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兩輛車停在郁太書房子外,郁仁毅和妻子溫姚一人抱着一個小兒子從車上下來。
“弟妹,你有這裏的鑰匙嗎?”溫姚輕輕拍着懷裏揉眼睛的郁太祥,寶寶大早上醒來,這會兒已經困了,但雙胞胎弟弟郁太瑞卻還在爸爸的懷裏蹬腳丫,精神的很。
“有,當時太書買房後給了我一把鑰匙。”項蘭蘭從包裏取出鑰匙,率先來到門口,嘴裏叨咕着,“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之前學校也請假,不知道去了哪裏,現在又失蹤,還是在這種節骨眼上……”
還未說完,面前的大門卻突然打開,不知所蹤的郁太書赫然出現在眼前,“媽,爸,大伯大伯母。”
招呼一遍人,郁太書又逗了逗兩個小堂弟,看活潑的郁太瑞咯咯直笑,郁太祥打個哈切貓在溫姚懷裏。
幾人愣了愣,沒料到郁太書竟然好端端的在自己家裏。
郁仁哲當即怒了,“你這小兔崽子,故意玩兒……”
“叔叔阿姨?”話沒罵完,郁太書身後又冒出一個腦袋來,陸卷西略讨好的笑着,“各位長輩還是先進來說話,我和太書也不是故意要騙您們的。”
這話是承認他們之前确實撒謊了。
郁仁毅和郁仁哲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裏看到疑惑和不解。
“到底怎麽回事?”進到屋裏後,郁仁毅沉聲問道,“太書你們在這裏,那太涵呢?”
環顧客廳,也沒有見到郁太涵的人影。
郁仁毅臉色嚴肅,“你們到底有什麽事情?連醫院都不去,太書,你知不知道你爺爺他……”
“我知道,大伯。”郁太書打斷郁仁毅的話,他撓了撓臉,面上讪讪卻不見絲毫難過傷感。
郁仁毅幾人俱是不解,未待詢問便聽郁太書繼續說,“咳……爺爺還有大哥都在我這裏,爸媽,大伯大伯母你們先別着急問,我想先帶你們見個人。”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項蘭蘭扯住自家兒子的胳膊,急道,“太書,你這是想幹什麽,是要急死我們嗎?”
老爺子是能随便帶出醫院的嗎?
帶出又隐瞞不說,郁家幾乎所有的老人族叔都驚動了。
郁仁毅幾人到這兒已經是萬分震驚和不解,他們下意識忘記郁老爺子失蹤時監控等沒有任何異常。
郁仁哲神情尴尬的望了眼郁仁毅,自家兒子闖的禍,幾乎驚動了所有郁家人,但畢竟是自己疼愛的兒子,郁仁哲已經打算好為郁太書擋着責問。
“我先給你二伯打個電話……”郁仁毅皺了皺眉,随即嘆道,雖然不知道郁太書為什麽這樣做,但這件事實在是有失分寸了。
“不要打電話,大伯!”郁太書驚的撲到郁仁毅眼前,一把按住大伯的手機,就連陸卷西也是連連搖頭。
“對對對,別打電話。”陸卷西摸了摸鼻子,小聲說,“我覺得各位長輩還是先見見太書帶來的人吧……”
郁仁毅不解,但還是将手機收起。
“叔……咳,我帶來的人就在樓上為爺爺檢查身體,我們先上去。”郁太書解釋道。
“太書,那你大哥呢?”溫姚一直沒看到自己的兒子。
“大伯母您別急,上去就知道了。”郁太書率先上樓梯,陸卷西跟在後面。
郁仁毅和郁仁哲幾人相互看了眼,也跟了上去。
郁老爺子被郁太書安置在他的房間裏,打開門,一道背對着他們的身影坐在床邊,而郁榮耀就閉着眼睛躺在床上,似是沉沉睡着。
“叔公。”郁太書叫了聲。
郁仁哲本來看着老爺子,聽到這稱呼卻轉向郁太書,皺了皺眉,“你喊什麽?”
郁仁毅眼尖瞧見那坐在床邊的人正手把着郁榮耀的脈搏,似是在探脈,他沉聲問,“太書,難道你将爸從醫院帶出來,就是為了讓這人給爸看病嗎?”
陸卷西窩在角落裏,一臉看好戲的神情,郁太書無奈的摸了摸鼻子,再次對床邊的人喊道,“叔公,我爸媽大伯大伯母他們上來了。”
“好,我知道了。”床邊的人輕聲說,他移開搭在郁老爺子脈搏上的手指,将郁老爺子的手輕輕放好後慢慢轉身。
溫姚項蘭蘭兩人先是吸了口氣,面前的人宛如畫中仙人,古雕刻畫般的人物,清隽雅致不說,偏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郁仁毅和郁仁哲卻在榮華轉過來後,神色變得凝重且震驚。
這人的容貌同郁榮耀年輕的時候極為相似,不,應該說是和郁榮華,也就是他們的叔叔年輕時的長相一般無二。
郁榮耀的三個兒子也是見過榮華照片的,記憶最深的便是郁仁毅,他小的時候,郁榮耀時常拿出來看,對弟弟的思念之情溢于言表,但後來郁榮耀便将感情內斂了些,雖然郁仁東郁仁哲也知道父親的思念,但到底不如郁仁毅感觸良多。
“你、你是叔叔的兒子?”郁仁毅怔怔張嘴道。
榮華歪歪頭,“不,我沒有兒子,我就是郁榮華,你的叔叔。”
郁仁毅:“……什麽?”
