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甜啊(21)

舞池中央的高臺,穿chanel套裝戴百萬百達翡麗的優雅女人,此刻正拿着麥激情點燃全場氣氛。

臺下黑壓壓一群人,跟随她的節奏擺動身體。

在她的身側,穿露臍裝卷發如海藻般的清純少女懵懵懂懂地跟着跳舞。

動作雖然生澀,但因為別樣的天真,反倒透出令人無法抵擋的誘惑。

齊照驚掉下巴。

Excuse me?!

臺上,窦綠白喊麥:“大家跟我一起來!我說you!你說hey!you!”

謝恺:“hey!”

齊照一個爆栗彈過去:“不準hey!”

謝恺哈哈湊到齊照耳邊笑:“你媽好會玩哦,還有小可愛,太他媽性感了吧。”

齊照臉黑成煤炭。

謝恺興致沖沖撥開人群就要加入舞動奇跡大隊伍。

齊照伸手一揪:“不準去。”

謝恺言之鑿鑿:“我得給你媽和小可愛捧場。”

齊照:“捧你個大頭鬼。”

謝恺渴望地望着前方,自言自語:“啊,我和快樂之間,隔着一個絕望的齊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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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照拽住謝恺就要弄他。

麥裏傳來窦綠白慈母般關愛的聲音:“兒子,是你嗎!”

随着窦綠白一指,大家搖頭晃腦看過來。

齊照僵住。

明顯醉酒的窦綠白:“兒子,跟媽一起跳。”

齊照嘴角微微抽搐。

窦綠白?

親媽?

想鑽地縫的齊照在猶豫幾秒之後,邁開長腿往舞池出發。

不為別的,他得先把小結巴從臺上拽下來。

小結巴打扮成那樣,一看就是窦綠白的傑作。

人幹事?

齊照蹦上高臺,剛跳上去,溫歡興奮地喊:“齊哥哥。”

燈紅酒綠,光線模糊,臺下看不太真切,此刻走近了看,齊照才發現,溫歡臉上畫着妝。

烈焰紅唇,溫潤白肌。

明豔空靈的美,純粹幹淨,美到極致,看一眼就能讓人癡迷。

可少女絲毫不懂她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魅惑,嬌怯腼腆的氣質,更是将恃美行兇四字诠釋得淋漓盡致。

她主動牽他的手,怕他跌下去,五彩絢爛的光籠下來,像一只妖精從結界破光而出,兩只細軟手臂,一張清麗美人臉,看得齊照幾近窒息。

她真好看。

怎麽這麽好看。

他的三魂七魄夠不夠她勾?

溫歡晃晃他的手,齊照從呆滞的狀态回過神。

意識回到身體,此時明白過來。

原來臺下那群歡呼聲,不是為窦綠白,是為他的小結巴。

齊照急急忙忙拉起溫歡就要走:“吓着了吧,我們不擱這鬧。”

溫歡細聲說:“我不走。”

齊照以為自己聽錯,音樂聲震天,他不得不提高音量:“什麽?”

溫歡湊近,齊照自覺低下腰,将耳朵送上。

她貼着他的耳朵說:“我……我說我不走。”

齊照皺眉,下意識嗅了嗅溫歡,納悶:“沒喝酒啊。”

溫歡:“幹媽……幹媽不開心,所以我要陪她一起。”

齊照看看旁邊扭着腰肢的窦綠白,視線重新回到溫歡臉上,堅持己見:“咱倆先下去。”

溫歡搖頭:“我……我不能讓幹媽一個人在臺上。”

窦綠白拿着話筒走過來,捏了捏齊照的臉蛋:“我兒子真他媽好看。”

又捏了捏溫歡的臉:“我女兒更好看。”

窦綠白張開手臂,徹底放飛:“我們家每個人都好看,除了齊棟梁那個醜八怪。”

齊照想去搶她的麥,窦綠白酣醉一張臉笑嘻嘻,躲到溫歡身後和齊照繞圈子。

高臺就那麽點地方,齊照怕出事,不敢再追。

窦綠白:“跳舞,齊照你快跳舞給媽看!”

即使是在醉酒中,和溫歡說話的時候聲音也會自覺變柔:“歡歡,你和齊照一起跳舞給幹媽看好不好。”

齊照內心快要爆炸。

好個屁。

他忍不了,即刻就要發作,腰間一雙小手搭過來。

女孩子溫柔哄着窦綠白:“好,我……我跳給幹媽看,幹媽不要不開心了。”

她轉頭又看他,眼神殷切:“齊……齊哥哥,我們跳舞。”

音樂聲慢下來。

柔情伴奏。

窦綠白開始唱《倒帶》。

齊照覺得自己快死了。

死在溫歡天真妩媚的笑容裏。

他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聽不見。

這世界與他再無關系,他眼裏心裏只有一個溫歡。

她不是在和他跳舞,她是在征服奴隸。

用她羞紅的眼,溫軟的手,笨拙的舞步,将他一點點從軀殼裏剝出來。

臺下謝恺的聲音穿破音樂聲:“你他媽倒是摟着人家跳啊!”

齊照眨眨眼,手忙腳亂,僵硬地問溫歡:“可可可以摟嗎?”

溫歡別過頭,将臉埋進他胸膛:“可以。”

齊照:“那我我我開始了。”

溫歡抿嘴笑:“齊……齊哥哥,你被我傳染了嗎?說話結結巴巴。”

齊照喉頭聳動。

是啊。

被傳染了。

名為溫歡的病毒太厲害,已經入侵到他的五髒六腑。

溫歡仰頭看他:“快摟。”不然怎麽跳得下去。

齊照幸福地顫抖,雙手剛要搭上去,臺下又一個聲音傳來。

“就是他!上次就是他在這家酒吧和我搶妞還用瓶子砸我!”

