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稻草人 (1)

“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

低沉又溫和的聲音緩緩說道。

玄翊聽着手機那邊傳來的聲音, 不禁心頭微微一動,說道:“我……我這邊最近沒什麽大事,你那邊怎麽樣了?”

“自己的事情辦得還順利嗎?”

安靜的等他問完, 那邊的聲音才娓娓道來:“還好,開頭很順利,但是想要等到完全把事情了解,估計還要再等一段時間。”

玄翊微微皺眉:“你遇到什麽困難了, 事情很難辦?”

大約是聽到了他語氣中的擔憂, 手機那邊傳來的聲音中,帶着一點微微的低沉笑意:“不,沒什麽困難。”

“只不過有些繁瑣罷了, 想要把這些事情完全收拾幹淨,估計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我現在還不知道要多久。”

聽到對方語氣中的遮掩不住的笑意,玄翊這才反應過來, 自己剛才的沖動擔憂, 對于普通朋友來說, 有些太過于逾距了。

他在心裏面暗罵了自己一聲, 道歉道:“抱歉蕭先生,剛才我并非有意刺探你的私密。”

追根究底, 蕭白墨急沖沖的離開,一定是在辦理自己的事情, 他沒有與別人講述這件事, 顯然也并不想讓其餘人了解。

作為朋友, 玄翊并不應該随意過問。

可是聽了他的道歉,手機另一端的蕭白墨,顯然并沒有生氣或高興的情緒, 他只是輕輕嘆了口氣,說道:“道長……”

“嗯?”玄翊應道。

“道長不必道歉,我此行又不是去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不過整件事略有些複雜繁瑣,等到問題的頭緒被整理出來之後,我自然會跟道長坦然一切。”

玄翊皺眉,說道:“蕭先生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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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

蕭白墨突然提高聲音,說道:“道長對我而言,并非普通友人。”

“道長且等我一下,等我事成歸來,必然不會再受天道束縛,到了那時,終于可以在人世間随心所欲……”

這句話到了後面,聲音越來越輕。

玄翊還沒聽清他以後想要随心所欲的做什麽,手機那邊的人已經含混不清的說完,急匆匆的挂斷了通話。

只剩下玄翊一個呆立在原地,茫然對着自己黑屏的手機。

愣了半晌之後,他才突然發覺自己方才與蕭白墨的那通對話,怎麽越想越覺得不大對勁。

不大像友人之間的普通聯系,倒像是一對暧昧期的小情侶,在久未聯系之後,抱着各自的手機,正在玩“你猜我猜”的感情試探游戲。

這個聯想頓時将玄翊雷得不輕,他只覺得頭皮發麻,倒抽一口涼氣,無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一天天的,淨特麽瞎想些什麽?”他難得爆出一聲粗話,罵了自己一句,随後便又一次心虛的拿起手邊的劇本,再次沉浸在戲劇的世界中。

仿佛想要将自己腦袋裏,剛才突然冒出的胡思亂想給壓下去。

而在手機的另一端,匆匆忙忙掐斷通話的蕭白墨,一雙眼睛則是還在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黑屏的手機,仿佛試圖透過黑屏,能夠看到另一邊的玄翊。

誰也沒有聽清他剛才最後一句話說的是什麽,但此時他雖然面上沒什麽表情,可是黑發下露出的一點耳尖,卻是蔓上了一層淺淺的紅暈。

在他身邊,一位白須老者等了他半天的功夫,終于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輕咳一聲,開口說道:“蕭先生還有什麽問題?”

聽到有人喚他,蕭白墨才挪開自己的視線,耳尖上的紅暈逐漸褪去,重新收拾好自己剛剛略有些激動的情緒,沖着老者慢慢颔首道:“我無事,張天師不必多慮。”

原來在他面前的這位須發皆白、卻精神抖擻的老者,就是道界鼎鼎有名的老前輩,張默——張天師。

只見張默捋了捋自己根根雪白的長須,寬慰道:“蕭先生往日也常常助我道界良多,如今不過是些許小事需要幫忙罷了,我道界又怎麽能夠推辭?”

一邊說着,他心裏面一邊覺得有些奇怪。

剛才那通電話,蕭先生是打給小玄那孩子的對吧?

