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媽咪，傻瓜
範小綿聽到手機鈴聲，立馬伸手劃了一下。
“小莫，我面試通過了，好開心啊。”
激動，興奮，連同說話的語氣都變得如同孩子拿到了獎狀的樣子。
沈莫汝這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高興的範小綿，原本想說些喪氣的話，最後也只能笑笑憋了回去。也許心裏應該替她高興的。麗影她進去了，今後的生活未必有她想想的那樣簡單。知曉她性格好，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的。
“我們今天晚上開個慶祝會如何？”
“噫！不用，我只想把這個消息告訴小莫，讓小莫和我一起開心一下。慶祝什麽的太麻煩了，不如晚上我們帶着琳琅一起去看電影吧，明天她不上學，不上……”
範小綿似乎想起了什麽，臉上開心的表情由興奮轉為疑惑。明天周六？周六自己要去上班？有沒有搞錯，不是周一嗎？麗影周六也要上班？那個的女人明明說了是明天上班，是她記錯，還是自己聽錯，又或者明天真的是去上班？
“小綿，你怎麽了？”
對于突然轉換語氣的人，沈莫汝有些擔心，害怕發生事情。
“沒什麽，只是有些事情，我自己有些搞糊塗了。小莫，你回家了嗎？”
問題太多，範小綿想着先放一放，反正下午會有人打電話，到時再問問就好了。答應琳琅周六要帶她去游樂園，不想失約，想着這樣的大公司，周六周日應該不會上班。
“還沒有，正打算回去。我開車去接你吧，你現在在哪裏？”
一直在公司等着範小綿的消息，現在等到了，雖然是自己不怎麽想見到的結果，卻因着她高興，心裏也是放開許多。終究她還是需要自己的生活圈子，自己幹涉太多，也許并不是好事。麗影那個女人雖然讨厭，依着範小綿的性子，對她動情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更何況那個女人有自己喜歡的女人，想到這些，沈莫汝心裏也釋然許多。
“我在麗影公司的對面，正在等車。”
範小綿低頭瞧瞧自己米白色的高跟鞋，還有微微發疼的腳後跟，有些無奈，可憐兮兮的說道：“小莫，你過來接我吧。鞋子磨腳，我可能走不回去。”
車站到別墅還有好長一段距離，真的跑着回去，自己的腳真的會磨破，那上班的時候，會不會有些麻煩？擡起頭又看看那個日頭，火辣辣的刺的人的眼睛發疼。
“好，你先找個涼快點地方坐下，我現在開車就去接你。”
早晨也想到這個人許久不穿高跟鞋可能會出問題，更何況想給她買雙好的鞋子，她嫌貴。可是回頭一想，即使她知道是這種結果，最後還是不會接受自己買的那些貴的東西，這就是她的性格啊。微微一笑，嘆了一口氣。
“好，小莫，你開車注意安全。”
“嗯，拜拜。”
沈莫汝挂了電話，拿着自己的資料離開辦公室，去車庫開着車子快速離開。
範小綿看到站牌的地方可以遮陽，就走過去坐了下來。過了半個小時，還是未曾等到人，範小綿早已熱得大汗淋淋，後背白色的雪紡衫已經濕透，可她還未想着去身後那家咖啡店去坐坐。
此時有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出現在站牌的對面，車裏的一個妖嬈的女子，一臉邪魅的笑着看着範小綿。
“，你看你的助理在那裏熱得似乎快要暈過去了，要不過去，我們送她一程？”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向前傾着身子，順着闵昔染的視線瞧去。只看一位坐在站牌長椅上，不斷揮着手替自己扇風的範小綿，偶爾也會拿出紙巾擦擦臉上的汗水。
看她東看看西看看不像是在等公交，心裏也是有些好奇。今天的天氣至少也有三十六七度，她那樣子也不去身後的咖啡店，也不坐公交，這是要把自己熱死？
看她面試的時候，侃侃而談，看起來自信滿滿，不像是個笨手笨腳，沒有腦子的人，這會看起來怎麽傻乎乎的？眉頭微蹙，她是最讨厭笨手笨腳闖禍的人。
“要送你送，我可不送，我現在只想去用餐。”
又坐回原來的樣子，臉上一副你愛管不管的樣子。
“哎喲，她是你的小助理呢？萬一她熱出個好歹，最後辛苦的還是你。你這樣不是給自己添亂子？”