這次不是謝恺,是別人。

第一次帶小結巴來酒吧時,碰到的嘻哈男。

嘻哈少男身邊跟着個戴金項鏈手裏拿串珠的男人,臉上一道疤,身後跟着一大群小弟,一看就是個狠人。

舞池跳舞的人察覺到不對勁,三三兩兩往外走。

刀疤男放話:“敢動我的人?去,拿幾個酒瓶子過來。”

臺上,齊照将溫歡護在身後,緊張地和臺下謝恺使眼色。

謝恺趁亂躲進人群中,暗悄悄地往門邊跑。

剛跑出沒幾步,就被人逮住,嘻哈少男笑嘻嘻:“我記得你,你和臺上那個混小子是一塊的。”

謝恺強顏歡笑:“大哥好。”

齊照沒辦法了。

事是他惹出來的,大不了拼出一條血路。

總之他今天就是死在這,也得保護好他媽和小結巴。

嗯,勉強再算上一個謝恺。

就在齊照準備豁出去幹架的時候,窦綠白搖搖晃晃站了出來,指着臺下刀疤男喊:“你腦子有病啊!沒看到我兒子和我女兒正在跳舞嗎!”

齊照內心是顫栗的。

他扭頭和溫歡交待身後事:“記得……”

話沒說完,臺下刀疤男驚呼:“窦姐,是您吶。”

齊照:???

五分鐘後。

酒吧包廂沙發。

窦綠白慵懶地舉着高腳杯,地上跪着嘻哈少男,刀疤男低頭哈腰在旁邊倒酒。

刀疤男:“窦姐……”

窦綠白:“誰是你窦姐,你多大我多大,會不會說話?”

刀疤男自扇耳光:“瞧我這張嘴,我哪夠資格喊您姐吶,該稱呼您為窦小姐才對。”

窦綠白沒搭理,朝溫歡招招手:“來,歡歡。”

溫歡挪動屁股,乖巧地任由窦綠白将她抱進懷裏。

窦綠白捂住她的眼睛:“這群人長得醜,咱不看,萬一吓着了夜晚做噩夢怎麽辦。”

刀疤男的小弟們紛紛自覺低下頭。

另一邊沙發上,齊照和謝恺排排坐。

謝恺擠眉弄眼,無聲溝通:這什麽情況?

齊照:我他媽哪知道!

刀疤男一邊賠笑一邊說:“窦小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次的事,就當沒發生過,今晚我請客,您随便玩随便喝。”

窦綠白:“不行。”

刀疤男遞來空酒瓶子,指着嘻哈少男的腦袋:“來,您随便砸,只要能出氣,我的腦袋也讓您砸。”

窦綠白優雅抿酒。

刀疤男只好将酒瓶子遞給齊照:“齊少爺,要不您來?”

齊照擺手:“不了,我是個文明人。”

小結巴還在這坐着,動粗多不雅觀。

刀疤男求助謝恺:“這位小哥。”

謝恺咧嘴笑:“我有名字,姓謝。”

刀疤男奉上酒瓶子:“謝少爺。”

地上跪着的嘻哈男瑟瑟發抖,差點哭出聲:“舅舅,你真舍得讓人砸我啊?”

刀疤男一巴掌揮過去,壓着嘻哈男磕頭:“在誰面前哭呢,窦小姐跟前,也輪得到你說話?快賠罪。”

窦綠白放下酒杯:“行了,別惺惺作态,看着就煩。”

刀疤男:“那您給句話。”

窦綠白拍了拍溫歡的後背,“這事,我說了不算,我幹女兒說了才算。”

溫歡一臉茫然。

窦綠白:“上次是不是他在酒吧裏調戲你?”

嘻哈男已經明白眼前的情況有多嚴重,他痛哭流涕,爬到溫歡腳邊。

窦綠白擡起細高跟一腳将人踹開。

刀疤男看向溫歡。

嘻哈男看向溫歡。

所有人都看向溫歡。

就等着看接下來事态發展。

溫歡俯身:“下次……下次不要再這樣,女孩子說不要,那就是不要,請你學會尊重女性。”

說完,她看向窦綠白,“幹媽,我……我們走吧。”

刀疤男眨眨眼,就這樣?

嘻哈男哭得打嗝:“我知道了。”

謝恺悄聲和齊照說:“你們家小可愛真溫柔。”

齊照一臉驕傲自豪:“那是。”

直到走出包廂,嘻哈男還在被刀疤男摁着磕頭,嘴裏念念有詞:“我知錯了……”

酒吧外夜風涼暢。

窦綠白東倒西歪,溫歡小心翼翼攙扶。

窦綠白:“走,換下一個場子繼續!”

齊照從溫歡手裏接過窦綠白,嫌棄臉:“剛才還好好的,怎麽醉成這樣?”

窦綠白攥着溫歡不放手:“歡歡,今晚陪幹媽嗨通宵啊。”

齊照一聽,那還得了,得找個能治得住窦綠白的人來。

轉過身就給齊棟梁打電話。

打不通,沒辦法,只好給齊疏明打電話:“我媽在皇家酒吧,你快過來。”

謝恺撞撞齊照:“你陪你媽去玩啊。”

齊照快速瞄了眼溫歡:“玩個屁。”

等齊疏明一來,齊照将窦綠白交給他,拽起溫歡就跑:“走,趁我媽沒回過神,我們趕緊回家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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