怎麽說呢……這兩人通過這半年來的相處,看起來關系是不錯,的确像是一對相交甚密的好友。

可是剛才那通電話,他卻怎麽想都覺得有點不對味。

他們倆不像是朋友之間的交談,倒像是…像是……像啥來着?

反正就是不對味兒!聽着有點讓人牙酸。

張默老前輩揪着自己的胡子思慮半晌,最終還是黯然的承認,自己是真的老了,跟不上新時代的潮流了。

原來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樣跟朋友交流的。

設想一下,如果是自己跟老友……也就是小玄的爺爺——玄蒼山那老流氓這樣打電話的話……

噫~~

張老前輩瞬間被自己的設想震顫了一下,頓時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急忙将腦海中那糟糕的畫面清除,再次将話題轉向蕭白墨那邊。

“蕭先生,我們道界這邊通過蔔算,基本已經确定,那人已經轉世投胎,而且再一次投入了白家。”他說道。

“如果時間沒錯的話,今年應該已經滿周歲了。”

蕭白墨略有些意外:“他又投生在了白家?”

這孩子真倒黴,上輩子托生在白家,結果愣是沒活過八歲,轉世投胎等了十多年,結果竟然又投胎成了白家的孩子!?

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活到成年……

“我估計他活不到……”

張默在一旁吐槽道,同樣也覺得這娃太倒黴了:“我甚至覺得他連上輩子的八歲都活不到,你也知道,那白家小輩兒之間的內鬥……”

就像這個重新投胎的孩子,上輩子不到八歲就死了,這種意外橫死的情況下,一般需要等到自己記錄在生死簿上的陽壽也盡了,才能重新投胎。

比如一個人記在生死簿上的壽命是八十歲,結果他二十歲時想不開自殺了、或者出車禍了、亦或是被別人暗害了……

那麽他需要以鬼魂的狀态,等到過完餘下的六十年,才會重新轉世投胎,再次為人。

可是這個孩子只等了十多年就又轉世成人了,說明在生死簿上,他的陽壽也就二十多年,上輩子即便沒有遭遇意外,在白家頂多也就活到二十多歲。

總而言之一句話,白家簡直有毒!

“不過這也是個好處,只要保證那個孩子不死,活過上輩子的年齡,你欠他的因果,便可以一筆勾銷。”

“從此再也不用受到天道的制約,從此以後的人生,再也不用處處受到束縛。”

張默眼見蕭白墨一直沉默沒有說話,便又出言寬慰道。

蕭白墨卻只是搖搖頭,說道:“麻煩張天師了,需要為道界為我安排一個可以混進白家的身份。”

他在妖修協會中能夠動用的勢力也不少,但是涉及到普通人之間錯綜複雜的關系,還是身為人類的道界更有手段和發言權。

“沒問題,事情早就已經給你安排妥當。”

張默一口應承下來:“那個孩子在投胎轉世之前的身份,正好拿來給你用,白家的私生子衆多,內鬥嚴重,不會注意到一個多年前就失蹤的不起眼的孩子。”

“但是這白家也不算簡單,之前做的生意都不大幹淨,甚至還跟東南邊境線那邊的邪教暗中有些牽扯,這些年他們因為行動小心謹慎,所以一直沒有被道界和警方抓到把柄。”

“但是最近白家的當家人老了,身體也快不行了,所以整個家族試圖轉型、慢慢洗白,正是家族內部最混亂的時候,你此時參與進去,還請萬加小心。”

面對張默的細心叮囑,蕭白墨颔首,對他的關心表示感謝:“張天師有心了。”

兩人交談了一會,定好了之後的計劃,張默方才離開。

而蕭白墨卻是站在原地,忍不住再次掏出手機,目光在玄翊那熟悉的號碼上來回游弋,猶豫了一會之後,方才嘆了口氣,又将手機放下。

等到白家這趟渾水徹底平靜之後,他終于可以不再受到天道的束縛,從此以後自由的行走于人世間。

到了那時,等到他再次站在玄翊面前的時候,他應該說些什麽?

