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朗月入懷佳公子

“可惜腦筋不太正常”,我嘀咕一聲,發自內心的惋惜啊!上午開車去醫院看腳,随便給這個人做了檢查,身體是健康的,就是……腦子有點不正常。

心理醫生也是一臉的為難,我只好把這人領出醫院,去發廊讓理發小哥給他剪了頭發剃了胡須。

那理發小哥先是滿臉嫌棄,剪完了頭發又有點愕然,我看向張宗仆,就明白他為什麽愕然了。

眉修而鼻挺,這男人長得也太……好看了點吧?

從窮酸算命的變成了陽光青年。

我對他的态度都溫和了很多,所謂有顏即正義,這真是個看臉的時代。

我舒服地窩在沙發裏,一本正經地說:“先說好啊,我不養閑人的,你要實在沒地方去,暫時住我這裏也不是不行,房租要平攤的。還有啊,今天我在你身上花了兩千多,這錢你得還。”

他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看向我擺在客廳裏的畫板。

“這是窟內壁畫上‘九色鹿救人’之事。”他淡淡地說,不是疑問的語氣,而是一種陳述。

我心中一動,心說還挺有眼光的,突然就對他的身世産生一種假設。

張大千在敦煌石窟面壁一年,帶出去一些線條就震驚了全世界。那麽我眼前這人,不會也和張大千一樣,是個畫家?

“會畫?”

他點了點頭:“石窟壁畫,塗鴉而已。”

我皺眉,聽不慣這狂妄的語氣,笑了兩聲說:“那麽你說你能畫得比那些壁畫好?”

“自然。”

我指了指畫板,示意他畫出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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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搖頭拒絕了。

我毫不掩飾地笑了起來,沒見過這麽淡定吹牛逼的。他卻對我的不屑渾不在意,默默向這邊走來。

我一下子坐了起來,抄起手邊的水果刀指向他:“站着別動!”

張宗仆停在那裏,看着我手裏的刀,好像有些無奈。

我板着臉道:“雖然我打算收留你,不過你可別生什麽歪心思!”

他點了點頭,這人十分惜字如金,只說了兩個字:“不會。”

其實我打心裏并不認為他會做什麽出格的事,但面上還是裝作不相信他。撇了撇嘴起身去抱了一床棉被,讓他睡客廳地板,并且言令禁止他睡沙發,我不能容忍不親近的人睡我的沙發。

夜裏以防他起邪念,我把自己卧室的門鎖死了,這一天其實很累,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我平時不怎麽起夜,倒黴的是這天夜裏卻被憋醒了。本想堅持到早上的,在床上翻來覆去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實在憋不下去了,感覺膀胱漲得直抽,只好起來蹑手蹑腳去上廁所。

經過客廳時我看了一眼,張宗仆果然老老實實躺在地上,裹在被子裏。

我嘴角微翹,這人還算老實,月光正好透過窗戶落在他的臉上,眉目疏朗,長得是真俊啊。

我心生感慨,真是朗月入懷佳公子!

這樣的場景讓我實在難以再把他和十惡不赦聯系在一起,心裏的堤防少了一半,急匆匆跑去衛生間。

怕把他驚醒,我也沒開燈,這一下是真憋得慌,尿完我眼淚都出來了。正準備沖一下廁所,這時候卻出問題了。

那沖水的按鈕怎麽都按不動,真是奇了怪,我又使勁按了按另一邊,也不行。

這是怎麽回事?

我摸索着想開燈看看情況,卻在瓷磚牆壁上摸到一手的粘濕,這一下給我惡心的直甩手,也顧不上是什麽,連忙打開水龍頭就一頓沖洗。

洗着洗着只覺得十分不對勁,龍頭中出來的好像不是水!粘粘的還有點腥味,像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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