勒斯到底去了哪裏。
“麻瓜是人,巫師就不是人?你有愛情的需要,那小斯內普先生就沒有生活在父母關懷下的需要?”伯特俯視着艾琳,他不斷想起自己的父母……
“有時候,為了贏得自己需要的珍寶,一點小手段無可厚非。如果想改變斯內普先生,您真的可以考慮我的方法。”伯特蹲下了身,撿起兩瓶魔藥,“您可以先想想,我去找小斯內普。”說罷,伯特起身打開門,出去找西弗勒斯了。
艾琳自己想了想,這十幾年她逆來順受,只為了托比亞而活。滿心期待托比亞能自己變好,變回從前那樣英明睿智。但是誰又能像聖人自己找到自己,超脫自己?伴侶不是只能依附對方存在的。
托比亞厭煩她,西弗因為她過得很不好。被麻瓜鄙視,十一歲也只有莉莉那個女孩一個朋友。
艾琳不喜歡莉莉,但因為那是自己兒子唯一的朋友她不想多說什麽。如今一個阿爾弗列德,抵得過千百個莉莉。西弗勒斯不在,估計還是為了那個朋友。
莉莉和西弗勒斯不一樣的,麻瓜種的巫師在霍格沃茨不會進斯萊特林,西弗勒斯卻是實實在在的斯萊特林,他們會越來越遠。而且,他們性格非常不同。莉莉正義感過強又無私,西弗勒斯因為她而渴望力量性格中陰暗面也強。西弗總有一天會被莉莉傷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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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不會被西弗勒斯傷害,因為莉莉不缺少朋友,西弗勒斯只有她,這種不對等的交友關系會讓西弗勒斯委曲求全,寵壞那個小姑娘。而西弗勒斯終究會累的。
所以,艾琳無論如何也不會喜歡一個注定會傷害自己兒子的人。縱使她現在就是最傷害西弗的人。
艾琳知道自己想要抛棄巫師血統,只要能和托比亞在一起,她其實什麽都可以舍棄。但背叛血脈的代價卻不是她能負擔得起的。現在這樣的生活,其中大半都是她的原因。
自作自受?
伯特無情的打破她的幻想。真是,會有人第一次見面就這麽直白戳破別人的幻想嗎?
艾琳捂着自己的眼睛,心中彌漫着悔恨的情緒。她生就是巫師,她也為自己的巫師血脈而自豪。但她是個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的人。就像飛蛾,就算那火會讓它毀滅,它也要撲上去。
西弗勒斯又有什麽錯呢?她自私的要西弗和她一起在人間地獄裏掙紮。
艾琳知道伯特會把西弗勒斯帶回來吃晚餐,她要把自己收拾收拾,免得西弗看出什麽,對伯特生出嫌隙。
黑暗裏,伯特漫無目的地走着。他不知道西弗勒斯會在哪裏出現。他和艾琳一系列的對話本來不想說的,可是艾琳和西弗勒斯他們讓他不斷想起自己。他控制不住……
母親和父親去世,家裏只剩下他和妹妹,他需要擔起阿爾弗列德的責任與榮耀。一時半會兒他的仇人還不會露面,所以他還能安心。但是,伯特偏偏用這種壓力來不斷鞭策自己前行。
他是被稱贊的繼承人,他天生就能記事,學的東西越來越多,母親父親都将他當做阿爾弗列德崛起的希望。他從小就背負了太多。而他還沒有成長起來,他的保護傘就倒下了。所以他沒有權利任性,因為他必須負擔保護妹妹的責任,他也必須承擔讓阿爾弗列德重新閃耀的責任。
無論是父親還是母親都是強者,蘭斯也明确告訴他他距離自己的父母還差得遠。蘭斯甚至說就算這樣訓練下去也不知道他成年能不能趕得上他的母親。伯特也就更加努力,變強的願望比任何時候都強烈。
他心裏是壓抑的,而艾琳的表現讓他無法克制的爆發。伯特不能容忍一個母親對自己的孩子如此不作為,他思念金銀沙,而與金銀沙相比,艾琳實在太可怕。母親所該做的,艾琳都不做;一個巫師該做的,她也不做;一個斯萊特林會做的,艾琳也不願意去做。一切都不作為,還想背叛自己的血脈……這是最偏執的瘋子都不會做的。
伯特總不希望西弗勒斯和他一樣的。
他有些想念自己的魔杖了,榆木,原本龍心腱的杖芯,但是母親死前将自己的心化作精血注入到魔杖中。對伯特而言非常契合,讓他不至于在魔力還不是最穩定的時候練習魔法受傷。
金銀沙是最勇敢的女人,也是最偉大的母親。
每每撫摸那根魔杖,伯特都有被自己母親擁抱的感覺,溫暖而踏實。在他想來,母親都該如此,而艾琳的表現讓他無法容忍。
伯特甩了甩頭,不再想這些有的沒的。他要找到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跑出去,以西弗勒斯對周圍的熟悉度而言,他一定不會跑遠的。蜘蛛尾巷裏面是不可能的,這對孩子而言很危險。那就一定是在人多的地方或者是開闊的清淨的地方。
他有些好奇是什麽讓西弗勒斯大變臉色,就這麽慌慌張張跑出去,對自己的母親也不打一聲招呼,甚至那樣無禮。
伯特亂轉着,走到一個小公園,他四處打量,就看到蹲在地上縮成一團的西弗勒斯,雖然天色很暗,但那身衣服他還是忘不了。
那小小的一團看起來真是又孤單又可憐,脆弱得很。
“西弗勒斯,該吃飯了。”伯特悄無聲息地走到西弗勒斯的身後說道。
仿佛被驚擾了,西弗勒斯慌張地站起身來。看見是伯特,他更惱怒:“誰準你叫我的教名?哈,阿爾弗列德的教養都忘光了嗎?”
“唉,”伯特嘆息一聲,仗着身高優勢攬過西弗勒斯的肩膀,“艾琳阿姨在等你。”
西弗勒斯不再說話。眸中有太深沉的難過失落,讓伯特想視而不見都難。
“你那樣慌張跑出來是為了什麽?”
“我和莉莉約好了,但是我遲到了……”說到這裏,西弗勒斯惡狠狠地推開伯特,“都是你!”
伯特擺了擺手,心道:‘還不是自己看書看得忘了時間,真會惡人先告狀。’當然,這小小的抱怨他才不會說出口,不然今天是別想回去了。西弗勒斯絕對會和他理論到天亮。
“嗯,都是我的錯,不該讓你看那麽久的書。”伯特打趣似的承認錯誤,拉着西弗勒斯冰涼的手就往回走。
西弗勒斯幾次想掙開,但伯特的手握得太緊,他根本掙脫不開。只能在心裏狠狠唾棄:怪力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