蕭白墨略有些期待的想着,手指有意或無意的捏緊了衣兜裏的手機殼……

……

今天下午,陽光正好,燦爛明媚。

在這個悠閑地午後,身為玄翊導演死忠粉的張小梅,卻是再次坐在電腦前,搓着手期待的點開播放屏幕。

自從《心裏有鬼》這部劇第一季完結之後,她已經無聊的很長時間。

第二季遲遲沒有消息,玄翊導演正在忙着拍攝《233宿舍》,所以最新一期的綜藝節目《根本不可能》,就成了她們這些粉絲期待已久的精神食糧。

這一期的節目裏,不但有玄翊導演,甚至還有以前從不參加綜藝的蕭大影帝!簡直就是顏狗和CP粉的饕鬄盛宴。

果不其然,這期節目還沒到開播時間,評論區裏已經有不少人開始讨論。

# 聽說有我家男神和玄翊導演,于是我就圓潤的滾過來了,嘿嘿! #

# 語言CP!我為我的語言CP而來,期待蕭影帝和玄導的同框鏡頭!! #

# 樓上的,你先別忙着磕CP,我聽說這一期綜藝,節目組可是臨時改成了懸疑靈異探險向。我估計這期的畫風肯定很恐怖,你确定要在這麽恐怖的鏡頭裏摳糖吃嗎? #

# 什麽?以前《根本不可能》這檔綜藝節目不都是主打搞笑溫馨嗎?怎麽會突然改成靈異懸疑探險向?我最膽小了,有點不敢看恐怖鏡頭,怎麽辦…… #

# 艹 !我覺得玄導簡直有毒,自己以拍靈異懸疑向電視劇出名的也就算了,怎麽他不管沾上了誰,誰的畫風就會變得靈異起來,甚至連綜藝節目組都逃不脫這個定律?! #

# 哈哈,以前我只知道萬年死神小學生,現在玄導簡直就是萬年靈異小導演! #

# 行了,樓上面的快別貧了!這期節目開播了,快點去看! #

# 終于開播了嗎?我想去看,可是我不敢看靈異向的節目,但是我又舍不得蕭影帝和玄導的鏡頭,好糾結啊,快救救我這個膽小的孩子吧嘤嘤嘤…… #

這期節目終于到播放時間了?

