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二天一大早,遙準時在網吧門口等到了娜娜,第一眼差點沒認出她來,她打扮的像個男孩子一樣,卻比大部分男孩要帥。
“喲~遙醬~”娜娜騎在摩托上,給她扔了一個頭盔,說:“上車!”
遙接過頭盔,坐上她的摩托車,問:“娜娜姐,為什麽你要穿男裝啊?”
“恩?這樣子比較帥,而且妹子們也比較喜歡我這個樣子。”
“哈?為什麽要妹子喜歡?”
“你不知道我性取向是女嗎?”娜娜笑道:“抱緊了,我們走!”
遙跟着娜娜去到拍攝場地,那裏的工作人員正忙碌着,見娜娜和遙到來,一個妹子歡快的跑過來,嬌羞的對娜娜打招呼:“娜娜~你來了啊!”
娜娜雙手插在褲兜裏,對她笑着眨眨眼,說:“喲,沙由也,好久不見,你更可愛了嘛!”
沙由也滿臉都是欣喜,眼裏的情意簡直要溺死個人,“真的嗎?那拍完廣告一起去約會嗎?”
娜娜一臉歉意的說:“抱歉啊,沙由也。”她摟過遙,對沙由也說:“我今天有約了。”
沙由也一臉嫉妒的看着遙,哼了一聲。娜娜另一只手捏了捏沙由也的臉說:“女孩子的臉上不能有嫉妒的表情哦!會不可愛的。”
沙由也委屈的看了她一眼,抱着她的手撒嬌道:“誰讓你每次都會認識新的女孩子,然後把人家抛到腦後嘛!”
“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可是時刻都想着你呢!”娜娜對她介紹遙,道:“這是我的新搭檔,人家已經有男朋友了。”
聽見她這麽說,沙由也才放下芥蒂,不好意思的對遙抿嘴一笑,“啊,抱歉,剛才讓你見笑了。”
遙連連擺手,尴尬的笑着說:“沒有沒有。”
娜娜說:“好了,快帶我們去化妝間吧!拍完照我還要去打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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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由也這才拉着娜娜的手,帶她們往化妝間走去。
看見沙由也出去後,遙一臉不可思議的盯着娜娜看。娜娜坐在椅子上擺了個造型,問:“怎麽了?讨厭同性戀?”
遙連忙搖頭,說:“沒有沒有,不讨厭的!只是有點驚訝,剛剛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她好奇的問:“沙由也是你女朋友嗎?”
“不是。”
“……”
娜娜笑了一聲,說:“沙由也是個可愛的女孩子,不過……”
遙疑惑的看着她,等着她的後話,但娜娜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正好化妝間的門被敲響了,造型師走了進來,給她們進行準備工作。
和娜娜搭檔拍攝寫真的這項工作比遙想的要結束的早的多。
她連看都沒看一樣自己用信封裝着的工資,直接遞給娜娜,娜娜看了她一眼,問:“幹嘛?”
遙說:“我不是來給你幫忙的嘛!工資就不用了,你拿着吧!”
娜娜沒好氣的敲了敲她的額頭,說:“你是不是傻?辛苦一天了,錢還是你自己拿着吧!”
遙還想說什麽,卻突然被一個男聲打斷了,“清水!”攝影師助理叫着遙的名字跑過來,問:“橋木老師很看好你,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長期合作?”
娜娜挑眉看向遙,說:“不錯喲!才第一次就得了橋木老師的另眼相看。”
遙微微笑了一下,對攝影師助理拒絕道:“不好意思,我今天只是來幫娜娜的忙,不準備當模特。”
攝影師助理勸了她兩句,見遙不動搖,只好十分遺憾的離去了。
娜娜把頭盔遞給遙,安慰着說:“別擔心,手上的皮膚會恢複的。”
“……你怎麽知道我擔心這個?”
“你老摸自己的手臂,想不在意都不行。”
遙笑着歪歪頭,接過頭盔,說:“娜娜姐,真是個溫柔的人呢!”
娜娜跨上摩托車,說:“沒那回事,走吧,一起去吃飯!”
“恩!”
遙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正面解決那個跟蹤狂,但自從二宮事件之後,那個跟蹤狂變得小心警惕起來了,有時候她都發現不了那個人跟在她身後。
可是這樣一來,遙覺得更加恐怖了,雖然感覺不到,可确實有人在後面時刻跟着你。
“我得想個辦法把他引出來。”遙說。
時生坐在遙家的茶幾邊,問:“你想怎麽做?”
“一個人去點黑的,偏僻點的地方什麽的?”
“不行,太危險了!”時生一口回絕,他看向不知道在找着什麽的芹澤,說:“喂,多摩雄,你也說點什麽阻止她啊!”