郁仁哲&項蘭蘭&溫姚:三臉懵逼。
兩個剛滿周歲的小寶寶什麽都不懂,咿咿啊啊的叫喚。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郁仁毅面容嚴肅的吓人,緊盯着榮華的臉看,似乎是想找出破綻。
郁仁哲也沉下臉來,他打量着榮華,對郁太書怒道,“太書!我看是家裏太放縱你了,這麽不知分寸,不懂世故,如今還上當受騙……”說着,看了眼榮華,明顯将人當成騙子。
面對郁仁哲的怒意,郁太書卻不怕,“他真的是叔公,是我和卷餅親自去千刃山接出來的,而且叔公他這些年潛心修道,學有所成,所以面容年輕才不見絲毫蒼老……”
見郁太書越說越離譜,郁仁哲臉色難看的打斷,“行了行了,我看你是被洗腦了,趕緊跟爸爸去醫院看看,至于這人,我想還是交給警察……”
郁仁哲打定主意,要是郁太書不配合,就是綁也要綁到醫院去。
“仁哲。”榮華淡淡叫了聲三侄子的名字,面對郁仁哲的怒意,他勾了勾手指道,“太書說dna能夠鑒定血緣關系,去醫院不先麻煩,我這裏也有個辦法證明我們是親人。”
在郁太書和陸卷西的注視下,熟悉的兩滴血自郁仁毅郁仁東的指尖冒出,飛到空中同榮華的血相互交融。
“爸媽,大伯大伯母快看啊,血交融了!”郁太書抿嘴指着空中,偷偷憋笑。
爸爸和大伯的神色變化難得一見,除了兩個小堂弟懵懵懂懂,其餘人的表情真是應該拍下來。
“不、不行,太書扶着媽媽一下。”
腿軟……
溫姚和項蘭蘭一樣站不住,一個靠在兒子身上,一個被陸卷西扶住。
兩個郁家的男人勉強站定,若不是郁仁毅也算見過大場面,這會兒怕是已經不可置信的揉着眼睛。
雖然兩人眼底充斥着驚駭。
“若還是不信,之後可去醫院dna檢測,但現在要緊的卻是郁家的事情。”榮華将血珠又放回各自體內。
郁仁哲舉着手指愣愣瞧着。
郁仁毅神情恍惚,“郁家?郁家有什麽事情?”
郁太書神情凝重,“大伯,您不是疑惑之前我為什麽不讓您給二伯打電話嗎?”
郁仁毅神色一怔,“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因為郁仁東他狼子野心,他計劃要殺了你啊大伯!”郁太書攥緊手指道,“不僅是您,還有大伯母,大哥,兩個堂弟,等處理掉你們,就會輪到我們一家,我們……我們都是郁仁東要除掉的人!”
略過自己重生的事情,郁太書又把為什麽去尋榮華的經過一說,看父母和大伯一家人神情恍然,面帶不信。
“太書……這話,不能亂說。”郁仁哲頭疼的捏了捏眉心,怎麽也不想相信血濃于水的親人是存着這樣的心思。
且郁仁東一直以來并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對勁兒的地方。
但……說這話的又是自己兒子。
看郁太書一臉悲憤,眼底的傷心欲絕,悲恸卻不似作假。
“太書,真的是你親耳聽到的?”郁仁毅閉了閉眼,定神問道。
“是。”郁太書肯定的點頭,“大伯,我想現在郁家多半人已經站在了郁仁東那邊,他真的不像是外表表現的那樣,我們這些年都被蒙騙了!”
“不、太書……”郁仁毅搖搖頭,“不是大伯不信你,可事關重大,我總得調查清楚。”
兩面都是親人,他又怎麽能夠因為侄子的一面之詞而懷疑兄弟……
郁太書深吸口氣,“大伯,我知道你現在心裏一定很亂,我說的都是真話,您可以去查探,但您要記住,郁仁東真的會對您和大伯母他們不利,在未調查清楚之前,一定不要讓郁仁東察覺出來。”
“還有爺爺,叔公有辦法救爺爺,所以,能不能不要将爺爺帶走,也不要告訴郁仁東。”郁太書請求道。
對于榮華的身份他們還有疑慮,可先前的手段卻對他們沖擊頗大,需得緩緩。
聽見郁太書的請求,郁仁毅神色混亂的點頭,似是想起什麽,擡頭問道,“對了太書,你大哥呢?”
溫姚也是一愣神,對啊,她兒子呢?
作者有話要說: 郁太涵:我莫得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