張小梅瞄了一眼時間,然後急忙關掉了評論區,點開了播放鍵,開始觀看。

《根本不可能》這期節目,一開始的畫風還很正常。

跟以往一樣,一衆明星見面互相認識,抽簽分配任務,分組做任務……但很快,畫風中就開始透露出一點詭異的味道。

外出撿柴的玄翊一組人,在湖邊聽胖大嬸講起了一則水鬼故事。

雖然鏡頭裏還是陽光燦爛的中午,但是配上節目組後期的詭異音樂,還是成功讓觀衆們心裏有點發毛。

此時的評論區也在持續讨論着。

# 來了來了,詭異的味道出來了。 #

# 我覺得這也不算太恐怖嘛,沒什麽讓人特別害怕的鏡頭,可以接受……就是不知道後面怎麽樣? #

# 啊啊啊,先前我還在郁悶,蕭影帝和玄導沒有分配到一組裏面,但沒想到居然這麽快,玄導就跑來替蕭影帝收拾廚房的爛攤子,好寵啊!我不行了!! #

# 哈哈,蕭影帝的廚藝好爛啊!一連燒了三個廚房之後,他臉上的表情好無辜、好委屈!話說你到底在委屈什麽呀,明明是一旁的節目主持人才更想哭好嘛!(笑哭) #

# 蕭影帝沒有和玄導分配到一組裏面,肯定委屈啊哈哈…… #

# 哇塞,你們有沒有聽到玄導唱歌?唱得好脫俗、好有味道啊,簡直就是飄飄欲飛升的仙人! #

# 樓上的,吹!繼續吹!我就喜歡聽別人吹我家的玄導!! #

#呸!不要臉,玄翊導演明明是我家的! #

# 走開,你們這些冒牌貨,玄導是我家的! #

# 快別吵了,接着看下去,你們就會發現,玄翊導演絕對是蕭影帝家的_(:з)∠)_ #

# 艹 !我看到那裏了,抽簽分配房間,蕭影帝抽到了個單人間,又沒有跟玄導分在同一間房,所以就拿那個難得的單人間,硬是跟別人換了哈哈哈…… #

# 哈哈哈哈,我也看到那個地方了,橫行霸道大影帝、萬年靈異小導演,這是什麽絕配! #

# 老實說,就算不帶CP濾鏡去看,蕭白墨和玄翊這兩位私下裏的關系也是真好! #

既在評論區讨論得熱火朝天的時候,節目組畫風又是一轉,終于進行到本期靈異探險的主題。

風雨交加的深夜,村莊裏流傳的恐怖怪談,村民們畏懼惶恐的态度,寂靜無人的湖泊,夜間陡然爆發的慘叫聲……

恐怖氛圍一層一層的遞進,一點一點的渲染,一衆受邀嘉賓們開始尋找有關水鬼的真相,逐漸解開村莊中的謎團。

這些播出的鏡頭,一半是當時攝影師們錄下的真實片段,一半就是節目組後來補拍的故事情節,比如那些發布探險任務的片段,等等。

這些半真半假的鏡頭剪接在一起,用石頭村真實的水鬼故事打底,再配上後期配上的詭異音樂,雖然真正的恐怖鏡頭并不多,但是卻着實夠吓人,将屏目前觀衆們的情緒逐漸推向最高點。