“不用了。”芹澤從包裏拿出一個信封放在茶幾上。
“這是什麽?”遙好奇的問他。
他示意遙打開信封看看,遙拿過信封,裏面是幾張照片。
“啊!是二宮!”遙驚訝的看着照片裏帶着鴨舌帽的男人,雖然只有幾張側臉,但遙打死都不會認錯。
“前輩,你怎麽有這些照片的?”遙問。
芹澤說:“上次我們拆的攝像頭,我在你回家的路上裝了幾個,很容易就拍到了。”
時生也拿起照片,皺着眉頭說:“但是二宮的眼睛不是瞎了嗎?而且也已經被□□起來了,這個人是誰?”
芹澤一臉嚴肅的說:“不知道。”他問遙:“這家夥真的和那個襲擊你的二宮長的一樣嗎?”
遙肯定的點點頭,說:“一模一樣,我絕對不會認錯!”
“這就奇怪了。”時生說:“打官司的時候,我媽找人調查過二宮,他是獨生子,很小時候父母就離異了,一直跟着母親生活,從小一直不能說話。”
芹澤想了想,問:“喂,時生,你能搞來這家夥老家的地址嗎?”
“可以是可以,但你要他家地址做什麽?”
“再去他家調查看看,這個人絕對和二宮有關系。”芹澤說。
時生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他沒有給時生媽媽打電話,而是直接打給了調查人。
他們弄到地址後的第二天,就動身往二宮的老家去了。二宮的老家座落在一個偏僻的小鎮裏,三人輾轉了幾趟車,才來到這個地方。
遙站在芹澤和時生兩個人中間,拽着芹澤的手,說:“這個地方怎麽給人感覺怪陰森的!”
時生說:“大概是因為太冷清了吧!”
也對,他們走進小鎮裏之後,就沒碰見幾個人,而且碰上的人大部分都是老人,別說年輕人了,就連小孩都少的可憐。
芹澤捏捏她的手,以作安慰,說:“先去二宮家。”
“恩。”
二宮的家座落在小鎮的最北部,房子的背面就是後山,山上長滿了高大的槐樹,葉子樹枝交錯地生長着,将房子周圍的陽光擋了個結實。
遙看到這個地方就感覺害怕,不僅僅因為這裏被樹木遮擋住的陰冷,更因為這是變态二宮的家鄉。
她不禁又靠近了芹澤一點,芹澤見她實在害怕,手都開始發涼,幹脆摟過她的肩膀,讓她再靠近自己一些。
要不是時機不對,被秀了一臉的時生真的很想翻個白眼給他們,他自覺的上前敲敲門。
門內一個老婦人的聲音傳來,問:“誰啊?” 她的聲音就像一個嗓子裏卡了痰的小女孩,尖銳又難聽。
時生在外答道:“您好!我們是來這裏拍記錄片的學生,想在您家借宿一晚,不知道方便嗎?”
老婦人沒回答,時生又說:“我們會付錢的!”
這話音剛落,門就被打開了一條縫,一個頭發蓬亂的老婦人,從門縫裏打量着他們三人。
時生不用說,那可是即使在不良高校上學都能保持一幅溫文爾雅模樣的人;遙更不用說,她本來就不是不良;三人中最有不良氣質的芹澤,被他們強迫着帶上帽子,頭發低低的綁在腦後,再把他那些花裏胡哨的襯衫換成款式簡單的T恤,看上去倒有幾分搞藝術的樣子。
時生對老婦人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說:“我們三人是學校攝影社的,是想拍一個關于留守老人的記錄片才來到這裏的。”
老婦人面無表情的看了他們好一會兒,才關上門,下了門鏈子,又把門打開,她冷漠的說:“一晚5萬元。”
時生保持微笑和她讨價還價:“奶奶,便宜一點嘛!我們都還是學生,一晚5萬也太貴了!”
聽見他的話,老婦人作勢要關上門,時生連忙攔住她,說:“好好好,5萬就5萬!”
老婦人瞪了他一眼,打開門,說:“先給錢。”
時生好脾氣的拿出錢包,給了她5萬元,說:“說好了就不會少了您的啦!”
老婦人轉身領他們進去,說:“我不管你們是來幹什麽的,和我沒關系,但是在我家裏不能吵。”
房子裏的散發着一股難聞的奇怪的煙味,東西也四處雜亂的放着。老婦人帶着他們上了二樓,打開一間空房間,看着遙說:“你住在這兒。”
見她看向自己,遙下意識往芹澤身後躲了躲。芹澤拉着她,對老婦人說:“她跟我們住一起就好了。”
老婦人冷哼一聲,說:“你以為我會讓你們在我的房子裏做些惡心的事嗎?”
遙拉了拉一臉不爽的芹澤,輕輕搖搖頭,在老婦人的冷眼下,獨自走了進去。老婦人“呯”的一聲關上門,又帶着芹澤和時生走向另一個房間。
遙就站在房間的中間,沒有放下自己的行李,也沒有坐下。這個房間簡單的沒有過多的裝飾,幹淨的和一樓簡直像兩個世界,但誰知道是不是二宮那個變态的房間呢!
