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舔到手指

“渌柏, 你怎麽來了?”宋延辭不解,“不進來嗎?”

宋渌柏瞳仁微縮,從少女身上移開, 垂眸時緊抿的唇線微微松緩,表面看不出任何異樣。

“出差。”他從玄關走進來。

“出差?到雲城?”

“正好路過, 順便過來看看。”

甄杳抱着木質的淺口碗, 愣愣地站在原地聽着玄關處兩人的對話,還有關門換鞋的動靜。

“杳杳, 怎麽都不叫人?”宋延辭笑了,開玩笑道,“難不成才幾天沒見, 就聽不出渌柏的聲音了?”

“沒有!我就是剛才沒反應過來。”她趕緊否認, 然後僵硬地笑笑,“……哥哥,你來啦。”

宋渌柏唇角輕輕擡了擡,勾起的笑弧轉瞬即逝, 沒什麽溫度。

他們像一家人一樣招呼他這個“外人”。

“看來不太歡迎我。”

“怎麽會呢。”甄杳忙扶着沙發朝門口走了兩步, 帶着幾分讨好地把手裏的一盤曲奇遞出去, “哥哥你吃飯了嗎,餓不餓?要不要嘗嘗延辭哥哥做的甜點, 很好吃的。”

“這就又帶名字稱呼我了, 還學會了借花獻佛。”宋延辭失笑,搖搖頭低聲自言自語, 轉身去關門。

隔着幾米遠的宋渌柏看他一眼, 擡腳走到端着盤子的小姑娘面前。

“我沒洗手。”

甄杳愣了愣,下一秒突然反應過來,這……這是要讓她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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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遲疑着将手裏原本咬了一口的曲奇放進嘴裏, 然後又從盤子裏選中一塊小心捏住餅幹的邊緣,有點不好意思地慢吞吞擡起手來。

“哥哥,嘗嘗……?”

話音剛落,指間的曲奇忽然被一股力道定住,緊接着有什麽溫熱柔軟的東西碰到了她的指尖,伴随着一點溫熱的呼吸輕輕掃過,手立刻脫力似地發軟,指尖麻酥酥的。

甄杳遲鈍地松開手指,任由男人将小巧的餅幹咬走。

直到把手收回來,她才意識到剛才自己的手指碰到的是什麽。

——他的嘴唇。

“杳杳,你臉怎麽這麽紅?”宋延辭詫異地問。

“啊?有、有嗎。”甄杳像被燙了似地驚得動了一下,胡亂擡手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臉。

正窘迫着,頭頂忽然落下一聲輕且短促的笑,她臉頰頓時更熱了,莫名心慌意亂。

他笑什麽……

明明是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

甄杳低頭咀嚼着嘴裏的餅幹,轉身背對着他慢慢挪到沙發上坐下,可是再想動手去拿曲奇的時候卻遲疑了,最後只好把盤子放在腿上,悄悄換了一只手去拿。

剛拿在手裏,有人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熟悉的木質香包圍過來,讓她久違地感受到別樣的滿足與安心,剛才的那點別扭也就不知不覺地消失了。

心情一下輕快起來,甄杳舔了舔唇,小聲問道:“你還要吃嗎?”

“還要喂我?”他語氣似笑非笑。

她右手手指一顫,左手立刻把曲奇整個塞進了嘴裏,蹙着眉悶不吭聲地咀嚼起來。

少女臉頰白皙光滑,被塞得鼓鼓囊囊又一動一動的樣子看起來格外嬌憨,燈光照得她的耳朵像剔透的奶油白色,上面還有一層淺淺的、蜜桃表面一樣的絨毛。

宋渌柏不動聲色地打量,最後目光滑落到她因為咀嚼而微微努起的唇上。

“渌柏,你這趟去哪裏出差?急不急着趕過去?”宋延辭問。

他微微後靠,看着身側的人披散在纖瘦肩膀上的發尾,“已經忙完了。”

“住一晚?”

“嗯。”

“你是不是算準了我今晚有線上會議要開,沒空陪杳杳?”宋延辭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那正好,你陪着她吧。”

甄杳立刻說:“你們忙你們的,我自己一個人可——”

“知道了。”話沒說完,身側的人就開口打斷。

“那我先去忙了。”宋延辭看了眼腕表,正好距離他會議開始沒多少時間,于是走到書房門前推門進去了。

傭人不在,客廳裏頓時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甄杳清了清嗓子,“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時時刻刻有人陪着,平時你們去公司或者醫院的時候我也是自己一個人。”

宋渌柏沒接她的話,只說:“我來看你,你準備讓我對着冷冰冰的書房一晚上?”

一聽他直白地說是為了來看自己,甄杳不說話了。

忽然,身側沙發更靠近她的位置微微下陷,男人一只手撐在她背後,無聲靠近。

她一直到肩膀和手臂隐約碰到他胸膛時才反應過來,驚得忙要後退,宋渌柏卻沉聲道:“別動。”

甄杳身形頓住,膝蓋都無意識并得更緊,“怎麽了嗎?”