此時的評論區已經炸開了鍋。

# 卧槽,好吓人!好可怕!但是為什麽我卻看得停不下來? #

# 沒想到走靈異探險風的綜藝節目,也是有着一種與衆不同的風味。 #

# 樓上的請問一下,我還沒來得及看,這期節目中的恐怖鏡頭多嗎?有沒有那種特別吓人、特別驚悚的東西出現?我膽子小,一直不敢看。 #

# 沒問題,放心大膽看吧!節目組把節奏尺度拿捏得非常好,恐怖驚悚的大多是氛圍和心理暗示,真正吓人的鏡頭并沒有多少,更沒有血腥惡心的東西出現,只是讓人有一種心裏發毛,卻又一直忍不住繼續看下去的沖動。 #

# 是這樣嗎?謝謝樓上的解答,我放心去看了。 #

# 大膽看吧!就算不是這些受邀嘉賓們的粉絲,單單看在這期節目組別出心裁的創意、以及精巧絕妙的解密過程,都是不看就吃虧了。 #

就在觀衆們熱烈讨論的時候,這一期的綜藝節目已經進行到了尾聲。

嘉賓們解開了石頭村的水鬼之謎,弄清楚了當年發生的事情經過,但是節目組在片尾的時候,卻采取了開放式結局。

他們并沒有對水鬼最後的結局下一個定論,反而模糊了故事的結尾。

在節目組的最後鏡頭中,受邀嘉賓們紛紛離去,而玄翊與蕭白墨則是心有靈犀的對視一眼、相視而笑,從村民們的簇擁中逃離。

等到所有的車輛逐漸離去,所有的紛鬧漸漸平息之後,遠處石頭村原本平靜的湖面,突然泛起一陣波瀾……

故事到了這裏便戛然而止,留給觀衆們無盡的想象空間。

而這期節目下方的評論區,果然不出所料,嘩然一片、議論紛紛,說什麽的都有。

# 卧槽!卧槽!卧槽!你們看最後那個鏡頭了沒有,吓死我了!沒想到節目組到最後居然還給我們放了一個大招,原來在這兒等着我們呢! #

# 最後片尾真的好吓人,水鬼究竟是不是真的,世界上真的存在水鬼嗎? #

# 樓上的,你傻嗎?這當然是假的,不過是拍一檔綜藝節目而已,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鬼? #

# 可是我聽說,自從拍完這檔綜藝節目回來之後,裏面就有嘉賓接連倒黴,甚至還有人在拍節目中受了刺激,精神一直萎靡不振,說不定這期做的懸疑探險節目,還真有點不可說的靈異。#

# 你說的是魏氏娛樂集團旗下簽約的藝人,明皓晨和聞天明?這就有點扯了吧,我覺得明皓晨之所以一直精神萎靡,應該就是作為藝人心理壓力太大,最近他又有了糊的傾向,所以精神受刺激了而已。 #

# 樓上說的不錯,至于聞天明倒黴出了意外、不小心遭遇車禍落下終身殘疾,這就跟《根本不可能》這檔綜藝節目更加扯不上關系了!畢竟他出車禍的時候,節目早就拍完了,不過是他命不好,自己倒黴罷了!別把車禍的事情扯到別人頭上。 #

# 唉,魏氏娛樂集團最近力捧的兩名藝人,全都半途栽了,只怕魏氏公司這次的投資是血本無歸,真的虧大了! #

# 不會吧!在我記憶裏,魏氏娛樂集團這個公司,好像一直是娛樂圈裏面的龍頭老大來着,就算偶爾虧一次也不要緊吧? #

# 你那都是老黃歷了,魏氏公司這幾年有些不行了,正在被星光娛樂集團逐步蠶食利益不說,再加上聽說他們公司最近幾年內鬥的厲害,說不定這次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

# 聽你這麽一說,好像确實也對!最近幾年,魏氏娛樂集團好像都沒有出過什麽佳作,公司旗下的藝人拔尖露頭的也少了,我最近一段時間粉上的明星愛豆,好像沒有一個是他們家的藝人。 #

# 唉,日薄西山啊~~沒想到這麽大一個公司,頹廢起來居然這麽快。 #

# 你們怎麽都在讨論公司的事情?沒有人讨論這期節目本身嗎?難道只有我一個人覺得,除了最後一個有點吓人之外,本期結尾的蕭白墨與玄翊的對視好甜啊~~ #

# 上面的姐妹,你不是一個人,我也是這麽覺得——啊,我CP 是真的!不用自己小心翼翼的摳糖,官方簡直主動把糖往我們嘴裏面塞! #

# “吃,你們都給我吃!吃不下也要吃!!”官方拿着糖塊,對我們如此說道。嘿嘿! #

# 不止是最後的對視,你們不覺得在節目當中,玄導揮筆潑墨為節目組衆人畫符圖的那一段,簡直帥到爆炸嗎?媽媽啊,這個男人在撩我! #

# 玄導有沒有撩到觀衆我不知道,反正是把蕭大影帝給撩到了,你們沒看到玄導在挨家挨戶貼符紙的時候,蕭影帝一直緊随其後,眼中那驚豔和寵溺的光芒……哎呀,我死了! #

# 說真的,玄導揮筆畫符的那一段,絕對不是演的,一看就是玩真的,果然不愧是道士的老本行,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

# 話說玄導真是個道士?那他畫的符是不是真的,為什麽會主動給節目組衆人畫符辟禍,難不成在這次拍攝中,節目組真的遇上了靈異事件? #

# 哎呀,問題怎麽又回到原點了,剛才已經讨論過了,玄導畫符的本事是真的,但是故事肯定是節目組安排的,這世上怎麽可能有鬼…… #

……就在網友們都在為這期綜藝節目讨論得如火如荼的時候,在魏氏娛樂公司內部,魏浩死死地盯着節目下方的評論,臉色無比陰沉。

“砰!”

氣憤之下,他實在忍不住狠狠一拳擂向自己面前的鍵盤,竟是猛地一下,把自己昂貴的鍵盤給砸壞了。

饒是如此,他仍是不解氣,站起身來焦躁的在屋內來回走動,狠狠一腳踹向牆面。

“網上這些評論的人,全TM都是一群蠢貨!一個勁兒的捧那姓玄的也就算了,竟然還敢貶低魏氏娛樂集團?!”

說他們家公司頹廢了、虧大了、不如以前了,就差沒指着他的鼻子說:“你們家公司馬上就要倒閉了!”

從小到大一直被人捧着的魏浩,從來沒有受過這份氣!

可是網上這些評論,卻不是一個人在說,這麽多人一起讨論,又不能直接堵住他們的嘴。

氣憤過後 ,魏浩又不得不再次坐回電腦前,惱怒的盯着這些評論,在心裏面暗自琢磨着,該怎麽收拾這些人。

最近一段時間,不知道為什麽,他父親魏建天突然對他要求特別嚴格,嚴令禁止他再出去惹事,一直把他圈在家和公司裏面。

這可把魏浩憋屈的都快炸了,心中一股無名火一直不知該怎麽發洩出來。

而且,父親還調走了他身邊那些阿谀奉承的手下、以及各種狐朋狗友,導致魏浩現在一個能用的人都沒有,身邊甚至連個出主意的人都找不出來,以往肆意妄為的權利受到了大大的限制。

在這種情況下,他一個人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什麽對付網友的好辦法,更調不動現在公司裏的權利,于是只能強壓着火氣,狠狠地磨着牙,盯着網上那些評論。

就在他惱火期間,卻見到他父親魏建天此時正帶着人手,準備從公司出去。

最近一段時間,魏建天是越發顯得蒼老,兩鬓間斑白的頭發越來越多、越來越明顯,眉宇間上又多了幾道皺紋,像是被什麽煩心事所困擾一般,臉色一直很蒼白,顯得非常疲憊。

此時,他正帶着幾名心腹手下,提着一個黑色的手提箱,步履匆匆,不知要到哪裏去。

魏浩見他父親,急忙眼巴巴的湊過去:“爸,我想……”

“不,你不想。”

魏建天面無表情的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老老實實待在公司,最近一段時間哪裏都不許去,好好學習怎麽管理公司,別再給我整天惹事。”

魏浩吃了個閉門羹,原本嚣張的表情一時間蔫了下來,眼見自己的父親準備出去,不禁問道:“爸,你這又是去哪兒?”