闵昔染扭過腦袋看着身旁這個一臉冷漠人，心裏多少也是為她好。好不容易招了個好脾氣的助理，她還不愛惜，真不知道是傲嬌，還是真的冷漠無情。
“沒能力滾回家，她有沒有好歹與我無關。”
依舊是沒有任何溫度的話，聽起來更是冷漠無情。
“啧啧，你總是這樣身邊不會有人關心你的，要多學學我，看看我的朋友都用火車拉，你的呢，除了我和未晞，就沒見過你還有其他的朋友。所以這次好好珍惜，那個助理絕對是個單純的而且能力超強的女人，抓不住，你這輩子真的要完了。”
闵昔染又開起了訓人的模式這話，不知道聽了多少遍，耳朵早就磨出幾層繭子了。寧缺毋濫，要找也是能夠接受自己的朋友，而不是只為了交友而交友。
“我不需要……”
“呀呀，看來我們想要載人家也沒有機會了。”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闵昔染那可惜的嗓音。側臉斜着視線看去，一輛白色的蘭博基尼擋住自己的視線。等車子開走了，站牌也早已空空如也。
“看來你的那位小助理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我記得那輛車應該是沈莫汝那個魔女的，上次參加國際會展的時候，她開的就是這輛。那個特殊的标記我可記得清清楚楚。”
“她簡單不簡單和我無關，你還走嗎？不走，我下車了。”
雖不是個八卦的人，可是今天見到範小綿那身穿着應該是一般家庭出來的。現在又坐上沈莫汝的車，多少有些不合身份了。沈莫汝是個冷酷無情的女人，比起自己，她更是無情。
範小綿看起來是個溫和人，兩個人的脾氣怎麽看，也不是能在一起生活的人。能夠讓沈莫汝親自來接的人，真的有那麽簡單嗎？
“好好，我的大攝影師，走了，今天我請你吃你最愛吃的西餐。不過呢？沈莫汝的人，你可要小心喲，那個女人可是刺猬，她的東西，是沒有人敢動的。”
車子如風一樣離開，就似一抹最絢麗的紅帶，劃過炎熱的街道。
沒有說話，眼神冷漠的望着窗外。沈莫汝的人，自己真的不能動嗎？
沈莫汝看着車子裏那個猶如傻瓜一樣的人，臉上的汗漬終于完全幹了。想到見到她的樣子，心裏特別心疼，又想狠狠的暴打她一頓，那麽熱的天氣，這個傻瓜就不知道找個有空調的店裏坐會嗎？在那裏像個傻瓜一樣被太陽烤着，都快變成烤肉了。
“你怎麽知道自己過了？”
面試結果不是需要人員打電話才知道嗎？面試完就知道結果，這是不是有些快了？麗影這樣的大公司，除了遇到能力特別強的人，也許有個例外，可範小綿這樣一點工作經驗沒有的人，這麽快出結果，怎麽想都覺得有問題。
“讓我明天上班，不過明天周六，我覺得可能是我聽錯了。”
範小綿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臉。
“直接讓你明天上班？你說你是的助理？”
沈莫汝有些不敢相信，那個冷漠不懂人情世故的女人，她會這樣做嗎？越想越覺得讓範小綿進麗影是個錯誤。
“對啊，她讓我上班，應該是我通過了啊。”
範小綿疑惑沈莫汝的反應，這個人需要反應這麽大嗎？
“若是說讓你明天上班，那明天就應該去上班。”
得到了證實，沈莫汝恢複平靜這樣的破例，讓她心裏有些不安。
“明天周六，也要去上班嗎？我還想帶着琳琅去游樂場玩呢？”
沈莫汝如此說，範小綿僅存的希望也破滅了。
“是個工作狂，在她手裏是沒有什麽節假日的。”
沈莫汝用同情的眼光望着範小綿，她這種把自己丢進惡魔的爪牙，不知道以後的日子會有多凄慘。
“什麽？她都不休息嗎？這樣不會累倒？”
這世上還有這樣的怪物？比沈莫汝這個魔女還要奇怪的女人？人又不是鐵，不休息這不是要折磨自己嗎？心裏開始有些心疼那個人。
“你現在不是應該擔心自己嗎？她就是那樣的女人，你擔心也沒用。關鍵是你成了她的助理，你自己是不是該考慮要不要做這份工作。”
沈莫汝就知道一說這些，這個女人就會如此問。她第一眼看到的永遠是別人的辛苦，而不是自己即将面臨的悲慘的人生。這樣的性格，不知道那個女人能不能喜歡的起來。
回頭一想，範小綿就是那種讓再冷漠的人，也會變成一汪清水的女人，心裏更是害怕終有一天會貪戀上範小綿的溫柔，最後和自己一樣無可自拔。不知道到時候範小綿會如何選擇，日久生情也是有可能的。心忽然一下子像被人掏空一樣，裏面涼飕飕，空蕩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