隔着門聽見老婦人下了樓,遙才輕手輕腳的想溜去芹澤他們的房間,剛打開門,就看見芹澤正她房間外面,準備敲門。
遙剛想說話,就看見芹澤搖搖頭,他拉着她往輕輕他們在的那個房間走去。
三個人關上門在地上坐了一圈,芹澤說:“那個老太太有些不太對勁。”
時生點點頭,說:“恩,我也看出來了,要把我們分開的意圖也太明顯了,她要是真有她說的那樣愛護自己的房子,那樓下也不會是那個樣子。”
遙也說:“是啊,我總覺得,她好像早就知道我們要來,特意等着我們的。”她擡頭四處打量,說:“這兩個房間好像是特意為我們收拾出來的一樣。”
芹澤站起來,走到窗邊查看外面的情況,問:“時生,你确定你找的那個調查人員可靠嗎?”
時生苦笑着說:“現在我沒這麽确定了。”
“給筒本打電話,讓他去把攝像頭回收回來,看看那個人今天早上有沒有出現在遙家附近。”
“好。”
原本三人來到這裏的時間已經是黃昏了,他們本想先休整一下,在二宮家裏找一些線索,再去周圍問問鄰居關于二宮的事。
但按照現在的情況看來,根本不需要他們費神去找什麽,會有人主動送上門來。
到晚餐時間,三人正吃着自己帶來的面包,打算就這樣随意的填飽肚子時,老婦人就端着餐盤上來了。
她敲也沒敲門,生硬的将餐盤放在桌子上,說:“這是你們的晚餐。”
時生又作為三人的代表,站起來對老婦人溫和的笑道:“啊,沒想到還有晚餐,勞您費心了。”
老婦人沒說話,也沒有主動離開,站在房間裏紋絲不動。
時生問:“您還有什麽事嗎?”
那老婦人陰沉沉的說:“等你們吃完,我拿碗下去。”
時生說:“哦,一會兒吃完,我們自己拿下來就好,不麻煩您在這兒等着了。”
他這話說的客氣又不容拒絕,老婦人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幾人僵持在房間裏好一會兒,那老婦人才不情不願的離去了。
三人對視一眼,心裏都清楚這飯菜碰不得。
煙霧缭繞的樓下,老婦人坐在髒不拉叽的樓梯口,鬼鬼祟祟的聽着樓上的動靜。
時間差不多了,樓上已經好一會兒沒傳來動靜了。她将煙頭随意掐滅,往樓上走去。
打開芹澤他們所在的房間一看,三人已經各自昏睡在地上了。
“哼,一群小鬼。”老婦人看了一眼一點沒動的飯菜,嘲笑着他們,她随意的用腳在三人身上踢來踩去,看看他們是否真的昏迷不醒了。
老婦人得意的自言自語道:“以為我只在飯菜裏下迷.藥嗎?幼稚,沒想到一進來就中了招吧?哈哈哈哈哈!”
她一邊在三人身上和行李裏翻找着財物,一邊不知撥通了誰的電話。
電話剛撥通就有人接了起來,似乎正在等着她的來電。
“喂,這三個小鬼已經搞定了。”老婦人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你過來把人帶走,記得把錢帶給我。”
電話那頭的人一聲不吭的挂了電話,老婦人對着電話罵了一句:“拽什麽拽!要不是說了給錢,老娘理都懶得理你!”
說完,她在遙的身上猛踢了幾下,聲音裏藏着嫉妒和瘋狂:“不就是有一張臉嗎?TMD一郎那個蠢貨,用了硫酸都沒把你的臉毀掉,還把自己眼睛弄瞎了。”
她洩憤似的又在遙身上踢了幾腳。
這時,樓下傳來開門聲,老婦人連忙走出去,朝着樓梯口的方向問:“錢帶來了嗎?”
如果遙他們還醒着,一定會發現,來人正是與二宮一郎長的一模一樣的那個男人。
男人說:“你急什麽,錢到手後自然會給你的。”
老婦人不屑的說:“我可不信你的話,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男人一把推開老婦人,邊進門邊說:“要把人交給他才有錢!別擋路!”
老婦人力氣遠不如一個壯年男人大,被他推倒在地,憤恨的瞪着他。
男人不理她,他一進門,視線就盯着遙不放,臉上露出病态般癡迷的表情。他撲上去,瘋狂在遙的身上嗅着,嘴裏還喊着:“遙,遙,遙……”
老婦人厭惡的看了他一眼,說:“滾去拿錢,不要髒了我的房子。”
男人被她的話驚醒,也不理她,小心翼翼的把遙抱起來往外走去。
他把遙放在副駕駛座,将她的手用尼龍紮帶綁了起來,再用安全帶把她束縛起來,然後在她的手背上深深吻了一下。
他做完這一切,關上車門,正準備離開時,一個聲音在他背後喊道:“喂,二宮雄一,錢還沒還,你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