提到這一茬,一向喜怒不顯于色的魏建天,臉上竟然罕見的露出一絲沉郁。

但是片刻之後,他又重新繃起臉,對自己兒子訓斥道:“這件事與你無關,不該問的別瞎問。”

“哦!”莫名其妙比罵了一頓,魏浩頓時也沒了再問的心思,更是壓根沒有注意到自己父親最近一段時間的變化,直接蔫蔫的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內。

眼看着兒子離開,魏建天再次确定周圍并沒有人跟蹤他們,便帶着一衆心腹手下,急匆匆的走了。

低調的避開所有人的注意,他乘坐着私家車輛,由司機帶到了一座郊外偏僻的樓房處。

這座二層小樓殘破而又陳舊,像是上個世紀的風格建築,破舊的牆壁上爬滿了綠油油的爬山虎,樓前的小園雜草叢生,像是已經荒廢了許久。

魏建天帶着幾名心腹,不由得再次緊了緊握着的手提箱,這才發覺自己的掌心汗津津的一片,竟是緊張到滲出冷汗的地步。

他穩了穩心神,進入園中,上前一步推開了這座荒廢小樓的屋門。

這扇屋門也是同樣的殘破不堪,推動時不斷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在一片寂靜的建築內顯得有些無端滲人。

等到他們幾人進入屋內,這才發現,小樓內同樣是塵土滿地、布滿蛛網,雜七雜八的擺設陳列到處都是,顯得十分破舊。

在房間的各個角落裏,甚至還散落着幾塊不知名動物的骨骼。

望着這顯然很久都沒有打掃過的屋子,魏建天不禁皺了皺眉頭。

在他身後,一個手下心直口快,忍不住抱怨道:“這個地方哪裏像是可以住人的?那老頭約我們在這裏相見,莫不是在唬弄我們?”

“你覺得老頭子我是在故意吓唬你們?”

就在這時,一道嘶啞尖利的聲音從衆人頭頂上方傳來,還伴随着一陣陣木頭“咯吱”的響動聲。

衆人循聲望去,就看見一個須發皆白、滿臉皺紋、佝偻着背的瘦小老頭,正扶着旁邊的扶手,踩着“咯吱咯吱”作響的木質樓梯,緩步向他們走來。

這個瘦小幹巴的老頭走到衆人面前,方才再次開口,聲音依舊沙啞尖利:“好久不見了,魏老總。”

魏建天繃着一張臉,不動聲色的看着他,同樣彬彬有禮的說道:“久違了,吳大師。”

眼前這個身材瘦小幹癟、其貌不揚的老人,正是最近在商界私底下互相推薦,傳說中很靈驗的大師——吳庸。

吳庸皺巴巴的臉上誕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彎曲着背部,一邊不斷咳嗽,一邊說道:“好了,閑話不多說……魏總,我要的東西您帶了嗎?”

“自然。”魏建天也沒有繼續閑聊客套的意思,直接将自己手中的黑箱子交給手下,又由手下打開,送到了吳庸的面前。

手提箱內,一摞摞現金整整齊齊的擺放着,一分都沒有少。

魏建天繼續說道:“您要的錢都在這裏,秦鑫母女兩人的生辰八字我也已經帶來了,至于您老的小徒弟……我正在派人找關系去撈。”

吳庸幹癟的手指在這些現金上劃過,沒有細點,但是臉上卻綻出一抹微笑,張着自己沒幾顆牙的嘴巴,說道:“不着急。”

“不過,這次做法過程中,最重要的那件東西,魏總考慮好了,真的舍得嗎?”

