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塞翁失馬

秦柒再次醒來已是次日午時,右手手臂疼痛非常,低頭一看手臂處已被裹上厚厚的布帶,試着動了動,傷口處傳來一種燒灼的疼痛。秦柒想要坐起身來,不小心柱到了手肘,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疼得秦柒嘶的一聲又跌回床鋪,捂着手臂皺緊眉頭,咬牙忍着等那股疼痛過去。

門被從外推開,展昭端着一碗藥走進來,看秦柒已醒,忙把藥碗放到桌上,快步走到床前,“小柒,你醒了?別動,我來。”

扶着秦柒坐起來,放了個枕頭在她背後。

秦柒傻傻的望着展昭,“你回來啦?何時回來的?拿到證物了嗎?”

之前那夜剛剛知曉自己的心意,秦柒還沒做好準備該如何面對展昭就遇到了殺手一事。此刻見到他,秦柒固然高興,可心裏還是有些不自在,生怕自己露出了什麽馬腳。

“是,今晨回來的。那柄鋼刀已經找到,現已交給包大人了!”

“這就好,這下這個案子人證物證都有了,看那個陳世美還怎麽狡辯!”秦柒高興的說道,忽又疑惑的想,怎麽是他來給我送藥呢?不該是公孫先生麽?

此時展昭已将桌上的藥碗端過來。“把這藥喝了吧,公孫先生囑咐你一醒來就要用的,之前聽王嫂子說你還未醒,我還怕是這藥又要再去溫呢。”王嫂子是府裏的廚娘,幾年前陳州遭災,全家都餓死了,只剩她自己和一個九歲的兒子,被去陳州放糧的包拯所救後就帶回府上做了廚娘。

又見秦柒手臂有傷不方便,便替她端着碗,秦柒自己左手拿着湯匙一勺一勺的喝着。展昭要幫秦柒端着藥,便側身坐在了床沿,這姿勢不免有些近,秦柒微微的紅了臉。好苦,這藥好苦,可秦柒還是想這碗要是能大點就好了,能讓她慢點喝完。

見她低頭喝着藥,展昭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到,“聽馬漢說,那晚你一人纏鬥兩人,被刀砍中,已是受傷,那歹人試了幾次抽刀都不曾成功才棄刀而去,他們趕到時說你死死拽着那鋼刀不肯松手,為何?”

秦柒看了一眼展昭,複又低頭喝藥,小聲說,“我怕你們去西輔縣找不到那鋼刀,又見那殺手的刀上有個凹印圖案。我之前消消跟着秦香蓮到驸馬府的時候見過那個圖案,覺得若是有了這刀,即便你們沒帶回韓琪的那柄,也可作為證物頂上。”

展昭那時聽馬漢敘述那晚經過時,心裏是十分驚訝的,正常人情急之下擋一刀還可理解,若是任由那刀割在臂上,會有自我保護意識不自覺的松手,可小柒當時卻一直死拽着不放,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展昭心下對小柒升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有些感激她将此案如此放在心上,又有些心疼她小小女子要受着皮肉之苦,同時又還有着一種與有榮焉,覺得是自己将這般出色的女子薦進開封府的,雖然那時并不知她是女子,可潛意識裏還是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責任一般。

秦柒看展昭臉上的意味不明,心裏有些忐忑,之前我還說怕他找不到鋼刀,別是以為我懷疑她的能力吧?

秦柒趕忙解釋:“展大哥,我是怕那鋼刀已被轉移到驸馬府,如此便不可能找到了,我相信展大哥的身手的!”

展昭見她臉上現出着急的神色,又見碗裏的藥已喝完,便起身把碗放到一旁:“如今韓琪的刀已經拿到,又有你這把,兩刀身上都有相同的圖案,正是那驸馬府豢養的門徒所用。如此證據确鑿,包大人已命我等明日前往那驸馬府帶人。你盡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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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柒大喜,坐起身來兩眼晶亮的看着展昭,“這麽說這案子終于能結案了,是嗎?你也不用再四處奔波了,對不?”

展昭看着她瞬間放光的眼睛,竟有些移不開眼,又聽她似是關心的話語心跳更是加快,忙回道,“是,你且好好養傷,案子的事就不要操心了,凡事有我......唔......我們呢!”

秦柒高興之餘,沒有聽到展昭後一句話,只開心的想着此案結了,展昭應能多在府裏休息一段時日了,那自己就能常看到他了。

又過了半月,秦柒身上七七八八的傷口好的也差不多了,只手臂上的刀傷太深,還沒完全去掉繃帶。秦柒養傷的這段時間,大家都經常來看望她。秦香蓮的案子已經結案,據說那天在大堂之上,陳世美本一開始還在狡辯,但将人證物證都擺在他面前,他也無話可說。

只是在正要送上龍頭鍘時,公主駕到,出乎意外的并不是像秦柒以為的那樣是前來阻止的,而是管陳世美要了一紙和離書,并聲稱從今以後,兩不想幹,請包大人按律行事!此舉出乎所有人的意外,但公主只解釋說不想以後的身份是個寡婦,便帶着侍從離開了!秦柒也對這公主的态度很是佩服,是個明理敢為的女子,故而對她的印象好了幾分!

不過這些都是秦柒聽秦香蓮與他說的,她自己因為養傷并沒能親歷。秦柒還問過秦香蓮可怨恨那公主,秦香蓮說,公主也是個苦命的,二人為此還唏噓了一陣。

案子了結後的第五日,恰逢農歷小年,秦香蓮來到秦柒房內:

“秦姑娘,我今天是來和你告別的,我母子三人明日就準備離開開封,回家鄉去了。”陳世美被按律斬首,秦香蓮沒了後顧之憂,整個人都輕松下來,嘴邊總是吟着淡淡的笑。

“這麽快就要走了嗎?怎麽不多待幾日?這馬上就過年了,等我全好了,帶你和冬哥春妹去京城好好逛逛!”

秦香蓮低頭笑了笑:“秦姑娘真是說笑,你自到了這開封府,可不是如我一般沒去過什麽的地方麽!怕是要你帶我恐要迷了路吧。”見秦柒似有些嬌嗔,忙哄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也知道,此地于我而言是個傷心地,多留一日便常觸景傷情,況冬哥也大了,早些回去趕着年後給他請個好師傅,也好過在此虛度光陰。”

秦柒又勸了一會,見她主意已定,說什麽也不願再多留,便也不再相勸,二人又唠些家常不提。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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