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張宗仆的黑歷史
“那就不用你費心了。”我淡淡地說了一句,拎着行李箱下樓,一路上再沒說過話。
張宗仆也不說話,我心裏那個氣啊,有一種不想帶他去敦煌的沖動,可轉念想起那些可怕的東西,心裏又慫,到底是怕死。
汽車到達蘭州高速路口時,宋林泉怕我跑了似的,非讓我在前面走,兩輛車上了高速。
張宗仆沒有坐副駕,而是擠在後座一堆年貨裏,我悄悄瞥了他幾眼,見他一直望着窗外發呆,不知在想什麽。
我心裏憤憤不平,知道不能指望這個死人服軟賠不是,我又性格堅硬,更不可能去跟他先開口。
那就這麽僵着吧!
我沒好氣地打開音響,他也毫無反應,我把音量調到最大,他也跟聾了一樣直直地看着窗外。
忽然一道涼風從我耳邊掠過,葫蘆裏的小花生不知什麽時候跑了出來,坐在副駕駛位上,搖晃着兩條藕一樣的小短腿,随着音樂的節奏搖頭晃腦的,顯得很興奮。
音響放着九十年代的香港武俠金曲,小花生聽得津津有味,我看着好玩,就問他可不可以聽懂歌詞的意思。
小花生點頭說聽得懂,我更加好奇了,“你居然聽得懂粵語?”心想這難道是一只祖籍廣東的化生子?
小花生點頭,并不覺得有什麽,“我還是喜歡聽吳曲兒。秦淮河邊上的翠花姐姐唱得可好聽了。”
“啊?”我吃了一驚,“秦淮河邊上的翠花?”
小花生的眼中有些失落:“是啊,翠花姐姐是明朝洪武年間秦淮河岸的頭牌,我經常和幾個小夥伴去聽她唱曲兒。可惜啊,最後年紀大了嫁給商賈,日子過得一點都不好。”
我噎了一下,敢情這是個小色鬼啊!虧他生的這麽人畜無害。
小花生老氣橫秋地說:“姐姐你以後嫁人不要看他有沒有錢,要看他知不知道體貼人。千萬別跟翠花一樣,我都替她心疼。”
我暗自嘆了一口氣,這還是個多情的小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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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生嘻嘻一笑:“姐姐,晚上睡覺你要嫌熱,可以抱着我涼快涼快。”
我瞪了他一眼:“小鬼頭!別想打你姐姐的主意!”
小花生吐了吐舌頭,嘆息說:“哥哥是要抱姐姐的,哪還輪得到我小花生呢……”真是說不盡的凄涼。
我哼了一聲:“跟個死木頭一樣,誰稀罕讓他抱。”
說着瞟了一眼後視鏡,看到張宗仆的眉毛不易察覺地皺了皺。
天漸漸黑了,我和宋林泉商量了一下,決定在前面黑馬河鎮歇一晚,明天早上再繼續走。
到了黑馬河鎮,沈淑姝要吃羊肉炕鍋。
讓我意外的是宋林泉居然問張宗仆吃不吃葷,現在的人沒有幾個不吃葷的,張宗仆卻絲毫不覺得這問題很突兀,搖頭說了一句無妨。
宋林泉這才找了家炕鍋店,點了五斤羊肉。是正宗的農家土炕,剛端上來我就忍不住流口水,我這人口味很獨特,就喜歡那種羊肉的膻味,可以說越膻越喜歡。
這家炕鍋店的羊油、孜然粉、辣椒面調配得恰到好處,羊肉香麻而有嚼勁,我一個人差不多吃了兩斤去。
宋林泉打趣我說在男朋友面前也不知道矜持點,我瞪了他一眼,就問誰是我男朋友?
沈淑姝笑意玩味地看了看張宗仆,“你還不承認,爸爸知道了還不知會怎麽樣呢!”
我心裏一驚,沒想到這一點來。
沈淑姝的意思我明白,自然是認為我和張宗仆都已經同居了,還有什麽不好承認的。我要不承認他是我男朋友,爸爸非得氣暈過去。
爸爸在敦煌壁畫研究所工作了大半輩子,癡迷中國傳統文化,骨子裏就是個很傳統的人,雖然我想不明白他為什麽會有我這個私生女,不過我敢肯定的是爸爸知道我和張宗仆同居後,就算看不上張宗仆,也會想着讓我和他結婚的。
想到這一點,我的心裏忽然就有些不安起來,我和張宗仆的确是同居了,可也的确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的,這事淑姝和宋林泉肯定不會相信。
張宗仆擡頭看着電視,完全置身事外的樣子。這時電視裏正放着牧民擠羊奶的畫面,宋林泉也擡頭看了一眼,就問張宗仆:“看樣子你很好奇,沒見過嗎?”
張宗仆搖了搖頭,淡淡地道:“我曾經擠過。”
他這話一說出口,我頓時是目瞪口呆,差點沒把一塊羊肉整個吞下去。
沈淑姝更是嗆了一口水。
宋林泉愣了半天才幹笑兩聲:“啊,原來你以前是個擠奶工,真沒看出來……”
沈淑姝抿嘴直笑,我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張宗仆卻絲毫沒察覺有什麽異樣,依舊是一臉的風輕雲淡,平靜地說:“羊乳甘溫無毒,可益五髒。我曾經遇到一個人被蜘蛛咬傷,腹大如鬥,遍身生絲,被其家人抛棄,流落路邊乞食。我擠羊乳讓他服下,不出三日便好。”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這故事也太具傳奇色彩了,被蜘蛛咬傷還遍身生絲?
沈淑姝笑呵呵地問:“張大帥哥,你什麽時候跟蜘蛛俠還有交情?”
我轉過臉揉了揉眉心,實在沒臉再在這待下去了。
張宗仆沒有說話,估計他連蜘蛛俠是什麽都沒聽過。
一旁的宋林泉忍着笑問:“我在附近訂了兩間賓館,咱們今晚怎麽住?”
我轉頭見宋林泉正望着我,語氣怪怪的,意有所指。
東吳初冬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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