聽到他這句問話,魏建天的面色不禁一寒,但還是沒有猶豫,冷聲說道:“之前聯系的時候不是已經說好了?我自然不會反悔。”

“那就好,畢竟老頭子以前見過太多做完法事之後,就又開始後悔的人,又哭又鬧的叫嚷着讓我把壽命還給他們……”吳庸擡起頭,渾濁的目光意有所指的看向魏建天。

“至于那些人最後的下場……我想魏總您是不會想知道的。”

聽到這番幾乎是明目張膽的威脅,魏建天的面色不禁變了變,神色幾次轉換之後,最後卻還是壓抑着心中的驚惶和怒火,沉聲說道:“我說過不會反悔,吳大師大可不必擔心。”

吳庸咧着沒牙的嘴巴笑了笑,轉過身向樓上走去:“既然如此,魏總便跟我來吧!”

走到一半,他還不忘又回頭叮囑道:“只來魏總一個人就可以,其他人就在樓下等着吧!”

“畢竟老頭子我這棟房子破,樓板太薄,無關緊要的人多了,我擔心整個二樓會榻下去。”

聽完吳庸的話,魏建天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向自己身後的心腹手下吩咐道:“你們幾個就在這裏等着,如果聽到樓上傳來什麽不妙的動靜,到時候再上去也不遲。”

安置好手下之後,他便踏着狹窄破舊的樓梯,警覺的走上了二樓。

沒想到,與淩亂肮髒的一樓相比,這座小樓的二樓,居然還算得上是整潔幹淨,周圍并沒有什麽多餘雜亂的東西。

只是房間中心擺了一個小小的祭壇,祭壇上鋪着黃色綢布,上面除了擺放着陰陽鏡、桃木劍、兩個稻草人之外,還設有香壇。

壇中燃着三根香,中間燃燒的那根最長,兩邊的香燭較短。

魏建天瞧着這三根香燭,心裏面有些詫異。

雖然他是個生意人,對于這種玄異的事情并不了解,但是卻也知道一句俗話:人最忌三長兩短,香最忌兩短一長。

如今,這吳庸卻為何反其道而行之,一定要在香壇中插上兩短一長的香燭?

就在他心中疑惑不解的時候,吳庸則是慢吞吞的走過來,一只手捏着兩只七寸長釘,一只手端着一碗清水。

只見他口中念念有詞,一邊念叨着,一邊在兩張黃紙上畫下符咒。

“擡頭望青天,師父在眼前,一收青衣和尚,二收赤衣端公,三收黃衣道人,四收百藝二師。”

“若是邪師人左手挽沖,右手脫節,口中念咒,口吐鮮血,叫他邪法師三步一滾,五步一跌,左眼流淚,右眼流血,三魂喪命,七魂決命。”

“押入萬丈井中,火速受死,謹請南鬥六星北鬥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随着他喃喃的口中念咒,手下符紙筆畫殷紅、繁瑣複雜、已然成形。

念罷咒語,他停也未停,徑直将兩張符紙放在香燭上燃盡,落下的紙灰全部收入清水碗中。

瞬間,一碗清水全部化作了灰黃色的渾濁符水。

吳庸看也不看,仰頭将這碗符水一口喝盡,口中含着最後一口符水黃湯,對準自己面前的兩只稻草小人,便是一口噴了過去。眼見兩只草人都被符水打濕,吳庸便一手拿着兩只七寸長釘,猛然間喝道:“快,伸手!”

魏建天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的急忙将自己兩只手伸了出去。

只見吳庸兩手各執一枚長釘,湊到魏建天手掌上方,釘尖朝下,分別在他的左手食指指腹、以及右手小指的指腹上各刺了一下。

他的手指上瞬間湧出兩滴鮮血。

說來也是奇怪,随着這兩滴血珠的流出,魏建天只覺得頭腦一陣恍惚,身子頓時酸痛無比,好似全身的精氣神都随着那兩滴血珠而流逝。

他的小腿肚不由得一軟,竟是差點就跪倒在地上。

就在他即将要倒下去的前一刻,吳庸已經眼疾手快,手中取來秦鑫母女兩個寫着生辰八字的紙條,直接染上了這兩滴血珠。

随後,他指如疾風,反手就用兩枚七寸長釘,将這兩張染了血的生辰八字,各自釘在兩個稻草人的眉心間。

“好了,事成。”

吳庸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原本就弓着的腰背,此時更加佝偻了些。

而魏建天則是腿軟的跪倒在地上,腦海中一陣轟鳴。

等到他那一陣頭暈目眩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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