“嘴角餅幹屑。”男人的聲音已經靠得很近,更近的是他胸膛手臂傳遞而出的熱度,還有身上好聞的清冽氣味。

沉穩的、內斂的。

“我、我自己來吧。”甄杳心裏一跳,想到這種糟糕的吃相被他看到就覺得難為情,頭往後仰的同時想去拿紙巾,但顯然紙巾此刻離她的手太遠了。

于是她下意識地伸出舌尖輕輕蹭了一下唇角。

然而男人的手指比她更快一步地落在唇邊。

溫熱的指腹印上來的瞬間,她的舌尖舔到了什麽。

似乎是……

他的手指?!

甄杳臉頰一下燒了起來,被針紮了似地往旁邊彈開,然後一邊擺手一邊語無倫次地道歉:“對、對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本來,我是想……就下意識就去舔了,我沒想到你會——”

“慌什麽。”胡亂擺動的手驀地被男人一把攥住,她手腕甚至不夠他手環住握滿。

她如坐針氈,卻不得不乖乖停住,心跳卻很急促。

宋渌柏語氣毫無波瀾,和剛才一樣平靜,“我都沒說什麽,你着什麽急。”

“我就是覺得……”她咬了咬唇,臉頰熱度遲遲未消,“對不起。”

“不小心舔到手指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

他語氣太正經太嚴肅,甚至有一種長輩在訓話的感覺。甄杳稍微冷靜下來,只是在聽見他說“舔到手指”的時候再一次想找地縫鑽進去。

她讷讷地“哦”一聲點頭,“哥哥,你松開我吧。”

面前的人恍若未聞,過了幾秒才慢慢将她手腕松開。

甄杳轉身背對他局促地摸索紙巾,摸到之後抽出一張蓋住嘴唇胡亂擦拭,順便蓋住了小半張還泛紅的臉。

在她身後,男人慢慢收回手搭在膝蓋上,手指僵硬地屈伸。

宋渌柏閉了閉眼,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滑動,束着領帶的領口緊得讓人難以喘.息。

溫軟濡濕的觸感仿佛還停留在手指上,那一瞬間的感官與視覺沖擊讓他頭皮發麻,以至于現在滿腦子都是淺粉色的舌尖軟軟輕蹭過的畫面。

他擡手将領帶扯松,因欲.念上湧而泛紅的耳根漸漸恢複正常。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像一個低劣的窺伺者,仗着她看不見,僞裝自己的道貌岸然,藏住這一份心思。

宋渌柏傾身,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給自己倒了杯水。

“哥哥,”甄杳猶豫着提醒他,“那個水應該已經涼了,你重新去倒熱的喝吧。”

“不用。”

說完,水柱傾瀉聲也停了下來,然後是男人規律而有力的吞咽聲。

她一下就想到那一次短暫複明時看到的畫面。他脖頸修長,一絲不茍的襯衣領口之上就是明顯凸起的喉結,格外性感有男人味。

等等。

甄杳把紙巾揪成一團攥在手心裏,她在想什麽啊……

“砰”的一聲,玻璃杯被人輕輕放回桌上,這聲音立刻讓她回過神來。

接下來要做什麽呢?難道他們要一直這麽幹坐着嗎?

甄杳腳尖動了動,“哥哥,我想……”

“這是什麽。”小姑娘一副急着想離開的樣子,宋渌柏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忽然開口。

“……什麽?”

他挑眉,似笑非笑的神情裏多了點別的情緒,擡手輕輕一撩她耳邊的鬓發,“我說,你頭發上的這個是什麽。”

“頭發?我頭發上什麽也沒——”

“別動,是個蟲子。”

少女已經開始顫顫巍巍的嗓音戛然而止,下一秒就要尖叫着跳起來。

宋渌柏淡淡一勾唇,擡手拉着她的手腕輕輕一帶,被吓得“走投無路”的小可憐就猛地朝他懷裏撲過來,“哥哥——唔!”

他低頭如願以償地将她抱了個滿懷,一手緊緊攬住她的腰,一只手捂住她的嘴。

甄杳瞪大眼,一顆心因為驚吓“咚咚咚”地撞擊着胸.膛。

男人溫熱的吐息第一次這麽近地掠過耳畔,掀起一陣細細密密的癢意,像是要往耳朵裏鑽,讓她渾身控制不住地抖了抖。

甄杳想往旁邊躲,卻發現自己完全沒辦法動彈——此時此刻她被對方緊扣在懷裏,結實胸.膛的熱意透過襯衣與西裝馬甲緊貼她屈起的手臂,她幾乎能感覺到那層蟄伏着的薄薄肌肉。

宋渌柏俯.身湊到她耳邊,輕輕“噓”了一聲示意她噤聲。

“小點聲。”他壓低了的嗓音磁性悅耳,貼着她耳畔落下,莫名讓她身上發軟,“延辭在開會,別打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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